第二十四章:斷臂老僧
短短一句話,字字刺在金甲神將心頭。那金身城隍爺當即怒不可遏,腳踩天罡,手中一柄神符寶劍呼之即來?v身向前便是要擒拿囂張少年的架勢。
息煥口中大罵著假神仙,心里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當即再次施展先前的那套詭異步伐往后方花街處退去。
對方腳下天罡印一出,說是假地仙,也只是尋釁滋事有意為之。這來路不明的城隍爺身份究竟能不能坐實。其實看起一身神通,已經無需自證?上◤膩頉]有聽過哪個地方神仙居然回歸朝廷管,這算什么道理。
本來出逃計劃,已經成功過半,沒想到對方勢力肯揮霍如此大的手筆,請下一尊神將前來捉拿二人。在這個就連修仙界也已經百年未曾見過神明的時代,面前的這位城隍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金光一瞬便追上了身影迷蹤閃爍跳躍的少年,息煥的這套輕工身法傳自他那個看起來極不靠譜的二師傅?赡苁且驗榻铣鹑诉^多的原因,那個印象里邋遢矮小的老頭子對這一類逃生的技能頗為貫通。
息煥在龍潭深造鍛造時,老頭子最開始教的就是這一腳腿上功夫,不為別的,就為了仇人找上門時師徒二人能多代謝率家當早早跑路。入二師傅門下時息煥就被告誡過這個不靠譜師傅江湖債頗多,真正跟著他開始學習了,息煥才知道這句話還是說輕了。
在龍潭學習深造三年,龍潭上上下下圍繞龍淵飛瀑的十八座水潭,其中涵蓋的三百多座洞府仙地,師徒二人硬是幾乎躲了個遍,中途舊恨還沒解決,新仇又添不少。每一次能險象環生,息煥最后得出的結論都是這身腳法輕功居功至偉。
二師傅曾經有一次要跑路了,那時少年初學這套輕功,還未精通。很講師徒情誼的矮小老頭一邊在前頭跑一邊很他解釋這套輕功身法,說這一腳名叫魈鬼跳崖。是學習山中精魅魈鬼在山崖峭壁上如履平地領悟而得,傳給他不僅是為了跑路,同時也是一門上乘輕功。
魈鬼跳崖分為四腳魈、三腳魈、二腳魈和獨腳魈四層境界。學習此功以后不僅在實戰中能夠輕松和敵人周旋,大乘之后更是可以身負千斤重量踏空而行。
在龍潭十八潭內闖蕩的三年,息煥對于這套輕功的精進日漸提高,進步飛快,F在的他,已經和那個小老頭一樣邁進了二腳魈的境界。
分別前夕,老頭自信滿滿的告訴息煥,再見面時,他這個二師傅肯定已經是獨腳魈的大輕功境,到時的質變,能甩開他這個初入二腳門檻的小門外漢一條街。
雖然老頭話語中有吹牛成分,可是二腳魈境界的魈鬼跳崖,放在尋常輕功身法中,也已經是頂尖的存在,這門不知道二老頭從何學來的失傳密術,當年唯二的傳承者都沒有真正認識到其中的金貴。
所以看見那金甲城隍爺的天罡步幾息之間就要追上自己,息煥才明白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好的功夫也是扯淡;ń植贿^百步距離,二人的追逐很快就要到盡頭,神威浩蕩,在這片城隍爺的地盤上,即使鉆進那花街迷宮巷子中,又能躲到何處。
息煥快速思考著再次發起投劍集議能夠有幾層成功可能性,之前嘴上和蒲毓曾經警告過他不會管著翠翠的死活,可少年內心還是有一點良心存在的,自家娘子之前也是不忍看著云胤少女受到侮辱。他怎么可能放任小丫頭不管。
而且息煥之前那一番話,貌似真當踩在了那名城隍爺的老虎尾巴上,那柄神符劍直直朝著他揮砍而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當下情況,只能靠一手搬山羅剎本人的牛爺爺來助陣,說不定還勉強能一路逃竄出城而去。少年內心再次和那座劍壇雪峰頂發起溝通,這一次四周的雨珠沒有如預料之中的那般懸停而止,時間斷流。
息煥內心臥槽了一句,關鍵時刻撒手不管了,這是要把他往火堆里送啊。十三位老劍祖面對一位金甲神像,居然連面都不敢露。嘗試幾次未果后,少年終于忍不住破口罵道:“你大爺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金甲城隍爺當然不會顧忌少年口中所罵為何,他只想盡快結束任務,好離這骯臟的凡間事情遠一點。腳下天罡亮起,神符劍再次落下時,便已經落至少年腦后。
一道青色身影飛身從道旁一處暗巷口射出,直直撞向即將交手的息煥二人,半空中那道修長的身影在空中揮舞雙刃成圓,纖細的腰身宛若雨中細柳曲線曳人。
叮當一聲脆響后兩道身影同時飛了出去,接連滾出數丈開外,息煥推開一同狼狽滾出,此時壓在他身上的侍女蒲毓,張開懷抱檢查被他護在懷內的小丫頭。確認翠翠沒有意外后才看向身旁及時趕來的青衣女子。
“姐姐!”小丫頭看見救星般驚喜喊道,從息煥懷中跑了出來就想去躲在女人身后。
“別過來!跟緊大哥哥!”蒲毓命令道,松開手中被神符劍一劍裂開刃口的雙匕首。雙手一翻,就從袖中掏出一團熒光閃爍的綠色光團。和巫季雨巷中看見過的月神夜蝶再此冒出,瞬間充斥了半條花街。
息煥起身護住翠翠,謹慎問道:“那名天羅刺客,解決了?”
蒲毓點點頭,說:“她大概和你一樣,都以為我只會旁門邪術,對近戰一竅不通,偏偏正中我下懷,我讓她吃足了十萬大山玉蠱毒的厲害!
剛好印證了青衣女子的話,蒲毓鉆出的暗巷口隨后也跌跌撞撞晃蕩出一名衣衫華麗的女子,之前原本姿色絕美冠絕南淮的花魁花重子,此時卻是一副容顏盡毀的駭人模樣,那張精致的俏臉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紫色毒般,不斷有玉石結晶刺破面龐和渾身肌膚冒出,隨后又再次蠕動著鉆入皮層之下。
渾身已經遍布蠱毒的天羅刺客痛苦的捂著自己傷口淌血,部分流膿的俏臉,絕望的嘶喊起來:“賤人!出手卑鄙的賤人!盡是些下三濫的招數!我要屠你滿門!”
蒲毓沒有理會女人的垂死挑釁,心里默默盤算著:五種蠱毒纏身,還能撐這么久,現在怕是馬上就要到極限了。
毀容女子在一番怨毒咒罵后,應聲倒地,膿血混在雨水中流了一地,臨死前還不忘狠狠瞪著那個害得自己失去一切的青衣女子,怕是做鬼也要記住蒲毓的模樣,纏著她不得安寧。
突如其來的鬧劇很快就收場,金甲城隍爺鄙夷的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在他眼中濃重未曾消散的怨氣在女人尸體上匯聚成一團紅色氣息,若是放任不管,這條花街主路上,三旬之內必定會出現一名惡及半城的大厲鬼。
身為南淮護城之神,南淮雙柱之一的神將城隍,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理,手中神符舉起,金色神力匯聚在寶劍之上,對著那團冤魂氣息便狠狠刺下。一陣呼嘯般尖銳的慘叫聲回蕩在花街主路上,炸開的腥風中那團紅色怨氣被遣散,只有一縷極細極小的殘絲流入城隍爺的袖口內。
眼看手頭要緊事已經解決,金甲城隍爺轉頭看向面前的男女,現在輪到他們辦正事了,早點收工便能早點回到自己的廟宇。
息煥小聲詢問身前女子勝算把握在幾層,蒲毓背對著少年,一只手縮在背后緊緊握拳。
“幾層!”息煥不解。
蒲毓不耐煩道:“零層!”
“又是你斷后我逃跑?”
“不然呢!”青衣女子無語道。
息煥搖頭:“你帶著翠翠走,我來對付他,我就不信邪了!
蒲毓一時間不知道少年發的什么病,難不成是接連變故讓他患上失心瘋了,現在開始一心求死。
息煥內心還是相信那些山上老家伙不會放任他這個鑄劍人不管,若是蒲毓帶著翠翠遠走,說不定能放開手腳去對付這位城隍爺。
二人僵持不下,城隍爺可不會等人,局勢糾纏中一道聲如洪鐘的嗓音從花街主路出口傳來:“若是遇事不決,不妨隨心而動。二位施主一切機緣造化,就讓老僧來擔一擔吧!”
這道穿透力極強的嗓音直接化開了長街上的細雨,金甲城隍爺轉頭回顧,夜幕長街盡頭的石板路上,一名年邁老僧人緩步走來,一身簡樸的黑袍袈裟,老人身形枯瘦,雙臂扭曲萎縮掛在身旁,寬大的袖口迎風澎湃。
神將話語緘默,沒有開口出聲,轉身背對著息煥二人,就是對老僧身份最好的證明。這名南淮二柱之一的神將城隍爺,在實力相比于華國舅尚不明朗的情況下。對著一名斷臂老僧,顯得分外慎重。
老僧人一步一步向前,佛音朗朗,周身佛家氣息竟然壓的金甲城隍爺的神威止步不前。
“老僧此番路過,算準了二位施主,有一位命不該絕,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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