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碧波閣出來，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或者想做的事情？”
  姜歲就不多說那些廢話了，直接就直奔主題。
  有什么打算？
  聽見這個問題，水云天是有點頭疼的，她昨天才被贖出來，都還處于一種沒有反應過來的狀態，根本來不及想什么打算。
  況且，她的賣身契還在蕭鶴川手上，以后要做什么，還不是他說了算。
  “蕭公子將我贖了出來，我的身契在他那里，自然是他叫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但請夫人放心，我不會覬覦不屬于自己的人和東西的。”
  她也是急于表明態度，或許她是誤會了，她覺得姜歲是來敲打她的，她是害怕自己地位收到影響嗎？
  姜歲就知道她誤會了，笑著解釋:
  “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說，如果你沒想好以后要做什么的話，不如就到我手下來，替我做事吧，我正在籌備開一間酒樓，還差一個女管事，你識字嗎？可會珠算？”
  女管事，她嗎？
  水云天有些許詫異。
  她五年前就被順義侯從塞外帶回了中原，前三年一直都在被調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中原的文字，正常的交流是沒問題的，也認識會寫。
  至于珠算，她沒有學過，不過基本的算術她是會的。
  “回夫人的話，我是識字的，只要不是太過繁瑣的字，我都會寫，至于珠算我就不會了，我只會簡單的算術，怕是不能勝任。”
  “識字就行，其他的可以慢慢學，只要會算術就沒問題，我本來也不會算盤，也是做了生意以后開始學的。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現在還有時間，我可以請師傅教你，以后，每個月我給你發月錢，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然后你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人會逼你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如何？”
  水云天聽姜歲這么說，她內心是有些心動的，聽起來，有被尊重到。
  如果真如她說的這樣，那她是感興趣的。
  “夫人，冒昧的問一句，當女管事，都要做些什么？”
  她知道青樓的管事是老鴇，老鴇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管理好手底下的姑娘們，然后招攬客人，打理好碧波閣。
  那么酒樓的女管事又要做些什么呢？
  看她一臉天真的樣子，姜歲更喜歡她了。
  “女管事可威風了，整個酒樓做事的人都歸你管，當然了，不包括我，因為我是東家，你要做的就是，管理好手底下做事的人，有時候會遇到找茬或者難伺候的客人，你要做的就是處理好這些問題，平日里算賬，每天和供貨商家對接，酒樓的每一筆支出和收入你都要算清楚，總之，你只要感興趣，現在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才開業，都還可以學的。
  我相信，只要你肯學，這些都不是什么難事，你放心，月錢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酒樓賺得多，你就得的多，到時候攢了銀子，你就可以自己買宅子，置辦產業，以后過自己的小日子，沒人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自由出入任意的地方，至于你的賣身契，我保證，我和我夫君不會以此為要挾，讓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水云天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尤其是姜歲后面那幾句話，簡直太令人心動了。
  攢錢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會被限制自由  不會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這簡直是她的畢生夢想。
  于是，她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夫人，那我愿意學，并且一定會好好學，不會辜負夫人對我的期望的。”
  水云天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對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在此之前她是迷茫的，麻木的，對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
  現在姜歲的出現，讓她看見了光，此刻姜歲在她眼中，渾身都發著光。
  “那好，我立馬去給你老師，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如果你愿意的話，也可以和我回府上住，或者繼續住在飛花樓也行。”
  姜歲致力于和大佬交朋友，搞好關系，反正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然了，她也是真心交朋友的，不單純只是為了自身利益。
  如果讓水云天選的話，那她肯定選擇和姜歲回去啊，這飛花樓帶給她的安全感還不夠，遠不如姜歲帶給她的安全感足。
  而且她以后就是自己的東家了吖。
  “我可以和您回去嗎？您的家人那邊……”
  她的意思是，自己的身份跟著她回去，會不會遭到質疑？
  “不會，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們家里人都很好說話，很好相處的。”
  她知道自己上不得臺面，又唯恐給人平白添了麻煩。
  但這些都不是姜歲她該擔心的事情，蕭家人不會過多去管她們小兩口的事情。
  事情便這么愉快的定了下來，水云天跟著姜歲和蕭鶴川回了蕭府。
  路上，她告訴姜歲，以后便叫自己方妙就行了，不要再叫她水云天了，那是碧波閣給她取的名字，她并不想要它伴隨自己終生。
  她雖然是塞外的女奴，但卻有一個中原的名字，叫做方妙。
  姜歲打算，給水云天找珠算老師的事情就交給蘭蘭去解決了，蘭蘭在女學認識很多珠算特別厲害的同窗來著。
  如果她們之中有人愿意教的話，她就愿意出銀子請。
  本以為帶著方妙回去，蕭家人不會過多的詢問什么，結果蕭母卻是誤會了。
  她看見方妙進府的時候，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跟在自家兒子身后，而自家兒子時不時回頭不知道和她嘀咕著什么，還給了她一樣什么東西，她順勢便戴在了脖子上。
  姜歲走在最前面，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其實她是急著要找蘭蘭。
  可戲精的蕭母，當時便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該不會是老四背著歲歲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非要把她帶回來，歲歲知道了以后，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得不接受。
  再加上，昨天晚上兩人回來的時候，歲歲的表情就很不對勁，一看兩人就是吵架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吧？
  她猜對了一半，昨晚吵架的確是因為方妙，但是誤會已經解開了，現在方妙是姜歲自己請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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