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質(zhì)問
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口,穆青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解釋道:
“公子息怒,我沒有出去鬼混。”
“沒有鬼混?那老子怎么一回來就看不見你的人影?”郭乾此刻心情非常不好,本輪殿試結(jié)果一出來,他將會成為全京都的笑話,他現(xiàn)在恨不得要殺人。
穆青沉默了,只是低著頭,額頭上的血已經(jīng)流進了他的衣襟之中,染紅了一片。
郭乾半分不曾憐憫他,也根本沒把他當成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是個沒心的人,他對穆青只有利益的利用。
他打砸了半天,動靜不小,將自己的祖母和母親都引了過來。
全家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都當眼珠子一樣的疼著。
一過來,便看見這么一幕,穆青的血糊了滿臉,已經(jīng)差不多凝固了,看起來可嚇人,卻依舊筆直的跪在那里。
老夫人見狀,連忙叫人把他扶起來送去包扎。
好歹,他也幫著孫兒做了不少事,今日殿試的事情,回來以后已經(jīng)聽老爺子說過了,實乃意料之外的事情,半點不由人。
“沒事,好孩子,這次不行咱們還有下次呢,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沒什么大不了的。”
婦人家沒把這些東西看的有多重,但是男人不一樣。
郭乾之前在人前把自己的人設(shè)立的有多好,現(xiàn)在臉就打的有多響亮。
等到結(jié)果一出來,他在京都就真的沒有臉面混下去了。
“祖母,您不懂,那些人都等著看孫兒笑話,這一次殿試,我考的一塌糊涂,怕是連前十都困難,您叫我如何不在意?”
郭乾說著說著,還紅了眼眶,一副要哭的樣子,可把家里人心疼壞了。
“乖孫啊,真的沒什么的,大不了到時候,祖母帶你回宥陽老家一趟,咱們回去待個幾個月,就當是散心了,等咱們回了京都以后,他們也就都不記得了,你說對不?”
深宅之中的婦人,還是把這些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些。
她們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要笑起來,怕是至少笑三年,除非他下次能證明自己。
盡管家里已經(jīng)這么勸他了,他還是氣不過,當天晚上去了一趟楚王府。
彼時,赫連珩正坐在院子里喝酒,他依舊酷愛緋紅的衣袍,就連居家的寢衣都是紗質(zhì)的,他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衣服松松垮垮的,頭發(fā)也松松垮垮的,只用一根檀木簪子挽著一半。
手里拿著一個秀氣的酒瓶,手搭在一條腿的膝蓋上,手指有節(jié)奏的叩擊著酒瓶。
他閉著眼,心里想著一個人,思念到極致。
這該死的科舉,怎么還不結(jié)束?害得他都不能離開京都。
郭乾想不通,來到楚王府,想要問個明白。
“楚王殿下,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殿試的策論題,是有關(guān)于賦稅的嗎?怎么變成了濟州地震了?”
他和赫連珩是表兄弟,向來在他面前沒大沒小慣了,赫連珩也不在意。
他進來,也不行禮,直接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這讓赫連珩有些不爽。
不過,聽他這么說,他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殿試的考題,變了?”
“可不是嗎?這題目一變,我所有的準備都功虧一簣,這一次殿試,我只怕是要落榜了。”郭乾也跟著在他前面坐下,奪過他手里的酒瓶,就咕咚咕咚往下灌。
但是,赫連珩卻不以為然,他當是什么事呢。
“以你的資質(zhì),就算是題目變了,你也不至于考的太差吧!”
此話一出,郭乾有些心虛。
赫連珩并不知道他是因為有穆青幫自己作弊的緣故,實則他只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會立人設(shè)罷了。
赫連珩的確是重生的,只是這一世他擺爛了,不想爭名奪利了,只想自己身邊的親人都安然無恙的活著,活的舒服即可。
上一世,他也不知道郭乾作弊,只知道在殿試的時候,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父皇長年累月的勤于政事,腰背一直有隱疾,考到一半,便要起身出去走動一下,他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孝心,便陪著一起。
也是在此期間,禮部尚書趁著空隙,將穆青寫好的答卷拿過來替換了郭乾的答卷,一朝瞞天過海玩的很溜。
這一世,赫連璟十分小心,因為蕭鶴川的提點,他一步都不曾踏出大殿,就是怕被人鉆了空子。
不過,這殿試突然改了考題,本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沒有提前準備,只能面臨失敗的結(jié)果。
而上一世,赫連珩一直以為那些都是郭乾的真本事,畢竟他愿意扶持他,也是看中他的才能,幫他陷害蕭鶴川進入翰林院,也是為了日后他能更好的幫上自己。
結(jié)果他入了翰林院以后,才能不顯,他只當自己是押錯寶,認為郭乾只是徒有文采,沒有實干罷了。
但他又是自己的親表弟,有什么辦法呢?
后來,他被囚禁,郭家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他也一概不知,所以這一世他也不知道,郭乾是因為有穆青幫著作弊。
年初,郭乾來向他打聽,知不知道到時候殿試,圣上會出什么考題,本來是想找他壓壓題的,當時赫連珩覺得告訴他也沒什么,反正他能應(yīng)付,說不定提前知道了,還能考的更好。
誰知道,這殿試的考題突然變了?這能怪他嗎?現(xiàn)在科舉主理人是赫連璟,有變故也是正常的。
現(xiàn)在的他,不想爭名奪利,只想帶著心愛的人閑云野鶴。
“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嗎?”郭乾越想越氣,有些口不擇言了。
赫連珩本來是不想和他計較的,但是他說話越來越過分了,這就不能忍了。
“本王害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這么同本王說話,當初你要問我,我告訴你了,你自己相信了,如今考得不好,反倒怪上本王了?
而且,你不覺得你在本王面前太放肆了嗎?”
赫連珩上輩子怎么說也是腥風血雨里過來的,做事殺伐決斷,他身上那股子戾氣是還在的,現(xiàn)在生起氣來,不可謂沒有壓迫感。
郭乾這才發(fā)覺,自己的確是有些放肆,連忙起身行禮道歉:
“殿下息怒,是我僭越了!”
赫連珩瞇著眼,也懶得同他廢話,直接擺擺手,讓他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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