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假意逢迎
沒由來的煩躁,盛汝筠蹙起眉頭,但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發(fā)火,只是將搭在她腰間的手收了回來。
“朕乏了。”
沒有果斷答應(yīng)就是默認(rèn)了拒絕,薛輕凝僵了一瞬,眼神落寞下來,剛想伸出手去想要抱著盛汝筠,結(jié)果卻抱了個(gè)空,盛汝筠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她。
難道是她說錯了話,所以才惹得陛下不高興嗎,果然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是要謹(jǐn)言慎行才是。
最后,她的指尖堪堪停在距離他后背半寸處,心里暗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陛下的脾性陰晴不定,想要摸清楚可是不容易。”
這樣的人,想要俘獲他的心,與天方夜譚沒什么兩樣,只不過眼下他極貪戀自己這副被悉心調(diào)教過的身子,那便是有了敲門磚了。
歡愉過后的疲憊感席卷上來,薛輕凝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是并沒有做什么好夢。
“父親……不要,我知道錯了……”
盛汝筠平日里就淺眠,被枕邊人夢中的囈語驚醒,看向窗戶,外頭應(yīng)是天亮了。
他低頭,看見薛輕凝眉頭擰成一團(tuán),雙眼緊閉著,神情痛苦。
“求您、父親,饒了我娘……”
薛輕凝晃著腦袋似乎在躲避著什么,她含糊不清的囈語帶著驚懼。
是夢見薛相和薛夫人了嗎,但是為什么會這么害怕又悲慟,難道薛相背地里對她們母女二人竟狠厲至此嗎?
“我再也不敢了……娘!”
隨著一聲驚呼,薛輕凝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子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貴妃這是做噩夢了?”盛汝筠出聲問道。
薛輕凝抬起頭眼里蒙上一層水霧,竟是撲進(jìn)了盛汝筠的懷里,身子抖得厲害,“陛下……臣妾好怕。”
不像是裝出來的模樣,盛汝筠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出聲安慰道,“別怕,朕在,沒人能動得了你。”
薛輕凝借著這個(gè)機(jī)會狠狠地哭了一場,似要把入宮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盛汝筠及時(shí)叫停了她。
“你這么哭容易傷著自己,緩緩,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訴朕,朕替你做主。”
明明昨天晚上臨睡之前還生她憋悶氣,可是看見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又心疼看不下去。
薛輕凝只是收了哭聲,哽咽著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對著盛汝筠揚(yáng)起勉強(qiáng)對笑來。
“沒事,臣妾只是做了噩夢一時(shí)被魘住了,驚擾了陛下休息。”
總覺得薛輕凝有事在瞞著自己,只是她既然不肯說,那他何必?zé)崮樔ベN冷屁股不停追問呢。
盛汝筠眼底的擔(dān)憂與憐惜之色隱退了回去,只剩下白日里的冷漠與疏離。
“無妨。”
瞧著薛輕凝一直盯著自己,他不禁疑惑,“天色還早,貴妃不再睡會兒嗎?”
薛輕凝搖了搖頭,羽扇般的長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紅透了的眼眶像是人畜無害的小兔子,“臣妾怕睡醒了,就見不著陛下了。”
盛汝筠嘆了口氣,真是拿她沒辦法,攬過薛輕凝的肩膀帶著她重新躺回被窩里。
“貴妃當(dāng)真是纏人得緊。”
薛輕凝沒有否認(rèn),枕在盛汝筠的胳膊上,貼著他緊實(shí)的胸膛,只有在他身邊才能免于被薛玉柳磋磨迫害,短暫的安穩(wěn)就像是偷來似的,依舊提心吊膽。
許是太累了又加上噩夢,薛輕凝都精神開始恍惚,明明不想睡覺,卻還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shí)候,是被薛玉柳身邊的翠珠扯著頭發(fā)疼醒的。
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皮疼得厲害,生理性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涌,薛輕凝掙扎著想要讓翠珠松手,卻反被在腋下的軟肉上狠狠擰了一把。
“賤人,老實(shí)點(diǎn)兒滾下來,陛下都走了你還賴在這兒做什么?!”
撲通一聲,薛輕凝被翠珠從床上拖下來摔在地上,掙扎著抬起頭眼前是一雙海棠色繡著芍藥花的錦鞋。
“下賤的娼婦,勾人的手段真是越發(fā)高明,這都日上三竿了陛下才從暖閣走,著實(shí)讓本宮好等!”
薛玉柳蹲下身子將她的頭發(fā)狠狠拽在手里,提起薛輕凝的腦袋與自己對視,再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了她滿臉的戾氣。
瞧見薛輕凝身上曖昧的痕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她先天有損,這等好事怎會輪得到薛輕凝這賤婢頭上。
夜里聽著暖閣里那曖昧羞人的聲響,她嫉妒得快要瘋了!
“本宮是讓你爭取懷上龍?zhí)ィ蓻]讓你頂著本宮的臉做那些不知廉恥的混賬事,若是再鬧出對本宮還有薛家不利的名聲來,仔細(xì)你的皮還有你娘的命!”
薛輕凝瞪大雙眼伸出手去想要抓薛玉柳的裙擺,“求貴妃娘娘饒了我娘,奴婢真的不敢了,奴婢一定努力為貴妃娘娘懷上龍?zhí)ィ ?br />
薛玉柳嫌惡地松開手,一腳踢開了她,“什么東西也配碰本宮的衣裳,記住了再被本宮發(fā)現(xiàn)你藏了別的小心思,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京城外的破廟你怕是不會想去。”
聽見薛玉柳說這話,薛輕凝抖如篩糠,京城外的破廟住著的都是乞丐和流氓,若是將她丟到那兒去,怕是要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幾日朝堂上對本宮頗有微詞,本宮暫且不打算承寵,你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后院,敢亂跑,本宮就傳信回去,打斷你娘的腿腳!”
“是、是,貴妃娘娘。”
屋子里頭因?yàn)闆]開窗子,還殘留著房事過后的濁氣,薛玉柳聞著直犯惡心,在薛輕凝的背上狠狠地踏了一腳。
“勾欄院里的貨色,惡心死了!”
兩個(gè)婆子將準(zhǔn)備好的宮女衣裳胡亂套在薛輕凝的身上,將她拽出了暖閣,拖進(jìn)后院的柴房里。
回到這處熟悉的地方,薛輕凝無助地縮瑟在角落里,稻草堆上扔了床破舊的棉被。
許是薛玉柳怕她凍死在后院,就沒人替她承寵了。
柴房里陰冷潮濕,還泛著股霉味兒,薛輕凝攏了攏不合身的衣裳,將棉被扯過來蓋在身上,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diǎn)。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娘慈愛的笑臉,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淚,順著脖頸滑進(jìn)衣領(lǐng)。
“娘,我好想你……”
(https://www.dzxsw.cc/book/40127819/2934947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