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在房中啊，并沒聽見夫人喚我……”春桃唯唯諾諾答話

　　“你是死了嗎？怎會聽不到！”薛夫人一動怒，牽動身上的傷口，疼得痛徹心扉！

　　春桃委屈不已，“夫人，奴婢真的沒聽見半點，別是夫人發夢了……”

　　薛夫人錯愕驚恐地張了張嘴，春桃一貫被她的淫、威壓制，從不敢忤逆半點，應當不敢哄騙自己才是，難道說自己真的是發夢了？！

　　不可能！發夢怎會稀里糊涂地在院中做那事！

　　“我……我當真是在院中……被發現的？”薛夫人忍著羞愧，還是想要弄清真相。

　　春桃臉上一紅，尷尬地點點頭，“奴婢也是聽見聲響，才出去查看的，誰知相爺房中的幾個小廝已經趕到院中……”

　　“他們怎么會來院中？！”薛夫人簡直求死的心都有了！

　　難怪薛成貴氣成那樣，莫非那幾個小畜生，也見到了自己的身子……

　　“奴婢也不知道哇！”春桃緊緊皺眉，“奴婢去院中的時候，就看見夫人身子下頭插著那、那東西……”

　　“住嘴！”薛夫人痛苦不堪地閉上眼，不想再聽自己的丑事，腦中仍是一片嗡嗡作響，好似有個聲音催著她去死！

　　身上血肉模糊的外傷，都在隱秘不能見人之處，因而她也沒法讓府醫過來診治，只讓春桃去弄了些藥粉，小心幫她擦上。

　　萬念俱灰的薛夫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床頂，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身下還有些許漲滯分明就是行了那事之后才有的感覺，可自己為何記不得何時擺弄過？

　　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始終連不成完整的畫面，似乎……

　　夢到了一個女鬼？

　　“鬼？！”薛夫人驚叫一聲，嚇得春桃手中的藥粉撒了一床，猛地撤到床邊躲在幃欄后面，驚恐地看著她。“夫、夫人……怎么又說鬼……”

　　“又？”薛夫人更加迷茫，“我何時還說過？”

　　“那時我聽見院中的動靜，夫人也不住在說鬼……”

　　春桃趕忙噤聲，生怕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可薛夫人已經有所察覺，狠狠盯著她，“你不是說出來查看時，我已經暈厥了嗎？！”

　　“你這死丫頭，還學會扯謊了？！還不給我跪下說清楚！”

　　春桃哇的一聲哭出來，在地上不住磕頭，“夫人饒了我吧，奴婢今日睡得太沉，真的沒有聽見夫人傳喚，只是……”

　　“只是被院中的動靜鬧醒，看見夫人被一個女鬼掐著喉嚨……”

　　薛夫人驚懼地睜大雙眼，顫聲問她，“你……你當真看見有女鬼？！是……是何模樣……”

　　“奴、奴婢哪兒敢看啊，嚇得躲進被子里不敢出去等到外頭沒了動靜，奴婢才看見夫人就那么……那么躺在院中……”

　　“下賤玩意！”

　　薛夫人抓起身邊的藥瓶，朝春桃狠狠砸去，“你那不值錢的賤命，怕來做什么？！要是早些出來，我也不必讓人看見那般……”

　　她心中堵著一口濁氣，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尸萬段，“來人！來人！”

　　院中兩個婆子匆匆趕進來，“夫人，怎么了？”

　　“給我將她的衣裳扒了推出去！讓她在院門口給我跪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兩個婆子平日與春桃關系不錯，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只見春桃已經淚流滿面，死死攥著自己的領口，生怕被人扒去衣裳。

　　“現在知道怕了？”薛夫人冷笑一聲，“老娘那般躺在院中時，怎么不見你緊張半分？！”

　　她一肚子無處發泄的怨氣，終于在春桃身上盡數發泄，非要極盡手段折磨羞辱，方才覺得痛快。

　　“夫人，饒了我吧！”

　　春桃痛哭哀嚎著被婆子拖出去，很快便被扒得只剩褻衣褻褲，抱著身子蜷縮在院門口，宛如一只被扒了皮的小鼠。

　　折騰了好一會兒，薛夫人總算順了些氣，稍稍平復之后，朝婆子陰聲吩咐，“去將翠珠叫來，悄悄地，別讓那小賤人知道。”

　　“是。”

　　不一會兒功夫，翠珠便到了床前，見薛夫人裸露出的胳膊上滿是血痕心底不由痛快極了。

　　“那賤人今夜可有異樣？”薛夫人開門見山，厲聲質問。

　　翠珠滿眼懵懂，略想了想，“沒有異樣，吃了晚飯便歇下了。”

　　“你可看得仔細？”薛夫人目光警惕狐疑，“當真沒有出過院門？”

　　翠珠好似思忖了片刻，鄭重點了點頭，“奴婢就睡在院門邊，院中有動靜必然一清二楚，而且這段時日夫人交代要仔細些，奴婢連睡覺都不敢太沉。”

　　薛夫人的眼中雖然還有質疑，但在她神色中也瞧不出什么破綻，只得作罷讓她回去。

　　走到院門邊，翠珠瞥見跪在雪地中的春桃，心中既驚又怕。

　　春桃比她還要早些進府一直是薛夫人貼身照顧的婢女，之前與她一樣也曾辦過不少臟事。

　　然而對于薛夫人來說，就算曾替她賣過命又如何，現今不是照樣說罰便罰？

　　自己若還是與她們母女為伍，遲早也是這般下場。

　　翠珠回到院中，天剛蒙蒙亮，主屋已經亮著燈火。

　　她進了屋，將方才被詢問一事細細說了，薛輕凝聽后淡淡一笑。

　　“看樣子，那藥粉她用得不少，竟然什么都記不得了。”

　　上回跟著薛夫人到了春風樓，秋霜便目睹薛夫人用藥的過程，于是猜測那藥粉一定是某種迷、藥。

　　后來秋霜又潛進她房中偷出些許查看，果然是迷、藥無疑。

　　薛輕凝昨夜先派秋霜在房外監視，發現薛夫人用了迷、藥，還在房中自娛自樂，這才萌生了扮作母親嚇她的想法。

　　只是，昨夜沒有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昨夜辛苦你了。”她忽然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翠珠。

　　翠珠心中有數，恨恨地咬唇，“奴婢有什么辛苦，都是她應得的！”

　　昨夜，薛夫人被“女鬼”嚇到昏厥，薛輕凝只得作罷，為免被人發現便立刻隨秋霜離開，只留下翠珠一人收拾殘局。

　　沒想到，她倒是留下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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