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敵(捉蟲)”
說起人緣,有的人看上去清純無害,可就是不討人喜歡。而有的人哪怕聲名狼藉,只要他站在那勾一下唇角,就能引來無數仰慕的尖叫。
上高中的時候,許蟬就很好奇——李閔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人那么著迷。
直到那天晚上,他們依偎在酒吧外的巷道,遮天蔽月的陰雨里,她在他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中,聽到他咬耳朵輕輕呢喃: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少年的聲音就像是一顆種子,不管過了多少年,只要春風渡過,心里的那顆萌芽就會破土而出。
許蟬堅守著這句承諾,獨自在時光里守了十年,直到她把與他相關的記憶全部封存,直到她幾乎忘卻了他的存在。
可是他怎么突然又出現了呢?突兀地闖進她的世界,帶來他一直就在她的不遠處的消息。
許蟬越過門檻,自顧自地想要甩開身后的一切,結果她剛拐出磨砂門,就被眼前的高大人影嚇了一跳。
“于皖周?”
許蟬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到于皖周正靠在墻上,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外面聽了多久。
于皖周收起腿,朝著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接過許蟬手里的咸菜,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笑道:“馬宿雨拉著阿姨回房間挑菜譜去了,桌上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這個啊不用弄了!
“你過去吧,這些臟活累活我來。”他笑起來有些孩子氣,純凈的眼神里是遮也遮不住的在意。
許蟬手里一空,瞬間有些無所適從,愣怔間于皖周已經按住了她肩膀,再一眨眼她整個人就被他推搡到了臥室門口。
馬宿雨隔著門簾看到許蟬,連人帶手機都跟著搖擺,“蟬蟬這邊!快來幫阿姨選菜譜!
許蟬看了眼另一側房門緊閉的臥室,下意識伸手推了推,確定落了鎖,這才轉身走向對面。
與此同時,于皖周也端著咸菜走到了廚房。
廚房的磨砂玻璃門嚴絲合縫地閉上,于皖周這才拉下臉來,對著李閔沒好氣道:“你們剛剛在做什么?”
“沒事。”李閔丟下點心盒子,轉身就要走。
于皖周突然抵住門,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他忍了半天,終于還是壓低了聲音埋怨出聲:“你什么意思?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還要我教你?你明知道我喜歡許蟬,你還老粘著她干嘛?”
“李閔我告訴你,你禍禍別人我不管!庇谕钪芡笠恢福抗舛純挫辶藥追,“許蟬你不許動!
李閔臉色有些差,他揉了下眼角,抬頭撞上于皖周的責問,冷笑一聲:“什么時候,輪得到你管我了!
于皖周不管不顧地往上沖,一副要跟李閔干架的氣勢。
他的注意力都在李閔那張欠揍的臉上,一時沒注意,右側手臂就被李閔擰到后腰,整個人在他的臂力下毫無反抗之力。
“你不占理!還好意思打人?”他抬起腿,眼看就要得手,整個人就被李閔一只手狠狠地撞到了對面的墻壁上。
墻面發出“嘭”地一聲悶響,下一秒,于皖周就聽到隔壁出門拿零食的馬宿雨吼了一聲:“于皖周!你拆我廚房呢?”
“沒事!”
于皖周脫口而出,撐著一條腿坐在地板上直喘氣。
他盯著李閔的眼神滿是不服氣,可嘴里的話卻依舊是平時吊兒郎當的語氣:“我和閔爺開玩笑呢!
李閔松沒有說話,避開于皖周徑直去開門,他手指剛碰到門把手,就感覺身后一陣腳步聲,高大的人影又沖了過來。
“消停點吧,”李閔眉心緊鎖,轉過身的同時眼底藏不住的不耐煩了,“于皖周,你今年十三歲嗎?”
見于皖周是真誤會大了,李閔忙掩飾住心里的失落,走上前耐心跟他解釋:“許蟬和謝時雨一個班的,她認識謝時雨!
于皖周怔在原地,不太靈光的腦袋難得聰明了起來,脫口而出:“所以,你想找她打聽當年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李閔交往過一個學妹,那段經歷直到現在都被他們這群朋友當作李閔的黑料私下揶揄。畢竟,那也算是李閔有史以來的唯一的感情生涯滑鐵盧。
誰能想到,李閔腦子那么厲害的人,竟然會被一小姑娘給拿捏的死死的,談個戀愛跟被終身監-禁似的,誰敢信。
臨了,還被人擺了一道,到現在都頂著出軌+癡心求復合被拒的名聲。
聽到李閔的說法,于皖周心里其實已經信了大半,但是一想到上次許蟬被劃傷動脈,李閔那副緊張的樣子,他還是有些疑惑。
“上次許蟬受傷,你連自己傷口都顧不上都要在急救室守著,你敢說你對她沒別的想法?”
這些疑惑他在心里堆積了很久,面對喜歡的女生和最好的兄弟,他無時不刻都在找各種借口幫他們解釋?墒莿倓,李閔和許蟬的對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他們倆明明之前就認識,關系還不簡單。
于皖周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把話說開了,“你們倆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廚房里靜悄悄的,置物臺上凌亂擺放著于皖周跨洋運過來的甜點,還有立在架子上的刀具。
李閔隨手拿起一柄細長的果切刀,打開一盒需要手工處理的糕點。
糕點在刀刃的旋轉之下,被神奇地切割成玫瑰狀,于皖周還沒看清李閔的操作,糕點就被擺放到了荷葉邊的青色磁盤里。
粉色的甜漿從縫隙里溢出來,填補在糕點的縫隙,遠遠看著就像是鮮妍欲滴的盛夏玫瑰。
李閔把刀具清洗干凈,重新放入刀具架子里,就在于皖周失去耐心的同時,他像是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突然開了口:
“我媽媽也是hr陰性血,她死的時候醫院里一滴血都沒有。那時候,我看到她受傷,突然就想到了我媽媽。我想,如果她還活著,肯定也不希望無辜的人因為我受傷!
于皖周很少聽他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人,他曾經聽老爸說過,他們家情況比較復雜,盡量不要在李閔面前提起,免得刺激到他。
此時,于皖周卸下懷疑,隱約感覺到李閔心情很不好,他回想剛剛自己的沖動行為,突然就有點自責對朋友的不信任。
“你啊——”李閔拖長音調嘆氣,抬手拍了拍于皖周的肩膀,略帶同情地說:“懷疑這懷疑那,追女孩子又婆婆媽媽,換了我我也不選你!
“喂!怎么還人身攻擊!钡蜌鈮和蝗槐焕铋h打破,于皖周快步跟出門,憤怒地踢出一腳,“姓李的,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李閔靈活地躲開于皖周的追擊,“那玩意,我有過?”
客廳桌上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伴隨著刺耳的系統鈴聲,李閔三步并作兩步接起電話,一邊聽著那頭的通知,一邊已經從衣架上拿上了羽絨服。
“阿姨你們好好玩,醫院有點急事,我得先過去一趟!
許母見李閔急匆匆地要走,連忙站起身推著許蟬說:“你快去送送李醫生!
李閔聞言,目光著掠過于皖周,連忙擺手,“不用了,我直接去停車場!
隨著房門輕輕上鎖,原本吵嚷忙亂的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許蟬看了眼時間,也轉身向馬宿雨和于皖周解釋:“租房的事情,我已經和中介談妥了,晚上約了簽約,我打算今天就直接搬過去。”
她看向馬宿雨和于皖周,“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我先去收拾東西,以后有空去我那玩。”
馬宿雨是知道許蟬不喜歡別人碰她東西的,因此就拉著于皖周說:“自己人客氣什么?以后你過來,房間一直為你留著。對了,你晚上幾點過去。俊
她朝著于皖周眨眨眼,努著嘴巴暗示說:“讓于皖周順路帶你們過去唄,反正他也沒事!
“是啊是啊!庇谕钜幌伦泳头磻^來,連忙伸手去摸車鑰匙,結果就聽到許蟬笑著婉拒:“不用,中介公司已經派了車!
晚上,許蟬隨車到了簽約辦公區。
外面剛下過雪,路還有些濕滑。她剛要進門,突然就聽到身后一個耳熟的聲音,“是你們?”
男人穿著夾克衫,略顯禿頂的腦門明晃晃的,一看到許蟬母女就扭頭朝著身后的高個女人說,“上次就是她們倆,害得我差點就丟了命!
他回過頭,像是越看越來氣,“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你們,真是晦氣!”
許蟬仔細辨認,這才想起眼前這人正是那天出租車上的司機。
負責對接的中介一看情況不太對,連忙上來調和,司機一聽許蟬就是自己的租客,死活都不租了,站在門口指著許母破口大罵。
“你們有沒有點底線!我要去平臺投訴你們!這種瘋婆娘誰敢把房子租給他們,找死!我這就在群里告訴大伙,我看誰再敢把房子交給你們家做!
司機和高個女人把矛頭直指中介和許蟬,話語間透露出不少許母的病情狀況,引得周圍的人不住看過來。
許蟬下意識把許母護在身后,只見中介協商了好一會,才跑過來致歉,“抱歉啊,許小姐,我也不知道您是這個情況,這房子恐怕是沒辦法再給你租了。”
中介將許蟬請到私密會議室,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是許蟬聽這意思,大概是因為顧客的投訴,平臺已經把許母列為了特殊顧客。
她要再想要帶著媽媽一起租房子,除非換一家中介或者遇到不介意的房東。否則,短期內想要簽約搬家,恐怕是很難了。
“要不,我再幫您問問?”中介也是為難,絞盡腦汁想道:“我這兒還有個客戶,他家也很符合您的要求,小區設施也很不錯,關鍵是這帥哥人好,沒那么多事兒。”
許蟬看著樓下車里的行李,以及站在路邊焦急等待的媽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點了點頭,“麻煩您了,謝謝!
很快,中介就從房東那得到了回復。
他掛了電話就眉開眼笑地幫許蟬安排,“房東那邊可以接受您這種情況,這位之前已經授權我們代理簽約。小區在鑫海茂世,離這兒就半個鐘頭!
許蟬聽到熟悉的字眼,心口突地一跳,“哪兒?”
“鑫海茂世。”中介奇怪地摸了下后腦勺,繼續推-銷:“按照您的需求,這房子性價比可是非常高的,一個月才四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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