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睛，道：“好，這件事情就算我做錯了，我不應該找人去調查你的行蹤。但是，作為女朋友，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會跟別的男人私下出游？”

毫不避諱，而且連聲招呼都不跟他打？

“女朋友？”連姝嘲諷的一笑，“這個稱呼可真是諷刺。”

聶慎霆皺眉，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

“連姝，你怎么了？”她最近很反常，但他不知道原因。

就像那次她突然從西藏消失，一個人回到了云城，然后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讓他困惑。

她怎么了？他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的問她怎么了。這一刻，連姝的心里升起一抹凄涼。

她仰起臉，定定地看著他，道：“聶慎霆，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遠都只能是女朋友？”

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她進聶家的門，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有進一步的關系。

就像那首很老的歌唱的：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她終究，也只能做他的好妹妹，名義上說得好聽一點，是女朋友。但本質上跟他以往的鶯鶯燕燕一樣，新鮮勁兒過去之后，最終，她也只能成為他女朋友史上的一個點，他們的一切，到最后也只能成為過去。

因為他從未想過娶她，從未想過跟她牽手度過一生。

連姝啊連姝，你以為你是特別的，能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一個，但其實，你不過就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段風景，是風景，就總有看厭的時候，總有喜新厭舊的時候。

而且，聶家已經為他議婚，他和柳詩雨兩個人年后就要結婚了。

那么她算什么？婚前放縱嗎？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心灰意冷。

聶慎霆被她古怪的話弄得更不懂了：“連姝，你到底在說什么？”

連姝打開門，神色平靜道：“我不想跟你解釋，如果你相信我，就不會跑來質問我。你既然已經懷疑，那我再解釋又有什么用？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什么意思？”聶慎霆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什么叫做以后不要再來找你了？”

連姝干脆利落道：“就是我們分手，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聶慎霆目瞪口呆。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的腦子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只是來要個解釋，而她居然跟他提分手？

“連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還是我剛才聽錯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連姝深吸一口氣，“你沒有聽錯，我也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聶慎霆，我們分手。”

聶慎霆的臉徹底地沉了：“為什么？”

連姝強忍著心頭的酸澀，將臉扭到一邊：“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聶慎霆氣笑了，“我特么的壓根兒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連姝，你跟我說明白，你到底在鬧什么脾氣？”

連姝閉了閉眼：“我沒有鬧脾氣，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聶慎霆很生氣，從未有過的生氣。

他努力克制自己暴走的沖動，沉聲道：“理由呢？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連姝表情冷漠的看著他。

他此刻生氣的樣子，大抵是因為這段關系發展到現在，已跳脫了他的控制吧？他本來是占據主動權的，說開始是他，當然宣告結束的也應該是他，但現在他還沒有厭倦她，還沒說gameover，她就已經單方面宣布不玩了，這對于他聶三少爺來說，哪里還有面子？所以自然惱羞成怒了。

心已冷，再多說也無益。

她輕描淡寫道：“誠如你所見，我有了新歡。”

聶慎霆失望地看著她。

“連姝，你如果真想分手，又何必找出這么蹩腳的理由？新歡？那個韓國男人此刻恐怕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吧？難不成你還想繼續追到韓國去？”

連姝沉默。

聶慎霆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似乎要穿透到她的靈魂深處去。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人來找你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她的反常行為和言語。

“沒有。”連姝將臉扭到一邊，聲音非常的平淡：“你們家的人沒有再找過我，只是我自己忽然想通了，覺得我們兩個人不合適而已。”

“連姝。”聶慎霆加重了語氣，“你最近是怎么了？”

連姝喃喃地：“我只是覺得累了，不想繼續陪你玩了。就這樣。”

“連姝……”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連姝指著門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連姝……”

“走！”

連姝忽然爆發，雙手顫抖地指著外面，語氣激烈地大叫了起來。

聶慎霆不想再刺激她。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終于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連姝重重地關上。

倚著門板，她的身子虛脫的、緩緩地滑落。

她怔怔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臉色非常的蒼白。

良久，才雙手環膝，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聶慎霆在門外站了很久，才神色落寞的轉身離開。

巷子口，他的車子安靜地停在那里，一同停在路邊的車子都被交警貼了條，唯獨他的沒有。想來，交警們也都認出了這是他的車子。

他面無表情地上車，卻沒有急著離開。

掏出手機，他給元明打電話：“去查查連小姐最近半個月都去過什么地方，遇到過哪些人，盡快向我報告。”

“是，三少。”

聶慎霆將手機丟進置物閣里，最后看了眼連姝家的位置，然后發動了車子。

她的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不過沒關系，他會一一將這些秘密挖出來。

分手？只要他不同意，她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他。

連姝，你只能是我的。

車子慢慢地開走，拐角處，連老太太從菜市場買了很多菜回來。

她回到家，卻沒有看到聶慎霆的人，孫女房間的門也緊閉著，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會都出去了吧？她走過去敲門：“姝兒，你在里面嗎？”

敲了好幾下，門才終于打開，露出一雙核桃似的紅腫眼。

“奶奶。”

連老太太嚇了一跳：“姝兒，你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連姝搖頭，強顏歡笑。

“那你怎么哭了？”

“……沒有。”

連老太太臉色一沉：“是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

她望向房里，房里卻沒有聶慎霆的蹤影。

“不是。”連姝故作輕松的道：“奶奶，我跟他分手了。”

連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是他提的分手？”

“不是，”連姝搖頭，“是我提的。”

老太太怔了怔：“為什么？”

連姝吸了吸鼻子，道：“你們不是都勸過我嗎？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不會長久，所以我想通了，與其將來痛苦，還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趁早分手。”

萬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老太太徹底地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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