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中出事了
“讓我說,讀書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干,自古忠義難兩全,世上哪有什么兩全其美的事?”謝巖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酒,眼神看向窗外護(hù)城河中緩緩駛過的游船。
“就好比我想睡畫舫上的花魁,但花魁賣藝不賣身,你讓讀書人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
“這還不簡單?你可以睡了花魁不給錢啊,不給錢就不算賣了。”
“我……那我想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呢?”
“給馬兒前面畫一幅草原,放他去奔向草原。等儒道到了翰林境界,畫一幅讓馬兒停不下來蹄子的草原易如反掌!
謝巖怔怔的看著柳青,緩緩豎起了拇指。
“還是你們讀書人狠!”
“柳青,這題你不好破,別人也不好破。到時候還是文采取勝,以你的文采應(yīng)該沒問題的,來,喝酒!
“要是這樣就好了……謝東明已經(jīng)成功破題了,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yuǎn)。借竹屋以洗心志,以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jié)為刃將此題破開,如果不能想到比它更巧妙的破題,我必輸無疑!
看著柳青愁眉苦臉解酒消愁的模樣,陸軒神色微微一動,“破這題有什么難的?”
“你能破?”柳青斜著眼戲謔的笑道。
“我能破!
“謝巖,你聽聽,陸少爺說他能破張先生布下的考題?”
“聽到了,但是夢話。你知道的,我們陸少爺睡覺愛說夢話。聽完說書人說的仙劍奇?zhèn)b后他一晚上嘀咕什么?腳踏日月摘星辰,我是天下第一人。”
“謝巖,還記得盧先生么?上個月盧先生病重,我去看望盧先生,盧先生到現(xiàn)在聽到陸少爺?shù)拿之?dāng)即氣得垂死病中驚坐起,吹胡子瞪眼的罵了陸少爺半個時辰,罵出一身汗,病竟然好了!
“你們兩個夠了沒有?還有柳青,你怎么就沒有半點求人的樣子?你真不要我?guī)湍闫祁}了?”
“幫我破題?我謝謝你!這題你要能破,我就把桌子吃了!
“我不要你吃桌子,我要能幫你破了此題,你就帶我兩去清音雅舍喝一頓花酒,怎么樣?”
“好,你怎么說都成,來,陸少爺請吧,我洗耳恭聽!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陸軒輕聲誦完,優(yōu)哉游哉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美酒。
謝巖臉上一臉莫名其妙,“我說陸少,人家要你寫竹屋,你冒出個山啊,水啊,仙啊,龍啊做什么?還有,那兩句話啥意思?”
反倒是柳青卻臉色猛地一震,眼中放出炙熱異彩,而后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陸軒,仿佛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富家少爺一般。
臉色變化了很久才露出了恍如過去了一生的感慨,“我們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相處了這么多年,我竟然從來沒有真正認(rèn)識過你……”
“沒你說的這么夸張,我不過是靈光一閃,僥幸而已!
“這兩句話,可不是簡單的靈光一閃就能偶得的。你的這個破題,比謝東明的更加切合,更直指道心。不行,我得立刻回去把文章做出來,兩位慢慢吃,我先走了。”
柳青急匆匆的站起身,轉(zhuǎn)身出門去。
“唉,飯才吃了一半,寫個文章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吧?”
“此刻我文思如泉涌,憋不住了……”
柳青剛剛出門,陸府的管家神色匆匆的出現(xiàn)在門口,“三少爺。”
看到鐘伯如此神色,陸軒的心不禁咯噔一下,“鐘伯,你怎么來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三少爺,夫人叫你立刻回去,我們邊走邊說吧。”
看鐘伯的神色,陸軒知道家里肯定出事了。連忙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鐘伯的馬車就停在望江樓的門口,矯健的跳上馬車。
“鐘伯,現(xiàn)在可以說了么?家里出什么事了?”
“老爺被人綁票了,趙方被歹人砍斷了手腳,爬了三里山路才被人發(fā)現(xiàn)救了回來。家里現(xiàn)在亂套了,好在有少奶奶穩(wěn)住內(nèi)宅!
“我爹怎么樣?可有要緊?”聽到鐘伯的話,陸軒下意識的問道。
就算陸軒是個外來客,但對陸府,對父母的情感卻如烙印一般印刻在靈魂深處。
“照趙方的說法,歹人要用老爺換贖金,所以沒有傷害老爺。”
聽了這話,陸軒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馬車駛的飛快,不到一刻鐘就到了陸府門口,陸府大門緊閉,在鐘伯一聲三少爺回府的高呼聲中,側(cè)門打開,馬車駛?cè)雮?cè)門。
來到母親吳氏的院子外,母親吳氏的哭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夫人,三少爺回來了。”
“軒兒,軒兒……你爹被歹人擄走了,怎么辦啊?你想想辦法,救救你爹。”
陸軒連忙上前安慰,“娘先別哭,爹只是被綁架了,人還好好的。我們一定想辦法把爹救回來。”
“你爹之前一直說,惦記陸家的豺狼虎豹早就等不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就會對陸家下手。現(xiàn)在看來,他們是出手了啊。”
“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么?”
“對方自稱是血手青魔!苯勰樕幊恋恼f道,“這個血手青魔很神秘,三年前開始活躍,三年間做下的大案不下于十起。但對這號人,所知者甚少。我也僅僅是聽說了有這號人,卻不知他的來路!
“血手青魔實力如何?”
“這得問趙統(tǒng)領(lǐng)了,這次隨老爺出門的護(hù)衛(wèi),只有趙統(tǒng)領(lǐng)一個回來了!
“向異人府報案了么?”
“不能報案!”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尋聲望去,卻見一個身著青色華貴繡袍,身形高大修長的青年男子大步穿過拱門而來。
看到來人,吳氏臉上露出喜色,“碧公子來了,你爹呢?他沒來么?”
“見過嬸嬸!我爹和五個哥哥前天出了遠(yuǎn)門不在家,若非如此,那血手青魔晾他不敢對陸叔叔下手!
王成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傲慢的笑容。言語雖然客氣,但所見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被他看在眼中。陸家的人如是,那個血手青魔也是如此。
陸家只是富戶之家,而王家才是真正的門閥勛貴。江山代有修士出,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覺醒天賦成為修士,可能將家族培養(yǎng)成修士世家的,萬中無一。
“碧公子,您剛才說不能報案?”
“不錯!這血手青魔不同尋常劫匪,此人神出鬼沒行蹤飄忽不定,修為高深且心狠手辣。三年來,作案十多次,其中綁票六次,劫掠四次,哪一次都是數(shù)萬兩大案。
那綁票的六次,三次撕票,三次得手。那三次被撕票的人,就是因為家人報了案。一般是家人前腳報了案,后腳就被撕票了。”
聽了這話,吳氏的臉色微微一白。
“嬸嬸,你們不會已經(jīng)報案了吧?”
“沒有,沒有。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了親家……我通知了親家他們不會撕票吧?”
“當(dāng)然不會,他們之所以會知道報沒報案不過是派人在異人府外守著罷了,他們又不可能在王家門口守著,也守不過來。
那血手青魔的實力高深莫測,異人府,修行界正道各派都在追殺他,但始終讓他逍遙法外可見此人的厲害了。他有提出什么條件么?”
“要我們給出十萬兩贖金才肯放人!
“花錢買陸伯父吧,先把陸伯父救回來再說,后面的事,等我爹他們回來后再說吧!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嫂子張氏沉聲說道,“府里余錢只有不到三萬兩,其他的錢皆在各大商號的賬上,賬上的錢只有公公和夫君有權(quán)調(diào)動,得去靜海府把夫君叫回來。”
“江雄,你親自去一趟把源兒叫回來!眳鞘线B忙對著江雄說道。
“嬸嬸,為了謹(jǐn)防萬一還是我和江護(hù)衛(wèi)一起去吧。”王成碧神色淡漠的說道,“靜海府路途遠(yuǎn),途徑好幾個險要地方皆有山賊出沒,有我在能確保安全!
“那多謝碧公子了。”
“都是自己人,嬸嬸無需言謝。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軒兒,送送碧公子。”
無論是現(xiàn)在的陸軒還是以前的陸軒,對王成碧都沒有好感。不只是王成碧,對王家的六個兄弟都沒有好感。
王家的傲慢不是言語上的看不起,也不是眼神中的厭惡。而是一種高高在上,從人格層面對旁人的蔑視。也許在他們眼中,普通人就跟豬狗雞鴨一樣。
“王公子,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家老爺?shù)陌参,就全拜托在王公子的身上了!?br />
“妹夫!蓖醭杀掏蝗活D住腳步,沒有回頭,但一股實質(zhì)的氣勢向陸軒壓來。如果換在以前的陸軒,這股氣勢足以震得的他渾身酥軟。
但此刻,陸軒卻僅僅感覺到稍微不適。
“六哥請說!
“聽說你對與小妹的婚事,有些異議?”
“六哥誤會了,切勿聽信謠言!标戃幉患偎妓髅娌桓纳恼f道。
“最好是謠言,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能和小妹定親,不是你真的入了王家的眼。陸家先祖對王家的恩情,早在甲子之前就還了。
你之所以能成王家的乘龍快婿,都是你爺爺,你爹這么多年做牛做馬換來的。人啊,得要有自知之明!
王成碧說著,戲謔的回頭看著陸軒。原本以為能在陸軒的臉上看到惱羞成怒的表情,可讓他失望了。陸軒的臉上竟然如此平靜,沒有半點被羞辱到的感覺。
“六哥教訓(xùn)的事,我一定銘記在心。”
要是在和武極神境綁定之前,陸軒也許會憤怒,也許會在心底吼出那句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但現(xiàn)在,陸軒對王成碧的話心底只有三個字,“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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