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大逃殺15
“退后!”
無邪猛地將關根向后一推,手中黑金匕首如閃電般直指那只攀附在桶沿的蒼白手掌。
桶內,黑色黏稠的液體翻騰涌動,一個身著校服的身影緩緩浮現,長發散亂地披垂而下。
那件原本整潔的制服此刻被污濁的液體浸透,緊貼著一副消瘦得近乎皮包骨的身軀。
關根迅速環顧四周,食堂里原本熱鬧的場景瞬間凝固。
所有學生仿佛在同一時刻停止了進食的動作,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他們的眼睛泛起詭異的紅光,嘴角掛著僵硬而不自然的微笑。
“情況不妙,這些學生恐怕都被控制了。”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
女鬼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腐爛黑斑的臉龐。
深陷的眼眶中,一雙空洞的眼睛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那張大得異乎尋常的嘴微微開啟。
一條分叉的舌頭從她口中探出,如同蛇信般來回擺動,伴隨著刺耳的尖嘯聲:“好……餓……給我……吃……”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無法抑制的饑餓與渴望。
“快撤!”無邪一邊謹慎地向后退去,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食堂的出口已被那些靜止不動的學生們堵得水泄不通,窗口后的打菜阿姨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邊。
此時,關根的符文印記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光芒指向食堂后廚的方向:“那里!我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力量波動。”
無邪心中一凜,他知道,真正的威脅或許才剛剛開始。
女鬼驟然暴起,那速度仿若閃電劃破夜空般驚人,徑直朝著無邪撲來。
空氣中瞬時彌漫起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她的指甲在空中劃出青紫色的軌跡,宛如死亡的符咒。
無邪眼疾手快地側身閃過,手中的匕首順勢劃過女鬼的手臂,卻只帶起一串黑色的液滴,如同墨汁滴入水中般散開。
“物理攻擊對她沒用!關哥,有什么辦法沒有?”
“關哥,引她去后廚!”無邪邊喊邊甩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昏暗中劃出一道寒光,逼退了那張牙舞爪撲面而來的女鬼。
黑色的液體從她校服裙擺處滴落,所到之處,瓷磚地面被腐蝕得滋滋冒煙。
女鬼發出令人牙酸的尖笑,身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態緊追不舍。
關根快速掃視著后廚入口,符文印記在他手中光芒忽明忽暗:“那些黑色塑料桶……跟她身上的液體是一樣的!”
二人閃進廚房通道,身后傳來餐具碰撞的清脆聲響,像是某種詭異的交響曲。
被控制的學生們整齊劃一地放下餐盤,機械般地轉身離開了食堂,仿佛是被無形之手操控的木偶。
廚房內的白熾燈發出滋滋的電流聲,詭異的紅光透過天花板的裂縫滲入,如同地獄的火光照亮這方天地。
無邪注意到那些原本忙碌如陀螺般的廚師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操作臺上散落著切到一半的食材,像是一場突然被中斷的盛宴。
他們穿過彌漫著油煙的走道,來到垃圾處理間前。
“等等!”關根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墻上的校史照片,“你看這張食堂開業照。”
泛黃的照片中,一個瘦弱的女學生站在打菜窗口旁,臉上帶著憔悴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
照片邊角寫著日期:十年前。
“這不就是……”
此時,腐臭的黑液從天花板的裂縫中緩緩滲出,一滴滴落下,如同時間的淚滴。
女鬼的哭泣聲在空蕩的廚房中回蕩,那聲音似有千般委屈、萬般不甘。
無邪握緊匕首,聲音低沉而壓抑:“關哥,我明白了。她生前是這里的學生,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在這寂靜而又充滿未知恐懼的空間里,無邪的心中滿是對這個曾經鮮活生命的憐憫與疑惑。
垃圾處理間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潮濕的空氣如實質般撲面而來,其中夾雜著霉味與腐臭,仿佛這空間本身也在漸漸朽壞。
無邪緊握匕首,刀身冰冷地映照出墻角那堆凌亂的學生證和校牌,那些泛黃的塑料片上,照片定格著不同年份的記憶。
關根輕輕拾起一張殘破不堪的學生證,照片中的女孩面容憔悴,那一雙眼眸中滿是絕望,似要透過歲月訴說什么。
“十年前的留校記錄……”關根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沉重。
他打開墻上布滿灰塵的檔案柜,指尖輕觸那份泛黃的處分通知,紙張脆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連串違規事件:偷竊食堂餐券、私藏食物、半夜翻越圍墻覓食,而這些罪名之下,同一個名字不斷出現——林小雨。
每一個字都像是對她命運的一次審判,讓人不忍直視。
腐蝕性的黑液從天花板的裂縫中悄然滴落,在地面留下坑洼,如同這黑暗中無聲的控訴。
無邪蹲下身,目光落在垃圾處理機旁那行歪歪扭扭的刻字上:“好餓……真的好餓……他們都在吃……為什么我不能吃……”
刻痕深淺不一,每一筆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絕望,仿佛能聽到當年寫下此話之人顫抖的聲音,那是對饑餓最無助的吶喊,是對不公平待遇最沉痛的抗議。
關根的符文印記驟然劇烈震顫,顫抖的紋路堅定不移地指向那臺陳舊的垃圾處理機。
從機器底部緩緩滲出黑色黏稠的液體,伴隨著刺鼻且帶著甜腥味的氣息彌漫開來。
“這絕不是一臺普通的處理機……”無邪緊緊握住匕首,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聲音干澀而沉重,“這是她的——棺材。”
破舊檔案柜里零散地躺著許多文件:勤工儉學申請表、助學金申請書,還有一張被淚水浸透到幾乎破損的休學通知。
關根的輕聲念著最后一份文件上的日期:“那天,就是食堂開業的日子啊。”
在這腐臭難聞的空氣中,隱隱傳來女鬼那令人膽寒的哭聲,那哭聲猶如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裂著眾人的耳膜,逐漸逼近。
潮濕的水汽在垃圾處理機周圍凝結成血色的水珠,如同惡魔的眼淚般墜落。
無邪手中的匕首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仿佛感知到了危險,筆直地指向機器深處。
銹跡斑斑的金屬外殼之下,傳來若有若無的咀嚼聲,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機器內部緩慢蠕動。
他們合力撬開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鐵蓋,瞬間,濃郁得化不開的腐臭味撲面而來,處理機內部的齒輪早已被黑色液體侵蝕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猙獰的景象。
關根抖開一疊泛黃的申請表,指尖觸碰到紙張上那些因淚水浸漬而凹凸不平的痕跡。
這些檔案詳細記載了林小雨家中所遭遇的變故:母親重病纏身,家庭生活陷入困頓。為了維持生計,她曾在食堂打工,卻因為一時饑餓難耐,偷偷拿取剩飯而被無情開除。
最后一份文件是一張手寫的悔過書,那顫抖的筆跡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屈辱與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卻又飽含著深深的無助。
垃圾處理機底部的銘牌上,清晰地刻著制造日期,恰好是食堂開業的那一天。
無邪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銘牌邊緣有被撬動過的細微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金屬片,下面刻著的潦草字跡映入眼簾:“為什么要浪費……為什么要丟掉……明明還能吃……”
隨著深度的增加,字跡逐漸變得扭曲,最后化作一道道仿佛帶著憤怒與不甘的瘋狂劃痕,似乎是在無聲地抗議著什么。
就在此時,關根手上的符文印記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直直地指向處理機的絞輪。
只見漆黑如墨的液體從齒輪的縫隙中緩緩滲出,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個扭曲而模糊的人形輪廓,宛如來自地獄的陰影。
而從破碎的檔案中散落出的一張照片,則成為了這個悲傷故事中最令人揪心的畫面——那是林小雨生前的最后一張照片。
她站在食堂門口,瘦削的臉上掛著一抹勉強的笑容,手中緊緊握著一個沾滿油漬的飯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與尊嚴。
“我找到了能夠幫助她的方法。”無邪凝視著那張照片,照片邊角已經泛黃,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并非驅魔,而是給予救贖。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那種永遠無法滿足的饑餓感中……”他的話語還未完全落下,身后便傳來一陣悲切的哭泣聲,其間還夾雜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小雨。”無邪輕聲呼喚著這個名字,將手中的照片緩緩舉起,仿佛那是一份珍貴的信物,“你不是渴望吃飯嗎?我們……可以陪你一起吃。”
空氣中彌漫著的腐蝕性黑液似乎在這一刻凝滯了,女鬼那扭曲的身形微微顫抖著,發出一種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聲音,那是被囚禁的靈魂發出的復雜情緒交織的聲響。
柔和的光芒開始從符文中散發出來,溫和地籠罩著這片空間。
垃圾處理機的轟鳴聲逐漸變得微弱,那些銹跡斑斑的齒輪也慢慢停止了轉動,仿佛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變化做最后的沉寂。
無邪從一個破舊的檔案堆里翻出那個沾滿油漬的飯盒,他輕輕擦拭著飯盒上的灰塵,動作小心翼翼,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女鬼搖晃著身體靠近,干枯的手指帶著猶豫和渴望,顫抖著想要觸碰這個承載著往昔回憶的飯盒。
“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清楚了。”關根的聲音依舊溫和而堅定,在這略顯陰森的環境中傳遞著一絲慰藉,“你不再需要忍受這種饑餓了。”
隨著他話語的落下,符文印記散發的光芒之中,女鬼原本猙獰的面容漸漸變得柔和起來,黑色的液體像潮水一般緩緩退去,露出了一個穿著校服的瘦弱身影——那是林小雨生前的模樣。
處理機內部傳來金屬碎裂的聲音,那些積攢多年的怨氣隨著齒輪的崩解一點點消散。
林小雨的靈體跪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那是解脫的淚,是多年委屈得以釋放的證明。
無邪將飯盒輕輕放在她面前,黑金匕首原本的寒意不知何時已經消退,轉而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就像在迎接一個迷失靈魂的歸來。
食堂里曾經彌漫的那種詭異的饑餓感也開始漸漸消退,被控制的學生們紛紛恢復了意識,他們迷茫的眼神中逐漸恢復了清明。
關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面包,仔細地掰成兩半,然后將其中一半放入飯盒:“一起吃吧,不會再有人阻止你了。”
林小雨的靈體露出釋然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與對過去的告別,隨后她緩緩化作點點光芒,在午后的陽光中慢慢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卻又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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