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孽海獄
“只不過什么?”關梨?zhèn)阮^看它,心道是不是又要用憤怒值兌換?
自從推到雪神像后,憤怒值升到250,黎沉出關后,憤怒值又升到了420,雖然一下子賺了很多,可是她很清楚這摳門的系統(tǒng),兌換什么都很貴,她舍不得辛苦賺來的憤怒值。
“只不過需要加點料。”說著它手里一閃,手中出現(xiàn)了一瓶深藍色的液體,“加上這個不但可以防寒,還可以擋煞氣,一舉兩得。”
“多少憤怒值?”關梨想都不用想,直接詢問價格。
“呃……”系統(tǒng)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說,“不多,便宜點給你,二十。”
關梨咬咬牙,兌換了下來,除去中級防護罩的花費,現(xiàn)在憤怒值剩下350個。
加了料的防護罩果然隔絕了不少寒氣,雖然還有些微的寒氣滲入,但還是勉強能過下去。
修為低微處處受人牽制,關梨如今處在黎沉的掌控下,若是修為還是這么低,恐怕還有許多災難等著她。她必須想辦法提升修為。
春族人修煉仰仗的是生命的靈氣,蒼北境萬年如一日,冰天雪地,植皮稀少,生命靈氣極度匱乏,要想在這里修煉難上加難。
關梨嘆了一口氣,抬頭透過冰繭往外看去,打量著著孽海獄。
孽海獄冰天雪地,說是海,其實只是一個比較大的湖。
湖里的不是水,而是怨孽之氣,因為寒冷,湖面結著厚厚的冰層,漫天的怨孽之氣在冰層之下不斷涌動,把整個冰蓋都染成了墨黑色。
冰面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孔洞,絲絲縷縷怨煞之氣自孔洞中溢出,散發(fā)到空氣中,污染了方圓半里的地方。
奇怪的是,在湖畔的旁邊,烏黑的怨煞之氣中,關梨隱隱看見有一個巨大的黑影矗立在那里。
看高度像是一顆樹,隔著冰繭,沒法看清,她閉眼深呼吸,把神識探出冰繭外,一路延伸到黑影處。
濃霧逐漸散開,關梨看見了一個通身紅色的楓樹矗立在那里,它不只葉子紅色,連樹干都是紅色,特別妖艷詭異。
春族人擅長治療植物,關梨一看就發(fā)現(xiàn)它生病了,估計是長期受到孽海的影響,吸納了太多怨煞之氣。
有生靈就會有生命之氣,關梨想了想,一個月的時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利用這棵楓樹修煉一下。
只是楓樹生病了,先治好它,才能更方便的吸納生命之氣。
隔著冰繭,她無法出去給它治療,以往她可以直接用本體,化成流光附在樹身上治療。
如今只能用神識來,用神識的速度慢一點,總歸有用的。
關梨閉上雙眼,心念一動,神識化作流光,飛入樹干上,瞬間整顆樹染上了一股淡淡地綠光。
關梨用治愈術治療一點點地滋潤楓樹。
她神識離體,全然不知此刻在她的防護罩外面,突然多出了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擋住了外界的煞氣和寒冷。
關梨足足花了三天,才把楓樹體內的怨煞之氣全部排出了樹外。
此后,她的神識繼續(xù)留在樹上,吸允它的生命靈氣修煉。
春族和萬物生靈相伴相生,春族人體內有一種生生不息的春之力,她在吸取楓樹的生命靈氣時,同時在用自己的春之力滋養(yǎng)著它,兩者相互依存。
承蒼殿后殿處,一個漆黑的身影拘謹?shù)卣驹诘铋T外,時而摸摸佩劍,時而抬腿踱兩步,時而一動不動地面對著門站著,恍惚很焦燥的樣子,隔著門都能看見他的別扭。
“你有話就進來說,別在那里踱來踱去。”黎沉煩躁地放下了奏折,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外面的身影一頓,駐足片刻后,不再遲疑,轉身推門進來。
拓跋垠緩步走到案幾邊,見黎沉閉目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黎沉等了一會兒,沒見他說話,便睜眼抬頭看向他,審視的目光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恍惚在說“有屁就放,沒有則滾。”
拓跋垠身姿挺拔地站著,手指動了動,終是開口:“尊上,三天了。”
黎沉揉太陽穴的手頓了頓,沉聲說:“什么三天?”
黎沉天然低氣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帶這幾許莫名的不耐煩。
拓跋垠臉上神情平靜,嚴肅冷漠的模樣和平常一般無二,然而身體語言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脊背僵硬,腿腳抗拒。
那些他抗拒說出來,卻又不得不說的話,惹得他很是煩躁。
最后,他還是動了動唇說:“她,沒有爍華珠。”
在關梨專心致志地吸取生命靈氣之時,從來不會有人亂闖的孽海獄外,出現(xiàn)了兩個黑色的身影。
刺骨的北風肆虐地吹拂著兩人的黑袍,仿佛要把人吹起來似的,兩個身影站得筆直,完全不受狂風的影響,宛如兩座冰雕。
四周漆黑的怨煞之氣自動退讓,在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圈。
“不是說沒有爍華珠嗎?”說話的人視線凝著遠處一個渾圓的冰繭。
“……我也不知。”另一個聲音顯然有些詫異,眼睛定定地看著冰繭中神色自如的少女。
說第一句話的人,冷哼了一聲說:“拓跋,你何時這么愛多管閑事了?”
“……”拓跋臉色黑了黑,說不出話來,漆黑的眸子往前方一掃,瞥見左前方不遠處,淺淺的雪花下有一串模糊的腳印。
看大小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腳印,以雪的厚度來看,時間大概是三天前。
他用神識在冰繭上掃了掃,發(fā)現(xiàn)那少女身上有一層透明的結界,結界上,有他熟悉的靈氣。
原來已經來過了么?
拓跋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肅冷的臉上,露出一副“要不是清楚你的性格,我才不多管閑事”的模樣。
看懂了拓跋的神情,身旁人也沒再追問,只淡淡說了句:“走吧!”
腳步聲響起,兩人轉身離去,聲音漸漸遠去,很快淹沒在風雪中。
關梨全然不知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她潛心修煉。
如是又過了三天。
這一天,關梨修煉到關鍵時刻,偶然聽見孽海獄外有輕微的嘎吱聲。
孽海獄戾氣漫天,于修煉無益,平常人根本不會靠近,看守的人都在外圍以外的地方守著,聲音傳不到這里。
這聲音到底是什么?誰會那么無聊闖入孽海獄?
難道是木亦青?
除了她,沒有人會來看關梨。
關梨想把神識收回來,可是如今她修煉進入了關鍵時刻,湖邊這棵唯一的樹,體內似乎有某種非常強悍的力量。
這股力量源源不斷地給楓樹提供了生命的靈氣,這才致使它能熬過怨煞之氣的侵蝕,存活了下來。
發(fā)現(xiàn)這股力量的時候,關梨才明白為什么整個孽海獄沒有一個生靈,卻偏偏有棵楓樹。
這幾天,她在吸收生命靈氣的時候,一直在摸索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眼見就快找到能量的源頭了,她不能就這么放棄。
她稍稍分神,聆聽外面的動靜。
四周死一般寂靜,除了北風呼呼的狂嘯,再沒別的聲音。
過了片刻,一串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踩在細碎的冰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來人停在了冰繭前,一股淡淡的香氣拂過鼻尖,關梨皺了皺眉。
這股香氣清淡明澈,隱隱還有一絲香甜,聞之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
這味道不是木亦青的,她的本命心花是一根長青藤,所以她身上散發(fā)的是長青藤的味道。
那人站在冰繭面前許久,關梨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模樣,只覺空氣中有一股舒適安寧的感覺,仿佛只要這人在,空氣中的怨煞之氣就消弭殆盡似的。
關梨在緊要關頭,不能抽回神識,她探進楓樹的樹根中,循著每一根脈絡去尋找異常能量的源頭。
此刻恰巧在某一個分叉中,感受到一股強力的吸引力,好像是在召喚她似的,不斷引誘著她過去。
她順從的跟著過去,不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一個散發(fā)著碧綠熒光的珠子躺在樹根的底部。
一股強大的力量,隨著她的靠近而不斷從綠珠中涌出來,沖擊著她的神識,太陽穴有些刺痛,她感覺到這股力量有濃烈的生命靈氣的氣息。
她心中暗喜,若是能吸納了它,修為定能上漲。
耳邊傳來輕嘆聲,關梨一邊試圖吸納綠珠的能量,一邊注意著冰繭前的人。
聽到他的嘆息聲后,關梨有些緊張,這人該不會來找茬的吧?
她推倒了雪神像,成了冰族的罪人,雖然被罰了,但未必服眾,難免會有一兩個憤憤不平的人。
關梨加強了神識,試圖盡快完成吸納。
幾息過后,關梨終于把那綠色的珠子強行吸住,正想把神識抽回的時候。
忽然之間,裹住她的冰繭突然“啪”的一聲,一條細微的裂縫爆裂開來,隨后裂縫越裂越大。
噼里啪啦的一頓聲響過后,包裹了她六天的冰繭轟然碎裂。
雪白的肌膚脫離了冰冷的桎梏,重新暴露在空氣中,一股勁風猛地吹來,關梨打了個哆嗦,連忙收回了神識,睜開雙眼的同時,長劍已經顯現(xiàn)在手中,指向了來人。
“誰!”一個字落下后,關梨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身影,身著白衣,衣袍上藍色的六凌冰如花般綻放,長長的披風隨風翻飛,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流暢地披散在肩后,墨黑的瞳孔猶如黑夜中的燭火,閃閃發(fā)亮,出塵的姿容傲雪凌霜,竟比這漫天的冰雪還要靚麗。
來人正是雪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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