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宴會(二)
這是沈風的注意,的確,吳岐已經虧損了差不多一千萬白銀,這點錢對于沈風來說問題不大,但是對于一個武將而言,這筆錢已是不小,如果沈風再利用職權強買強賣折騰吳岐,那算下來得虧上一千六百萬兩。
問題是沈風的壞招還沒有結束,所以看向吳岐,“吳岐將軍,你有意見嗎?”
吳岐還能說什么?只能推諉道:“王爺,在下今年已經沒有庫存了,恐怕無能為力。”
沈風早猜到他會這么說,畢竟賣到敵國去,利潤至少能翻一番,這還是保守估計,這已經賠了一千萬兩了,而且這還只是那批原本屬于吳岐的貨物,還沒有算上李云深用手段在市面上購買來隨后高價賣給吳岐手下的那些。
此時的吳岐心里也明白了是沈風在算計他,心里仿佛吃了蒼蠅一般,感到惡心,于是也不想再跟沈風多廢話,而且他也明白沈風這是鐵了心要辦他,坐以待斃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這些天他想盡了辦法,甚至羅列了諸多罪名悄悄命人送回了京都彈劾沈風,甚至還聯系了齊元宗,但都沒有的得到回應,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此時在京都那邊傳回消息之前,他也只能先憋著,忍住。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而且吳岐也發現,公孫凌這老狐貍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和沈風穿上了一條褲子,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公孫凌這老狐貍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搶礦,孤立無援。
此時的吳岐在沈風眼中,只是甕中之鱉,就等著動手了。
所以也不急著對吳岐動手,而今日舉辦宴會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沈風看向諸位官員武將,繼續說道:“中樞府的官員調動我已經批復了,還沒有發下去,不過今夜之后,中樞府會成為戰時中樞,其他時候,軍務就呈報王府之內,諸位有異議嗎?”
誰會有異議?誰敢有異議?連鎮北軍中三大巨頭的秦鑒和公孫凌都已經站隊表明立場,誰還能多說什么?唯獨一個吳岐,或許會對沈風有所指摘,但都是在心里,不敢明著表達出來,這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也是一件極其無奈的事情。
官場的宴會,除了虛與委蛇,還預示著將來北荒的走向。
其實從沈風這位王爺來到這里起,北荒的局面就沒什么異議了,那些沈家原本的手下會開始期待,那些原本不忠于沈家的人會來進行阻攔,時局就是如此,其實已經沒什么好說的。
北荒的結局只有一個,沈風會掌握北境,問題只是如何掌握北境。
最好的情況是沈風能在北寒州成為真正的王,其次是上下不合,明爭暗斗,最難看的是他成為傀儡。
不過什么再不濟也不至于成為只有名頭的傀儡,而且就剛來到這兒所展現出來的手段還有手腕,都是具有王者風范的,北荒一統只是時間問題。
夜深,客人漸漸散去,和秦鑒將軍以及公孫凌將軍商量了一些軍務上的事情之后,沈風知道時間不多了,等今年的冬天過去,明年開春是個開戰的好機會,不用多想,幽云國也在暗中集結兵力,想必之后會迎來一場大戰,這是必然的,所以沈風也在考慮對于吳岐的處理。
說實話,沈風在看過吳岐的生平之后還是很欣賞這個人的,自己憑著一雙手打拼出今天的地位,和沈風有著幾乎接近的人生,只是他沒有沈風運氣這么好,能遇到這么多貴人,沈風看著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另一個不同的人生。
可是權力斗爭不一樣,不能有絲毫手軟,如今是時局讓齊元宗沒辦法抽身,也是折斷吳岐這條左膀右臂的好機會,沈風不會心軟,因為他很擔心之后和幽云國的戰斗。
所以想來想去,將吳岐留下單獨聊了聊。
安靜的大堂中只有他和吳岐兩人,二人一個照面沈風也不再多說跟他彎彎繞繞,“吳岐將軍,知道我為什么單獨將你留下嗎?”
吳岐當然疑惑,這種時候沈風跟他說這些,倒是有幾分攤牌的意思。
“王爺,您是有什么事情嗎?”
“吳岐,歸順我吧,我看著你為將不易,之前看了你的履歷,挺精彩的,你這樣的出身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不容易,我給你一個效忠我的機會。”
“王爺,我乃大齊的將軍,效忠的是當今陛下,而且,我和您這種出身尊貴的人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的,我是十七八才回的沈家,之前的那些念頭,我吃過很多苦頭,每天為了活下去而努力,天可憐見,我運氣開始變好了,不過回到沈家的那時候,我基本上也能夠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根本不用依靠沈家。”
“可你現在還是依靠你的出身,王爺,容我說句不恭敬的話,如果沒有這樣的出身,你能封王嗎?”
沈風想了想,隨后估計釋放出自己身上的劍氣,“我承認,自己的出身幫了不少忙,但我拿這個王位并非僅靠出身,吳岐,你好好想想,如果我沒有能力坐這個位置,陛下憑什么讓我來到這兒?說實話,只要我想,殺你們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我哪怕做個不講道理,隨意殺戮的王侯呢?”
吳岐也明白沈風意思了,的確這種大勢所趨的形勢下,另擇明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吳岐卻是直接拒絕了,“沈風,你當我是什么人?老子是軍人,在戰場上,我寧可戰死,也不投降,今天你把話挑明了,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沒錯,我做了不少唯利是圖的事情,但咱們北荒窮啊,最窮的那兩年別說吃飯,打仗,咱們的命都是北荒的百姓救活的,吃著百姓送來的糧食,把他們的兒女送到戰場上去送死,完了發不出撫恤金……”
“你是在跟我裝可憐?既然有這么一段過往,你現在在做什么?你在搜刮百姓的錢財,你在為了自己一己私欲欺壓百姓,你在和敵國進行交易。”
“你懂什么,大齊不久是這樣嗎?從骨子里就爛透了,我攢下的每一分錢,都是為了整軍經武,你以為太行防線為何能堅固?弓弩不要錢的?鎧甲不要錢的?糧草不要錢?”
“朝廷沒給嗎?”
“哼!朝廷,的確,北荒的軍備他們不敢貪污,但北荒的將領呢?公孫老賊為了自己的家族謀利,秦鑒老狐貍更是一心為了沈家派系,你覺得他們很可靠?”
沈風微微一笑,“吳岐,都這個時候了不要挑撥離間了,秦鑒將軍不管做出什么事情,他始終是忠于我沈氏的老將,我會約束他,至于公孫將軍,我也會給他利益,讓他帶著公孫家族為我效命,他們是身經百戰的老將,有能力也有骨氣,當然也有不少毛病,你也如此,這是我現在愿意跟你閑聊的愿意,就算你是齊元宗的人又如何?我依舊可以不計前嫌,將你收入麾下,但前提是你愿意投效我。”
“行了,王爺,我沒什么可說的,但謝謝您的真誠,事已至此,讓我們各自拿出真本事吧,我知道您為何著急,您是想要在明年開春大戰之前,穩定內部對吧,我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段時間內將你扳倒。”
沈風無奈苦笑,“我知道你往京都上書彈劾我的事情,唉,你自己想想,如果真的有效果,你此時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嗎?從你選擇向京城求援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輸了啊,如今南境局勢緊張,你覺得陛下會吧心思放在北荒嗎?為什么派我來?為什么今日就連北荒刺史和北荒各大郡守都要來向我表忠心?難道你以為我真就這么神通廣大已經將這么多人收入麾下?你以為以結黨營私,密謀造反的罪名就能把我扳倒?沒這么簡單啊吳岐將軍,那些那些都是陛下給我的人,是輔佐,也是監視,我不在意他們到底為誰效命,我只知道,在北荒,他們會聽我的。”
聽到這兒,吳岐臉色陰沉,心里也知道自己最后的指望也沒了。
沈風嘆息一聲,隨后提起酒壇來到吳岐面前,“最后一次機會,跟不跟我?”
吳岐有些猶豫,但許久之后低下頭說道:“齊先生待我,恩重如山。”
沈風將酒壇擺在他面前,“吳岐將軍,明日我會行動,從今日開始,鎮北軍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吳岐沒有說胡,失魂落魄離開了王府,他的身影有些落寞。
第二天一早,文玉、秦鑒將軍,還有公孫將軍,領兵分別對吳岐勢力進行鎮壓,而文玉在沈風的許可之下,被認命為先鋒大將,位同二品,而秦鑒和公孫凌,也被升了一級,相當于如今北荒地位最高的三人。
當然,那是在沈風之下,對于吳岐的行動,沈風其實有些冒險的,原本的計劃是繼續以那些銅鐵作為跳板,將吳岐套牢,一直將他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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