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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人的一生,究竟要做多少事才不算白活了一場?
  
  二十七年前的一場秋雨,從他第一次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一生本該不平凡。
  
  世家子弟,天資絕倫。自小于家中更如眾星捧月一般,被寄予了厚望。
  
  而后意氣風發(fā),又于江湖歷經(jīng)十余載風風雨雨。
  
  只道是奈何一朝狂放,卻淪為了他人的階下囚。
  
 ????而今每當夜色降臨,地下潮潤的稻草就會變得更加的濕寒,刺骨之意侵襲周身,在這寂靜陰森狹小空間中,混雜著刺鼻的腐臭長年不曾消散。
  
  帶起那緩緩流過腦海的時光,總是壓抑著他的胸膛。
  
  很多年前,似乎壯志滿懷的做了許多的事情。而今,他也試圖一一去回想過,但好似什么也想不起那般。仿佛這么多年都沒曾真正的活過。
  
  只有一件件的遺憾,依舊揮之不散。
  
  那青州淮水旁的楓林,是否依舊紅了半邊山河?
  
  那長安十三巷尾的小酒館,當年存下的花雕是否還會期待故人相逢的那一刻能似那滿城覆地的桃花般,惹得全城一醉?
  
  那涼州天河旁的竹亭下,曾彈奏著瑤琴的白衣姑娘,而今嫁了人是否依舊過得安好?她可曾恨自己未能實現(xiàn)曾予她的諾言。
  
  每每想到這些,他都無比期待,在某天自己不遠處的那扇暗門能夠透進一絲微光。
  
  可漫長的黑暗讓他一次次的絕望,眼神中常年不散的希望漸漸化作生死淡然的絕望。
  
  落到這般境地,似乎活下去都太過妄想。漸漸微弱的故意似乎在提醒著他時日無多。
  
  他慢慢的開始不太奢望還能離開此地了。
  
  那些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他漸漸地不再期待那家鄉(xiāng)是否已經(jīng)紅了的楓葉,也不再渴望再喝到曾經(jīng)嗜好如命的美酒。
  
  更是不再奢望那此后再無人撐傘等候在竹亭之下的那個江湖……
  
  落得如此境地,不過自己咎由自取……認命吧……
  
  他斜躺在濕潤的地上,轉過頭,絕望的目光于黑暗中投向了暗門的位置,似乎還是隱隱有些渴望,只是心中卻再無漣漪。
  
  因為,無論多少次的期待,都只會有一個結局,他早就習慣了。
  
  突然,一陣微光透過門縫照進地牢,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眼。可他沒有去躲閃那久違的天光。
  
  麻木的表情,帶著那絕望暗淡的眼神。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他只是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快死了……
  
  修行者近天道,將死之際能或許得見自己無法理解的神奇。所以他坦然的沐浴在隨著那暗門打開而逐漸強烈的光芒中。
  
 ????他漸漸的產(chǎn)生了幻覺,隱隱之心心頭產(chǎn)生了無數(shù)的奇怪想法。
  
  自己也曾是道門弟子,會不會是道門信奉的三清上尊來接自己呢?
  
 ????可當年殺了這么多人,會不會下無間地獄呀?真的會有來生嗎?
  
  ……
  
  “醒醒……醒醒……”
  
  臉頰傳來的疼痛感,夾雜著一位中年男人不耐煩的呼喊。把昏迷中的姬長楓從夢境中喚醒。
  
  眼前那將熄未熄的柴火堆中葳蕤跳動的燭火,傳來時強時弱的微光。他恍惚之間坐起身,伸手按了按自己躺著的稻草,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再是那濕冷的地面。
  
  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竟身在一個山洞,身旁坐著一位神情極不耐煩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一副書生模樣的打扮,面容頗顯蒼老。腰間別著一本從未離身的舊書。乍一眼看去就像街邊賣字畫的先生。
  
  姬長楓一下便認出了他,西涼邪派“星樓”的門主張文昭,自己的恩師和他交手過多次,是個真正的隱世高手。
  
  說起來,二人還有些淵源。當年姬長楓被抓入白王府地牢之時,是張文昭帶來白王府的圣物“三十二天白”種在姬長楓體內,才讓他能夠在修為盡失的情況下在地牢內活了這么多年。
  
  此時張文昭突然開口:“總算是醒了,你再呢喃片刻,老夫怕是會真的送你去見你的三清上尊。”
  
  姬長楓眉頭緊蹙,大致猜到自己或許是在昏迷中呢喃了些神神叨叨的事,才讓他這般反應。
  
  不過現(xiàn)下的狀況,不問也知道一定是他救了自己,于是對著他抱拳一禮,言道:“張文昭先生,多謝!”
  
  張文昭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以長輩的口吻開口說到:“小崽子,當年西涼初見,老夫指點了你一次。后來你被抓進白王府,老夫又幫你一次。而今更是救你一命。怎一個謝字就想敷衍過去?”
  
  “先生多次幫我,大恩自是不言謝。但有差遣,定盡力而為。”
  
  張文昭大笑了兩聲,言到:“好一個盡力而為,老夫曾多次邀你加入星樓,你都死活不愿。而今若老夫還是一樣的要求,你又如何盡力而為?”
  
  姬長楓想了想,起身撣去身上灰塵,鄭重的彎腰行了一禮,出人意料的言道:“承蒙先生不棄,在下可以答應您。但先生為家?guī)熤當常也粸槟銡⑷耍嗖粫䝼耶斈觊T中之人。”
  
  張文昭錯愕的轉頭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能答應。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說到:“你真是變了許多……當年如此寧折不彎的性情竟也懂得委曲求全了。”
  
  他苦笑了兩聲,搖了搖頭否認到:“先生誤會了。在下并非委曲求全。”
  
  “那又是為何?”張文昭頗為好奇的問了一句。
  
  其實對于姬長楓自己而言,他也不明白究竟為何。或許只是如今的他似乎比以往看得更加通透。對于很多事,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偏執(zhí)。
  
  他看向洞外星空,目光淡然。滄桑的面容上寫滿無奈。輕輕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去回答這個問題。
  
  張文昭似乎也并不在意。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見他不愿回答,也不追問。只是轉移話題道:“六年前老夫將“三十二天白”帶來種于你體內,且傳你功法。你為何不按老夫說的去修行,去煉化它?”
  
  “三十二天白”是白王府的圣物。千百年來,也就只有一個人能夠得到它的認同。并將其作為了本命之物,也就是與修行者血脈相連的“靈印”。
  
  而這位能掌控此物之人,便是姬長楓記憶中,涼州天河旁竹亭下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也正是他這么多年念念不忘,又揮之不去的記憶。
  
  此刻只見姬長楓依舊沉默,眼神越發(fā)的空洞無神。看著洞外夜空,漸漸走神。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當年我殺了白王府這么多人,她嫁人時……可是恨透了我?”
  
  張文昭所有所思,突然間明白了他不愿煉化“三十二天白”的緣故,于是開口嘆息一聲后說到:“前塵往事,何必念念不忘。她恨你?不恨你?又有何意義?”
  
  姬長楓神情暗淡的伸出手,頓時一股陰寒的靈力從體內散發(fā)出來,冰冷徹骨的靈力緩緩流動到掌心。
  
  瞬息之間凝聚,化作一朵冰晶凝結而成的雪蓮。蓮花瓣三十二片,片片都蘊含著恐怖的靈力。山洞內壁同時凝結起一層冰霜,溫度同時也降了下來。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到:“你看……它在清瑤體內呆了二十余載,與她血脈相連,而今盡是她的氣息……”
  
  “你遲遲不肯煉化此物,是在害怕?還是不敢面對?”
  
  突然,姬長楓回過頭,神情越發(fā)不安,開口問道:“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想要救我,才忍著那自損修為之痛將它剝離出體?”
  
  張文昭嘆息著回答到:“唉……重要嗎?雖然此物于她而言,說是其命脈精魂都不為過。可就算如你所想,是她自愿取出讓我?guī)斫o你。又如何?”
  
  “這很重要!若當真如此,我不愿再有負于她!”
  
  張文昭神色漸厲,開口言道:“她已為人婦,而今夫妻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和你再無任何干系!又何談你負她?”
  
  說著,他站起身來,一把拎住姬長楓的領口,用那般恨鐵不成鋼似的語氣言道:“老夫看重你,費勁心思把你從白王府地牢中救出,可不為了一個如此沉淪之人!”
  
  姬長楓苦笑著搖了搖頭,滿不在意的言道:“在下本非名士,亦非豪杰,皆是先生看走眼罷了,說起來還真是辜負了先生一番愛重之心。”
  
  張文昭此刻收回了手,眼中流露出幾分失望之色,沉默了片刻。開口言道:“看來……六年的牢獄讓你徹底變了個人。你倒是不忘舊情,這么多年遲遲不肯通過煉化此物來修行我傳你的功法,但你又可知,我傳你的功法意味著什么?”
  
  “在下知道,那是先生所修行的功法,您能以此法入圣,那便自然不是凡物。”姬長楓語氣低沉的回答到。
  
  張文昭冷笑了兩聲,語氣中隱隱有了憤怒之意:“你雖為韓靈君那臭丫頭的弟子,可在老夫看來,你的資質完全應該做老夫的弟子!可老夫有意傳你衣缽,你又為何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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