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師父所言是為何?”凡情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小心的問道。
“等待會武之后,我再告訴你……”白墨似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哦……”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面色蒼白的師父,心中終有一絲疑問,開口問道:“師父,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白墨搖了搖頭:“沒什么大事。”似乎突然想起,又或許是刻意的轉移話題:“對了……螢兒說要你去燕山會武?”
“是。”
“可有把握。”
“不全有。”
白墨聞言皺著眉頭看向了窗外,似乎門外蟬鳴讓她有些心煩意亂。這樣的情緒在她臉上很是少見,多年求靜心之道的她心中也不知不覺的起了一絲波瀾。
“我會去看你們比武。”
凡情愣了愣,心想師父這般語氣難不成以往都不去的么?不過看起來或許如她這般清凈的人也確實不喜歡熱鬧。
“師父要去當然好。”
“比武后天開始,明天去一趟掌門那里。據說有事找你。”白墨不經意的說著,看神情并非什么大事。
凡情點頭應下。來這里有兩天了,掌門會召見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所謂何事。
要說在這里非得有什么事情的話,無非也就是燕山會武事宜。只是想來過兩日各大門派眾人都會觀禮。到時候自己一定不能帶“長情”去。
若被人知道這魔教圣物在自己手里可當真不好了。
白墨依舊沉默著坐在原地,凡情以為他會走了,但師父不開口。他也只能侯著。
看她的神情很是平淡,感覺不像還要說什么,但就是沒有走的意思,讓凡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天色已經入夜,微風輕入屋內。透過窗能看到今夜多了漫天繁星。門外輕聲叫起的蛐蛐兒聲也不再那般煩躁。
似乎師父一直都是這般平靜,而且她在的地方,永遠也會感染著其他的人。讓人心中不再起波瀾。
就如同平靜的水面一般,清澈透骨。再念其房間掛的那副字。“魔”卻又讓人心驚膽寒。
如此兩種互不相融的境界在同一個人身上提現,剛柔相濟。他明白,這是上善若水的境界。如果在道家,師父一定會是絕無僅有的道門真人。
心中不時多了一份敬佩,看來師父絕非那些人口中的資質平平,也決計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不覺間,桌上的茶已涼。
白墨起了身:“我本發誓不再收徒,但你卻成了我的二弟子。”
凡情一愣神,早已松緩的眉頭又輕輕皺了起來。眼中有些驚訝。:“那么……師父又是為何要收我呢?”
她一揮袖,背過身負手而立。
“你的眼神很像一位故人。”說著邁步走出門外,身影甚是凄涼。
目送她離開,凡情許久沒能回過神。師父這是承認我的存在了么?
看來這個地方決計不能在呆太久,一切的留念,情感的牽絆都不應該成為自己的阻礙。他的江湖,從來都只能孤身一人……
第二日清晨,凡情早早的起了身。只因一大早守一堂來弟子叫醒自己。只能匆匆換洗隨他而去。
依舊是那個威嚴肅穆的地方,堂上坐著神情難看的掌門陌無涯,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么。一旁長老附耳細語,悄悄對他說著什么。
堂下兩側坐著滿了各大門派的來者,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師姐燕流螢也在此,佇立在堂下,低頭不語。就像一個被審問的犯人。
她見到凡情到來,似乎有些擔憂。但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目光中帶著半分決絕。
隨即說道:“掌門,乾長老。此事與師弟無關。”
堂上掌門身邊那位氣勢不凡的老者眼神突然變得伶俐,上前一步說道:“有無關系問了就知道,你先閉嘴。”
燕流螢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看著老者的目光多了一絲厭惡。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凡情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里猜到這個老者十之八九便是師姐口中的“乾”長老。加上其對師姐那種若隱若現刻意打壓的態度來看更加確定無疑。
“弟子……”凡情本想開口詢問緣由,但卻被乾打斷。
“跪下!”言語中帶著無比的高傲。
凡情一愣,頓時心里大致明白,多般是因為師姐的緣由,乾恨其連其。對自己也多有幾番不爽,所以不問緣由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弟子為何跪?請長老給個理由。”凡情沒有表露出憤怒的神色,只是堅定的問著。
乾一聲冷哼喝道:“哼!理由?殘害同道算不算理由?”
“弟子不知殘害了誰?”凡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裝傻,給我跪下!”
此時陌無涯表情顯得有些難看,畢竟掌門是他,他一句話沒說全被乾給奪了話頭,多少有些惱火。
????“乾師弟,何必如此。你執掌刑罰多年為兄當然是很敬佩,可你這不問緣由的便要問罪。可做得過了!”
乾轉頭看了身后人一眼,不再如先前那般憤憤,對著行一禮,以示歉意便不再多說。
此時掌門也緩和了些許,對著堂下凡情說道:“你可記得錦繡山莊李家小子?”
凡情思索了片刻,似乎沒有什么印象,搖了搖頭。
“聽他所言,他在歸燕門山下被螢兒所傷,起因全是因為你?”
聽到這里終于有了一絲印象,原來是那日山下與自己搶客房的小崽子。看來他當時自報家門的錦繡山莊著實有些分量,能引得今日這歸燕門上堂審。
想到這里凡情懂了今日堂審的目的了,看來自己不是關鍵。只是有人想打壓師姐罷了,至于想達到什么程度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燕流螢有些沉不住氣了,或許是不想牽連凡情。上前一步說道:“掌門師叔,是我動的手。任憑處罰,與他人無關。”
似乎不愿意多解釋,其實要說解釋一下那小子也算罪有應得。但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讓凡情有些不理解。
或許以她的性情是懶得解釋,也或許不在意所謂處罰。但……凡情可在意。
至少師姐現在算得上自己人,若是就這樣因自己之事而讓她背了黑鍋,凡情決計不爽的,主要還是不想欠她人情。
想到這里頓時有了解局之法:“掌門有所不知,此事有因。”
陌無涯有了一絲興趣:“哦?你說!”
“是因弟子未入門前于山下巧遇那個飛揚跋扈的少年于我爭搶客房,本想相讓于他,可他卻暗中出手傷人。”
這時堂下一旁坐著的一位女子按耐不住了,站起身來大聲說道:“胡說八道!我問過家丁,我侄兒不曾對你們動過手!”
凡情神色沒有改變,他當然知道那小子沒有動手。可我就是要冤枉你又如何。
接著說道:“當時偶遇隨師姐下山的阿雅。小姑娘心性耿直,怕是見不得那少年如此橫行霸道。便出手阻攔,無奈被少年暗中出手所傷。”
這時堂上乾站了出來:“雅兒回山后并未有什么異常,你又何必狡辯。”
凡情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可我與師姐昨日受龍淵師兄所邀,去為重傷的阿雅師妹送藥,無意間發現阿雅身體中有暗傷。難不成從山下回來之后阿雅還會被其他人所傷?”
乾一聲冷哼,眼中怒意沸騰。大聲喝道:“你是在質疑我的話?”
凡情笑了笑,似乎這笑容中充滿了讓人琢磨不透的詭異。:“那……讓阿雅師妹出來讓掌門真人看一下傷勢?”
陌無涯此刻并未動容,只是轉過頭看了乾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乾卻是沉默了,因為凡情拿捏的很穩。阿雅平日里不被人所在意,常年也不怎么出現在公共場合。如今若是真放在臺面上來,讓陌無涯知道了阿雅的身體的秘密。恐怕他脫不了干系。
然而凡情似乎話中給他留了下臺的余地,并未強硬的要求。也不知是他不明白阿雅的身體情況瞎說的,還是他已經知道了,借此來制約自己?
如果是后者,那此子對人心把如此控收放自如,當真不簡單。不過不論什么緣由,自己也決不能讓阿雅出來。
于是有些虛偽的說道:“雅兒昨日突然病發,以往從未這般嚴重過。需要多修養,不宜這般折騰。但你所言也并非不可能。”
此言一出,凡情也放下心來。表示這乾現在不會再借此刻意為難師姐。因為他不敢。
不過倒是之前那個女子按耐不住,或許是失去了盟友再難給他侄子討一個公道。
有些氣急敗壞大聲說道:“此子如此胡言亂語,你們也信?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一直未開口的陌無涯表情難看的盯著那個女子:“李堂主,此事頗多疑點,你何需這般急躁。莫不是知道自己理虧?”
“我理虧?我侄兒在你歸燕門山下被人廢去一身功力。你就這般護短不成?”
護短?陌無涯心中苦笑一聲,暗道:“你怕是沒見過真正護短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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