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滅龍
燕流螢如此一說,倒也真是這么一回事。這幾個毛躁的少年不經(jīng)問詢,直接闖入的確有些沒了規(guī)矩,也不怪她生氣。
以往師父在山之時,這些人都敢仗著身后的人不把聆心院放在眼里,更何況現(xiàn)在。
“師姐這是要刻意為難我們?”
“是又如何……”說著她的神情越發(fā)的難看起來,先前與母親的談話,又加上阿雅的莫名其妙的狀態(tài)讓她很是焦慮,心中正有火。
正好此刻有人撞到了她面前,如此這幾個少年恐怕免不了被當(dāng)做出氣筒。
只是這時,一聲呵斥:“行了,螢兒。你有些失態(tài)了……”
百里盈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倒在她的無名怒火之上,讓她頓時沒了脾性。當(dāng)即閉了嘴,不再多說。
她心里也明白,事情沒弄清之前,著急也沒用,只不過這些天心中憤惱太多,一時間沒能控制住。
幾個少年對二人行了一禮,便將阿雅帶走。阿雅也未反抗,只是神不守舍的跟著他們離去。
他們走后,百里盈嘆息道:“如今風(fēng)云已起,螢兒你這般我可放心不下。看來會武結(jié)束后我就得帶你離開了。”
“娘……我還不想走……”她欲言又止。
“由不得你……會武結(jié)束后跟我回家。”她的話嚴苛中帶著一絲毋庸置疑,似乎心意已定。
“非得如此不可么……?”
“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你既反抗不了,便一切聽天由命。”說罷,百里轉(zhuǎn)身出了門,沒有一絲的猶疑。
房中頓時只剩下了凡情與她,卻相互未有言語。她站到窗前,推開封閉的窗戶,伴隨一陣清風(fēng)吹進,如釋重負的深呼吸了一下。神情卻依舊凝重。
“師姐,你今天和尋常不一樣。”凡情擔(dān)憂的問道。
她依舊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抬頭望向那深邃的夜空,長發(fā)隨風(fēng)飄起。冰涼的月光灑在她的臉龐。美如畫卻寒如霜,背影中帶著一絲不可言喻的凄涼。
過了許久,她終于開口口:“師弟,我要如何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師姐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凡情想了想,非常肯定的回答道:“夠強,只要師姐足夠的強,便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需要多強?”
“強到……想要掌控你命運之人無法再趕上你……”
她頓時苦笑了兩聲,似乎是認命般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如此……便等同于與天斗。”
“與天斗,其樂無窮。”
她轉(zhuǎn)過頭,略帶傷感的問道:“師弟……你敢與天斗么?”
凡情遲疑了片刻,微笑道:“如果可以……我還是選擇不與其斗,畢竟很容易死。”
燕流螢沉默了,伸手一撩鬢角發(fā)絲。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起,轉(zhuǎn)過過身突然問道:“如果……是為了我呢?”
晚風(fēng)透過窗戶吹到在凡情面無表情的臉上,他愣住了。仿佛自己聽錯了一般,難得流露出一絲緊張的情緒問道:“師姐……你……說什么?”
“我說,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要與這天斗,你可愿執(zhí)劍站于我身后?”
她,似乎很無助。凡情這樣深刻的感覺到,強大如她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么?和自己一樣的被世間條框拘束?
他想不明白,卻也不愿意多想。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如若師姐遇到危險,我當(dāng)為你一戰(zhàn)。”
她看似舒緩了一些,輕笑道:“我信你……”
“那……現(xiàn)在師姐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她搖了搖頭:“待你此間事了,若能活下來。自然會知道。”
“那我可豈不是得努力的活下來才行,也不負師姐一番信任……”凡情有些自嘲的笑道。
此時深夜已過半,山中各處燈火未熄。看來今夜很多人會睡不著了,但燕流螢還是離開了凡情的房間,自己回了屋。哪怕她根本毫無睡意,只怕還是想安靜一下。
待她走后,凡情輾轉(zhuǎn)周折也未能有睡意。畢竟就今日那幾個弟子的口風(fēng)來看,是有人故意封鎖了規(guī)戒堂的消息。所以,具體今日之舉成了多少,他也沒有把握。
如此一來,下一步的計劃只能放慢腳步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將自己的安排完成妥當(dāng)。畢竟如今柳長風(fēng)離開,這個“她”也不知能否信任。
大概還有兩個半時辰天色就會漸明,凡情也沒了睡意。坐起身來打算看會兒書熬過今夜。
正有此意之時突然想起師父托師姐留給自己的那本《滅龍》。頓時來了興致,從床鋪中翻找了出來。
“天地有極,亦無極。古有大獸者,蛇身鷹爪,取魚鱗為甲,鹿角為冠。生暴虐,怒無常。喜食生靈……”
看到這里凡情迫不及待的又翻了幾頁。龍的傳說他是聽過的,但自然不會信這神魔鬼怪之說。只是他很清楚,能以神話開篇的書必然是古本。
雖然想來應(yīng)該是后人翻譯拓寫,但依舊能說明此書存在的時間定不會短。
“自有上通天之智者,近道行尊。悟天地之本源,創(chuàng)滅獸之法。”
凡情輕笑一聲:“看來真是拓寫本,原提及為獸。滅龍之名恐是拓寫之人所起。”
“萬般靈為培中息,以息養(yǎng)骨,以氣滋血,以勁強脈。是為法之根本。”
看到這里凡情疑惑了起來,此書中開篇中提及的習(xí)此功法的方式,怎么會與世間內(nèi)功相悖甚遠?
內(nèi)功通常未調(diào)息靜心,以氣培元為根基。戰(zhàn)斗時也是運用體內(nèi)內(nèi)力來加強招法。為何這里面卻說的不一樣?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迫不及待的跳著頁看到了中間。
“天地有靈,生萬物為蠻。眾生皆以筋骨血脈為本,以息強體可立命天地,眾生為戰(zhàn)。”
“啊……筋骨體魄為本?這不就成了外家功法的宗旨?”凡情錯愕的喃喃自語道。
沉默了片刻,突然的兩眼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他明白了,這一定是古南蠻的練體之法。之所以會驚喜,是因此書的珍貴之處。
中原武林高手層出不窮,當(dāng)中不乏外功出神入化之輩。
可談及外家功法,無一敢與古南蠻之地的功法相提并論。中原的外家功法主要為不斷地強化鍛煉自己的體魄,在訓(xùn)練中同而修習(xí)內(nèi)力,相輔相成。
雖扎實穩(wěn)健,卻從未有過固定與循序之法。只得被動的提升體魄強健程度。
但此中卻是詳細的記載了以內(nèi)力主動滋養(yǎng)強健體魄的方法,如若這么看來,此書可算得上可以讓人脫胎換骨。當(dāng)屬絕世孤本。
師父出手不可謂不大方,此本雖不如天魔引那般絕世武學(xué),但也的確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學(xué)。
況且想到師姐提及的師父當(dāng)日于大殿之上用的那一招。想來此書還是一套完整的功法體系。
有內(nèi)修且有招法,至少自己以后的戰(zhàn)斗方式不會太過單調(diào),底牌越多。越是能夠出奇制勝。
自己修習(xí)焚心真訣多年,內(nèi)力雖不如那些高手一般延綿不絕,卻也算的上精純至極。如果修習(xí)此法到底能夠讓自己又變強多少?
凡情突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當(dāng)即按照書中之法靜心打坐,不覺間已便入定。
一夜沉寂……
待到朝陽初顯之時,門外凌晨的雨露還未干涸,寒意不曾退散。不遠山堂之上的金鐘又鳴了起來。
燕流螢有些匆忙的從房間內(nèi)出來,睡過頭的她卻發(fā)現(xiàn)師弟的房門依舊緊閉,想著他或許也睡過了時辰,走到門前打算叫醒他。
幾聲過后,沒人回應(yīng)。她心中有些納悶,推開門走了進去。之間窗沿邊上,凡情盤腿而坐,雙目緊閉。周身內(nèi)力狂躁得流動。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師弟?”
凡情沒有作答,依舊保持著那個狀態(tài),只是身體不時的散發(fā)著一股野蠻狂暴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只是還未靠近,他的雙目便已睜開,頓時精光閃爍,威勢橫流。
一股睥睨之意放射開來,整個人頓時變得精神無比,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師弟……你……?”
凡情看著自己的師姐到來,神情有些尷尬,手扶著床邦慌亂的跳下床來。卻不曾想桃木做的床邦卻被自己一不小心給捏碎了……
燕流螢有一絲驚訝的問了一句:“師弟你步入劫位了?”
聽她這么一說,凡情不解的查看了一下身體狀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并沒有任何增長,只是身體好似比以往結(jié)實了一些。力道也大了許多。
心想若是如今這個狀態(tài)再與張臨遠交手,或許再也不會被他那般霸道的槍法壓制,更或許能反壓制他也說不準。
這倒是令他有些驚喜,不過一夜參悟,倒讓他發(fā)現(xiàn)此功法有一個弊端,修習(xí)之時貌似很靠內(nèi)力精純程度。也就是說恐怕自己要再一次強勁筋骨,只能先將自己的內(nèi)力提升才行。就好比好鋼才能鍛出好刀是同一個道理。
“師弟,你傻楞著干嘛,問你話呢。”燕流螢這時語氣帶著一絲生氣的叫醒走神的他。
“啊?師姐?哦……那個我并未步入劫位,只是昨夜閑來無事看了看那師父給的那書,有所獲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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