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度夜
就在二人被逼到樓邊無路可退之時,從遠方遙遙射來一只箭簇。
鐵質的箭頭精準無誤的插在眼球怪物瞳孔之上,眼球上遍布的鮮紅血絲膨脹。
大磐趁此時機,一腳蹬在箭頭尾羽,鐵箭再深入眼球三分,而后大磐背上王兵從頭上上跳下,二人在垃圾箱上重重一摔,好在垃圾箱內陳年留下的破棉麻減輕了沖擊力。
二人彈到地上后并無大礙,相互攙扶著向棉麻站空曠的廣場走去。
大磐邊走邊從懷中掏出信號槍,顫抖的舉起,朝天空扣動扳機。
王兵渾身出血,情況萬分危機,不過好在有一道漆黑的螺旋紋路在他體表擴散,短時間將傷勢全部壓軸了過去。
火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爆發,劇烈的響聲傳遍四面八方。
大磐看向棉麻站大樓,此時那些躲在陰影中的喪尸們嗅到鮮血的氣息已經開始躁動不安,更別說信號彈的身影了,遭受喪尸圍攻是必然局面,大磐所能做的,就是將戰場往空曠的廣場上引,給石像鬼的救援拖延時間。
片刻后,第一只喪尸嗅著鮮血的氣息而來,王兵甩出一道寒芒,將喪尸擊斃,說道:“我現在還能勉強壓制住喪尸,你先跑,我掩護你。”
大磐揪住王兵的后脖領,說道:“要跑也該你跑,我可沒聽說過讓傷員留下來斷后的。”
王兵一把將大磐推開,說道:“你是想讓我們兩個都死在這嗎?還不快走。”
倆人爭執幾句后,卻發現那個能操控人心的詭異眼球怪物根本就沒追過來,棉麻站地勢開闊,在這周邊盤踞的喪尸也是極少,根本就沒有幾具敵人跟來。
倆人尷尬的呵呵一笑,大磐雙手臥倒沖上去刀,刀刃貼在喪尸的脖頸旋轉一周,而后猛然斬下,將喪尸一刀斬顱,而后連同另一具喪尸一同消滅。
大磐所拿的墨刀是雙手刀,又稱抗倭刀,刀身總長一米六,重五十斤,鋒銳無比,斬喪尸如砍瓜切菜般,毫不費力。
但前提是周圍的空間足夠開闊,他的長刀能夠施展,若是在陰閉狹隘的樓道,根本揮不開還不如撬棍來的好用。
信號彈爆炸過后,過了三分鐘左右,依舊是不見石像鬼的聲音。
王兵當機立斷,說道:“石像鬼哪里可能是也遇到麻煩了,我們守在這里就是等死,先找個地方隱蔽吧。”
大磐也覺得十分有道理,點點頭,拉著王兵從棉麻站的左前側一路繞行,解決了幾只零散喪尸后,又再度繞回了剛才的商店門口。
躲進商店中,大磐依舊覺得不太放心,將屋內的床單,窗簾等全部撤下,從外面籠罩住大門與窗戶。又將屋內能活動的物件通通挪到門前,將進店的大門封堵的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大磐才終于有時間查看王兵的傷勢,問道:“你沒事吧,幾處傷口?”
王兵說道:“傷口問題不大,那詭異眼球射出的東西類似火焰,感覺像是灼燒,不過沒有被病毒入侵傷口,不是大問題。”
大磐撕開王兵的衣服,倒吸一口涼氣,胸膛上的皮膚潰爛了近一半,血肉模糊,還好是有黑色紋路壓制,才沒讓傷發,若不然,王兵就算不疼死,也大概率會因為脫水而死。
大磐急忙從酒柜里掏出半瓶白酒,不要錢似的倒在王兵身上,給他消毒殺菌,說道:“這還不是大問題?”
王兵被這白酒灼的齜牙咧嘴,說道:“我懷疑你這是在估計打擊報復。”
忽然間,外面刮起狂風,山關鎮靠北,處于盆地邊緣,常年狂風不斷。
消毒完畢后,大磐從小商店中一盒凡士林,說道:“你先自己抹一抹,我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
大磐走到窗邊,果然,外面狂風大作,烏云呼嘯,整片天空都被遮蔽,陽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
王兵說道:“這個小屋一旦被喪尸發現,我們根本沒法守,趕快找找有沒有類似地下室,菜窖之類的地方。”
大磐在屋內搜索一圈,商店連同臥室,一共是三間小屋,除了一個大床,兩個書柜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物件。
此時,外面呼嘯的狂風大作,大磐搭在門口用來遮窗子的床單等紛紛被卷上天空,王兵蹲在窗邊觀察,那些習慣于躲在暗處的喪尸一只只走了出來,隨意的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面對著空蕩蕩的小屋,大磐只能寄希望于修車鋪中能有什么好位置了。
但此時倆人的身旁已經出現了喪尸的低吼,還不止是一只,也許是因為王兵身上的血氣,將喪尸都引到了這里,雖然喪尸們現在還找不到倆人的位置,可一旦被包圍,暴露是遲早的。
王兵一路弓著腰來到大磐所在的房間,看到房間內的大床,眼神一亮。
一把將被子,床單,褥子全部掀開,果然,光禿禿的床板可以抬起,說道:“這是老實的大木床,這個板子可以抬起來,里面的位置足夠容納我們了。”
王兵操控寒芒,輕輕在床板上留下幾十個密密麻麻的小洞,一來能夠呼吸,而來觀察情況。
大磐掀開床板,將地上干凈的褥子鋪在其中,倆人順勢就藏了進去,果然如王兵所說,這里的位置極大,容納兩個人還不成問題。
外面的世界好似天崩地裂,狂風呼嘯,喪尸嘶吼。
不一會便傳來了砰砰砰的拍擊聲,玻璃碎裂聲,緊接著堵在房門口的物件發出悲鳴,幾具喪尸闖入房中,夜晚的它們在狂風中似乎格外亢奮,在資源貧瘠的小商店內肆意破壞。
大磐時刻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不得不說王兵是真的心大,這副情況都能淡然自然的睡過去。
忽然,一具喪尸的走來,蹣跚的步伐逐步逼近,讓大磐內心一陣緊張,此時要是被發現,就不是前功盡棄了,是要被喪尸群追殺到死的啊。
那喪尸在屋內徘徊了數十分鐘,而后等等站在門口,直到半夜才挪步向他處。
大磐的心也算是跟著吊了半夜,不過好在并沒暴露,終于在后半夜算是睡得安穩覺。
其二日清晨,昨夜的陰霾被一掃而空,大磐醒來時,王兵已經將小商店內所有的喪尸清絞一空,又把之前藏好的水和食物拿了出來。
大磐爬出床板下,看著正在吃飯的王兵,不由自主的問到:“你的傷,都好了?”
王兵指了指臉龐的漆黑紋路,說道:“神上給我留的這東西,將傷口逐漸治愈,已經好了大半了。”
時至今日,大磐和王兵依舊記得通關第四層重樓那天,啞巴在他們身上一一留下烙印,那種痛苦深入骨髓,那不是單純的肉體上的痛苦,包括他們的神魂,都被反復摧毀復原數十次,所以大磐才能在眼球怪物的幻境中難得的保持清醒。
他們本以為啞巴是個恐怖的喜怒無常的魔鬼,誰想到,它居然這么溫柔的守護在二人身邊,即使它已經死亡。
大磐盤坐在地上,默默的喝了口水,而后傷感的說道:“我好像從沒跟他說過謝謝。”
王兵苦笑著安慰到:“大恩不言謝,我們以后也會成為神上那樣的人,去幫助別人,這就夠了。”
大磐點點頭,將口中的軍用餅干和水大口吞咽,然后突然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說道:“你怎么沒有陷入幻覺中?它沒有看你嗎?”
王兵說道:“你啊,好好開發一下神上留給你的力量吧。它瞅向我的時候,我體表的紋路就自動斬來了,根本沒有被它施展幻術,我一邊問“你瞅啥”一邊操控寒芒割它的眼瞳,那姿勢,別提多帥氣了。”
大磐看著掌心,它的此前一只排斥神上的力量,導致自己的進度比別人低了一大半,掌心的黑色陣法若隱若現,無奈苦笑。
王兵則說道:“那個弓箭手,應該才是我們要找的幸存者,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大磐撓頭說道:“不會啊,山關鎮,居民區,幸存者蹤跡,棉麻站就在居民區周圍,而且地理位置極佳,生存空間大,是我們主要的摸排對象之一。”
王兵點了點頭,說道:“你陷入幻覺后,我看到帳篷內的眼球怪物,它數十條觸須扎根在干癟的尸體上,應該是不止一位幸存者。它在吸取幸存者的身體,就像是藍色蜻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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