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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藥師院長與風暴前奏


第二天的放學鈴聲一敲響,忍校的學生們便迫不及待地背著書包,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快步走出教室。
  往常這個時候,神月都會在學校里再逗留一會兒,等宇智波斑處理完工作之后和他一起回族地,但今天,神月已經決定好,要和千夏一起去木葉孤兒院了。
  當然,她并沒有自說自話的想去就去,這件事自然是早早告訴了火核與斑,兩位家長可是都同意了,斑也只說等處理完那一批垃圾一樣的作業之后,就會去孤兒院找她。
  “糧食的話,早上應該已經送過去了!
  離開學校和千夏并頭走在木葉大街上,神月看著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的喜悅的千夏,心中忍不住驕傲起來,像是只成功捉來老鼠的貓咪,正等著主人來摸摸她的腦袋夸獎她。
  “神月你真的好厲害啊!”
  千夏高興到面色通紅,夸獎的話語像是不要錢一樣,一刻不停的從她口中說出,什么天才、善良、了不起、聰明,只要是好聽的話她就會說,神月都被夸到臉紅了,千夏還在繼續講著。
  “好了,快聊正事吧!”
  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櫻桃般的神月連忙打斷她,問起了一些有關于孤兒院的事情。
  如今才剛剛建立的木葉尚未經歷過戰爭,現在孤兒院里的孩子并不算很多,神月粗略盤算了一下,覺得今早送過去的食物應該夠孤兒院的孩子們吃上兩三個月了。
  不過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人打孤兒院的主意,誰不知道,孤兒院可是被千手柱間罩著的!敢去動孤兒院的人,怕不是活膩味了,想吃一發真數千手了結此生。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之中,從大街到土路,兩人腳下的路越發僻靜。
  漸漸的,道路兩邊的野草無人修剪,蒼翠蓊郁的綠色,簡直像是瘋了似的蔓延,大片森林之中,木葉的孤兒院就坐落于此。
  有些簡陋的木制建筑就安靜坐落于這遠離村落的偏僻一角,周圍只有數塊青綠蔥蔥的菜畦,衣衫樸素但整齊整潔的孩子們正在空地上玩耍著各自的草螞蚱,一名頭戴白色兜帽、身穿黑色和服的女性坐在空地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哄著懷中的嬰兒入睡。
  當看到千夏的時候,這名褐色頭發的女性頓時眼前一亮,臉上立即浮現出無限溫柔的笑容:
  “啊啦,千夏,你回來了!
  “千夏姐姐,歡迎回家!”
  孩子們拋下手中的玩具,爭先恐后地向千夏這里撲來,卻不約而同的壓低聲量,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吵到熟睡的小嬰兒。
  一個個小蘿卜頭們就這么往千夏身上跳,想要她摸摸他們的腦袋,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量,但兒童那偏高的音線交織在一起,還是吵得像是鴨子叫似的,讓人想忽略都難。
  “姐姐,我今天沒有闖禍,是不是很乖呀?”
  “騙人,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偷懶了!”
  “千夏姐姐,你看我編的草螞蚱,是不是和你編的一模一樣?”
  被遺忘在一邊的神月愕然的瞪大眼睛,一直以來都是獨生子女的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熱鬧的場景!
  真是個溫馨的大家庭。
  看著被弟弟妹妹們淹沒,還能挨個聽他們講話挨個摸頭過去的千夏,她的心中不免升起一種欽佩,這換做是她,腦子早炸開來了。
  做姐姐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千夏,你帶朋友過來了嗎?”
  看起來似乎是院長的女性懷抱著嬰兒站起,朝著這邊走來,有些慢悠悠的聲音卻是無比溫柔,一眨眼,孩子們又跑到她的身后,有些緊張的盯著神月這個陌生人看著。
  “院長,這是我在忍校的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
  千夏拉住神月,向著自家院長介紹道,突然被這么多人直勾勾的盯著,神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您好,我是宇智波神月!”
  ......
  早在前往孤兒院之前,神月就查看過孤兒院院長的資料。
  名為藥師嬋的孤兒院院長有著溫柔博愛的性格,她十分愛護著孤兒院的孩子們,對這些身世孤苦的孩子們都一視同仁地投以深深的愛意。
  但令神月驚訝的是,她既不是在火之國的原住民,也不是忍者,這讓神月很是好奇,本職工作為醫生的她,到底是怎么進入木葉成立孤兒院的。
  “唉,院長,你不是火之國人嗎?”
  聽到神月的詢問,千夏也很驚訝,她從來沒有聽起過院長談論起自己的家世,連忙追問道。
  “我的家族原本是世代為湯之國大名服務的醫官世家,但后來遭遇流放,我家就逃難到了火之國!
  談起那曾經輝煌一時,但卻早已落寞的顯赫身世,藥師嬋并沒有顯得十分在意,面對孩子們的疑問,她也不過是簡短而淡淡的解釋了一兩句,就避開了這個話題。
  “那都是很遙遠的過去了,沒什么好提的。”
  其實在木葉成立之前,藥師嬋就已經開始收養孤兒了,千夏就是那時候被她收留的孩子。只是靠著云游醫師的收入,想要在動蕩的戰國時代養活這么多孩子屬實不易。

  為了賺取更多的錢,她有時不得不和忍者打交道,給他們做一些簡單的治療。
  醫療忍者在這個年代也是非常稀缺的存在,普通的忍者們療傷不是自己處理,就是找藥師嬋這樣的普通人醫師治療,經年累月之下,她雖然練出了一手不錯的醫術,但只是個普通人的她終究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沒能學會醫療忍術,救治更多的病人,一直都是藥師嬋的一大遺憾。
  “您為什么會想到來木葉開孤兒院呢?”
  眼瞅著藥師院長的心情似乎要低落下去,神月連忙岔開話題,詢問起孤兒院是如何建立的,一談起這個,藥師嬋的話明顯就多了起來,眼睛中更是閃著火炬般的光芒。
  “是柱間大人讓我來的哦。”
  據藥師嬋所說,是聽說了她的事跡的千手柱間親自找上門來的。
  起初她還很害怕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忍者,但為了讓藥師嬋能安心在木葉成立孤兒院,柱間不但答應免費送地蓋房子,還承諾孤兒院的支出從此就由木葉來承擔。
  沒錯,這在神月眼中非常簡陋的木頭房子,連帶著里面的木制家具,全都是千手柱間用木遁親手搭建起來的。
  看看這簡易的房子,看看眾人寒酸的穿著,再回想起千夏那所謂的雜糧飯,神月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高看了千手柱間的高尚人格。
  那家伙,原來是這么小氣的嗎?
  神月著實是錯怪柱間了,她不知道,在木葉的財政不斷赤字的情況下,柱間還能力排眾議,圈出一大塊地給藥師嬋蓋孤兒院,親自用木遁建房建家具,用自己的薪水承擔孤兒院的花銷,還時不時跑過來送東西看孩子。
  沒錯,現在孤兒院的花銷其實全部是柱間一力承擔的,這項支出和他的另一大愛好賭博一起,成功榨干了他的錢包。
  “今天送來的糧食你們吃過了嗎?”
  “孩子們中午已經吃過一些了,大家都很高興!”
  說起上午送來的那些糧食,藥師嬋的臉上就浮現出無限的感激,說到這里,她立刻停下腳步,向著神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神月大人,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有了那么多糧食,孩子們就可以不用吃雜糧飯了!”
  “這太夸張了!”
  被嚇了一跳的神月連忙拉起藥師嬋,她完全受不了這種肉麻的行為,看了就頭皮發麻,而且她看出來了,這個藥師院長分明有點天然呆,怎么想一套就做一套的!
  一旁的千夏看著這兩人互相拉扯的滑稽場景,沒忍住笑出聲來,藥師嬋聞聲抬頭看她,瞇起眼想了半天,突然拍了一下腦袋,霍地說出一句:
  “千夏,中午的飯,你的那份嬤嬤可是給你留好了哦!
  這時,嬰兒響亮的哭叫聲從屋內傳出,一聽到這聲音,藥師嬋連忙拋下她們兩個,向著嬰兒室跑去。
  “我先失陪一下了!千夏,你帶著神月大人好好逛逛!”
  眼看著藥師院長消失在長廊,神月才剛感嘆做孤兒院院長真是不容易,就忽然感覺到衣角被拉扯了一下。
  她低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紀小小看起來只有兩三歲的女孩子仰起頭看她,大眼睛里撲閃著清澈與好奇的光芒。
  “姐姐,就是你送米給我們的嗎?”
  眼見神月點了點頭,女孩立即發出了一聲驚喜的歡呼,她就像是一陣旋風似的,沿著走廊一路小跑,把這個消息傳達到所有的小伙伴的耳中。
  “哇!送我們米的姐姐來了!”
  讓神月恨不得掉頭就跑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整個孤兒院的孩子們潮水一般蜂擁而至,將她團團圍住,急不可待地想要和她講話,天真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感謝。
  孩子們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矜持的宇智波人哪里受得了這種架勢,神月恨不得掉頭就跑。
  “那么多米,姐姐好有錢哦!”
  “陌生的姐姐,謝謝你啊,把我最喜歡的玩具送給你!
  “年紀好小,還是個小妹妹啊!”
  “今天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就在神月被蘿卜頭們團團包圍,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旁邊忍笑忍得十分痛苦的千夏差點沒栽在地上,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線自身后叫住了她。
  “千夏,你回來了呀!
  和藥師院長穿著同樣款式的衣物,有著稻草黃色頭發的女性出現在千夏身后,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餓了嗎?我給你留了中午的飯哦。”
  “啊,嬤嬤,我現在還不餓啦!
  千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習慣性的說自己不餓。
  “你這孩子,總是這樣!
  似乎是看出了千夏的口是心非,被稱作嬤嬤的女性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無奈,她應該是生氣了,轉過身背對著千夏,可她的語氣卻還是那樣的輕柔。
  “糧食可是很夠的,大家也都吃過了,你不吃怎么可以呢?”
  “啊,這樣啊,那、那,好的!”

  千夏的臉頓時變得通紅,可她的眼中卻浮現出期待,這一次,她沒有再推辭,而是乖乖跟在嬤嬤的身后想跟她一起去廚房。
  “等一等!”
  神月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們,她小心的推開孩子們,拎起原本丟在一旁的書包,徑直跑到了千夏的身邊。
  “千夏,我和你一起去。”
  “這位是?”
  “是...”
  看到這張不認識的臉,嬤嬤好奇的詢問了一句,就在千夏想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神月自己說了出來。
  “嬤嬤你好,我是千夏的同學!”
  “原來是千夏的同學啊,那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嬤嬤輕柔的點了下頭,轉身便帶著兩個孩子去她存著飯的小廚房。
  孤兒院的小廚房是為了給年紀很小吃不了主食的小朋友們燉煮食物用的,只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平時這里都沒有人靠近,為了保存食物避免光照,就連窗簾也拉上了。
  第一個進入廚房的嬤嬤從爐灶上取出她先前存放好的白米,熱氣騰騰的米飯冒著縷縷白煙,房間里頓時冒著一股米飯的清香,讓跟著她進屋的千夏無比期待。
  哐當一聲,最后一個進門的神月反手把門牢牢地合上。
  “快點吃吧!
  “哇,看起來好棒啊!”
  嬤嬤轉手就把米飯交給千夏,可接過米飯之后,千夏卻被燙得差點脫手砸落飯碗。
  但珍惜糧食的本性讓她無論如何放不開手,最后直把手燙得都快要紅腫起來后,她才成功把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謝謝嬤...”
  就在千夏想要道謝的這一瞬間,她的笑容與聲音突然凝滯了,眼鏡下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猛然放大,幾乎要因自己看到的景象而碎裂——
  一道強而有力的勁風自嬤嬤的身后襲來,一把長刀自她看不見的角度斜刺而來,神月突然出現在嬤嬤的背后,鮮紅璀璨的寫輪眼高速旋轉,尋找出萬物的破綻。
  余光雖瞥見千夏絕望的表情,但神月仍舊毫不留情的伸出手,用刀切開這個女人胸口的死線。
  噗通——
  毫無防備的女人就這樣被神月輕易地切成兩段,被分割的身體砸落在地面之上,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面前的千夏,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茫然而空洞的、名為死亡的白光。
  “啊、啊啊——”
  眼看著熟悉的人就這樣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千夏雙腿一軟,無力的砸落在地上,她本能的想要尖叫想要痛哭,可卻在發出這樣的聲響之前,就被剛殺完人的神月反手捂住嘴。
  “她早就已經死了,千夏,你仔細看她的傷口!”
  神月壓低聲音,表情卻異常凝重,她用力按下千夏所有的掙扎,眼睛卻一直注視著被她切成兩段的女人。
  這樣龐大的傷口,卻沒有一點血溢出來,這個女人的血已經徹底凝固了,早在她將她解體之前,她就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
  慢慢地,千夏不再掙扎了,她的眼中不斷溢出悲傷的淚水,身體也無力的癱軟在神月的懷中,學習過醫術與醫療忍術的她,已經確信了神月話語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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