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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互斥二力與半藏落敗


圓環決斗場的正上方,觀眾頭頂處那高高聳立的穹頂之上,宇智波斑始終站在這里,居高臨下的關注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在看到猿飛日斬靠著超長的血條硬生生耗死桑德伊時,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牽扯,像是被這只傻猴子逗笑了一樣,不過在聽到那句充滿了舔狗本色的勝利宣言時,他的嘴角又一次直線垂落,額角上青筋暴起,臉色十分難看。
  這只色膽包天的死猴子!
  但當斑看到木葉考生們接連落敗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能單單只用難看這兩字來形容了。
  這幫不爭氣的混賬小鬼!
  陰沉著臉的宇智波斑不但記下了所有以大欺小的四村考生,決定日后揪出這幫人以及他們的家屬和村子好好聊聊,還把每一個落敗的小鬼們記到了他的死亡小本本上。
  才剛剛被超等級的對手痛扁一通的木葉小鬼頭們還沒從傷痛和垂頭喪氣中恢復過來,也不知道回去以后還要被暴跳如雷的斑老師痛揍,可以說非常可憐了。
  一直到神月上場、全場歡呼之時,斑原本難看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冷厲的雙眸中不自覺的泛出溫柔的瑩光,靜靜關注著弟子的一舉一動。
  在他看來,這幫考生中沒有一個人能是神月的對手,就算一起上也只會被她吊起來一起打,這場對決的勝負可以說完全沒有懸念。
  可當他看到漩渦一族的結界圈住整個決斗場,又看見結界之中噴吐著毒霧的巨大通靈獸,有一瞬間,宇智波斑的表情變得非常恐怖,他差點直接從屋檐上跳下去,當場踩死半藏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蟲子,但很快,他輕蔑的冷笑起來。
  以為用這點卑鄙的小伎倆就可以戰勝神月嗎?何等可笑愚蠢的家伙!
  一切正如班所想的那樣,紫色毒霧之中,木遁催生出的森林將半藏的通靈獸山椒魚死死捆住,尤其是能釋放毒霧的嘴部,更是被盤曲變形的樹根緊緊盤住,無論山椒魚怎樣掙扎,都無法從木遁的束縛之中逃脫出去。
  “你沒有中毒?這怎么可能!”
  果斷從山椒魚頭頂處躍下的半藏艱難避開樹根藤曼的襲擊,但受困于狹窄的空間,最終還是被無孔不入的藤曼死死捆住,從半空中重重砸落在地上。
  他眼中充滿了詫異,山椒魚的毒性之強,甚至讓植入毒囊的他連呼吸時都會生成毒氣,按照他的算計,宇智波神月這時候應該連動都動不了啊!
  觀眾席上,千手扉間和水戶姬都敏銳的察覺到神月的查克拉性質發生了變化,從溫和中正變得陰寒森冷,部分來觀戰的日向族人不禁用白眼察看起結界之內的狀況——
  氤氳的紫紅霧氣在森林之中彌漫蒸騰,讓一切都看不真切,卻有一雙攝人心魄的美麗眼睛于這鬼魅的幻境中閃動著鋒芒畢露的虹彩般的光暈。
  骨顫肉驚之下,這幾名日向族人差點從座位上直接跳起,雖然早就聽說過宇智波神月的寫輪眼與眾不同,但當親眼見證之時,他們還是被驚嚇到渾身僵硬得一動不能動。
  那個虹彩般的光暈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真的還是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嗎?
  然而令人震撼的事情并沒有到此為止,結界之內,宇智波神月抽出長刀,但她并沒有將刀鋒揮向動彈不得的半藏,反而對準自己就是一刀,這下子,千手扉間、水戶姬以及日向一族的人全部被嚇到癡呆——
  她剛才是、捅了自己一刀嗎?!
  在扉間和水戶姬卓絕的感知力之下,原本有了中毒跡象的神月在這一刀下,竟然神奇的恢復了正常,就仿佛,那一刀殺死了她體內的毒素。
  可這怎么可能啊?
  扉間迷惑而愕然,一雙血紅色的眼珠不由自主的瞪大,和宇智波打了大半輩子的他做夢都想不到,寫輪眼竟然會有解毒的功能?
  與錯愕到又開始懷疑起人生的扉間不同,穹頂之上的宇智波斑卻很得意。
  除了神月以外,斑大概是最了解那雙眼睛的人,這三年來,他逐漸確信了,神月的眼睛與其說是寫輪眼,不如說是能直視死亡的眼睛。
  早在神月剛得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他就猜測過,神月視線之中的那些血紅絲線會不會是死亡的具象化。
  無論再怎樣堅固強大的東西,只要沿著那些線切下去,就能被輕而易舉的解體,并且無法再被治愈恢復,只會迎來徹徹底底的終結。
  斑也曾思考過,那些線條會不會只是事物的破綻,但當神月告訴他,千夏之所以能得救是因為她把她體內的毒“殺掉”之后,他便徹底明白了。
  毫無疑問,這就是一雙賦予萬物死亡的眼睛。
  有趣的是,神月之后覺醒的木遁卻充滿了生的意味,那可以如自然造物一般繼續生長的木遁植物,能夠供人食用種植的果實,與之相比,柱間的木遁都顯得這樣死板,但這細究起來其實十分矛盾——
  雙眼可以直視死亡的人,她的雙手卻可以賦予生命。
  南賀神社的石碑之上,記載著互斥二力、相與為一,孕得森羅萬象。

  宇智波斑再一次確信了,他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力量能比生與死更加互相排斥對立?
  “混蛋,這招可是很痛的啊...”
  結界之內,神月氣得咬牙,鮮血從眼眶與口鼻中不斷溢出,她從隨身攜帶的封印卷軸中抽出布都御魂,對著自己又是一刀,運用直死魔眼的力量,將毒素再次抹殺。
  此刻,神月正在放開大腦理解死亡,和三年前一樣,以人類的頭腦來理解非人之物的死亡依然需要巨大的代價,但現在,當她的大腦在運轉至快要崩毀的同時,仙人體帶來的強大生命力也在孜孜不倦的修補著全部損傷,但這整個過程就像是受刑一樣,神月的頭腦處不斷傳來崩裂般的劇痛。
  這個狀態下的神月,脾氣可以說是極度差勁,殺意更是空前高漲,她憎恨一切讓她這樣痛的人,一根驟然升起的藤蔓精準的對準了半藏的脖頸,隨時準備奪取他的性命,然而就在神月下殺手前的一瞬,被捆在地上的半藏沙啞干澀的開口:
  “我、輸了....”
  在承認自己輸掉的這一瞬,半藏已然心死,失去光彩的眼里只有血絲和空洞,纏繞著魔魘一般的絕望。
  賭上性命甚至不擇手段也要贏下的這一戰,最終以徹頭徹尾的失敗告終。
  人們從來只會銘記那些贏得一切的人,經此一敗,他和他身后的雨之國,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之中,再一次被徹底遺忘。
  不僅如此,即使宇智波神月現在不殺掉他,離開木葉之后,他也會被人暗殺,至此,同伴們托付給他的希望和使命將會如同雨中的淚水一般全部泯滅。
  半藏慢慢合上眼,眼前卻浮現出飽經雨水與戰火蹂躪的雨之國,在他熱愛但卻殘破不堪的故土之上,同伴們默默解下身上的武器行禮,將物資全部交給自己,那飽含期待的沉重目光,他想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在來到木葉的第一天,他驚嘆著木葉的繁華與富裕,以及大街小巷上,人們臉上那滿足快樂的神情,他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讓雨之國的大家也過上這樣幸福的生活,為此,他甚至不惜用出下作的手段,只為了能一舉戰勝宇智波神月,向世人證明,就算是小國的忍者,也可以戰勝木葉最強的天才!
  但現在,一切都成了空。
  “大家,請原諒我...”
  混合著毒素的淚水從半藏的眼角處滑落,滑入發鬢消失不見。
  最終,那根驟然升起的藤蔓并沒有擊穿半藏的喉嚨,神月抹了一把沾滿鮮血的臉,徹底無視了默默流淚猶如喪家之犬的半藏,自顧自的走到結界的邊界處。
  結界之外,帶領著結界班的水戶姬,以及率領著醫療部忍者的扉間早就等候在這里,兩人皆是一臉的如臨大敵。
  此刻積累在結界中的毒霧尚未散去,要是讓山椒魚的毒素擴散出去,受害者怕是能數以千計,眼見神月朝這邊走了過來,水戶姬立刻帶領族人設下了能籠罩住原有結界的外層結界,焦急的看著暴露在毒霧之中的神月:
  “神月大人,我們馬上放你出來!”
  神月搖了搖頭,一直等到結界班完成工作之后,璀璨如虹、鮮紅如血的雙勾玉寫輪眼便立刻鎖定住面前結界的死線,她抬起手中的布都御魂,鋒銳的刀鋒順著眼前涂鴉一般的死線隨意滑動,寒光一閃,僅僅一擊,原本堅不可摧的結界便被徹底粉碎。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直到千手扉間高聲宣布這場戰斗的結果,才打破了這份寂靜:
  “勝利者,宇智波神月!”
  眾人的歡呼聲頓時響徹云霄,在木葉上空的萬里蒼穹中久久回蕩。
  最終,第二場中忍考試被迫中斷,做為主辦方的木葉需要緊急處理掉充斥著毒霧又被森林覆蓋的決斗場地,才可以將比賽繼續辦下去。
  但有心之人都能意識到,宇智波神月必然會是那個奪得勝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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