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好!這下子明心草便到手了!”
“它若再不死,我也快堅持不住了。”
巨蟒一死,明心草自然便是囊中之物了,眾人如釋重負(fù),雖然只要不入宗師,便有能單靠人海堆死的可能性,但一來巨蟒勉強算是妖獸之流,二它又是鬼物,很多能力對它造成的傷害都有限,而它的能力對他們使用卻是不會有削弱,加之這群人里有些還是第一次進入秘境,戰(zhàn)斗經(jīng)驗淺薄,所以種種原因之下,讓他們贏得并不輕松,甚至還重傷了兩人,體內(nèi)真氣更是大幅度降低。
當(dāng)然,只要能得到明心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重傷的‘隊友’,則端看領(lǐng)頭人好心與否了,畢竟他們開戰(zhàn)之前并沒有明確戰(zhàn)利品的分配,如果不分配給沒有戰(zhàn)斗能力的人也無人會說什么。
就連重傷的人自己,也不會說什么,只要他們能將自己給帶出秘境。
畢竟重傷的人,在其余修士眼里,根本毫無威脅力,隨手可殺。
李勝吞下一顆回復(fù)真氣的丹藥,爭鋒奪秒的回復(fù)剛才因為爭斗而耗費的真氣以備不時之需,其他人卻是等不及恢復(fù),臉上興奮之色甚濃,近乎迫不及待的就要去采摘下來。
就在此時,第一個過去的修士卻突然轉(zhuǎn)身,暴起殺人。
被他襲殺之人正處于舊力剛?cè)ィ铝ξ瓷畷r,加上剛才對巨蟒出手已是用了九成力道,如今連將真氣遍布全身保護自己都做不到,也沒能想到剛才還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會襲擊自己,登時便飲恨而終。
“廖文博,你做什么?!”
其余人也被這變故給驚了一下,要知道,他們能集-合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們的修為都差不多,基本上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廖文博是哪來的勇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傷人?
雖然某些人心里的想法也未必光明正大,不過大多打的還是出去后在聯(lián)合人手暗殺,亦或者是趁對手落單時再去搶奪,完全沒想過在此刻動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廖文博自然也不是被沖昏了頭腦,他很快就像眾人展示了自己的底氣——
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信號彈。
眾人自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釋放出信號彈,只是廖文博襲殺同伴后便與眾人拉開了距離,一時之間,眾人還真不可能瞬息之間便趕至他身邊,眼睜睜看著信號彈發(fā)射了出去。
然而信號彈剛至半空中,就像是被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一般,再無寸進,只能在半空中炸開,發(fā)出嗡鳴聲。
直到此刻,真氣滿盈的李勝才從地上站起來,面色平靜:“諸位見諒,明心草事關(guān)在下突破肉身九重,便瞞著大家多設(shè)了一重保障,如今看來,倒是沒作了無用功。”
說罷,他還朝眾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半路認(rèn)識的同道,心里自都會留個心眼,加之也沒有損害自己的利益,這事自是被云淡風(fēng)輕的略過,反而大贊李勝考慮周全,然后幾人一起動手結(jié)果了想向外求援的廖文博。
李勝對眾人的夸贊不以為許,只是道:“廖文博既敢做出襲擊之事,想來接頭之人便在附近,所以諸位還是快些將明心草收起來吧。”
這話李勝不提,大多數(shù)人也能想到,肉身境的人,除非背景不凡,不然身上的法寶都有限,所以能發(fā)出信號的信號彈自也是凡品,所能被人看到的距離有限,除非對方就在附近,不然信號彈就是用出來了,同伴也看不到,更不能及時趕來。
由于一行人修為都差不多,所以雖推舉李勝為領(lǐng)頭人,但畢竟威信不夠,因此明心草便也不可能讓李勝拿去公平分配,而是各摘各的。
李勝也不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只將自己應(yīng)得的那幾株給收了起來。
其余人也都還算克制,雖然都想多摘幾株,但也清楚此時不是翻臉的時候,所以連多昧下一株都小心翼翼,避免被旁人看到。
魔道中人大多行事無所顧忌,但也最是識時務(wù),該刀劍相向時就刀劍相向,該合作時也能忍住殺意,就是生死仇敵,在大危機前也能協(xié)力合作,完全不比正道寧死也不肯跟仇敵同流合污,所以在正道眼里,魔道缺了一身傲骨,大多都是蠅營狗茍之輩;而在魔修眼里,正道大多都是腦子缺根筋的存在,完全不懂何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道理。
由于靈草栽種采摘都不易,沒有特殊手法去采摘和保存會破壞明心草的藥性和致使明心草藥力的流失,所以一行人采摘得都頗為小心翼翼,連根須都不曾破壞,直接將明心草扎根的那一塊骨頭一起拿走,生怕?lián)p傷了明心草。
除了專門的采藥人和丹師以外,也就宗門子弟會懂一些采摘的手法,而這群人里拿多少都不屬于前者,因此他們只能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去采摘,但這點麻煩顯然不被他們放在眼里,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老農(nóng)一般的喜悅。
然意外往往都來得突然。
“明心草!”
一道驚呼打破了原本的評價,緊接著就是一人快速行至,每一步都跨度極大,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坑。
來人看到明心草,臉上布滿了驚喜之色。
“是劉宗師!”
有人認(rèn)出了對方,臉色難看。
他們敢像肉身九重的鬼蟒逞威,但面對劉冀,卻是連動手的勇氣也無。
雖然肉身境跨越了極變這一小境界便是宗師,看起來差別似乎不大,但一步之差,便是天塹。
宗師皆明悟了自己的道,武道真意能外顯,融入到戰(zhàn)斗中,還能短時間內(nèi)浮空,所蘊之力非人,更可在戰(zhàn)斗中吸收外界真氣,不像肉身境還需靜心打坐才可吸收,所以來再多的肉身境,也很難是宗師的對手。
‘以下犯上’向來是天才的特權(quán),眾人中雖有自命不凡之輩,但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宗師的對手,當(dāng)下便四散而逃,只剩幾個還沒能采摘到明心草之人,心有不甘,想退又不敢退,于是這一猶豫,便失了先機。
劉冀根本沒將這群人放在眼里,直到此時他們逃跑,才將目光移向他們,搖頭一笑:“想走?先把明心草留下!”
他一伸手,頓時便有無形的風(fēng)聚于他手心,仿佛附近天地的風(fēng)都為他所用,狂風(fēng)忽卷,吹得人睜不開眼,逃跑的眾人身子猶如紙片一般,都被‘吹’了回來,滾落在地,沒能及時卸力的,都因此吐了好幾口血,受了內(nèi)傷。
這等游刃有余,足以讓人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
李勝捂住胸口,倒不意外自己沒能跑掉,畢竟這種事單看宗師樂不樂意,要是他不在意沒有漏網(wǎng)之魚,自有幸運兒能跑掉,但他若是想一網(wǎng)打盡,自然便無人能跑掉了。
劉冀目光掠過眾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物,雖有幾個身份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周圍又沒人……
他不光不由閃爍了起來,隱隱約約流露出的殺機讓人如芒刺在背,有人見勢不妙,立馬開口道:“劉宗師,此地共有二十八株明心草,小的愿為宗師效勞,獻上所有明心草。”
“我也愿意!”
“我也是!”
修士對殺機感應(yīng)最為明顯,此時感覺到了殺意,立馬便爭先恐后的討巧賣乖,希望對方能放自己一馬。
但劉冀既是動了殺心,便不可能輕易消去,畢竟留下了目擊證人,就有被人秋后算賬的可能性,是以他并不應(yīng)答,聲未動,天地間卻突兀的涌起了一片真氣風(fēng)暴,讓眾人不由生出種面對天地之危的錯覺,那是一種源自本能的預(yù)警和畏縮,叫人連逃跑的勇氣都生不起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遠(yuǎn)處突兀有‘雨點’砸下,自四面八方襲來,宛如針炸進了氣球里,讓周圍狂暴的真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緩緩減弱,直至徹底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劉冀面色頓變,雖說剛才他并未使全力,只是單純靠著宗師境的境界威壓來欺壓這群肉身境的小輩,但這也并非誰都能打斷,這明心草他勢在必得,不管是哪個宗師來了,他都不可能讓出!
一道身影飄搖而至,手撐一把華麗紙傘,傘面輕紗微拂,流蘇微晃,讓傘下的女子也不由多了幾分縹緲之感,白衣勝雪,立于這片昏暗的天地,頓如仙子下凡。
這一刻,天地失聲。
飄浮在空中的身影緩慢落地,伸手收起紙傘,右手覆于左手之上,左右拇指各店另一邊子位,朝劉冀微微拱手:“在下太虛天施嫏嬛,不知劉宗師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太虛天!
劉冀蒼目猛地一縮,在中州,哪怕消息再閉塞的人,也不可能不知太虛天,不過這還嚇不退劉冀,畢竟太虛天家大業(yè)大,其中雜役就有數(shù)萬,甚至在太虛鎮(zhèn)買了房產(chǎn)的人,也都能稱自己為太虛天的人。
但只需仔細(xì)觀察一番,就能讓人清楚,對方并非是借了個名頭的存在。
剛剛劉冀動手時,附近的塵土都隨著真氣被卷起,可這些塵土卻根本不曾沾到嫏嬛身上便自行避開,不管這是衣服上所帶的符文還是本身體質(zhì)特殊,都足以證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常言道細(xì)節(jié)之處方見真章,劉冀這一輩子雖不曾見過什么大世面,但也清楚能把避塵符文刻在法衣上的敗家子家世絕對不簡單,就算衣服只是普通的衣服,她靠的是自己的體質(zhì),那能擁有這種特殊體質(zhì)的存在,也足以證明她本身不凡,在宗門內(nèi)必被長老所看重。
再觀其一身氣息并未至宗師,自己只是肉身境卻能浮空,靠的顯然是外物,而這等寶物她都能擁有,則更能說明問題了,于是劉冀一身殺氣,頓時便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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