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月12日,周六
加拉德瑞爾,賈戈的計算機神,花了一整晚追蹤埃文和他的綁架者。她入侵了國家數據庫,一點點破解進入奧斯汀警方的電腦系統,尋找任何一點細微的關系到埃文·凱希爾的線索或報告。她在信息的森林里馳騁,跟一個正在捕獵的獵人一樣,耐心而高效。
她在星期六的黎明時分打過來了,帶著她的第一份報告。
賈戈叫醒睡在沙發的卡麗及另一個臥室的德茲。他先跟加拉德瑞爾聊了一陣,然后讓卡麗繼續接聽電話,他則回到自己臥室處理手機里的私人事情。
“埃文沒有用過他的信用卡或銀行賬戶,沒有任何人用過。親愛的,幫我個忙,看一下我發給你的文件。”加拉德瑞爾曾經是個圖書管理員,一個健壯的女人,曾經花費了大量時間整理美食菜譜、看50年代的電影,遠離電腦,那時候,她還相信這是個很美好的世界。她說一口溫暖的南方口音,聽起來就跟朋友的溫柔媽媽一樣,“看看你能不能看到我看到的東西。”
卡麗打開郵件里的附件,一大堆信息出現了,從凱希爾郵箱賬號里提取出來的:一個丹娜的私人賬號,一個米切爾·凱希爾的私人郵箱和另一個他作為電腦安全顧問的工作郵箱。
“去了凱希爾家的幾個男孩們沒時間查看凱希爾家的郵箱,所以我入侵了isp公司的數據庫,復制了他們的信息。”加拉德瑞爾說。
卡麗掃了一眼米切爾·凱希爾賬號的信息。米切爾給他兒子發送過一些郵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個說他的高爾夫球賽進展如何,一個提起他喜歡的幾支古典爵士樂唱片,覺得埃文可以找電子版本去欣賞一下,一個郵件要求埃文盡快回家,以及一些他母親拍的圣誕節照片。沒有任何信息被加密或編成了電碼。沒有可疑的附件。
丹娜·凱希爾有同一個服務器的另一個郵箱賬號。跟埃文有更多的信息往來,她其他郵件主要跟同行的其他自由攝影師交流,除去周五早上那個郵件。
“她發給他四首電子音樂,兩張照片,”加拉德瑞爾說,“可是你仔細看兩張照片的大小,他們大得不同尋常。”
“他們在里面藏了文件,”卡麗說。
“我懷疑一張照片里包含一個解碼軟件,另一張照片包含文件。所以當埃文下載照片時,那個解碼軟件悄悄安裝并解碼了第二張照片里藏著的文件。然后把那些文件藏硬盤一個埃文平時根本不會去看的新文件夾里。所以埃文沒見過,甚至不知道他們在那里。”
“請你把這個告訴賈戈。告訴他丹娜把文件悄悄放進埃文的電腦里了,埃文根本沒見過。”
“但他有可能見過,親愛的,如果他知道他們正在過去的路上,”加拉德瑞爾說,“你知道賈戈不會冒這個險。”
‘你也不會,’卡麗在心里說,‘你表現得跟糖一樣甜,可你不會干傻事,不會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我。’她沒有被加拉德瑞爾甜甜的聲音所迷惑,電話的另一端,是一個有鐵石心腸的女人。“服務器里有備份嗎?”
“刪掉了,我猜是丹娜做的,她很聰明。”加拉德瑞爾說。
“你和丹娜是朋友嗎?”
“我在這個圈子里沒有朋友,親愛的,你也不是我朋友。附件很危險的。”
“所以我們沒有能往前推進的線索了。”
“實際上,我們有。丹娜加入了一個歌劇和書籍的郵件討論小組,以及德州一個追尋譜系學的群組里。”
“族譜,”卡麗說。
“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很奇怪丹娜·凱希爾竟然會對譜系學感興趣。”
“是的,她用假名字在那里生活,追尋一個假名字的家族族譜很沒有意義。”卡麗跳到族譜群組的網站,找到了消息索引。給群組發郵件咨詢的大部分是定居德州想尋根的人,要求在特定的州尋找特定姓的人。每一封郵件都會發給譜系學群組所有會員的郵箱地址,這意味著,不管郵件本來是發給哪位會員的,其他所有會員都能看到這個郵件。那不是一個適合私人交談的地方。
“我剛檢查了一遍這些會員里誰給丹娜發過郵件,”加拉德瑞爾說,“跳到41號去。”
卡麗照她說的做了,一封來自保羅·格蘭杰的郵件寫著:
我對你在譜系學論壇里提到的塞繆爾·奧蒂斯·史坦納家族歷史很有興趣。我的祖母叫露絲·瑪格麗特·史坦納,她出生于達拉斯,在圖拉去世,她是來自賓夕法尼亞州一戶移民家庭的女兒。我可以提供你要求的塔伯特家族的記錄,塔伯特家族起源于北加利福利亞州,搬去了田納西州,然后又在佛羅里達出現。請說明你有沒有記錄,或者有沒有辦法接觸到這些檔案。我和我女兒馬上要去galveston,我們想溯源我們家族自1849年后的歷史。你可以通過9725553478聯系我。
祝好,
保羅·格蘭杰
卡麗跳回到譜系學的討論列表里,每個郵箱地址的后面,都有一個指向在線檔案的鏈接,她點進去那個鏈接,搜索了一下塞繆爾·奧蒂斯·史坦納。
她找到了一個關于斯坦納的帖子,丹娜·凱希爾約摸兩天前貼的。她搜了一下丹娜·凱希爾的名字,那個帖子是丹娜唯一一次為這個討論組做貢獻。她只是簡單地請求任何人有關于塞繆爾·奧蒂斯·史坦納家族的信息時,請提供給她。
“這很顯然跟什么尋根毫無關系,”加拉德瑞爾說,“這是一種聯系方式。”
“一個很隱蔽的聯絡方式,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卡麗仔細研究那個用詞怪異的信息。沒有明顯的加密,那些數字可能是關鍵,“那個數字,是什么意思?”
“給我幾秒鐘,”加拉德瑞爾讓她在電話里等一下,然后二十秒后回來了,“親愛的,那是德州的達拉斯一個地鐵代碼,它有一個語音郵箱系統。沒有標識顯示持有人的信息。我得花點功夫去查一下看電話公司的數據庫里有沒有這些信息。”
卡麗再次研究那個郵件內容,“1849,不覺得這個時間點很奇怪嗎?你只想溯源到那個時間點,再之前的歷史就不管了?研究譜系學的人,不會只研究到一個特定的時間點就不研究了。”
“甜心,我還在研究這些數字,我懷疑它是個代碼。”
“我們用過的那種?”
“親愛的,我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會去檢查。”
卡麗打了個響舌,“1849可能是整段信息的關鍵,取出第一個、第八個、第四個和第九個字母,然后重復這個步驟,或者用同樣的模式提取單詞。”
“親愛的,這種模式太明顯了,”加拉德瑞爾說,“我在服務器日志上找丹娜·凱希爾的郵箱賬號,沒找到保羅·格蘭杰或其他任何人發給她的信息。”
“所以我們目前找到的全部資料,就是這個達拉斯的語音信箱。”
“1849,”加拉德瑞爾說,“可能本身就是個代碼詞。一個警告,或一個指令,信息的其他內容,除去那個電話號碼,全是煙霧彈。比如說,1849的意思是趕緊跑,或我們被抓了,轉b計劃。”
“或者,給你兒子打電話,讓他立刻回家,一起逃跑,”卡麗說,“格蘭杰這個名字有什么線索嗎?”
“沒有,我查過了,這個名字不在任何一個我們的數據庫里。我會再去查國家駕照記錄信息,但很有可能,那只是個化名。我也查過格蘭杰這個名字的賬號,他沒與埃文或米切爾·凱希爾有任何交流。”
卡麗說,“請追蹤這個郵件。”
“已經做了,從達拉斯一個公共圖書館發送的。”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我們的數據確實都集中在達拉斯,我會去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在達拉斯的一些我們的敵人。”達拉斯停頓了一下,“你和德茲一起處理這事對嗎?”
“是的。”
加拉德瑞爾清了清嗓子,“甜心,祝你幸運。”
“謝謝,拉加德瑞爾。”卡麗掛了電話,敲了敲德茲的房門。一會兒過后德茲開門了,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里。
她告訴他找到的新信息,“如果我們找到了這個格蘭杰,然后發現整個美國政府都在他后面,怎么辦?”
“跑,”德茲說,“越快,越遠,越好。”
“他們會殺了埃文,他不該死的。”
“埃文該怎么樣隨時根據情況變的。如果他向公眾說出他經歷了什么事,那相當于朝我們腿上開槍。我們瘸了,至少一年,我們的機構得關閉,什么都做不了,我們付不起這么大代價。”
“道德感這么低一定感覺很好,你可以把良心直接揣兜里。”
德茲微笑,“這是從□□身上學的,要我借你一些良心嗎?我的良心可以燒掉的。”
“如果埃文能幫我們,他就不一定非得死。他會聽我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對我們沒有威脅。”
“你這么認為。”
“是的,我這么認為。”
“你想太多了,”德茲說,“你的腦細胞一直在燃燒呢。”
“最新新聞:大部分人都這樣。”
“大部分人不這樣,包括你。你沒找到那些文件,你把整件事搞砸了。”
她無視他。
“跟我說實話,小太陽,他知道deeps嗎?”
“不,”她說,“他不知道,我很確信。”
她能看出來他不信她,她給自己倒了杯咖啡。賈戈從房間里走出來了,面色蒼白。
“那個光頭,”賈戈說,“我們的精靈們通過語音信箱的電話記錄和身份證,找到了符合特征的人。他叫華金·蓋布瑞爾。是個前cia探員。精靈們正在追溯蓋布瑞爾的過去,找他可能藏埃文的地方。”
“為什么蓋布瑞爾要抓埃文?他在cia是做什么的?”卡麗問,一股恐懼感爬上脊梁。
“cia,我們死定了。”德茲說。
“他好幾年前就被踢出來了。”賈戈說。
“說不定他又回去了呢。”德茲說。
“蓋布瑞爾是抓內部叛徒的人,”賈戈說,“他就是大家說的叛徒誘餌,專門負責找那些可能會傷害cia的內部叛徒。”
“操。”德茲說。
“蓋布瑞爾先生和我之間有一筆賬要算,”賈戈的電話響了,他聽著,點了點頭,然后掛了電話。“蓋布瑞爾的女婿在奧斯汀附近有一個度假屋,在一個叫班德拉的鎮上。蓋布瑞爾有可能去那里了。從這兒過去不過一小時車程。”
“很好,”德茲說,“我都開始無聊了。”他用手做了一個□□的形狀,瞄著卡麗雙眼中間的位置做出了開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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