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奧斯汀i35路往南一路馳騁，然后往西開進46號高速路，經過了老德國鎮boerne。路旁的山上滿是橡樹和雪松，天空聚起了些烏云。

        卡麗坐在前排，賈戈坐在后座，德茲開車。高速路標寫著距離班德拉還有10英里。

        卡麗的電話發出嗡嗡聲，她設成了震動而非鈴聲，聽到這動靜，心里發苦，‘別，別是埃文。’

        “我聽到電話響。”賈戈說。

        “我的，”卡麗掌心出了汗，手有些滑溜溜的。

        “哈利路亞，是埃文。”德茲說。

        “接電話，舉起手機，方便我聽。”賈戈身體前傾，下巴放在前座椅背，頭貼近卡麗的頭。

        卡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你好？”

        “卡麗？”是埃文。

        “親愛的，天啊，你還好嗎？”

        “我還好，你在哪里？”

        “埃文，感謝上帝，你被綁架了，你現在在哪兒？”

        “卡麗，上次你打我電話的時候，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險的？”

        聽到這里，賈戈的身體繃緊了。

        “我買了早餐回來，有三個人在你家等你。他們說他們是fbi，可我覺得，他們怪怪的，我不喜歡他們的樣子。”卡麗知道自己得討好兩個聽眾，小心翼翼斟酌每個詞，“他們看起來像是偽裝成政府探員的暴徒，我沒讓他們進你家門。”

        “他們想要什么？”

        “他們想問你一些有關你媽媽的問題。你在哪里？發生什么事了？”

        “我現在沒法說這個。”埃文聽起來好像松了口氣，“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

        “我挺好的，可我很擔心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不管你在哪兒，我都去。”

        “不，在我搞清楚真實情況前，我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來。”

        “別想這么多了！告訴我你在哪兒，寶貝，讓我幫你！”賈戈的手摸了下卡麗的肩膀。

        “昨天早上你去哪兒了，卡麗？”

        “你，”她閉上眼睛，“你說的那些話，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我開車出去兜風了，然后去買了咱倆的早餐。對不起，你醒來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我本來并不想讓你誤會我的意思。”

        “你得離開休斯頓，離我遠遠的，我不希望你被…追殺我的人傷害到，我還不知道他們到底什么身份。”

        “埃文，讓我來幫你。求你了，告訴我你在哪兒。”

        賈戈靠得更近，幾乎把耳朵貼在卡麗手機上，她說：“我愛你。”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再見，卡麗，我真的愛你，可我們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聯系了。”

        “埃文，別！”

        他掛了電話。

        賈戈使勁推了一下她，把她的頭推得重重撞在車窗玻璃上，然后掏出□□頂在她咽喉處，“你個狗娘養的蠢貨！”

        “我要靠邊停嗎？”德茲問。

        “不用，”賈戈搶過卡麗的手機，翻開她的通話記錄，然后用自己的電話聯系了加拉德瑞爾，命令她追蹤這個號碼。掛了電話后他盯著卡麗，“你打過電話去提醒他？可你跟我說，你沒打過電話。”

        “沒有，我打電話過去，是為了讓他遠離fbi或cia，如果那兩個機構去找他的話。”

        “我沒讓你做這個。”賈戈說。

        “我自發的，我希望他閉嘴，什么都不要說出去，直到我們找到他。可你沒有及時找到他，你讓警察把他抓走了。不過我沒有機會說話，他剛接電話，蓋布瑞爾就襲擊了警車。”

        “為什么之前沒告訴我。”

        “因為那時的你嚇壞了，就跟現在一樣。我沒拿到有用的信息，可我也沒增加我們的風險。”

        “如果警方恢復了他的手機數據，你跟他的通話記錄會被查到。”

        “我用了個備用機，偷的，追蹤不了。”

        “那個電話太蠢了。”賈戈說。

        “你想要他活著，這樣你才能拿到文件。如果他媽跟他說了你或者文件的存在，我不希望他跟警察說任何有關cia的事，保護好了他也就保護住了你。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他盯著賈戈的槍，好奇當她看到子彈出鏜的那一瞬間她是不是就已經死了。

        他放下槍，“現在不是讓我質疑你的忠誠度的好時機，你明白了嗎？”

        “非常明白。”她握住他手臂，“cia殺了我父母，你覺得我會希望他們殺了埃文嗎？如果他真跟蓋布瑞爾在一起，而我們又有辦法帶埃文回來，讓我跟他談談，求你，如果讓我來處理這事，事情會簡單很多。”

        “你覺得，我們能招募他。”

        “我覺得我可以嘗試這么做。他失去了一切，除了我之外的一切。他現在很脆弱，我能讓他聽我的，我知道我能。”

        “他說他愛你。”賈戈說。

        “是的，昨晚他告訴我了。”她面朝前方，看著車前面的路。

        “所以你是他的弱點，”賈戈笑著說。

        “很明顯是這樣。”

        “他對你的愛，確實能讓事情變得更簡單，”德茲也笑著說，“跟他打個炮，讓他成為我們的人，我們就安全了。”

        “閉上你的臭嘴，”她說，他那個笑臉太討厭，讓她忍不住就想打斷他鼻子，打碎他牙齒。

        賈戈的電話響了，他按了接聽鍵，說：“加拉德瑞爾，別讓我失望。”他聽著，點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后掛了電話。“那個電話號碼主人叫保羅·格蘭杰。”

        “跟那個郵件的主人是同一個。”卡麗說，“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不到五分鐘，”德茲說。

        然后，就傳來了警笛聲，一輛警車的藍紅燈光在他們車后面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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