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鐘祁月用墨鏡敲了敲桌面，俯視著男生：“在滾走之前，給艾瑃道歉，給我們道歉。”
  男生早已被鐘祁月嚇得不敢開口了，眼下哆哆嗦嗦地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大聲點，沒吃飯嗎！”鐘祁月音調拔高，男生又是一抖，他對著十班所有人鞠躬：“對不起！艾瑃，對不起！十班的同學，對不起！”
  鐘祁月微微頷首，重新戴上墨鏡：“這才對嘛，你可以滾了。”
  “是是是。”
  李玉瑱重新坐回去，捻了捻眉心，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艾瑃，你下來。”
  艾瑃聽聲抬頭，乖乖走到講臺旁邊去：“嗯。”
  “你今天這件事做得很對，遇到不對勁的事情，錄音錄像保留證據，也沒有殺害同學，值得鼓勵。
  但是有一點，不要讓別人搶占先機，在學校發生了不對勁的事，你應該第一時間跟我說，你是我的學生，我就是你的保護傘，懂嗎？在這稷宮，我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說到這里，李玉瑱似乎是有些頭疼了，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另外，你這次考這么好，想不想要什么獎勵？”
  “獎勵？”艾瑃歪頭，“不知道。”
  李玉瑱敲了兩下桌面，眼下艾瑃已經被錢泰收養，物質上肯定什么也不差了，送什么禮，還真把他給難住了：“真沒什么想要的？”
  艾瑃想說NI001的事，但又覺得李玉瑱可能不知道，便沒說：“不知道。”
  她會盡快拿到花都引擎使用權的。
  李玉瑱思考了整整半分鐘，最后問艾瑃：“你想學習什么技能嗎？想學，但是沒有老師，沒有試過的行為？”
  艾瑃也整整思考了半分鐘：“飛。”
  這次輪到李玉瑱意外了：“你是指，自己飛，還是借助東西飛？”
  艾瑃背在身后的雙手互相撓了撓：“鳥兒有翅膀可以飛翔，人只有雙手，只能行走，但我看書上說，有些生物，比如吸血鬼，就可以背后長出雙翼飛行。我想試試，能不能在自己的背后召喚雙翼，嘗試飛行。
  如果飛行的話，視野更開闊，也有利于躲避敵人。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自己的召喚術施加在別人身上，讓別人也可以飛行，這樣的話，就不用開游艇逃跑了……”對于那次自己睡著了害其他兩人掉水里，艾瑃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李玉瑱瞳孔微縮，一是震驚艾瑃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二是震驚艾瑃的想法。
  如果艾瑃的想法可行，那么戰友將克服空中行動的短板。
  他不可抑制地勾唇：“艾瑃，你真是個天才。”
  艾瑃歪頭：“嗯？”
  李玉瑱拍了拍艾瑃的肩膀：“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遲，但是，歡迎來到稷宮，親愛的艾瑃。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創造奇跡的。”
  如果一切早有定數，那么，他感謝上蒼，讓艾瑃遇到的是自己。也感謝花間醉，沒有放棄當初那個自閉癥小孩。
  李玉瑱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外套，揚聲道：“鐘祁月，慕容清璃，幫我看著點，我有事。”他揉了一把艾瑃亂糟糟的頭發，“走了。”
  艾瑃有些沒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呆呆跟著李玉瑱走了。
  李玉瑱帶著艾瑃進了體育館，左右看了看，這里沒有人，他將大門鎖了，雙手插進兜里：“請開始你的想法，召喚翅膀，飛上天空。你只管飛，別怕掉下來，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嗯。”艾瑃信任李玉瑱，因為花姐也信任李玉瑱，以前花姐當她格斗練習對象的時候，說的也是這樣類似的話。
  艾瑃深吸一口氣，手指一劃，她側眸看向背后，什么也沒有。
  “別灰心，或許你需要想象一下，你需要怎樣的翅膀。需要我給你提供圖片嗎？”李玉瑱思考艾瑃是不是只能召喚出自己看過的事物，說著已經打開了瀏覽器準備搜索市面上那些天使形象。
  他天使兩個字還沒打完呢，艾瑃已經成功召喚出一對翅膀了。
  李玉瑱微微訝異，走到艾瑃背后來，看著翅膀與身體的連接處，是空的，但能感受到利數的波動，他點點頭：“不錯，很棒。”他退遠一些，“接下來，試著操控自己的翅膀，讓自己飛起來吧，你只管飛，不要怕。”
  在李玉瑱的注視下，艾瑃嘗試動翅膀，翅膀隨著她的意念動了起來。
  李玉瑱越看越喜，這孩子，真的是個天才。
  幾秒之后，艾瑃已經適應了身后的翅膀，她開始飛行。
  起初，她只是緩緩地控制翅膀上升，當察覺到自己真的飛起來的時候，心里略微欣喜，不過面上不顯，她轉身看向李玉瑱，正巧李玉瑱對著她一笑。
  “干得很好，艾瑃。”李玉瑱將外套搭在臂彎處，為艾瑃鼓掌，“接下來，你試試能不能更高些飛？”
  “嗯。”
  李玉瑱的左手插進兜里，注意著艾瑃的一舉一動。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左手在微微發抖，他在心里不斷給自己暗示，鼓勵自己，就算艾瑃掉下來，自己也能使用沙利葉救下，一定。
  只要這次能成功用沙利葉救下艾瑃，也算是……走出一步了。
  艾瑃操控著自己召喚出來的翅膀，嘗試各種動作的翻轉飛行，加速減速，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問題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在李玉瑱身上，疾行下來，雙手從李玉瑱的腋窩下穿過，將其帶飛起來。
  李玉瑱沒有亂動，怕影響艾瑃。
  他還是第一次嘗試這樣的“飛行”。
  “艾瑃，感覺如何？”
  李玉瑱看不到，艾瑃微微笑了笑：“挺好的。”
  “那就好，不過艾瑃，你要記得，時刻關注自己體內的利數。還有就是，多加練習，人類沒有翅膀，生來就不會飛行，所以你得花時間熟悉飛行，熟悉空中的感覺，明白嗎？我的體重加上這個機械手臂總共有80kg，你感覺如何？”
  “沒問題。”艾瑃帶著李玉瑱在體育館飛了幾圈，利數沒出問題，召喚物也沒出問題。
  臂力撐不住了。
  艾瑃驚呼：“老師，我沒力氣了。”
  她趕緊下降，怕李玉瑱掉下去，卻見李玉瑱主動脫離她的雙手，踩著“空氣”直接走下去了：“無妨，老師說了，你只管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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