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醉手指摩挲著機票，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就快能回夏國了。
  在她臨時收拾出來的行李箱里，放著一條新的圍巾，灰色的，她親手織的。
  花間醉回到夏國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黑夜了，她來到凌霜晰的單人公寓前站著，一時不知該不該按門鈴。
  哪知凌霜晰根本沒在屋里。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凌霜晰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微微詫異：“是你嗎？”凌霜晰照舊穿著一件黑色大風衣，將大腿以上遮擋得嚴嚴實實。脖子上裹著一條鮮紅的圍巾，只露出上半張臉，她一步一步走向花間醉，越走越快，最后一把抱住花間醉，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
  花間醉有些無所適從，抬手輕輕壓著凌霜晰的后背，低聲道：“給你織了新圍巾，在行李箱里。”
  凌霜晰揪著花間醉的白西裝，還不肯松手：“是你嗎？”
  花間醉失笑：“是我啊，別人哪敢給你織圍巾啊。”她拍了拍凌霜晰的后背，“好了，還要抱到什么時候？”
  凌霜晰搖了搖頭，將花間醉抱得更緊了些。
  花間醉任由凌霜晰抱著，反正這里也沒監控。她走上來的時候，特意用幻術迷惑了必經的攝像頭。
  “霜晰，最近如何？”
  “老樣子。”凌霜晰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喜怒。
  在外人眼里，她是奇門冷酷無情的審判者，在花間醉這里，她只是個委屈無處傾訴的女子。
  二人維持著相擁的姿勢好幾分鐘，凌霜晰才松開花間醉，轉身開了公寓的門，回頭示意花間醉進屋。
  她的單人公寓陳設很簡單，只有一些簡單的家具，看不出什么生活痕跡。
  花間醉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凌霜晰為她接來一杯溫水：“天使……如何？”
  花間醉歪頭，思考了一會兒：“對待員工倒是挺不錯的。”她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只是我的定位是一般天使，無法見到九位高階天使。”花間醉仰頭將水一口喝完，將杯子放在面前的玻璃圓桌上，“他們似乎對我有些戒備。”
  凌霜晰窗前站定，雙手插在兜里，看著窗外，昏黃的燈光下，頭發遮擋了她的側臉，花間醉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們自然對你有所防備。”
  花間醉失笑：“是啊。”她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那頂燈，“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明明應該高興，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有太多太多的疑點了。我有時候也會想，死了就死了吧，活著好累啊。”
  凌霜晰身子一僵，咬唇道：“活著挺好的，眾生皆苦，但都在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
  花間醉笑了笑：“改天咱們聚一聚唄，叫上老李，老關，顧然。”
  凌霜晰淡淡一笑：“我感覺李玉瑱的狀態好多了，當初我執意救下他，是個正確的決定。”
  “嗯。”花間醉閉上了眼，“他人很好，雖然我和他之前沒什么交集，但在奇門工作那么久，可沒少聽說他的英雄事跡。就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奇門編號，沒機會見見，怪可惜的。后來真的認識了之后，他已經成了稷宮的老師了。”
  “他的編號已經被奇門封存，不會再啟動了。”凌霜晰輕嘆，“我也想這樣，可奇門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花間醉安慰道：“沒事兒，這不是有我和顧然嘛，我們可是你的好朋友。”
  凌霜晰靠在窗戶上，不知在看什么：“你和顧然什么時候在一起？”
  花間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霜晰，你什么時候也會開玩笑了。”
  凌霜晰轉頭看向花間醉：“他對你那么好，難道不是喜歡你嗎？”
  花間醉有些無奈地攤手：“你也對我這么好，難道不是喜歡我嗎？”
  室內一下陷入沉默，花間醉眨眨眼，輕咳一聲：“扯遠了扯遠了，該說點正事了。你這陣子在奇門有沒有查出點什么？”
  凌霜晰搖頭：“沒有，我能接觸的東西也不多。”
  “也是。”花間醉雙手枕在脖子后面，“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我們五個人，還是太少了。”
  凌霜晰抿唇想了想：“AZ003恩齊都，AZ004慕容清璃，AZ008宋懿，都還可以。”
  “不行，我沒接觸過，我無法判定。”花間醉倒也不是不信任凌霜晰，只是這方面，她還是覺得自己來判斷更好。
  “好。”凌霜晰點點頭，“今晚都在這兒？”
  “嗯。”花間醉這才想起，給凌霜晰織的圍巾還沒給她看呢，便打開行李箱，從中拿出來，“你看，我用國外的毛線織的，摸起來我覺得挺舒服的，你試試。”
  凌霜晰走過來，接過新圍巾，用臉貼了貼：“嗯，很舒服。”
  花間醉嘿嘿一笑：“那是。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嗯。”
  ——
  作為第三次月考社團比拼的最佳表現學員，艾瑃拿到了花都搜索引擎的資格，她深吸一口氣，對著眼前的機器人服務員開口：“新生艾瑃，使用權限，申請打開奇門資料庫。”
  機器人微微躬身，隨即與艾瑃對視：“正在核實身份，核實成功，歡迎使用花都搜索引擎，很高興為您服務。正在打開奇門資料庫。已打開奇門資料庫，請發出進一步指示。”
  艾瑃隔著布料微微握緊胸前的銘牌：“搜索NI001。”
  “正在搜索NI001，請您稍等片刻……搜索完畢，查無此人。”
  艾瑃瞪眼，不敢相信，她重復：“搜索NI001。”
  “正在搜索NI001，請您稍等片刻……搜索完畢，查無此人。”
  艾瑃咬著自己的嘴唇，再次開口，“搜索NI001。”
  不管艾瑃重復多少次，答案都是查無此人，艾瑃木然站在機器人面前，死死抓著胸前的銘牌，明明……明明有的啊，為什么，為什么查不到呢，不是說花都搜索引擎有所有奇門月使的資料嗎？為什么查不到。
  艾瑃不知不覺流了淚：“NI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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