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踉蹌著從蓮臺上爬起來。

“隱疾？”

“難道有排異現象？”

“我是佛界之人，你是始神，難道還不夠嗎？”

“賊老天，你到底還要如何！她若無心，便永遠是無欲無求的始神，不是我的珍兒……”佛子天塌了，素來勸人放下屠刀的他，此刻指天怒罵。

佛子近乎咬著牙的看向陸以珍：“是心臟排斥你嗎？”

“心臟絞痛嗎？”

陸以珍一怔，呃……眨巴眨巴眼睛，臉色古怪的搖頭：“都……都不是……”

佛子深吸一口氣：“可是心臟時而停止跳動？”

陸以珍急忙搖頭：“都不是。”

小臉皺巴巴的，想了想隨即認真道：“每當我與他對視時，心跳時常會亂了節奏，撲通撲通，心悸的仿佛要躍出胸膛。偶爾讓人臉頰發燙，心跳加速，腦子里還總是想著……”她倏然住了嘴。

謝玉舟緊抿著唇，伸出手指虛空指向她心口的位置。

咚咚咚……

心跳強勁有力又有規律，一團紅光縈繞，佛子不由皺起眉頭。

“奇怪，并無排斥。融合的極好，如今與你分不出你我。”

陸以珍不解的看著他：“那這心跳加速，又面色發紅怎么回事？”

謝玉舟沉吟片刻：“你暫且先回去，我去藏書樓查一查，如有線索便尋你來寺中。”他說著說著，眼前霎時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陸以珍猛地扶住他，謝玉舟卻一把推開她。

猛地扶住門框，背對著她。臉色微慌。狠狠的眨了兩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絲毫光芒。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絲惶恐，更是緊張的鼻尖冒汗，深怕被珍兒看出端倪。

“玉舟，你可有哪里不適？我替你瞧瞧……”她不由謝玉舟反抗，一抹靈力朝謝玉舟探去。

謝玉舟根本來不及反抗，也無力反抗。

靈力輕柔的探過，陸以珍輕咦。

“并未有任何異樣……”只是，胸腔無心，是一團佛光籠罩。

謝玉舟手指微松，輕輕吐出一口氣。

幸好，幸好……

此乃他逆天而為的反噬，珍兒恐怕亦無所覺。

“此處乃佛界清修之處，你速速離開吧。待查到消息貧僧再尋你……”他雙手合十，輕念佛號。

陸以珍靜靜的站在身后，謝玉舟若是能看見，此刻便能瞧見她早已淚流滿面。

“好，我得空再來尋你。”她滿臉淚痕，聲音卻不敢有絲毫變化。

她與謝玉舟自小相識，謝玉舟的一絲一毫哪里瞞得過她。

既然謝玉舟不愿讓她知曉，她便裝作不知的模樣。

眼淚一滴滴落下，她一步步出門，直到離開小院。

遠遠的，轉頭看向禪房內的謝玉舟。

謝玉舟雙手張開，一步步摸索著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一個不察，便踢到蒲團，狠狠的摔了一跤。

陸以珍腳步剛抬，卻死死的咬著唇壓抑著自己。

玉舟不愿讓她看見。

小沙彌聽得消息急忙尋來：“佛子，讓弟子來佛您。您要去哪里？”

“藏書閣。你替我尋一本書……”兩人聲音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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