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聚會下去，齊樂川也聽累了，結束后已經是到了晚上。

她忍不住問了張啟靈的去向，張日山告訴她，人不在張家，是被陳皮給帶走了，那畢竟是陳皮養的誘餌。

只從張日山口中得知，張啟靈的傷不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她這才勉強放心，還是有親自去看的想法。

陳皮今天被這九門老狐貍坑了，心情也不好，她也沒敢再去問。

離開倚山樓后，齊鐵嘴背著她在路上走著。

她趴在八爺背上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詢問了一句，“爺爺，當年那輛鬼火車上的孕婦是何許人也？”

齊鐵嘴有點反應不過來，這話題怎么就突然扯到了孕婦身上？

他回憶了一下，“那孕婦的臉都被刮花了早就看不出樣貌了，只是她身上掛著一個木牌，這東西很眼熟，刻的是符咒，鎮邪用的，當時我還好奇，哪有人自己帶身上這種東西的，后來因為確實查不到什么，只能放棄。”

齊鐵嘴笑瞇瞇的開口，“你對鬼胎的身世感興趣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疑問，“什么？”

他神秘一笑，什么也沒說。

養小鬼需要兩人之間的互相了解與配合，她之前并不會將它當成自己養的小鬼，現在下了一趟斗，倒是磨合的還不錯。

回到齊家老宅，齊鐵嘴給她一塊木牌，“就是這個，這并不是什么好東西，普通的桃木而已，刻這個東西的人卻大有本事，若你想找，可以帶上副官去一趟城西的地下交易市場。”

齊八爺忽然這種支持她的事業，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疑問，“爺爺，你真的不介意我去嘛？”

齊八爺嘆氣，給祖師爺上了香，語氣有些沉重，“爺爺哪能護你一輩子，有些事提前經歷了好，或許老九的教育方式是對的。”

齊樂川淡然一笑，“您就放心吧，有這么好用的張副官，我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齊鐵嘴大笑一聲，“不愧是我齊家后人，能用別人就別自己動手，留著底牌以后用。”

爺孫倆盡出餿主意，不知不覺中坑盡了張日山。

第二日，齊樂川給張大佛爺借了人，張日山有些無奈的跟著她。

“小八爺，怎么用人還用上癮了？”

她背著布包懶懶開口，“只能抱歉了，八爺擔心我會有危險，讓您隨身保護我，雖然我也不想。”

張日山的大手按住她的小腦袋，擦了一把汗，“得了便宜還賣乖，到底要去哪兒？”

這大夏天的在路上奔波確實有些熱。

“城西的地下交易市場。”她道。

陽光太刺眼，這樣走下去屁也找不到。

城西很大治安也差，里面藏著一個地下交易市場，這里也是個最亂的倒斗交易市場。

一些見不得人的物件基本聚集在這，因為不合規矩才藏到了城西。

張日山皺眉，他上一次與佛爺來過一趟，是為了處理一個不干凈的物件，已經是十幾年前，因為他們欺騙佛爺，差點被佛爺一窩端了。

“早說，跟我來。”張日山給她引路，在半個時辰后到達了集市。

只是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齊樂川嘴角微抽，“副官，他們白天是不是不出來擺攤？”

畢竟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日山忘了這茬，“集市只有晚上才開始，我們來早了。”

再往前是個熱鬧的街道，街邊有個說書人的攤位。

倆人過于無聊就去聽先生說書。

臺上先生醒木一拍，講的正激烈，“他被硬生生的逼成了一個邪修，聽說當年哪個門派的學術都難不倒他，后來這位死了在地府位列了仙班，人稱鬼王。”

鬼王？齊樂川不自覺的摸上了血玉，她可是得到鬼王的鬼玉，雖然在那小鬼手中。

“其中的故事可謂是十分精彩，若是還想繼續聽，還請續費。”說書人賣了個關子，不過是換了種方式掙錢。

齊樂川神色認真，顯然很想知道后續，她摳門慣了，今天卻主動去給了說書人兩塊大洋。

說書人最喜歡這種人傻錢多是小少爺，自然是又繼續講了起來，“聽說，有個地兒十分邪門，他們村子里有人懷了鬼胎，聽說就是懷了轉世的鬼王。”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聽者不買賬。

說書人神神秘秘的開口，“從我嘴里出來的話可都是有證據的。”他指了指地下交易市場的方向，“那就有當年參與的一個道士，聽說他親自給孕婦操刀，那鬼胎生出來就會說話，長的跟人也差不多。”

故事越說越扯，底下人紛紛讓換一個故事。

齊樂川倒是覺得這人或許是講了個三分之一。

就這樣等到日落，兩人才進了交易市場，畢竟是個見不得人的地方，每人進去前都蒙著面紗。

張日山怕把人給丟了，只能牽著她往里走。

這么大的交易市場找一個蒙著面的道士屬實是不好找。

地攤上的東西都是從墓底下拿出來的，都不太干凈，每個攤位旁邊還點上了一根蠟燭，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來瞧瞧，新出土的好物件，幾百年歷史了。”一旁攤主還十分熱情。

“來瞧瞧小客人，這可是好東西，值大錢。”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她站在原地回想，到底是忽略了哪一個？

最后她將腳步停在了同行那，一個老頭隨意坐在角落，似是沒打算算命，但攤位還擺在那，人已經睡的東倒西歪。

“你會后悔的。”亂糟糟的環境下，這句話竟格外清晰，是血玉里那只小鬼，它在提醒她，有些故事是不能探究的。

齊樂川沒有回應，她不查也會后悔，既然小鬼會警告她，那么說明她就是找對了人。

“先生，算命。”她挺直腰板坐下。

那老頭懶懶掀眸，隨意掃她兩眼，道，“今日不算。”

“為何不算？”她問。

老頭不耐煩的背過身，又閉上眸，“若是真心想算，就等我醒來之后。”

她看向張日山，是一種無聲的求助。

張日山淡笑一聲，忽然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槍抵在老頭太陽穴上。

老頭嚇的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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