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上棺釘
黑爺見這粗暴的動作,趕忙教訓,“小子,裙子!你穿的可是裙子!”
張日山也是皺眉,考慮著以后不能讓她穿裙子,沒個避諱,那旗袍都快要露出大腿了,實在不雅,還是大褂好看。
她踩到一旁凳子上借力一躍,將榕樹上的手鏈取下來,打斷了招魂儀式。
齊駱回眸。
她有些局促的揮手打招呼,“哥,別沖動,我沒事。”
齊樂川正想著如何才能不挨打,齊駱眼圈卻紅了,抬腳過去一把將人抱住,情緒平復良久,甚至沒和她算賬。
齊九九手指默默握緊手中的書,順便催眠自己,那是她哥,那是她哥。
齊樂川有些沒想到,聲音放柔了很多,“哥,我真沒事,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就是個計劃,等會兒齊家老一輩的會過來,陪我演完這出戲吧。”
良久,齊駱才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下次記得提前告訴我,不然……”
他停頓了一下,“我會把他們?nèi)珰⒘说摹!?br />
齊樂川心底一顫,她哥說話怎么突然這么滲人。
齊九九伸手把她從齊駱懷里拉出來,護在身后,臉色很臭,“得了吧你,齊家那群老家伙馬上就到,準備一下吧。”
這個姿態(tài)讓齊駱心底有些不舒服,這個小鬼護著齊樂川,是怕他會傷了她?
終是看了她一眼,拳頭握了握,又松開,隨后轉(zhuǎn)身去了大廳。
齊樂川心虛的又看了一眼齊駱的背影,扯著齊九九衣角道,“怪了,不在意我的女裝,還不在意我沒告訴他計劃,這都沒揍我,真是怪了。”
齊九九垂眸看她一眼,薄唇微抿,“看到你還活著,他還有什么可計較的。”
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將要入夜,齊樂川摘掉面具和假發(fā)穿回大褂,畫了一個死人妝進紅木棺材。
張日山,黑瞎子,齊駱和齊九九三人一鬼看著她躺下。
齊樂川眸子轉(zhuǎn)一圈,“這材質(zhì)不錯,我以后死了就用這個。”
黑瞎子笑出聲,“這可是張百歲給你量身定做的,跟你那紅木桌子可是一樣的貴出天際。”
張日山瞪他一眼,“行了,本來就晦氣,少嘮一會兒磕。”
齊九九圍著看了一圈,直呼這棺材做的好。
突然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齊樂川閉眼,棺材蓋上,三人正了正色,開始入戲。
齊九九掛在榕樹上,一只小鬼而已,在樹上就可縱觀全局。
黑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場面可真是令人難受,三人皆是黑色西裝,氣壓很低。
甚至供桌上擺放了一個八卦羅盤。
來的人是一老者,頭發(fā)已經(jīng)斑白,他是齊八爺?shù)谋炯倚值埽R家的半個股東,齊桓樞。
今天被齊駱兩刀送進醫(yī)院的也是他的親孫子。
齊桓樞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人,是他的保鏢。
他拄著拐杖進門后按照規(guī)矩先上了香,老爺子身體好的很,渾濁的眸子微瞇,問道,“小川怎么會出事?她不是跟著吳三省去的,吳三省這么聰明一個人,他怎么會讓小川死在那?”
老爺子說著很是氣憤。
齊駱閉了閉眼,聲音幽沉,神色有些勉強,“墓底的情況誰也摸不準,道上傳出消息說吳三省也失蹤了,無從查證。”
老爺子是聰明人,他知道今天孫子干了丟人了,也不提他,只是嘆氣上了三炷香,“尸體有沒有運回來?”
這是在試探,還是懷疑齊樂川沒死。
“說的對,我就不相信齊樂川這么聰明的孩子能折在墓里。”突然一道聲音插進來,這也是齊家的人,叫齊環(huán),是個旁系親屬,齊樂川按規(guī)矩也要喊他一聲五叔公。
張日山?jīng)]有插手,這些老一輩其實都大致與他同輩,再者說這個是齊家的私事,他盡量不會插手,雖說就立在那,但也會讓這些老家伙收斂三分。
黑爺更沒有那個資格,不過他向來不守規(guī)矩,若是惹他不爽,他可會當場讓對方去世。
所以,這些都需要齊駱應付。
齊駱深邃的眸子掃對方一眼,“今日下午已經(jīng)在墓里找回了尸首,被臟東西碰過,死相難看,兩位叔公要看嗎?”
今日頭七,一陣陰風吹過,頭頂?shù)牡鯚艋瘟嘶危瑲夥蘸鋈豢植馈?br />
黑爺看向榕樹上的小鬼,真是調(diào)皮。
齊九九回他一個齜牙咧嘴的笑。
齊桓樞拄著拐杖表現(xiàn)的十分痛心,“我的小川這么年輕,怎么就會……”
說著,他抬腳走向紅木棺材。
棺材內(nèi)某人翻個大白眼,她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會死?
齊環(huán)也趕緊上前,順勢要開棺。
倆老人一出戲。
齊駱并沒有阻止。
一個星期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小幅度腐爛,雖說那些是戈壁,也該散發(fā)著臭味,一開棺里面就沖出一股子尸臭味,里面的人面容依舊,只是脖子上清晰可見的黑色斑點,還有手上的傷痕還露著,翻出了血肉。
倆老人不禁退了一步。差點被尸臭味勸退,但為了檢查人是否真的死了,齊環(huán)那人還伸手進去要摸齊樂川的臉。
齊家多少都會些奇門遁甲之術(shù),摸骨更不在話下。
齊駱沉著冷靜,看了一眼樹上的小鬼。
齊九九收到,一道黑氣打過去,齊環(huán)眼前看到的畫面不一樣了,他伸手探過去,手感手像是在摸一個頭骨,里面似乎還有斷掉的骨頭,他嚇的縮回手,退了兩步,心底忐忑,死了,她真的死了。
齊駱啞著聲音道,“找到時尸首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我找了易容師修復了尸首,嚇到五叔公了。”
齊環(huán)這下信了,變了臉色開始勸說齊駱,“小駱,你也是叔公看著長大的,小川的事責任不在你,接下來齊家的生意還是要靠你,你要振作起來。”
齊桓樞反倒比齊環(huán)要縝密,他多看了幾眼,還在確定人是否死了。
“今晚就是頭七,小川這尸首本就不吉利,還是直接上棺釘吧,明日清晨下葬。”齊桓樞拄著拐杖,聲音依舊洪亮清晰。
齊駱忽而握緊了拳頭,黑爺還沒反應過去,張日山首先撂倒了齊桓樞身后的兩個保鏢。
一般棺材上是不用釘?shù)摹?br />
棺材上用釘?shù)那闆r依舊是少數(shù),大部分地區(qū)的風俗中依然將棺材上的“釘”視為“不祥”的象征。在這種觀念下,就產(chǎn)生了一些特殊的“棺材用釘”的情況,例如,古人會將某些因非正常原因死亡的人看作是不祥的人,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死者入殮后要用金屬釘封住棺材蓋,這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鎮(zhèn)邪”。
“齊桓樞,你膽子不小啊。”張日山語氣帶了幾分嗜血。
齊桓樞握緊拐杖,表面云淡風輕,“張會長,首先這是齊家的家事,其次,我們齊家學習道家之術(shù)本就是窺探天機,如今齊樂川這已經(jīng)屬于非正常死亡,上棺釘也是為了子孫后代,為了我們齊家的以后。”
這話聽的齊樂川差點從棺材里跳出來夸他一句牛逼。
黑瞎子這也是不懂啊,但他曉得這好像不是什么好話,他抬手就拿出了一把刀橫在了齊桓樞的脖子上。
黑爺看向齊駱,“他什么意思?”
齊駱幽幽道,“他說我們小川是邪祟,死后需要鎮(zhèn)邪。”
黑爺那是真不客氣,一腳將老頭的拐杖給踹飛了。
齊桓樞嚇的穩(wěn)住身子,也不敢動。
張日山冷笑一聲,眸子看向門外。
還有幾位也來了現(xiàn)場,齊桓樞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也是十分贊同了,一陣唇槍舌炮之后。
張日山瞥了黑瞎子一眼,黑爺陰著臉放下了刀,還抬腳過去給老頭的拐杖撿起來遞他手里。
齊桓樞心驚膽戰(zhàn)。
齊環(huán)與其他幾位老人更是一句一個為了齊樂川好,為了齊家的以后。
齊駱忍了又忍。
一陣陰風吹過,帶著六月里不該有的冷風,冷的刺骨。
齊家那幾個老家伙忽然想起齊樂川還違背祖師爺養(yǎng)了一個邪門歪道的小鬼,還有今天是她的頭七。
張日山冷冷開口,“既然諸位都是這樣的想法,那就由你們?nèi)ド瞎揍敯桑菜闶撬退怀獭!?br />
齊駱不解,抬頭看向張日山,張日山眸子幽深,這個時候他們要讓這群老家伙信任齊樂川已經(jīng)死了,然后將她從局里摘出來,而不是因為這個鬧翻。
最終三人忍著心底要動手的意思,看著齊家的老家伙將棺釘打了進去。
齊樂川心底嘆息,原來齊家這群老家伙這么不待見她,還好她提前在棺材底部留了機關(guān),還開了個小洞進空氣,不然非憋死在里面。
這群老家伙更是一個個心思縝密,清晨送葬倒是沒有違背什么,清晨五點送葬隊伍就會出發(fā),為了節(jié)省時間,幾個老家伙就決定等著,等到凌晨。
媽的。
齊樂川快罵街了已經(jīng)。
她在里面睡了一個小時,后來有人敲了棺底,“川兒,快出來。”
她瞬間清醒,打開了棺材底部的機關(guān),從底下鉆了出來,還貼心的塞進去幾塊石頭壓重。
黑瞎子揉揉她的碎發(fā),“臭小子,這活真是干的快憋屈死黑爺了,下次介紹點能直接宰人的活。”
齊樂川訕訕一笑,跟著黑爺進屋。
屋里坐著張日山和齊駱。
她松了一口氣,癱在了沙發(fā)上,“這次算是過了關(guān),這群老家伙不好對付,駱哥以后麻煩你了。”
齊駱給她倒了一杯茶,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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