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鬼契殘留
幾人分道揚鑣,而齊樂川回了二叔那。
二叔剛好不在,她回去之后就越發(fā)有些疲憊,回房間就休息了。
到了下午二叔回來,她依然沒有醒。
二叔黑著臉,臉色難看,“人都發(fā)燒了,都沒有發(fā)覺?!去領(lǐng)罰,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們都難辭其咎。”
其余人都低著頭,不敢發(fā)言。
貳京是個聰明的,趕緊去找來了私人醫(yī)生。
入夜,醫(yī)生告知二叔,只是感染了風寒,一會兒就能退燒,之后二叔一直在旁邊守著。
而齊樂川唇瓣上的血色全無,滿頭冷汗,一直陷入夢魘,到了臨近子時,二叔越發(fā)覺得不對勁,立即親自去請大師。
這邊,齊樂川覺得身上越發(fā)沉重,意識都在逐漸消失,忽而又覺得自己的體重變得很輕盈,眼前的霧靄似乎在慢慢消失。
她終于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是燈火通明的郢帝城,千樓萬闕都是如此繁華,她只是聽說過這個國家,與九州國隔海相望,都說去了郢帝城的人,都會高人一等。
那個時候齊樂川沒有任何印象,她沒有到達過郢帝城,關(guān)于這里的景象她只聽爺爺講過。
他老人家說郢帝城比九州大上十倍,一條長街如同長河一般,將國度一分為二,一半大富大貴,一半三教九流,但他們從來不按照這樣去評判身份的高低,靠的都是自身的實力。
郢帝城的帝王,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奇才,他憑實力坐穩(wěn)帝王位二十年。
突然街道上一陣喧囂,眾人都議論紛紛。
“國師出殯,這規(guī)格,都快趕上上一任帝王了。”
“這還不算是稀奇事,聽說新任國師還未到弱冠之年,他的道術(shù)已經(jīng)高過了上一任的國師,此等天賦,簡直就是天降奇才。”
“你們沒有聽說嗎?新任國師姓木,那可是個大姓。”
“怪不得,怪不得,聽聞帝王還親自賜了名號,原來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齊樂川立在城樓之上,往下望時,看的無比清晰,送葬隊伍的首位就是那新任的京澤國師。
少年模樣還未長開,滿身都是煞氣,沒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邪修木道烊。
她的目光過于熾熱。
底下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抬眸看了過去,他看的位置卻是空無一人。
齊樂川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她到底是以什么樣的狀態(tài)進入了一個像是夢境的地方,在這里的她如同游魂一樣,沒有任何的存在感,但可以清晰的看見事情發(fā)展的全過程。
郢帝城少年國師成功上位,他為人單純,少年脾性,手段不高,全靠自身實力去碾壓對方。
這里的時間不知道是怎么去計算的,但她好似過了許久許久。
直到某天郢帝城政變,朝中出現(xiàn)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后清靈觀木道清又橫叉一腳,少年國師從正派角色徹底成為了一個反派角色,邪修這兩個字,就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少年身上。
郢帝城歡迎強者,卻鄙夷那種邪門歪道之人。
若是三教九流之輩或許不會將事情鬧得太大,但京澤國師是帝王親封,這就等同于是打了帝王的臉。
那日少年立在冬日的大雪之中,雪花飄散之時,道上的消息終于像是蒲公英一般是散的到處都是。
齊樂川如同靈魂一般立在他身旁,有些微妙的感覺,仿佛安靜的那幾秒真的聽到了對方的心跳。
可是那小鬼從來都沒有心跳這種東西,這讓她有一瞬間的怔愣。
心跳......
少年微微側(cè)目,身旁的有一道溫和的氣息,但就是不知從何找起。
這次的雪也代表著少年走向了絕路。
郢帝城的帝王最后一次發(fā)出通牒,將京澤國師的名號剝奪,清靈觀內(nèi),木家滿門將他逐出家族,后來,在那千階臺階之上,木道清以他父母為要挾,木道烊自盡于此。
......
“樂川,樂川?”
二叔一直喊著但人卻沒有半分反應(yīng),請來的那位大師是個高人,但他也是一籌莫展。
可以確定是陰氣入體,可就查不出緣由,甚至連最后的那大師被莫名反噬,從房間被一道淡金色的光打出了屋里。
大師臉色大變,“吳家二爺,這不能阻止,小八爺入的夢魘拉不出來,要等她自己醒來。”
吳二白臉色陰沉,“貳京,請凡大師出去。”
“是。”貳京一把拎起地上穿道袍的老頭。
凡大師直搖頭,嘴里言,“怪哉怪哉。”
將這位請出去后,第二位隨即而至,那是一位少年郎,穿著隨意,脖子里掛了一塊玉,一進去就嘖了一聲。
屬實嘲諷。
吳二白一眼掃過去,少年閉上了嘴,還自覺介紹自己,“吳二爺,我有點小本事,但這齊樂川,我也不能保證將她拉回來,她進入的不是簡單的幻境,而是她身上鬼契的最后力量。”
少年直接喊她的大名,說實話在道上小八爺這個名號可是從小喊到大的,甚至不會有人出言質(zhì)疑。
吳二白還未開口。
一旁貳京開口介紹,“二爺,這是北平唐家的后人。”
“唐家?哪個唐家?”
“唐家最后一個走陰人,唐肆,按照輩分,齊樂川得喊我一聲小叔,這下吳二爺不擔心我會害她了吧?”唐肆語氣平緩,介紹起自己時還是帶著一絲驕傲。
北平唐家也是興盛一時,聽說最后一個走陰人叫唐狂,之后不知道他從哪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小孩,這個小孩算是繼承他唐家最后的產(chǎn)業(yè)。
現(xiàn)在已然長成少年,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張狂。
吳二白雖沒有放下心,但也只能一試了。
唐肆插上了三根香,之后在齊樂川身旁繞了一圈,嘴里念叨著什么。
當年他可沒有忘記齊樂川身邊的鬼王,那家伙實力太強,留下的鬼契定也不是這么簡單,唐肆也只能起輔助作用,若是稍有不慎,就會反噬到自己。
這也是剛剛那老頭被彈出來的原因,鬼契殘留的力量太強了。
……
就在那死亡的一瞬間,日月星辰扭轉(zhuǎn),眼前的景象全部消散,郢帝城的某個宅院中,少年穿著灰色的大褂,桃花眼尾微微翹起,緋紅的唇瓣抿著,手里把玩一塊上好的玉。
齊樂川就立在少年的對面,宅院中的老榕樹是那樣的高大,風一吹還帶著幾分清涼的氣息。
她看到他眉眼彎彎。
他說,“川川,你該回去了。”
她心底猛然一震,他現(xiàn)在看得見她?
他歪頭對她笑了笑,“別傷心,我會回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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