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月十五元宵夜(二)
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秋玨,卻發(fā)現(xiàn)秋玨丫頭也愣了。又看向上官青松,他夢囈似的叫道:“霜娥……”“老爺又胡說什么?”坐在一旁的大夫人怒喝一聲。大家醒過神來,都嘖嘖贊嘆上官璃的琴聲。
“若珍,不可胡鬧!”一家之主果然是一家之主,大夫人立即委屈地垂下了頭。
“看來,璃兒妹妹果然是長大了呢!”上官杰拍著手笑道。大家像心有靈犀似的,都立馬稱贊起上官璃來,讓上官舞一陣惱火。
“爹爹,”上官舞攬著上官青松的小臂,撒嬌道:“爹爹,舞兒尋了幾支梅花來,可否讓哥哥姊姊們以紅梅花為題,做幾首詩來?”
“紅梅?”上官青松的眼睛亮了,“舞兒果然有心!”
上官舞狡黠地笑了笑,說道:“好,凝爽,把那梅花瓶兒搬了來罷!”叫做凝爽的丫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幾個(gè)丫鬟便抬花瓶兒,大家便湊上去,細(xì)細(xì)觀賞梅花。
卻看那梅花凝芳吐蕊,湊的進(jìn)了便聞得暗香浮動,片片花瓣宛如紅色胭脂,正是“疏技橫玉瘦,小萼點(diǎn)珠光”。
上官敏略一思索,笑道:“寒梅遠(yuǎn)似胭脂紅,近若桃花一脈香。妹妹,這可使得?”
“大姊果然好文采,,小妹自嘆不如。”上官舞笑道。那笑,在上官璃眼里,可虛假得緊。
“這該我了罷。”上官杰剛想說,一個(gè)丫頭便上來報(bào):“老爺,賞賜物品已驗(yàn)收完畢。”
“嗯。”上官青松點(diǎn)點(diǎn)頭,又向上官舞道:“舞兒,暫且停一停,可好?”
“舞兒自當(dāng)聽從爹爹。”這時(shí),上官璃的心才略略放下,若說作詩,可就慚愧了,幸而上官青松一席話。上官璃微微笑。
接著,十二個(gè)丫頭捧著一個(gè)玉盤走了上來。二小姐上官璃、三小姐上官舞、四小姐上官藍(lán)的賞賜是一碧玉香爐、夜明珠、一捧五顆的香繡球,還有一孔雀裘衣、十二樣宮中的紗花兒。可是其他五小姐上官琪、六小姐上官晶之流的賞賜可就再低一等,紗花兒六種、香繡球,以及一梅花雪繡披風(fēng)等等。
少爺們的賞賜則就簡單得多,文房四寶、一柄玉笛或玉簫、一柄扇子,過了足足半個(gè)時(shí)辰,才把賞賜之事辦完。
那上官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見賞賜已完,便又提議做梅花詩。她故意略過上官璃,笑著問上官琪:“四妹,你可有了?”
那上官藍(lán)雖如上官璃一般是庶出,但嫻熟寡淡,頗有大家閨秀之風(fēng),詩詞之事,也略通一二。上官藍(lán)靦腆一笑,道:“迎寒吐蕊幽芳凝,紅梅映雪賀新春。三姊,小妹才學(xué)粗淺得緊,今日才是了一搪塞。莫要取笑小妹了。”
“這首詩倒是喜慶,藍(lán)兒丫頭果然也長了進(jìn)。”上官杰搖著扇子,笑道。
上官舞眼波流轉(zhuǎn),向上官杰笑道:“大哥,你可沒賦詩吶,快快說來,落第小妹可是要罰的。”說完,向上官璃瞥了一眼。
“這是你們女兒家無趣時(shí)的游戲。不玩,不玩。”上官杰搖了搖扇子,便與二少爺上官緒說笑去了。
上官舞嘟嘟嘴,向上官璃笑道:“二姊,可有了?”
上官璃正冥思苦索,忽然靈光一閃,向上官舞笑道:“妹妹,姊姊可有了。”
秋玨頓時(shí)驚坐在椅子上,心想這下小姐可完了。人群則一片嘩然,誰都知上官府二小姐對于詩詞之事一竅不通,怎地還讓她賦紅梅詩?上官舞挑了挑眉,臉上盡是嘲弄之色,做了個(gè)“請”的姿勢,笑道:“請。”
上官璃道:“花吐胭脂綺樹紅,一枝獨(dú)秀占東風(fēng)。” 上官敏和上官杰的臉上均現(xiàn)驚訝之色。上官舞卻不以為然。
上官璃又道:“石泉清逸香初動,玉骨玲瓏路未通。” 這時(shí),上官青松和大夫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這二丫頭怎地這樣有才學(xué)?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上官璃道出第三句:“庾嶺斷云光似霧,羅浮有夢艷如虹。”
這時(shí),上官璃膽大了些,道出最后一句:“詩人只作憐春寫,誰顧芬芳在雪中。”
吟罷,她環(huán)顧四周,眾人都已瞠目結(jié)舌了。效應(yīng)還不錯嘛。上官璃得意極了,這還要感謝邢岫煙邢姊姊咧!
“三妹妹,”上官璃話鋒一轉(zhuǎn),笑著看向上官舞,看得上官舞一陣發(fā)毛。“姊姊,怎地啦?”上官舞強(qiáng)笑道。
“就只有妹妹未賦詩了。”上官璃“笑瞇瞇”地說道,“三妹快快賦詩,落第可是要罰的。”
“呃……”上官舞無語了。
“老爺,既然天色已晚,舞兒的詩也不必作了罷?快讓戲班子演戲便是正經(jīng)。”大夫人看上官舞猶豫,便趕緊打圓場。
“母親,許久未見舞兒賦詩了,今日可別掃了我們大伙兒的興致,舞兒妹妹,你快作罷!”上官青松剛想答應(yīng),卻未料半路殺出個(gè)上官杰。
“正是呢,舞兒,快快賦罷!”上官青松也跟著幫腔。
“這……”上官舞臉上頓現(xiàn)猶豫之色,大夫人趕緊道:“舞兒身體不適,先回茜香閣罷,凝妝,把戲班帶來。”
那被叫做凝妝的丫頭福了福身:“是,大夫人。”
最終,上官舞在一片嘲諷聲中落荒而逃。
那古代的戲也真是無趣,上官璃聽了一會兒便也找了個(gè)借口回聽雨居了,走到一處富麗堂皇,寫著“茜香閣”的建筑前,上官璃聽到一陣說話聲,便附耳傾聽,她已修習(xí)了凌霄宮的上乘武學(xué),腳步聲早已隱去,卻聽道:
“小姐,那上官璃也忒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聽這說話聲,倒像是凝妝。
“哼,連杰哥哥和大姊也向著她……不過,那上官璃怎么如此有才了?”這是上官舞,上官璃認(rèn)得。
“據(jù)若水回報(bào),那上官璃失憶后,什么也不同以前了。”
“這……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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