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憶若瑾，憾之甚也。子初離之時，吾曾嘗晝夜不寢，無奈國事繁重，無法遣尋。一月初九。”
……
沈冰婕在圣旨上瞧過程凌哲的字，認定這都是程凌哲的筆跡。只是……
“今日，選秀之日，吾未尋得可信之人……有詩云‘出其東門，有女如云，雖則如云，匪我思存’。實為吾心之鑒也！”
“婕婉儀？”
程凌哲的聲音，沈冰婕的血液倏然倒流，心臟也不在跳動，僵硬的脊背汗流直下。
“這里是禁地，你不知道嗎？”程凌哲走到她面前，有了些許探究的意味。
沈冰婕強作鎮(zhèn)定，微微福了福身，聲音哆嗦著：“臣妾……見過……皇上。”
“你怕什么？”程凌哲漫不經(jīng)心地撫了撫流蘇：“自從璃兒來之后，朕已經(jīng)很少采用極端方法了。所以，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
“臣妾倒不是怕皇上殺了臣妾。”沈冰婕美麗的眼睛盯著那張紙：“只是皇上既然愛的是皇后娘娘，又為什么要選秀？為什么要趕她走？”
程凌哲的拳頭漸漸握起，他淡淡的說：“選秀？你以為我喜歡選秀？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只不過是皇家的工具而已。而你很像璃兒，你應該感到榮幸，不需要探究那么多。”
他又停了停，低聲的笑：“是秋玨告訴你的吧？”
沈冰婕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
“那不可能。”程凌哲繼續(xù)說：“整件事雖然宮里的奴才們?nèi)吮M皆知，但是現(xiàn)在宮里的都是我的親信。秋玨真是很大膽。”
“無論如何，我請您不要責怪秋玨。”沈冰婕鎮(zhèn)定的接著說：“皇上，您若是不愛我，您就不該讓我進宮！”
“我已經(jīng)默許了你和李源文的事，就是很大的恩澤了。”程凌哲挑了挑眉：“否則，現(xiàn)在你們族人的腦袋根本不會到現(xiàn)在。”
沈冰婕癱倒地上，程凌哲接著道：“更何況，李源文的原配唐珞璟，是璃兒的結(jié)拜姐妹。”
沈冰婕恐懼地張大嘴巴，程凌哲隨口道：“你穿的那些衣服，都是璃兒曾經(jīng)的衣服。若不是你和璃兒有些相似，朕才不會把它給你。”
“可是，玉妃明明比我更像。”
“玉珞那個賤女子，很早就開始密謀了，讓她穿只會玷污了璃兒的衣服。”程凌哲溫柔地撫了撫紫衫上精致的花紋：“璃兒的衣服果然很好看的。”
她渾渾噩噩地除了紫琉宮，忽然在一叢羅布麻后，傳出了私密的聲音——
“沈冰婕那個賤人，哼，拿著皇后的衣服到處顯擺，誰不知道的呢！”這是恬嬪的聲音。沈冰婕停下了腳步。
“就是就是，恬嬪姐姐說的對。我娘是李源文家的嬤嬤，沈冰婕還經(jīng)常和李源文幽會呢……嘿嘿！”沈冰婕踉蹌一下，這是……琪嬪？！
“姐姐，我看婕婉儀也不是那樣的人呢！”墨雨娘子溫潤的聲音，卻立馬被壓制下去了：“我說墨雨妹妹，這可不是我琪嬪和恬嬪姐姐捏造出來的！”
“我知道，可是姐姐們……”“行了行了，墨雨娘子，你是不是水碧宮的人？！”
……
沈冰婕頭腦發(fā)張，天，她們……她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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