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后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
你說水靜蓮香，惠風和暢；后來云遮薄月，清露如霜。
你說幽窗棋罷，再吐衷腸；后來風卷孤松，霧漫山岡。
你說紅袖佯嗔，秋波流轉思張敞；后來黛眉長斂，青絲飄零別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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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點點好嗎？云州地勢險惡，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慕容戚眼睛里燃燒著滾滾怒火，“你給我呆在房間里，那兒也不許去！”說完，“嘭”地一聲把房門反鎖上了。
慕容戚握緊拳頭走出門，卻倏然看到了端著食盒的沈冰婕。他口氣微微冷下來：“你來干什么？”
“我……我來給洛小姐送碗玫瑰湯圓……”沈冰婕局促不安地絞著霞粉的衣裙，“小姐好些了嗎？”
“已經好多了，現在她哪里也不能去，就不用你費心侍候了。”慕容戚搖了搖頭，嘆息一口氣，“你現在若是不想呆在璃兒身邊做侍女，你可以回家，我不攔你。這可比做侍女自由得多。”
“不！我不要回！”沈冰婕下意識地反抗。慕容戚皺了皺眉：“沈家雖然不是什么王侯貴族，但是也好歹是個鄉紳，不會虧待了你。”
“不是這個緣故……”沈冰婕猶豫。她怎么能說，她不光彩的以前。而她又怎么能去那個早已沒有溫暖的家，去承受那些冷嘲熱諷？！“我很喜歡洛小姐，我要陪在她身邊。”
“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慕容戚直截了當：“你還是對程凌哲念念不忘吧！”他看著她。沈冰婕幾乎要暈倒，嘴唇煞白，咬牙切齒地道：“你……是什么意思……”
“璃兒一直心軟，不肯告訴你她的身份。”慕容戚冷冷一笑：“她就是那位天澤朝最最尊貴的女人——皇后上官璃！”
沈冰婕猝然倒地，頭上的朱釵嘩啦啦散開了。她喃喃地自語：“不可能的，怎么會這樣子。洛離，上官璃，她們怎么可能只是一個人……”她又倏然抬頭：“你騙我的，若她是上官璃，她怎么可能留下我的性命？！”
“她總是這樣心軟。”慕容戚自言自語：“璃兒肚子里已經有他們的孩子了。”
“啊……”沈冰婕呆呆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
“對不起，我要走了……”沈冰婕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苦笑著，一步步離去。慕容戚突然對這個倔強的絕美女子有了些同情，不禁脫口而出：“冰婕！……你……其實你可以留下的！”
沈冰婕一震。他……一直對她冷若冰霜的他……怎么會……沈冰婕倏然轉身，眼里已然含淚：“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即使你有心，可是我早已經沒有心了……”
慕容戚拔下她頭上華麗的朱釵：“褪下這一層珠光，你還是你。”
他又順手解下她的發髻：“你披著頭發的時候，正是最美、最真實的時候。”
“我……”沈冰婕猶豫了，突然決然地搖了搖頭：“慕容公子，雖然我很感動，但是……我現在……”
“好吧，我知道你最近不太好。”慕容戚凝視著她：“先去睡一覺，當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我們首先要做的，便是攔住璃兒，不要讓她去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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