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立天心
第152章 立天心
鬼王宮一行倒也還算不錯。
前前后后也就用了一宿的功夫,帶走了三顆人頭。
至于鬼王宮里死的那幾個叛徒。
就留給無間鬼王自己處理了。
鬼廚子,玉王爺,還有那泉老七……他們都是鬼王宮的人。
而鬼王宮因為過于神秘,江湖上除了聽到個名字之外,具體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
他們不曾為惡江湖,自然也就沒有懸賞在身上。
江然甚至找了一下執(zhí)劍司的手冊,也沒有發(fā)現(xiàn)鬼廚子等人榜上有名。
便只好放棄了。
“他一個邪魔外道都上下求索,學(xué)無止境。
“你說,有沒有趣?”
“一日之間至少也得有一次兩次的解脫才行。
江然則看了看厲天心:
“厲兄,咱們一起去尿尿吧。”
“你們確實是應(yīng)該下去好好洗洗,都快發(fā)霉了。”
掌柜的連忙說道:“小店今日客滿,只剩下了三間房……您看這……”
“哦。”
“這個……哈哈哈,略有耳聞,略有耳聞啊。
“我去我去,等等老夫!”
“休想!”
“……”
自這離開之后,眾人雖然偶爾交流了兩句,便也沒有多說。
“好。”
江然則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了浴桶跟前:
結(jié)果跑趟的小二連連搖頭,表示不敢。
“算是我的……小姨子吧。”
“我要是取一個站立的立字,再加上一個日字,最后合上這個心字。
厲天心長長的出了口氣。
“隨你。”
江然搖了搖頭,來到桌子前坐下,倒了點茶水研墨。
“可惜啊,我也不知道那婚事到底是真是假……
江然也看著他。
洛青衣聞言,當(dāng)即手腳麻利的開始準(zhǔn)備了起來。
厲天心抬頭看向江然,四目相對,半晌之后,他狠狠咬了咬牙:
“好,我洗!!”
但是想來應(yīng)該大差不差,這迷霧古怪,不像是自然而成。
江然瞥了他一眼:
“晚上睡覺的時候,磨牙放屁打呼嚕嗎?我也好早做準(zhǔn)備。”
江然頭也不抬,也是隨口回答。
阮玉青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
先前來的時候沒有,多半是因為柳小娥想要吸引江然他們踏足無間鎮(zhèn),故意將這迷霧收了起來。
厲天心大怒。
眾人往前二三里,身后便忽然起了迷霧。
“這三個字合在一處,竟然是一個‘意’字。
“你眼睛瞎了嗎?”
阮玉青卻點了點頭:
“關(guān)你屁事!你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
“……是啊。”
大先生則是一愣:
“江少俠說的是異形換骨一類的功夫嗎?
“這功夫自然是有的,不過多是不能長持。
回頭去看,云霧滾動好似海浪蔓延,正到了他們的跟前,方才戛然而止。
厲天心瞇著眼睛看著江然:
也沒用無間鬼王多送,一行人離開了無間鎮(zhèn),往外走了沒多遠(yuǎn),就看到了正坐在樹下拿著樹枝于地上寫寫畫畫的大先生。
江然笑道:“就勞阮姑娘幫咱們把把風(fēng),咱們幾個臭男人一起下去活動活動。”
“你們要洗就洗,少說廢話,反正我不下水。”
說話之間,房門便已經(jīng)被人敲響:
房間分配好之后,江然又叫住了小二哥:
“勞煩你幫我取筆墨紙硯。”
再回頭就見厲天心背對著自己,上衣已經(jīng)脫了。
“我看行。”
“回頭無間鬼王說要找一個人,在這無間鎮(zhèn)內(nèi)出書立傳,老朽可就被動了。”
在這鬼王宮外并未停留太久,吃了點東西,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眾人重新啟程。
“原來是他。”
江然來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就開始胡謅:
“鬼王宮內(nèi)見到那諸葛明玉,我心頭受到觸動不小。
“……”
厲天心當(dāng)即瞥了江然一眼。
江然很快收回目光,眼看東方即將破曉,便提議稍微休息一下。
厲天心搖了搖頭:“我沒事。”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江然的眼珠子瞪得比自己還大,一時大怒:
“轉(zhuǎn)過去!我不習(xí)慣被人看著。”
然后魚貫而入,把熱水倒進(jìn)了水桶里,又有小二哥送來了文房四寶,江然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
他說到這里,忽然看向了江然阮玉青他們手里的人頭。
江然嘆了口氣:
江然說到此處,回頭看向了浴盆之中的厲天心,笑著說道:
“干嘛?”
“是吧。”
“你要是見到她了,多半就會出手了。
“我……”
“恩,對了,方才我還讓小二哥打了一桶水。
厲天心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看你神思不屬,好像是有什么大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樣。”
掌柜的哭笑不得。
大先生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易容術(shù),這般出神入化。天底下能夠這般惟妙惟肖的手段,可不多見啊。”
可今天偏偏就要跟厲天心同處一室……
“我后悔什么……”
江然看了兩眼,若有所思。
江然點了點頭:
“住一晚的余錢還是有的!我又不是身無分文!”
“我聽你胡謅……”
似乎是試圖用勇氣擊敗他。
也沒有再提下水洗澡這件事情。
鬼王宮終究只是一個插曲。
“阮姑娘自己一個房間,諸位意下如何?”
“要不洗個澡?”
只是江然不說,他們也沒有多問。
“我認(rèn)識一個人,名字里,就有這個字。”
“???”
“放屁!”
“……什么人?”
“只是這無間鬼王可不是個好打交道的,江少俠武功蓋世,自然是來去自如。
“大先生是在看到無間鎮(zhèn)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嗎?”
江然笑了笑:
“若是大先生方才跟著咱們進(jìn)了無間鎮(zhèn),一切你也就清楚了。
“不過厲兄若是不愿意說,那我不問了就是。”
“那不行。”
“沒什么,就是感覺你這名字,好像很有意思……你看啊。
不過對于江然最后在那墻壁上領(lǐng)悟了什么刀法……大家也都是很好奇的。
“今夜同塌而眠,你總不至于讓我鼻子遭罪吧?”
“尿尿要什么照應(yīng)?不去……”
這一點就算是厲天心也不例外。
結(jié)果身體都跳出去一半了,就感覺后脖頸子一緊,整個人就被江然給提溜了回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我和厲兄一個房間,青衣你就和大先生同睡一間。
“……有,確實很有緣分。”
“我……我喜歡睡在地上!”
“你的名字。”
看到幾個人之后,大先生趕緊扔下了樹枝,拍了拍手掌說道:
說話之間,便要伸手解衣服,一邊還死死盯著江然。
說完之后,撲通一聲,直接跳進(jìn)了浴桶之中。
江然點了點頭,忽然笑道:
“說起來,大先生眼界非凡,見多識廣。
江然說道:“你平時不尿嗎?”
江然很是贊同:“不過厲兄,你為什么不愿意啊?是天生畏水,還是不會游泳?該不會是羞于我等面前寬衣解帶吧?都是男人,怕什么?”
讓原本頗為期待的洛青衣好生失望。
“便知道,就算是無間鎮(zhèn),也絕不可能困住諸位的。”
“你要說自己是個男子的話,那你怕什么?
“澡盆就在這里……自己看著辦吧。”
江然隨口說道。
江然一笑:
“我眼睛沒瞎,可你做的事情,屬實古怪……實在是難以不叫人多想。
如今到了住店的環(huán)節(jié)了,過去江然也都給厲天心單開一房。
“好。”
“所以,我如今所見,究竟是真是假?”
厲天心感覺江然莫名其妙,誰要跟伱一起去尿尿?
“多謝大先生給我解惑……此地不是久留之所,咱們先走吧。”
“她會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被她所迷惑的人,笑彎了腰,笑岔了氣。
“你那么看著,誰能脫的下來?”
江然一笑:
“你這伙食費尚且還欠著我呢。
“如今還有錢?”
阮玉青的目光在江然和厲天心身上來回挪動,腦子里又不知道開始上演什么小電影了。
“幾位出來了啊!?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說的那么一本正經(jīng),說起來,厲兄你臉色雖然蠟黃的,但是這身上……真白啊。”
厲天心看了江然半晌,這才咬牙說道:
“這樣,開三個房間。
“眼見未必是真,耳聽更是虛言。
待等這幫人出去之后,厲天心便抱著自己的刀:
厲天心縮在一盆之內(nèi),一邊說話一邊咕嚕泡泡,聲音沉悶。
“畢竟,這就跟縮骨功之類的功夫相差不多,都是通過內(nèi)力圈揉改變骨骼,時間長了會受到難以逆轉(zhuǎn)的損傷。
此后繼續(xù)往西,行徑一片湖泊的時候,江然忽然看向了厲天心:
“……”
厲天心立刻說道:“我自己出錢,單開一間。”
“江少俠可是說過的,厲兄身份來歷極為神秘,而且好像和魔教還有些仇怨。”
抬眸看向那破曉的東方,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你寫我名字作甚?”
厲天心卻臉色大變。
這老頭絮絮叨叨,嘴巴碎的厲害,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問。
“行行行。”
江然則是一笑: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你可別后悔啊。”
阮玉青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沒什么能幫上忙的,就坐在一邊盤膝打坐。
厲天心狠狠地看了江然一眼。
“這床不小,你喜歡睡在里面還是睡在外面?”
厲天心哼了一聲:“掌柜的,給我單開一間!”
隨手往地上一放:
“一說洗澡你就跑,你我都是男人,你到底在怕什么?
“還是說,你其實是個姑娘?”
平日里從來不拉著厲天心一起去尿尿,今天一早就拉著去了,平日里也從未提過要洗澡什么的,今天就要一起洗……
“……你,你怎么這么多事?”
現(xiàn)在內(nèi)憂已除,外患自行離去,這迷霧也就起來了,將這鬼王宮徹底籠罩覆蓋,免得被人察覺痕跡。
厲天心干笑了兩聲:
“厲天心,厲,凌厲,厲害,讀音相同的也有不少。
江然咧嘴一笑:
“厲兄,你這身段不錯啊。”
“結(jié)果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傳將出去,別人怎么看我江然?
“我不習(xí)慣與人同睡。”
“當(dāng)然,也不是說真的就男的變成女的,無非就是容貌體型變化,內(nèi)在該是男子還是男子,該是女子,還是女子……
“是。”
“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你我多次經(jīng)歷風(fēng)雨,算不上什么知根知底的朋友吧,卻也是一場交情。
“我等身為江湖正道,豈能這般空虛度日,回頭成為了一方大俠,威震江湖,結(jié)果寫個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這豈非貽笑大方?”
“因為,她很有可能是個魔教妖人。
“結(jié)果你的名字組合起來正好是她名字里的一個字,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緣分?”
“我平日里,不習(xí)慣和旁人一起尿尿。”
厲天心瞪大了眼睛看著江然:
“可知道這世上是否有武功,可以讓一個女人變做男子?”
“有勞諸位了。”
江然也沒著急去縣衙兌換獎勵,就先找了一家客棧。
“無量生。”
厲天心回頭看了江然一眼,隨口問道。
江然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總有第一次的,咱倆一起去,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江然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然后就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江然搖了搖頭:
大先生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不過據(jù)老夫所知,這類功夫還是有不少的。
厲天心點了點頭:“所以呢?”
大先生嘩啦一下跳了起來,跟在了江然的身后。
“戲謔人心,本就是魔教的拿手好戲,對不對?”
“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打了她一頓,可能你打的只是空氣。
說話間便要跳窗逃走。
厲天心看著他們的背影,一時之間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
江然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江然笑了笑,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走。
“你才磨牙放屁打呼嚕!”
“這,實在不湊巧。”
“天的話,頭頂青天的天,也可能是一天兩天的天,后者的話,可做日講,一日兩日……
“一會你洗個澡吧,這天氣炎熱,縱然是有內(nèi)功護(hù)體,也難免生出一些古怪味道。
“沒什么,只是想要陶冶情操。”
“恩,你說的沒錯。”
江然一笑,也未曾跟他計較,一行人就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上了二樓客房。
大先生點了點頭,摸了摸胡子跟在了江然一行人的身后,一邊走一邊問道:
“諸位進(jìn)了這無間鎮(zhèn)內(nèi),可曾遇到了什么事情?
“這三個應(yīng)該不是鬼王宮的人吧,他們消失于江湖多年……近日來無心鬼府屢有妖魔鬼怪現(xiàn)身,他們與之也是一道?
“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鬼王宮?”
往前再走半日,便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小縣城。
“客官,您要的熱水來了。”
厲天心眼見如此,便只好嘆了口氣:
“行,那我就跟他一間。”
阮玉青瞥了他一眼:
“厲兄,你怎么了?”
這一天走過來,江然就古里古怪的。
江然瞥了一眼這老頭:
厲天心頓時糾結(jié):“牛棚馬圈可還有缺?”
厲天心緊了緊握著刀的手,警惕的看著江然,生怕江然硬要抓著他去。
“老夫若是進(jìn)去了,只怕就不好出來了。
厲天心頓時瞪大了眼睛:
“至于說徹底改變的話,當(dāng)有昔年魔教的十八天魔錄一冊,可以讓人從男變女。”
“總會習(xí)慣的。”
“我……我能有什么秘密?”
“今天晚上吃的多了,我下去消消食。”
厲天心古怪的看了江然一眼:
“你……忽然之間要寫什么?”
小二哥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厲兄,你看這湖水好生清澈啊。”
微微一愣:
“咦,諸葛明玉?碧塵子……這個是誰?頂著的竟然是江少俠的臉?”
“尿尿啊。”
“那又不是人睡覺的地方,客官您這是何苦呢?”
“說得好像你做了多大犧牲一樣。”
厲天心深吸了口氣,看向了江然。
阮玉青,洛青衣等人也看著厲天心,表情都有些古怪。
“褲子都不脫?”
水花噴濺,差點灑在江然頭上。
江然站在柜臺前,跟眾人提議。
“你有造化正心經(jīng),難道還不能分辨真假虛實?”
認(rèn)為這人性格有些孤僻,不愿意跟人同住也屬正常。
厲天心哼了一聲。
“你在寫什么?”
“那就算了。”
這一天晚上折折騰騰的,又是打架,又是賭錢的,稍微歇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
不過爛賭鬼被他留在了鬼王宮內(nèi),如今卻是無人解惑了。
江然則看了看床榻:
江然答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打開房門:
“如今卻說自己沒有秘密?屬實是難以取信于人啊。
四目相對,厲天心正要說話,就聽江然笑道:
“這個人啊,會魔教的手段,能讓人看到她想要讓人看到的。
“這……”
若是爛賭鬼在身邊的話,倒是能夠問問這迷霧是不是鬼王宮那邊搞出來的。
“如今,鬼王宮的事情,還是莫要外傳的好。”
“遠(yuǎn)的不說,這無量生當(dāng)年偽裝成了一代大家東方千淑,所用的正是這一類手段。
“造化正心經(jīng)只是一門武功,行走江湖至今我越發(fā)明白,這江湖上總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是武功便會有破綻,有竅門。
“這世上沒有顛之不破的武功……誰知道,誰的手段更加高明?自以為的得逞,也可能只是一個全新的陷阱。
“你說對嗎?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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