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跑啊!
第205章 你跑啊!
“小銀龍白夕朝,師承不詳,年齡不詳。
“精通易容之術(shù),擅用毒藥,輕功高明。
“初出江湖之時,曾經(jīng)男扮女裝,妄想混入水月劍派,被人察覺之后,一路追殺出去一千三百里,僥幸逃脫。
“事后仍舊不知悔改,劫掠賈姓商賈之女。
“待等將人尋獲之時,賈家女子已經(jīng)死去多時,尸身之上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此后輾轉(zhuǎn)數(shù)府城,犯下累累血案。
“受害之人,有官宦之女,有江湖俠女,亦有大戶貴婦。
“偏生輕功了得,躲過了數(shù)次的圍追堵截。
“最后一次現(xiàn)身,卻是在京城。
“只是剛一現(xiàn)身,便被京城的高手圍剿,險些喪命。
“其后便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了。
“你作惡不小,引得朝堂江湖無數(shù)人對你恨之入骨。
“所以執(zhí)劍司給你掛上了紋銀八千兩!
“算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了。”
江然對著手里的冊子,念完了之后,隨手合上,輕笑一聲:
“沒想到,今日合該江某發(fā)財,執(zhí)劍司這么多人都便尋你不獲,你竟然硬生生扎入了我的手里。”
“你是捉刀人?江某……你,你到底是誰?”
白夕朝的臉色微微一變。
“在下江然。”
江然輕聲開口:“我勸你,束手就擒!”
這七個字落下,白夕朝想都不想,轉(zhuǎn)身就跑。
江然一抖手,兩枚冷月釘頓時破風(fēng)而去。
卻不想,此人輕功果然了得。
身形只是一晃,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人就已經(jīng)到了數(shù)十丈之外。
江然心頭一動,足下一點,潛影迷神步施展出來,便追了上去。
唐畫意不甘落后,也連忙跟上。
這兩個人一言不合就去追人。
正在跟厲天羽閑聊的靜潭居士,瞥了一眼,砸了咂嘴,繼續(xù)聊天……懶得搭理這兩個人。
本來琢磨著,不管是出現(xiàn)了什么高手,憑借江然和唐畫意的本事,那都是手到擒來。
但是這一次,靜潭居士想的差了。
這白夕朝的輕功,確實是有獨步江湖的資格。
哪怕江然一身內(nèi)力催開,不斷的施展?jié)撚懊陨癫胶吞烨挪剑矡o法避免彼此距離越來越遠(yuǎn)。
好在江然一身氣機盡數(shù)鎖在了此人身上,哪怕一時之間追不上,倒也不擔(dān)心此人徹底逃之夭夭。
但是如此一來,就變成了一個耐力的比拼。
一炷香之后,唐畫意就有點跟不上了,對江然喊道:
“你……你自己去追吧……我不跟了。”
江然瞥了她一眼,單掌一翻,對著她送出去了一掌:
“你先回去,我今日非得將這淫賊拿了不可!”
唐畫意一愣之下,便感覺一股內(nèi)力將其包裹,這內(nèi)力如溫水,似暖陽,剎那間走入經(jīng)脈之中,平復(fù)了體內(nèi)氣脈。
瞥了江然一眼之后,哼哼了一聲:
“一看到漂亮姑娘,就非得拿了淫賊不可……
“姐啊,這姐夫有點不好管啊。”
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過身去,朝著來處趕去。
她還是很聽話的。
江然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就是架不住中途總跟江然頂嘴。
江然這邊也沒有再去理會唐畫意。
打定了注意是咬定青山不放松,非得將這白夕朝拿下不可。
這白夕朝卻也不知道修行了什么武功,內(nèi)力深不深厚姑且不提,但是這耐力確實是可以的。
當(dāng)然,他也得休息。
偶爾停留在樹梢,落在地面,喘兩口氣,待等江然快要追上來的時候,就繼續(xù)跑。
心中也是想要跟江然杠上了。
他就不信,江然半點不需要喘息之機。
結(jié)果,兩個人硬是從中午跑到了晚上。
到了此時,哪怕白夕朝內(nèi)力不俗,休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偏偏江然到了此時,都沒有半點休息的意思。
“他娘的賊廝鳥,吃什么長大的?你是打算跑到江湖盡頭去嗎?”
白夕朝禁不住對江然破口大罵。
江然點了點頭:
“你罵我,我記住了!”
“……”
白夕朝臉色一黑,他已經(jīng)感覺體內(nèi)內(nèi)力逐漸不支。
想來用不了多久,就真的無以為繼了。
看了一眼還在自己手中掙扎的那個姑娘,他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
“便宜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自懷中取出了一枚丹藥,塞進了這姑娘的口中。
一抬下巴,不容她拒絕,硬是讓其咽了下去。
緊跟著一回頭:
“接住了!!”
江然一愣,就感覺一個姑娘臉色發(fā)白,滿眼絕望的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這一瞬間,江然腦子里閃過了一抹遲疑,他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救人?
但是這猶豫只是一閃,下一刻,便已經(jīng)伸手將那姑娘抄在掌中,開聲喝道:
“白夕朝,你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嗎?該不會以為將這姑娘扔給江某,江某就放你一條生路了吧?”
白夕朝這會已經(jīng)說不了話了。
懷里少了一個人,速度自然更快三分,只是悶頭狂奔,對江然的話充耳不聞。
江然正眉頭微蹙之間,就感覺懷里這姑娘身體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
低頭一瞅,就見原本俏臉含煞的姑娘,眸子里全是一片水潤,臉色更是紅的不太正常。
這是中了那種藥了?
江然心頭頓時恍然。
也明白了白夕朝的意思。
一個滿目春情,執(zhí)意求歡的漂亮姑娘,和一個淫賊之間選擇哪個?
這幾乎不算是一個選擇題,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一個送分題。
但江然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做題的人。
只見他自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用牙齒咬開了瓶蓋,對著姑娘微啟的嘴,就往里面倒。
也不管倒多倒少,反正這藥吃不死人。
這個東西是江然自己配制出來的。
算是這些年來,江然保護自己的最大利器。
原因則是因為自十四歲那一年開始,老酒鬼就死命的想要拉著他去青樓。
江然非常抗拒……
彼此斗智斗勇的情況下,江然吃過的春藥,比大多數(shù)人見過的都多。
之所以事到如今,尚且還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便是仗著手里這藥丸。
白夕朝想要利用這一點,拖延江然的速度,那實在是癡心妄想!
他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不算毒藥的玩意,真的有人專門弄出了一種藥物來破解。
而喂完了這姑娘丹藥之后,江然的手指頭便在她后脖頸尋了一處,輕輕一捏。
這姑娘當(dāng)即哼都沒哼一聲,腦袋一歪便昏迷了過去。
這都是讓江然覺得省了不少的力氣,當(dāng)即一手拎著這姑娘的后腰腰帶,天乾九步運轉(zhuǎn)到了極致,畫出一道道殘影,繼續(xù)去追。
白夕朝本是想要依靠那姑娘,以及她身上中的毒,擾得江然意亂情迷。
不得不救人的情況下,只能舍了自己。
到時候自己狂奔出一路,尋找一個地方,稍微恢復(fù)一下內(nèi)力,其后再易容改貌,今日就算是可以脫出大難。
誰能想到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偏生他此時也顧不上身后情況,心中約摸著差不多了之后,看腳下正好有一處蘆葦蕩。
瞅準(zhǔn)了一塊實地,便飛身落下。
將自己隱藏其中,就要盤膝運氣。
可剛剛坐下,就感覺眼前陰影一黯,抬頭瞅了一眼,整個亡魂大冒。
“你……你你你你……”
白夕朝哆哆嗦嗦的,嘴里說話都不利索了。
看著江然,如同見鬼!
江然獰笑一聲:
“孫子,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來啊,咱倆再跑半個時辰。”
白夕朝看了一眼,被江然拎在手里,就好似一個行囊一般的姑娘,又看了看江然:
“你竟然……你竟然枉顧她的性命!
“虧你還自稱捉刀人,虧你還自號俠義……
“你簡直,你簡直草菅人命!!
“她所中的可不是一般之物,若是不能陰陽調(diào)和,性命便在旦夕之間!
“你以為讓她昏迷,這藥效就算是沒了?這不可能……你探探她的鼻息,想來她……她已經(jīng)死了!”
“這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江然冷笑一聲:
“你以為給她下毒的人是誰?”
白夕朝義正言辭:
“是我又如何?害她喪命的,卻是你!”
“無恥之人我見得多了,你這么無恥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江然咧嘴一笑,一抖手,嗖嗖嗖幾聲破風(fēng)之聲響起,冷月釘已經(jīng)被他打了出去。
<div class="contentadv"> 白夕朝看的清楚,一咬牙,也想要打出幾枚飛針與之抗衡。
奈何內(nèi)息一提,體內(nèi)卻是賊去樓空,這一手實在是打不出去。
這一耽擱的功夫,肩頭頓時劇痛,一股奇寒更是循著經(jīng)脈走遍全身。
不過呼吸之間,整張臉便已經(jīng)凍得鐵青: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你別管我對你做了什么。”
江然伸手一指:
“順著來路,你繼續(xù)跑,我繼續(xù)追!你要是不跑的話,我這就拆你一條胳膊。”
“哈哈哈,你以為……”
白夕朝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金光一閃。
緊跟著就是收刀入鞘之聲。
一愣之下,只覺得肩頭一輕,扭頭一看,鮮血好似不要錢一般的狂奔而出。
他本就跑的氣血沸騰,如今體內(nèi)血液好似潮起潮落,有了這么一個宣泄口,自然是爭先恐后。
白夕朝臉都白了。
他真砍啊!
當(dāng)即也顧不上體內(nèi)是否賊去樓空,連忙伸手點穴止血。
面上既驚且怒:
“瘋子……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啊,我的胳膊!!”
痛苦到了此時方才傳遞心頭。
江然卻不管這些:
“我說了,讓你繼續(xù)跑,你跑是不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跑!!”
白夕朝算是認(rèn)識江然了。
這人說話是真的算數(shù),說砍你就真的砍你,半點猶豫都沒有的。
當(dāng)即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朝著來路跌跌撞撞的跑。
跑沒兩步,只覺得腳下一沉,心頭駭然欲死,還以為江然這宛如惡鬼一般的家伙,又?jǐn)亓俗约旱囊粭l腿呢。
結(jié)果低頭一瞅,卻是一只腳跨入了水中。
此時雖然下雪,但是水面尚未結(jié)冰,只是涼的刺骨。
白夕朝當(dāng)即趕緊提氣飛躍。
勉強挪移了兩三丈的距離,便已經(jīng)無以為繼,自半空之中跌落。
心中更是不免悲涼。
這短短距離,過去自己從未當(dāng)回事,呼吸之間便可跨過十余丈。
什么時候淪落到了此等地步了?
正感懷于今時不同往日,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
“哎呀,我又追上你了。”
一回頭,江然拎著那姑娘,果然已經(jīng)到了他的背后。
白夕朝還忍不住說道:
“追上我又如何……你有本事……啊!!!!”
一句話又沒說完整了,一條胳膊就飛了出去。
“方才話沒說完,我們的游戲規(guī)則便是你跑我追,若是讓我追上你,我就自你身上斬掉點什么東西。”
江然笑道:“恩,游戲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先前那條胳膊,就算是你罵我還的賬。我方才可是有言在先,你罵我,我可是記住了。”
“你!!”
白夕朝怒視江然:“有本事給我一個痛快,休要這般戲耍于我!”
“不玩了?”
江然眉頭一揚。
“不玩!!”
白夕朝咬牙切齒。
江然痛苦的一點頭:“也罷。”
話音落下,就見金光一閃。
江然收刀入鞘,隨手一把按住了白夕朝的腦袋,白夕朝眼珠子還能動,正納悶自己的腦袋為何動彈不得,就被江然一把將人頭提了起來。
整個人這才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江然把這人頭拿到跟前仔細(xì)一瞅,伸手在臉頰邊上摸了摸,忽然一揭,就揭開了一層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的面孔,仍舊是極為英俊。
而且跟最初那張臉,風(fēng)格還截然不同。
“長得確實是不錯啊……”
江然輕輕搖頭,把人頭扔到一邊,先將那姑娘放了下來,又在尸體上找了一圈。
找到了一些藥瓶和銀兩。
還有一封皺巴巴的信。
他仔細(xì)檢查了一下這封信,確定沒有什么問題,這才把信紙抽了出來。
攤開之后,一目掃過。
卻是眉頭微微蹙起。
這信上內(nèi)容不多,只寫著幾句話。
【前事全賴君鼎力相助,知君喜好,特贈花家之女花月容予君,望君笑納。】
【盛會之期已定,若君有意,可憑此信于臘月初八,于錦陽府柳院赴會!】
最終落款卻是一個【殘陽友人】。
江然摸了摸下巴,對于這封信上其他的內(nèi)容,他倒并不在意。
只是提到了錦陽府,卻讓江然有些愕然。
而且,信中提到了‘盛會’二字。
“盛會……可以想見,絕不可能只有一兩個人來參加。
“該不會是群邪聚集,有所圖謀吧?”
江然的眼睛隱隱閃爍光芒:“感覺若是混入其中,必然能夠大有收獲!”
心念至此,他忽然內(nèi)息一轉(zhuǎn),整張臉上的皮膚肌肉頓時發(fā)出劇烈抖動,好似一顆石子投入了水中,波瀾不斷,面容也在片刻之間千變?nèi)f化。
最后心念一定,變成了方才白夕朝的臉。
他伸手在臉上一抹,可惜沒有鏡子不能看到到底像是不像。
這不是唐畫意的天機斗轉(zhuǎn)大移形法。
而是無量生的【秋水凝冰決】。
無量生其人,便是仗著此術(shù)混跡于江湖之上。
最后招惹了天大的麻煩,這才被迫加入了無心鬼府。
于鬼王宮一役之中,被江然斬殺。
自此人的身上,江然得到了這秋水凝冰決。
只是過去從來都沒有施展的機會,如今若是有這群邪集會,倒是可以一試身手。
念頭落下,他臉上好似秋水揚波,一陣漣漪之后,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容貌。
仍舊是老規(guī)矩,自這白夕朝的身上就地取材,剝下了外衣之后,將人頭給包了起來。
他手腳麻利,駕輕就熟。
只是提起人頭之后,又看了一眼被他扔在一旁的花月容:
“姑娘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總不能抱著你回去。”
躺在一旁的花月容身軀微微一顫,猶豫了一下之后,這才睜開了雙眼。
先是看了江然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被剝?nèi)チ送庖碌臒o頭無臂尸身。
眸子里閃過了一抹恨意,繼而又將目光放在江然的身上,雙手抱拳:
“多謝江大俠救命之恩。”
“既然多謝,為何方才醒來之后,不直接起來?”
江然笑著說道:“姑娘是有顧慮?”
“我……”
花月容張了張嘴,似乎有心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這事……是我不好……只是我尚且不知道周遭情況,不敢亂動。”
“倒也尋常。”
江然不以為意。
他知道花月容是在自己打包白夕朝人頭的時候醒過來的。
估摸著是看自己打包人頭的場面,這才不敢表明自己已經(jīng)醒了。
只是微微一抱拳:
“姑娘既然已經(jīng)醒了,那咱們就此別過,告辭。”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花月容卻連忙說道:
“江大俠且慢!”
“恩?”
江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還有事?”
“……”
花月容咬了咬牙說道:
“小女子不慎中了惡人奸計,如今手足無力,沒有自保之能。
“我知江大俠人稱驚神刀,于落日坪一戰(zhàn)名揚天下,武功蓋世。
“懇請江大俠念在同為江湖一脈,護我一段時日……送,送我回家。”
江然微微躊躇。
眼前便已經(jīng)彈出了一條提示。
【捉刀任務(wù):護送花月容歸家。】
【是否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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