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明白。”

“嗨，”

“嗨。”

“西尾閣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明天，這件事一定會有個完整的交代。”

“再見。”

晴氣慶胤掛上電話，臉上的嚴肅神情瞬間化作無奈。

佐藤新一小心問道：“晴氣閣下，西尾閣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指示？”

晴氣慶胤揉著眉心道：“西尾閣下要我們明天跟特高課，特工委員會，以及華夏特務科展開聆訊。”

“中西功的案子已經拖了二十多天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會引起外面的流言蜚語，影響帝國的形象。”

“可是，就按照目前收集到的證據，根本就不足以認定中西閣下有問題。”佐藤新一蹙眉道：“晴氣閣下，您是不是跟陳主任商量商量。”

“讓他出面去跟西尾閣下溝通一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沒用的。”晴氣慶胤苦笑道：“佐藤君，你跟陳主任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不明白這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中西閣下的存在妨礙了他的利益，或者說，中西閣下會影響他做生意，那么，他肯定會出面，”

“可現在是關于是否有紅色傾向的問題，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這個時候巴不得跑遠一點，上次要不是我硬生生把李群拉進來，讓他去抓中西功，恐怕陳主任連見都不想見。”

“你忘記了，他們一直磨磨蹭蹭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肯提交中西功的口供。”

“我懷疑這么多天，人家根本就問都沒問過一句。”

佐藤新一聞言頓時無語，半晌才憤怒的說道：“晴氣閣下，他這是在逃避。”

晴氣慶胤站起身子拍了拍佐藤新一的肩膀道：“少見多怪，他又不是帝國軍人，你還能指望他對帝國有多虔誠。”

“算了吧，我們盡人事，聽天命，把手上的證據提交上去，至于怎么處理，他們應該會有結論。”

次日，華夏派遣軍司令部。

為了甄別中西功是否有紅色傾向，派遣軍司令部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審問。

負責聆訊的官員是參謀部的阿部光宏參謀。

其他還有特高課的首腦，土肥圓將軍。

新上任的特務科主任，武田熊彥。

華夏特務委員會副主任，陳陽。

以及梅機關的機關長，晴氣慶胤。

原本情報機關的事情一般都是在領事館接受調查。

但中西功的身份不一樣，他除了是情報機關的官員，還是西尾閣下的私人顧問。

有這個身份加持，審訊地點也只能是華夏派遣軍司令部。

上午十點，參與審訊的人員都已經到場。

伴隨著審訊開始，幾名七十六號特工帶著中西功進入會議室。

二十多天沒見，中西功不但沒有想象中的憔悴，反而是紅光滿面，整個人似乎都胖了一圈。

審訊開始，晴氣慶胤示意秘書佐藤新一將曾舜之的口供呈上來，給各位審問人員過目。

緊接著便向中西功提出致命的問題。

他跟曾舜之是不是認識，曾舜之加入的有紅色傾向的報社是不是他推薦的，

中西功摘下眼鏡，并沒有說話，等到幾位看過口供之后，中西功重新戴上眼鏡道：”  晴氣君，你所說的一切我都不知情，你如果說我有問題，請拿出證據。“

“我現在是你們審問的對象，你們總不能把舉證的責任交給我吧。”

“況且，我被你們無緣無故扣留了二十幾天，我就算想要找證據，那也沒有時間去找。”

“所以，我的訴求非常簡單，你要想證明我有紅色傾向，請拿出證據。”

“證據，當然是有證據的。”晴氣慶胤吩咐佐藤新一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道：“經過我們的調查以及曾舜之本人的確認。”

“照片是二十多年前在日本岡本縣拍攝的。”

“上面的三人分別是曾舜之，中西功以及當時還在滬市東亞同文書院教書的渡邊佑次郎教授。”

“從這張照片不難證明，曾舜之跟中西閣下是認識的，而且，關系不錯。”

中西功搖了搖頭道：“這也未必吧，”

“晴氣君，你都說了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是同學，他跟著我們去日本游玩，我們一起拍照留念。”

“這只能證明我們當時感情不錯，并不能證明我們現在還有聯系。”

“換句話說，晴氣君，你現在還在跟二十多年前的朋友有聯系嗎？”

阿部光宏參謀將照片放在一旁道：“晴氣君，我不得不承認，中西君說的很有道理。”

“僅憑一張相片，還是二十多年前的的確不能說明問題。”

“你手里還有沒有別的證據，比如中西君跟這個曾舜之的信箋以及通訊記錄之類的東西？”

晴氣慶胤皺了皺眉頭，半晌還是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發現他們有通訊的信箋之類的東西。”

“不過，土肥圓將軍應該知道，特高課在本土搜查過渡邊教授的住所，發現了一些關于紅色傾向的言論。”

“其中中西君似乎也有參與。”

中西功笑了笑道：“晴氣君，你說話要有證據，什么紅色言論，我怎么不知道。”

“渡邊教授是研究社會問題的專家，離開華夏，返回本土之后就一直在研究這些東西，他只不過是跟我探討一些關于社會層面的問題，根本不涉及什么紅色傾向。”

“如果你硬要摳字眼，那我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請晴氣君拿出證據。”

晴氣慶胤想不到堂堂華夏特別事務課的主任也會這么無賴。

他本能的感覺到，中西功似乎很肯定，他們手里沒有強而有力的證據。

有的只是收集到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信息。

“晴氣君，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別的證據。”阿部光宏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晴氣慶胤一咬牙，道：“阿部參謀，我可以讓曾舜之跟中西功當面對質，讓他來證明中西功有問題。”

在場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阿部光宏點了點頭道：“可以，晴氣君，把曾舜之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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