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陳貽幾乎是剛來到醫院就被推進了手術室，畢竟是非常緊急的情況，甚至連檢查的時間都沒有就要維持住患者的生命狀況。

葉峻華幾個只能站在手術室外，無措的看著上面亮著的燈光。

“哈……”葉峻華蹲在了墻壁邊緣，捂著臉不知道該怎么辦，正因為學醫，他清楚陳貽打濕裙子的出血量到底有多么可怕。

“……”安詩晴和安詩憶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葉峻華，只能說了一句，“沒事的應該。”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推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人沒事吧？！”

“病人瞳孔已經散大了。”醫生一句話便讓葉峻華的身體如墜冰窖，他難以置信的開口，“瞳孔散大？”

醫學上的死亡標志之一，那便是瞳孔散大。

“我們現在要立刻做手術，不過只有一成的概率，而且人就算是搶救回來，可能一輩子也醒不來，只能維持體征。”醫生說。

“救，救，要簽同意書是嗎？”葉峻華卻仿佛抓住了一絲希望，語氣都開始激動了起來。

“先生您先冷靜一下，里面已經在搶救了。”

“哦，好的，冷靜，我要冷靜。”

但葉峻華此時顫抖著的手掌毫無疑問出賣了他的心情，此時的這種情況葉峻華當然無法鎮定下來。

“大叔，要鎮定一點。”一旁的安詩晴也是把手放在了葉峻華的肩膀上說，“先坐下來耐心等待吧。”

葉峻華像是一個人偶一般被帶到了椅子上坐下。

他搓著手，機械性的重復著動作。

“這一次……”安詩晴看著不遠處的信號燈以及顯示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好。

實際上剛剛那個醫生說只有一成的概率，甚至還是朝著樂觀的方向去預計的。

盡管不清楚陳貽的出血情況，但如果是大動脈出血的話，其實十幾二十秒人就不行了，血會像噴泉一樣高，止都止不住。

“到底是誰做的？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安詩憶也背靠在墻壁思考著。

而且還是在銀山學院出的事情。

“車庫里是有監控的，查一下吧。”

此時葉峻華卻完全沒有去聽兩條魚在說些什么，而是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手術室。

……

時間一晃三個小時便已經過去了，醫生也終于再一次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醫療推車，而此時陳貽正帶著氧氣罩躺在那里。

“手術暫時維持住了生命體征，不過這幾天都很危險……”醫生說，“需要進重癥監護室。”

“維持住……維持住就好。”葉峻華也快步走到了陳貽身旁，而此時窗口也緩緩浮現出——

【人物：陳貽

重傷昏迷，預計存活時間不足24小時】

窗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葉峻華的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他呆呆的看著陳貽的臉蛋，嘴唇動了動。

……

數個小時后，記者也來了，畢竟學院的車庫有人被捅的事情很快就散播開來，不過好在ICU的走廊沒有人可以進來，而記者們也被護士攔在了外面。

透過窗戶，葉峻華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的看著里面躺在監護室里的陳貽。

腦子里回想著種種。

商業對手？

金莎？

錯殺？

葉峻華不清楚，此時他雙手合十，只能祈求陳貽的狀況能夠有所好轉，但剛剛系統的那一句話，卻仿佛一根尖刺，狠狠的扎進了他的心臟里。

哪怕他不愿意相信，但系統的信息是沒有出過錯誤的。

難道陳貽真的要不行了？

明明上午還笑嘻嘻的，一想到這個，葉峻華便感覺到了一陣無力感涌上了心頭。

白淼淼幾個人在收到消息后也到了，同時帶來的還有葉峻華的衣服以及手機，在得知陳貽遇刺的消息，幾只少女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有一種新聞里會發生的事情出現在了身邊，還是認識的人。

直到看見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陳貽后，她們才相信所發生的一切，陳貽姐的確是遇刺了，而且生命垂危，哪怕手術成功了也沒有擺脫危險。

白淼淼此時看著葉峻華，卻發現對方已經陷入了沉思，呆呆的模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要碎了。

而警察也過來了解了情況，不過因為葉峻華當時在跑步什么都不清楚，所以他們選擇了調取監控以及問第一個發現陳貽倒在地上的老師。

“陳貽姐，應該沒事吧，醫生是不是說手術沒有問題？”

“不知道……現在還處于危險期。”

“好了。”

白淼淼幾個說著的時候還不忘去看葉峻華的反應，此時的他依舊目光空洞。

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葉峻華此時不明白。

而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監護室里躺著的陳貽，什么都做不到。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葉峻華深吸了一口氣，一想到系統說活不過24小時，他便有一種頭皮發麻，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你……愿意付出代價嗎？】

眼前忽然出現窗口，也讓葉峻華愣了一下。

【你……愿意嗎？】

代價……

葉峻華忽然想起小說里對它的描述。

付出代價作為交換。

“前兩次，就是這樣做到的嗎？”葉峻華喃喃說著，他仿佛生怕窗口消失一般，焦急的說著，

“我愿意！”

【付出二分之一的記憶，獲得陳貽治愈的機會。】

【請注意，交換的次數過多，記憶可能會出現崩潰，將無法自行修復。】

二分之一？

【1.陳貽

2.白淼淼】

記憶……

白淼淼或者陳貽？

也就是說，自己會變得當初不認識安詩晴那般。

“哥哥，你沒事吧？”葉峻華忽然大喊的一句愿意，讓白淼淼幾個都看了過來，或許是感覺到葉峻華的狀況不對勁，幾只少女的表情都有點怪異，眼神也透露出擔憂。

葉峻華回過神來，“我……”

“沒事的葉峻華，都會好起來的。”白淼淼則是伸出手摟住了葉峻華，試圖給予他安慰。

少女的懷抱很溫暖，葉峻華看向監護室那邊的陳貽，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淼淼。

二選一。

……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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