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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漂亮的人跟漂亮的人玩,有錢人跟有錢人玩。

        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唐驍總是瞎幾把污染她的價值觀。

        阮棲還算懂得思考,咬著冰淇淋反駁他:“那你為什么要跟我玩?”

        唐胖子想了想:“我丑,有錢,你窮,但看臉還過得去。我們是互找不足,雙向奔赴。”

        神tm的雙向奔赴。

        直接被阮棲手上的冰淇淋糊了一臉。

        糊完她拍拍屁股就回家了,新來的姜書妍小姐姐光是指揮方姨收拾就收拾了大半天,她足足帶了六個行李箱,許佳寧給她收拾的房間顯然不滿意,一進去就皺眉,把許佳寧弄得很尷尬。

        除了一個男生和司機,她還帶了一個年紀(jì)三十歲左右的女助理,女助理顯然對她的喜好很了解,一進房間就開始指揮人干活,整理。

        家里人多被塞滿了,阮棲實在無處落腳,才想著去唐驍家里躲一躲。

        她回來時候,別墅依然顯得很擁擠,許佳寧跟方姨一起忙活著做晚餐。

        姜書禹才四歲,正是人嫌狗厭、惹是生非的年紀(jì),騎著一直叫‘布丁’的巴哥犬,非要當(dāng)騎小馬一樣,耀武揚威的指揮著它前進。

        可布丁太懶了,又笨拙,怎么都不肯挪動。它是阮棲在路邊撿來的,大概誰撿的貼誰,一見到回家的阮棲,渾濁的眼睛終于有了點光亮,掙扎著要從姜書禹的屁股底下逃開。

        熊孩子怎么可能放開它,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追逐。

        姜書妍坐在的別墅的老式沙發(fā)邊,抬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動靜,漂亮的眸子眼神復(fù)雜,忽然說:“你能想象我跟那個蠢貨居然有血緣關(guān)系嗎?”

        季時屹坐在她旁邊,正在幫她勾畫一些補習(xí)題的重點,他抬頭順著姜書妍的視線望過去,看到追逐的小屁孩跟狗,然后穿著白t的小姑娘把那只長滿了褶子的狗抱起來,一手抱著狗,一手揪著小屁孩的耳朵,氣呼呼的教訓(xùn)。

        小姑娘個子有點矮,看起來也不比四歲的小屁孩大多少,偏偏臉色十分嚴(yán)肅,有種小大人的感覺,有些滑稽。

        那個畫卷意外的很生活,夕陽的霞光給了院子里一大兩小油畫般的質(zhì)感,季時屹不知道想到什么,淡淡道:“不會,挺可愛的。”說完,又垂下頭,繼續(xù)替姜書妍勾重點。

        落日的光暈籠罩在舊式的洋房,有風(fēng)拂過,把他發(fā)尾的一小撮頭發(fā)吹散,他脖頸線條流暢,膚色在光線里,泛著一種偏冷感的白。

        姜書妍聽得一愣,她又看了一眼,忽然有些不明白季時屹所謂的‘可愛’指的是她那個蠢貨弟弟,還是那條長滿了老褶的狗,或者是那個跟她完全沒有一點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

        但無論如何,季時屹不是那種能隨便說出‘可愛’兩個字的人。

        姜書妍跟他很熟,季時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對誰態(tài)度都冷冷淡淡的,他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腦子又聰明,氣質(zhì)卓絕,這種冷淡就很難讓人生厭,反而令人心癢,想讓他低下高貴的頭顱,俯首稱臣。

        季時屹對女生更冷淡,多少女孩子前仆后繼,使出各種技巧,被他漫不經(jīng)心的拒絕,只有姜書妍是特例,因為她媽媽跟她媽媽的那層關(guān)系,姜書妍得到特別優(yōu)待:季時屹親自替她補習(xí)。

        姜書妍一向享受這種優(yōu)待,她買東西不是限量的從來不要,人也一樣,不是特別的那一個,她不要。

        阮棲從來都不知道,她失去‘布丁’只是因為季時屹的那句‘可愛’。

        當(dāng)天晚上在餐桌上,姜父心情極好,喝了點小酒,跟季時屹這個看起來舉止矜貴的小輩聊天。

        知道他已經(jīng)提前拿到國外一家知名院校的錄取通知書,目前正在對接自己心儀的教授。

        而季家生意的一些投資,季時屹答得也簡明扼要,并不是那種只讀死書的小孩,有自己的見解。

        其實季時屹已經(jīng)回答的很言簡意賅了,基本上都是皮毛,并沒有讓姜成補捉到他的冷淡。

        于是姜父不僅覺得這個剛高中畢業(yè)的小輩不僅教養(yǎng)好,還顯而易見的前途無量。

        只有姜書妍看出他口吻敷衍,翹著唇冷笑,覺得她爸跟她媽描述的一模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晚飯后沒多久季時屹就告辭。

        許佳寧切了姜書妍愛吃的水果,擺成好看的果盤。

        姜成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女兒,對她又愛又有種復(fù)雜的情緒,姜書妍顯然繼承了她媽媽性格,對他這個爸爸,也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仿佛另一個前妻,永遠在冷冷的指責(zé)他的懦弱跟不求上進。

        他跟姜書妍的話題還沒有跟季時屹的話多。

        布丁在客廳里躥來躥去的,因為對姜書妍比較陌生,伸著舌頭喘著粗氣跟在吃水果的姜書妍腳下發(fā)呆。

        姜書妍忽然說:“你們是因為它又老又丑才養(yǎng)它的嗎?”

        許佳寧有些尷尬,這是一天之內(nèi),她從房間開始在繼女那兒受到的第n次尷尬。

        阮棲臉都漲紅了,布丁不可愛,但它忠誠、老實,雖然笨得可以,但已經(jīng)學(xué)會一些特殊的技巧了。

        她想向姜書妍展示一下,姜書妍已經(jīng)上樓了。

        沒過幾天,許母來找阮棲商量,把布丁送人吧。

        阮棲有些不可思議。

        許佳寧說:布丁老是咬壞姜書妍的東西,姜書妍高三了,要專心為高考做準(zhǔn)備,不能分心。

        阮棲沒想過會這么嚴(yán)重,而且布丁從來不咬壞東西,他笨拙到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咬壞東西。

        但阮棲那個時候已經(jīng)在姜家生活了八年,從姜書禹出生開始,阮棲隱約明白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姜書妍一來,家里一向稱王稱霸的姜書禹都要讓她,更別說一條狗。

        也正因為是狗,阮棲決定要爭取一下。

        布丁有很多優(yōu)點的,姜書妍只是沒有看到而已,阮棲想。

        于是那天姜書妍從外頭回來的時候,阮棲指揮著布丁:“布丁,上。”

        她排練了布丁一下午,布丁終于學(xué)會,嘴巴利落的叼著姜書妍的室內(nèi)拖鞋,有些討好的將一只一只叼到姜書妍腳邊,然后沖她喘著粗氣搖尾巴。

        阮棲也期待的看著她:“布丁不會咬爛別人的東西的,他從來不亂咬東西的,可老實了,而且它也不笨,你看它,還會幫你拿拖鞋,是不是很可愛?”

        阮棲那年暑假剛考上高中,發(fā)育卻比同齡人遲緩,個子偏矮,連一米六都沒有,人又瘦,對比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姜書妍,差距實在太明顯。

        但她臉上還有點嬰兒肥,一雙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笑瞇瞇的用期待的眼神看人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姜書妍想起季時屹評價的‘可愛’,內(nèi)心嗤笑,刻薄的說:“你看那些腦殘偶像劇把腦子看傻了?要學(xué)那些做作的女主角在我面前賣萌裝可愛!”

        阮棲小臉頓時沒有什么血色。

        姜書妍一腳踢開那只蠢狗:“家是讓人舒服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人讓我不舒服了,現(xiàn)在連條狗都有資格膈應(yīng)我了?”

        說完她就上樓了,態(tài)度很明顯。

        阮棲抱著布丁,覺得有點難受,甚至第一次的,有一種想要離家出走的沖動。

        但她膽子小,離家出走也就是抱著布丁去找唐驍而已。

        唐驍說:“你姐說得沒錯,布丁是很丑,也就只有你把他當(dāng)成寶。”

        被阮棲抱著布丁一塊兒沖他惡狠狠的‘汪汪汪’。

        “但是你姐能干出踢小動物的事,是個狠角色啊!”唐驍摸著下巴,猜測。

        “你們小時候不認(rèn)識嗎?你一副跟她不熟的樣子。”

        “讀幼兒園的時候被她帶著小朋友騙著卡進滑梯里出不來,算嗎?”唐驍想著,臉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說起來你姐確實是我的童年陰影。”

        阮棲想了想,誠實的:“其實你也是我的童年陰影。”

        唐驍跟她擺擺手:“那你滾吧,你童年陰影收留不了你。”

        阮棲臉皮厚,小臉蹭著他胖乎乎的手臂學(xué)布丁的模樣撒嬌:“不嘛。”撒著撒著又捏了捏他手臂,“誒?手感怎么不一樣,你瘦了?”

        唐驍說:“正常的抽條,你盡情的蹭吧,過段時間我孔武有力的手臂就只屬于那些漂亮妹子了,你的臉配不上。”

        阮棲向他露出一口白牙,然后狠狠的咬下去,唐胖子痛得鬼哭狼嚎,嗷嗷直叫。

        咬完,阮棲堵在胸口的那股悶氣就散了。

        她是很容易站在別人角度想問題的姑娘,用唐驍?shù)脑拋碚f,多少帶點抖m性格。

        在阮棲的意識里,姜書妍父母離異,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許佳寧盡力想讓她住的舒服一點,畢竟也就高考這一年。

        既然她都不舒服了

        阮棲蹲下身,摸摸布丁的腦袋,跟它說了很多話告別,說她會每天都來看它的。

        布丁好像聽懂了,也有點難過,趴在地上不言不語。

        唐驍有點受不了她們一人一狗跟他這兒演虐戀劇,讓她趕緊滾,別擱這兒等著蹭飯。

        阮棲氣哼哼的:“你還是不是人,沒看刮大風(fēng)了嗎,我要是被風(fēng)吹跑了怎么辦。”

        唐驍塞給她一把傘:“我不是人我能收留你破狗!被吹跑了正好,讓這只蠢狗聞著味兒找你去。”

        阮棲就拿著傘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她情緒一直很低落,她連唐驍都沒告訴,當(dāng)初撿到布丁的時候,她覺得布丁跟她自己好像啊,孤苦伶仃沒人要。

        她要是不要它,可能真的就沒人要它了。

        天空烏云滾滾,街上刮著大風(fēng),一下子驅(qū)散了熱騰騰的暑氣。

        頭頂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猛的狂風(fēng)亂作,跟突然有妖怪施法了似的,阮棲覺得自己就是烏鴉嘴,她可能真的要被風(fēng)吹跑了。

        而且這個鬼天氣,眼看著就要打雷,她有點怕打雷。

        豆大的雨點忽然噼里啪啦砸下來。

        離大門還有兩百米,阮棲剛撐開傘,卻連人帶傘的被吹跑了半米,有些艱難的抱著旁邊的鐵欄桿,支撐著自己豆芽菜一樣的小身板不要被吹走。

        季時屹到的時候,透過賓利的車窗,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凌亂的畫面。

        小姑娘穿著亞麻的材質(zhì)的娃娃裙,傘半開著,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變形了,大概是人太瘦,不拉著欄桿,真是一副要被吹跑的架勢。

        場景有些魔幻,季時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有被風(fēng)刮走的危險。

        前排的司機自然也看到了,汽車一下子降速,開得很慢,提醒后排的季時屹:“好像是書妍小姐的妹妹。”

        “問她要不要上來。”季時屹果然說。

        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才感到風(fēng)是真的很大,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睦×诵」媚铮f了幾句什么。

        阮棲感激涕零,在司機大叔的護送下,三米不到的距離,硬生生的走出那種狂風(fēng)暴雨里逆行的感覺。

        她一上車就忍不住鼻子癢打了個噴嚏,收了傘,身上被雨滴打得有些濕漉漉的,不要談美感,簡直就是災(zāi)難極的狼狽。

        “謝謝。”嗓音清脆,不知道說給前面的司機,還是后排跟她一排的季時屹。

        季時屹看她一眼,她個子是真的太小,像個小學(xué)生,看起來比那個騎狗的姜書禹也大不了多少。

        小姑娘的娃娃裙被風(fēng)吹得皺巴巴的,屁股后面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上,露出隱約的黃色圖案。

        他看了一眼,意識到那是什么,收回目光,淡定道:“走光了。”

        季時屹的嗓音很輕,又實在太淡定,阮棲一時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啊?”說完又忍不住自查了一番,很快發(fā)現(xiàn)屁股后面,裙子黏在大腿上,隱約露出內(nèi)褲的一角,海綿寶寶張大兩顆門牙,正在向她比剪刀手。

        阮棲:“”

        少女的臉頓時瞬間充血,連同耳廓一起,漲紅成了豬肝色,小手死死的扯下了裙擺。

        暴雨的天氣,司機直接把車開進鐵門,停在別墅主樓門樓。

        小姑娘連個招呼都沒打,風(fēng)一陣兒推門下車,捂著娃娃裙,兔子似的躥進別墅里。

        這回,風(fēng)都沒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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