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紅玫瑰
南畫屏伸出手,在賓客名單上輕輕拂過,上面的文字偷偷的扭曲了一下,然后恢復了正常。南畫屏的手上似乎抓著東西。
“我拷貝了一份名單!蹦袭嬈恋溃叭ニ投Y物吧!
“也是!焙略菩Φ。
夜鶯閉上了眼睛,自從玫瑰的靈魂回來之后,她通過自己的能力已經能看到更多屬于玫瑰的過去。當然這對于她來說,她想要得到的并不僅僅只是過去而已,一切都還還遠遠不夠。
有一點,玫瑰從來都沒有騙過她。玫瑰確實沒有見過那一味的存在,但夜鶯在體驗玫瑰的記憶時,那種為他人而綻放,被賦予新生命的感覺,太令人靈魂顫抖——就連夜鶯也對此印象深刻,在那一個片刻,她似乎能和玫瑰共鳴。
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她就是因為那一個人開放的,那種在手心中第一次綻放的溫暖,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有了她的存在,哪怕沒有被賦予名字,沒有被認同,她也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樣的力量,多么令人心生寒意和恐懼,同時也像深入骨髓一樣,自然而然的產生共鳴和吸引。
可惜了。
不過夜鶯并不打算放棄郝云,畢竟劇本已經寫好了,演員也好不容易就位了,她根本不愿意——不愿意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放棄這樣的機會。
夜鶯并不僅僅只是一直追逐于愛情的、自由的鳥兒,她追逐的愛情可以是別人的愛情,但她所講述的故事必定是自己的故事。她為了這個《夜鶯與玫瑰》,已經籌備了很久很久了。
為了他人的愛情而付出生命,在夜鶯看來,這只是她為了追逐愛情的天性。
她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
夜鶯在面對郝云的時候,其實并沒有說謊,當然,夜鶯只是沒有把話講完而已。那一位存在并不僅僅只是被世界放逐了。
她已經回來了。
因為玫瑰。
玫瑰一直在追逐于自己的創造者,那是她的神明,玫瑰就像是一個狂信徒一般,虔誠于自己的信仰,也就是自己被賦予的愛。
她是因為那一位的存在才開放的,她所代表的,也是那一位的愛。
那一位的存在是被世界放逐的。世界規則的放逐只能說明,她觸犯到了更高層次的存在。這樣的過程簡直是不可逆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世界的意識似乎重新歸于沉睡之中。而游戲規則的管理從來并不是一板一眼的,除了世界意識一開始設定了幾條以外,其余的都是后面補加的,而不佳的人正是現在的【世界意識】。
一個繼承了世界意識權柄的、靠著外來者的欲望而不斷滋長的怪物。
一個拙劣的殘次品。
那一位的存在是世界意識最完美的造物,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稱得上是自由的生命,也是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活著的生物。而現在殘次品所創造的,全部是基于欲望而滋生的鬼怪,在世界意識逐漸麻痹自己的時候,擁有一點點感官和自我意識到殘次品并篡奪了她的位置。并且在她之上構建了屬于自己的規則,這些原本都是世界的職責。
也不知道那一位是為什么被世界意識放逐的,但世界意識陷入沉睡之后,放逐也便有機可乘了。
玫瑰只做了一件事。
為她的神明祭祀。
她的神明誕生于這個世界,只有這個世界能給予她生命力,而她的信仰也只能在這個世界里面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活著。玫瑰為此謀劃了很久很久,甚至不惜和現在的殘次品做交易,玫瑰很獨特。
玫瑰的獨特成了她交易的資本。她是由那位存在所創造的,算不上是殘次品的產物。
這也是她看不起夜鶯的原因。哪怕夜鶯因為扭曲的天性和強烈的欲望,擁有了幾乎對等的實力,她依舊看不上這種后天的【殘次品】,這種骯臟的東西。
但夜鶯不在乎,只要夜鶯喜歡玫瑰就可以了。
只要夜鶯喜歡玫瑰的愛就可以了。
玫瑰和殘次品做了交易,殘次品也樂得與玫瑰色交易,她可以從玫瑰這得到的不僅僅是她的力量和生命,吞噬可以帶給她更多的東西,來改變這個抄襲虛假的世界。
比如說世界意識接近本源的規則。
但換另外一種說法,玫瑰也是另一個層面的殘次品。她是那一個存在的翻版,都是為了追逐愛而生的產物——她和夜鶯從來都沒有任何區別。
她們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玫瑰死了,死于祭獻。強大的能量沖破了世界的邊緣,在短暫的片刻當中,那一位的存在從裂縫中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作為代價,是玫瑰的死亡。
這和從別的世界墮落進入世界的玩家不同,其他玩家都是自然而然的落到世界里,而這一位需要一點點的縫隙和推手。
過程雖然不重要,但結果重要。
那一位存在回來了,但殘次品并沒有把她還給玫瑰,玫瑰的獻祭成功了,也算得上是失敗了。
畢竟那一位才是更接近世界本源的存在,想要竊取,她才是最佳人選。
在不斷的掠奪和滋生中,靠著負面的欲望,一步一步的壯大。
殘次品出現了取代的念頭。
如果把沒有記憶的存在扔到游戲中,得到她的負面情緒和欲望,剝奪她的天賦和能力,肢解她的存在……
那又會是一個多么好的未來。紅色的玫瑰花開放在她進入游戲的第三天,烏鴉當著她的面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安雨晴只好一個人躲在房間熬過一整個夜晚。
晚上是會有源源不斷的小鬼前來光顧的。
或許是因為他們對于夜鶯來說只是系統交代好的客人,夜鶯雖然表面上會護著他們,但背地里應該只是把他們當做儲備糧而已。而貓頭鷹女仆長這樣對于小鬼們的貪吃,也只是提醒了幾句,吩咐好不要弄臟了地板,惹得夜鶯大人生氣。
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們這些玩家的生死,只有他們自己苦苦掙扎。
安雨晴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家,對于她而言,一個獎勵副本的邀請函簡直是意外之福。但前提是,這確實是一個獎勵副本。
托烏鴉的福,她睡在地板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血浸濕了她的被子,她看到了一張一邊哭一邊笑的臉……她當時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多虧烏鴉。
她一開始看著烏鴉主動上前搭話,也是因為烏鴉在低級場有著無冕之王的名聲。那一個晚上,她只醒來過一次。
第二天,她看到了幾具新鮮的尸體,之前那些一個個看不上她的高級玩家,一個晚上死了好幾個。
鐘知遠的尸首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腹部的臟器被拖了出來,從房間的床面到門口,全部都是血。
第一天進來的九位玩家,一個晚上死了四個。孫萍、黃昭明、鐘知遠……還有許昭,截然不同的尸首昭示著他們到底經歷了什么。
安雨晴感到一陣后怕,隨即而來是是慶幸和一點點快感……她不僅僅只是慶幸自己抱對了大腿,還有在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安雨晴背著烏鴉,搶在貓頭鷹女仆長帶領小鬼們收拾尸首痕跡之前,忍著嘔出來的反胃,她摸到了不少好東西。
……一開就知道,這應該是中級場或者高級場才會產出的道具……而且還沒有破碎,都可以使用。
所謂的獎勵副本,哪怕出現了如此之高的死亡率,安雨晴也沒有懷疑過這個副本的真實性質。因為她接觸的游戲副本太少、等級太低,她甚至沒有辦法察覺到這已經是遠超高級場副本的難度了。
畢竟……死亡規則無限制。
無死亡條件的限制。
這種慶幸持續到烏鴉碎在她的面前,那個自稱叫做“南畫屏”的女人沒有管她,或者說她根本不值得被注意到。在她的眼中,她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該死。
失去了保護傘,安雨晴忐忑的過了一整個晚上,她想要在這個游戲副本里面像低級場副本一樣找到線索,但沒有任何的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烏鴉的緣故,這一個晚上沒有任何小鬼光顧她的房間,她安安全全的過了一個恍惚的晚上,哪怕烏鴉已經不在了。
她又想起了南畫屏,南畫屏的實力明顯要遠超于烏鴉,雖然她在心里把南畫屏罵了個千百遍,她也不敢當面……烏鴉是執法官中的一員,每一位執法官都有著獨特的數字序號……
她聽到了烏鴉稱呼南畫屏為“一號”。
一號執法官,那是站在這個游戲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更是她從來沒有……“南畫屏”應該只是一號執法官的化名,或者是本名?每一位執法官都有著自己獨特的代號,列如烏鴉其實不叫做“烏鴉”,“烏鴉”是獨屬于系統的承認……這些都是她無法接觸到的東西。
楊歸帆死了。在安雨晴第三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楊歸帆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淋淋落落的鋪滿了整個走廊,出了一個勉強能夠辨認身份的金屬扣還沒有變形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安雨晴不敢去找南畫屏,陳云云也不知所蹤……多半是兇多吉少了。至于最后一位加載進來卻沒有見過的玩家,安雨晴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面。
紅玫瑰的花期開了,是婚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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