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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梁適記得之前在音樂廳門口,  趙凌被女朋友甩的時候,他女朋友就說喜歡上沈思妍了。

        這名字任誰聽也覺得是個女生。

        結果……是個男的?

        梁適和趙敘寧的錯愕落在趙凌眼里,他也懵,  “所以你們以前都不知道?”

        趙敘寧搖頭,  目光還盯著那邊看,“不。”

        沈茴和沈思妍已經走遠,  她只能遙望背影。

        梁適也望過去,姐弟兩人都是衣服架子一樣的身材,  姐姐在omega里就算高的,弟弟比姐姐還高一個頭,且衣品也好。

        站在一起,  俊男靚女也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梁適拍了拍趙敘寧的肩膀,以示安慰。

        結果趙敘寧回過頭來,  眼神冰冷,  宛若數九寒天的冰碴子,  “拿開。”

        梁適:“?”

        不識好人心。

        她收回手,  手揣進大衣兜里,繼續和趙凌攀談,  “他的思和妍分別是哪個?是巖石的巖?”

        趙凌還在低頭看剛才的成片,頗為滿意,  帶著笑回梁適:“不是啊,  是女開妍。”

        “這個名字好秀氣。”梁適說:“還蠻新奇的。”

        “放在他身上不奇怪。”趙凌跟他關系很差,  上大學以后,幾乎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都跑去喜歡沈思妍了。

        學習好、顏值高、會馬術,  游戲也玩得好。

        最重要的是:獨來獨往。

        這個特質吸引了很多omega和beta,  但凡長得漂亮的就沒有不想上去試試的,  但基本上都是鎩羽而歸。

        現在年紀群里都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剛入學就讓一個以斬a出名的漂亮學姐折戟,賠了五萬塊。

        因為她們的賭注是五萬塊。

        在這件事爆出來以后,有人喝多了在聚會上拿這個調侃沈思妍,問他什么想法?

        沈思妍就兩個字:“無聊。”

        所有人都覺得他才是最無聊的那個,但偏偏omega們就愛他那一款。

        趙凌和他的仇那都是不共戴天的。

        梁適聽完眼皮一跳,心道一幫小孩兒能有多大的仇,結果趙凌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奪妻之仇。”

        梁適:“……”

        忽然就想起那天在音樂廳門口的事兒。

        屬實是沈思妍無妄之災。

        趙凌招呼她們去學校外吃飯。

        因為趙敘寧不大喜歡聚餐的氛圍,所以趙凌就讓學弟學妹們去挑地方吃飯了,只剩下了她們三個。

        在去吃飯的路上,趙凌才聊起來,“沈思妍那人本來就很怪啊,姐控一個,還是個告狀精,做什么都娘們唧唧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alpha。”

        趙敘寧斜睨了他一眼,“這就能成為你打人的理由?”

        “最后不是他把我打了嗎?”趙凌給她看手腕,“這兒還有傷呢。”

        趙敘寧:“先撩者……”

        “寧姐!”趙凌急得直瞪眼,“你說什么呢?到底誰才是你弟弟?”

        “幫理不幫親。”趙敘寧說。

        趙凌:“……”

        他氣得咬牙切齒,“我看你就是幫那個姐姐,叫什么來著……沈茴吧?”

        趙敘寧:“不關你事。”

        趙凌被趙敘寧氣得要炸毛,梁適在一旁感慨,“你是從小就被她這么欺負嗎?”

        趙凌頓時委屈巴巴,找到了人告狀,“對啊,梁姐姐我跟你講,我表姐就是個……”

        “啪嘰。”

        趙敘寧一巴掌拍趙凌肩膀上,“不說話會死?”

        趙凌:“……”

        “你看到了吧。”趙凌立馬離得趙敘寧遠遠的,“她就是個暴力狂。”

        “我這叫以暴制暴。”趙敘寧說。

        趙凌沖她做鬼臉。

        兩人之間相處的氣氛還蠻親昵的,對于梁適這種從來沒經歷過同胞親情的人來說還蠻新鮮。

        盡管來到這邊以后,梁新舟和梁新禾讓她感受到了一點兒。

        但兩人都年長,且都有了家室,關照她的也就是生活需求和經濟方面,她也一向拘謹,不會和他們有這樣輕松的聊天氛圍。

        這種相處模式有點兒跟小朋友似的。

        打打鬧鬧,但不會記仇,就算吵了架,沒多久也就好了。

        挺讓人羨慕的。

        “你們從小就這樣嗎?”梁適問。

        趙凌點頭:“是的,我就是她跟我姐的沙包。”

        梁適輕笑,“那可憐你了。”

        趙凌不住點頭,“我兩個姐姐都兇殘沒有人性。”

        “我給你姐打電話。”趙敘寧說。

        趙凌立刻認慫,“別,寧姐,我錯了。”

        趙敘寧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趙凌跟在梁適身邊,一副狗腿子巴結樣兒,不由得感慨道:“相比起來,梁姐姐你就是仙女了,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梁適被他逗笑,揶揄道:“就算你這么夸我,我一會兒也不會給你結賬的。”

        “我結。”趙凌說:“你都幫我這么大的忙了,我怎么可能讓你結賬。”

        趙凌在一旁跟她吐槽沈思妍那個吹毛求疵的冷漠怪,還說起了她的名字。

        “他好像是有三個姐姐。”趙凌說:“但三姐姐剛出生沒多久夭折了。”

        “那他就沿用了他姐姐的名字?”梁適驚訝。

        “不是。”趙凌說:“你品啊,思妍,是思念他那個三姐吧,所以我才說他姐控沒跑了。”

        趙敘寧在一旁冷聲道:“總比你大逆不道的好。”

        趙凌:“……???”

        趙凌的生活就是被趙敘寧和趙瑩欺壓的日常,以及常年游走在被兩個姐姐氣死的邊緣。

        他已經習慣了趙敘寧的毒舌,但對于趙敘寧胳膊肘使勁兒往外拐的這件事,他依舊持反對意見。

        主要是他覺得趙敘寧和沈茴不太可能。

        “姐。”趙凌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說:“從前是以為人家配不上你,但現在很明顯,我們配不上人家啊。”

        剛好走到飯店門口,趙凌一邊在前頭推門一邊說:“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破了的鏡子怎么可能黏上去?”

        “小心——”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把趙凌嚇了一跳。

        他一回頭,發現端著餐盤的沈思妍黑著一張臉,餐盤里的湯飯灑出來,有一些濺到了他身上。

        趙凌:“……”

        哎嘿,還真是巧了。

        梁適在后邊目睹了全過程。

        趙凌開門的時候在和趙敘寧說話,所以有些莽了,沈思妍原本端得好好的餐盤,因為猝不及防的轉身跟趙凌差點撞在一起,怕誤傷趙凌,所以他把餐盤往自己身前挪了下,剛好就弄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看著點兒啊。”趙凌先聲制人,“這里人來人往的,你要撞到人怎么辦?”

        沈思妍無語,眉頭緊鎖,“是你走路不看。”

        他長得很英氣,和他的名字一點兒也不搭,聲音也格外冷,尤其是他的瞳色,偏淺褐色,看上去跟戴了美瞳似的,讓那張英氣的臉顯得有點兒妖艷。

        梁適往里頭瞟了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沈茴。

        原本沈茴還在低頭玩手機,但聽見動靜以后就抬起頭默不作聲地看著。

        梁適的目光剛好和沈茴在空中交匯,她微笑頷首,算是先表露了友好的態度。

        沈茴卻沒什么反應,表情淡淡的。

        梁適也才看到她的眼睛,和沈思妍很像,都是淺褐色的瞳孔,很少見。

        這瞳色放在沈茴那張臉上就顯得格外薄情。

        哪怕臨近中午的陽光折射下來,把她的肌膚照得透亮,也依舊讓她這個人看起來不好接近。

        梁適看著卻莫名覺得她們的眼型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還在哪里見過同樣的眼睛。

        而這邊的沈思妍和趙凌兩個人已經劍拔弩張起來,都是正青春的小伙子,一個比一個熱血。

        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怒目瞪視對方。

        還是趙敘寧說了聲:“趙凌,道歉。”

        趙凌詫異,反問的語氣帶著委屈:“寧姐?”

        一個“寧”字被他喊得九曲十八彎。

        “道歉。”趙敘寧語氣很嚴肅,聲音也冷,就是命令。

        趙凌卻生氣了,他反駁道:“我不,我又沒做錯。”

        他們這兒堵著門,后邊的客人進不來,里邊的客人看熱鬧。

        沈思妍瞟了他一眼,皺著眉,片刻后說道:“算了。”

        他端著灑了的湯飯離開,坐回去以后,沈茴給他遞紙,讓他擦衣服上的油漬。

        這里是自助式取餐,取餐口有三個,剛才沈思妍走的那個走的人最少的,但因為很容易被門夾,所以大多數人不走那里。

        臨近中午飯點,來的人絡繹不絕。

        趙凌因為剛才的不愉快話也少了,但因為梁適還在,他也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去前臺點了餐,拿了餐號,又回來問梁適要喝什么飲料。

        梁適要了白水,趙凌悄悄和趙敘寧慪氣,也沒問她要喝什么,直接給他拿了冰可樂杵過去。

        趙敘寧抱臂看著他,“剛才為什么不道歉?”

        趙凌剛開了易拉罐的口子,手指還在里邊,聞言皺眉:“為什么要我道歉?”

        “你沒看路,把人家撞到了。”趙敘寧說:“你為什么不道歉?”

        趙凌:“那你不能好好說嗎?”

        趙敘寧:“……”

        幾秒后,趙敘寧的語氣軟下來,“抱歉。”

        趙凌:“……”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要到了趙敘寧的道歉,趙凌愣了一下,然后語氣有點兒小高興,“沒事,我原諒你了。”

        梁適在一旁圍觀,感慨不已。

        這就是家人嗎?

        上一秒還在劍拔弩張地對峙,下一秒就喜笑顏開。

        而趙凌又來和她求證,問剛才的情況,梁適如實說了。

        趙凌坐在那兒思考片刻,起身去找沈思妍。

        梁適坐在那兒,抱著一杯熱水暖手,眼前還有熱水氤氳開的霧氣。

        只見趙凌大義凜然地走到沈思妍那桌,給她們桌上放了兩杯飲料,輕咳一聲喊沈思妍,低聲說:“對不起啊,剛才是我不對。”

        梁適震驚。

        她以為像這么大的男孩子,可以打一架,但不可能道歉的。

        趙凌顛覆了她的認知。

        沈思妍的回答也讓她眼前一亮,“沒事了,我剛才的態度也不好,就讓這事兒過去吧。”

        梁適:“……”

        她看向趙敘寧,忍不住感慨:“他們的家教都好好啊。”

        趙敘寧挑眉,似是在說——這不是應該的嗎?

        趙凌回來以后,氛圍一如往常,繼續嘰嘰喳喳的,梁適在一旁就聽個熱鬧。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梁適和趙凌閑聊起來,忽地說:“沈茴姐弟的瞳色都好漂亮,看著很眼熟。”

        趙凌:“?”

        他的湯飯囫圇吞咽進肚子里,錯愕地看向梁適。

        梁適問:“怎么了?”

        趙凌眨眨眼睛回答:“是很眼熟啊,你去照照鏡子不就是了嗎?”

        梁適:“……?”

        什么鬼?

        趙敘寧聞言也看過來,仔細地看了梁適的眼睛,也客觀公正地說:“是挺像的。”

        趙凌點頭:“我剛還想說呢,你們三個的眼睛很像,主要是瞳色,跟戴了美瞳一樣。”

        說起這個,趙凌還講了一件趣事。

        他們開學的時候去拍學生證上的證件照,輪到沈思妍的時候,攝影師讓他摘美瞳,沈思妍說他沒戴。

        攝影師非說他戴了,還覺得他這人不誠實  ,氣得要罷工。

        結果一番檢查之后才發現沈思妍本身瞳色就那樣,弄了個大烏龍,攝影師也尷尬得厲害。

        梁適點頭:“是會有這種煩惱。”

        當初她在那邊世界,去拍身份證證件照的時候也是這樣。

        沈茴和沈思妍先來的,吃完以后又一起離開。

        趙敘寧一直盯著對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梁適和趙凌不約而同地對視,無奈地搖頭。

        感情這回事兒啊,誰碰上誰知道。

        和趙凌的拍攝還算合拍,趙凌通過趙敘寧加了她的微信,還給了她一個信封,是她的酬勞。

        趙凌說:“不是不給你轉帳哈,我是更喜歡用現金,有一種錢很多的錯覺。”

        梁適倒無所謂,跟他道了謝。

        但趙凌惶恐擺手,“分明是你給我幫了大忙,我到時候把底片發你哈,然后這個是要交作業的,可能還會拿去參賽,所以要提前和你知會一聲。”

        梁適點頭:“行的。”

        離開青翼大學以后,趙敘寧和她順路去商場。

        梁適按照購物清單上的東西一樣樣買全,讓人把家具和家電送到指定的地點。

        時間就定在了晚上七點。

        剛好是對方臨近下班的時間,那會兒她不在的話,許清竹也會在。

        她還給商場那里留了自己和許清竹的電話。

        買東西剛好用的是趙凌給的酬勞,兩千塊。

        不夠的她又刷了卡。

        原本趙敘寧想出,說是自己的房子,添置家具應該自己來,但被梁適攔下了。

        趙敘寧沒有和人爭著付賬的習慣,所以任由她去。

        兩人逛完商場就差不多到了梁適上班的點兒,她又緊趕慢趕去公司,來的時候還碰上了梁新禾。

        梁新禾一臉憔悴,捧著杯咖啡,助理跟在他身后報告事項,而他困到在打哈欠,看見梁適以后問了聲:“怎么從那個方向過來?”

        “啊?”梁適說:“去了趟商場。”

        兩人并肩站在電梯里,梁適看他的狀態屬實太差,關心道:“你生病了?”

        “不是我。”梁新禾說:“咱媽病了。”

        梁適抿唇,一時無言,甚至都不想問是什么病。

        “你好歹問一聲啊。”梁新禾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怎么一句都不問。”

        梁適如實相告:“不是很想了解。”

        “咱媽怎么得罪你了?”梁新禾說:“不就是吵了一架嗎?母女哪還有隔夜仇?你們這都隔多少夜了?”

        梁新禾還正教育她,轉眼間,她到了樓層,正要下電梯開溜,結果被梁新禾改了樓層,“上我辦公室坐會兒。”

        梁適:“……”

        躲不過。

        梁新禾進了辦公室以后,咕嘟幾口把那杯咖啡喝完,然后動作優雅地扔掉紙杯,整個人疲憊地埋進那張松軟的沙發椅里。

        梁適關上門看了眼時間,“快點兒說,我還得下樓打卡呢。”

        梁新禾:“……”

        “平常也沒見你這么積極。”梁新禾略帶不滿地道:“反正都要辭職了,打不打卡有什么要緊。”

        “不一樣。”梁適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梁新禾:“……”

        他無奈扶額,隔了會兒試探道:“你要不勸勸大哥?”

        梁適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勸大哥做什么?”

        “昨晚哈。”梁新禾雙臂撐在辦公桌上,清了清嗓子開口,一副要給梁適講故事的姿態,“咱媽和大哥因為你的事兒吵起來了。”

        梁適:“……”

        她人都不在,吵什么啊?

        梁新禾忽然問:“大哥聯系你了嗎?”

        梁適搖頭:“還沒,怎么了?”

        “大哥失蹤了。”梁新禾說:“我們打他電話,他都不接,今天也沒來上班。”

        梁適:“……”

        這么任性的嗎?

        梁適忽然感覺昨晚梁家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她的理智告訴她,其實是不用知道的。

        但是好奇心驅使她問道:“為什么啊?有什么好吵的?我都不在。”

        她說著還拿出手機給梁新舟打了個電話,就在梁新禾打算給她解釋昨晚良心的“腥風血雨”時,梁新舟那邊電話通了。

        梁新禾:“?”

        梁新舟的聲音里帶著疲憊,聲音也很冷冽,卻能聽出來這已經是刻意壓制過的情緒,“梁適?”

        “是我。”梁適溫聲道:“大哥,你在哪兒呢?”

        梁新舟那頭頓了頓,沒回答,而是問她:“你現在搬到哪兒去了?”

        梁適說:“我在外邊租了朋友的房子,怎么了?”

        “我這邊還有一套房產。”梁新舟說:“在辰江小區,你有空的話去看一下,然后我把這個放到你名下。”

        “不用。”梁適立刻拒絕,“你不用給我房子,我到時候自己買。”

        同時,梁適發現有錢人可能都很喜歡買沿江的房子。

        而且買在了同一個小區。

        梁新舟說的那個小區就是梁適剛搬進去的地方。

        ……

        只能說是很巧了。

        “那邊本來就是我用來投資的房子。”梁新舟說:“你把租的房子退了吧,去那兒住,那邊離明輝珠寶也挺近的。”

        “我現在就住在那兒。”梁適無奈,只好老實交代:“是朋友臨時借給我的房子,我現在也在看著買了,你不用擔心我,真沒事兒。”

        梁新舟那頭再次沉默,而梁新禾給她做口型,讓她問梁新舟現在在哪兒。

        梁適這才開口道:“大哥,你現在在哪兒啊?大家找你都找瘋了。”

        “你不用管了。”梁新舟依舊沒告訴她,“我一個人靜靜。”

        “那大嫂呢?”梁適問:“大嫂知道嗎?”

        “她和我在一起。”梁新舟說:“我一會兒把那個房子的具體信息發你,鑰匙物業那里有,就是那邊很久沒住人了,你進去以后找人清掃一下就行,這房子以后就是你的。”

        梁適:“……”

        你們有錢人都這么喜歡送人房子嗎?

        梁適還想問點什么,梁新舟已經不想和她聊了,只讓她別管這些事兒,好好拍戲就行了。

        隨后就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梁新舟已經是關機狀態。

        梁適和梁新禾面面相覷,最終,梁適詢問:“所以是因為別墅的事情?”

        梁新禾搖頭,無奈感慨:“不止。”

        昨晚的梁家確實是“腥風血雨”。

        邱姿敏和梁父接回了他們失散已久的女兒,也就是郭欣然。

        在這個女兒還沒來的時候,大家已經掌握了她的信息,知道她過得很窮苦,而梁新舟也終于在梁新禾的勸和下,打算靜觀其變,并沒有搬出去。

        晚上郭欣然回來,大家還為她弄了歡迎儀式。

        她的長相和梁晚晚相似,就算從小到大都沒相處過,也有那么點兒血脈的勾連在。

        邱姿敏也露出了近日來難得的笑容,一家人表面上其樂融融的,也還算過得去。

        除了梁新舟的表情不太和善以外,但他向來是那個狀態,經常板著臉的,平常就算鈴鐺也總會吐槽一句,“大伯怎么總是喜歡板著臉皺著眉啊?”

        偶爾還要學梁新舟那個嚴肅的表情。

        大家都習慣了。

        可偏偏新來的妹妹,在吃過飯以后低聲問邱姿敏,問得戰戰兢兢的,“大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哪里惹大哥生氣了嗎?”

        她是悄悄問得邱姿敏,但偏被鈴鐺給聽到了。

        鈴鐺就在一旁說:“沒有呀,新姑姑,我大伯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

        郭欣然就眨眼,一副要哭的樣子,“可是他對鈴鐺就很溫柔呀,只有對我……感覺我好像做錯了什么,惹得大哥不高興了。”

        一聽到這話,邱姿敏頓時拉長了臉,去找梁新舟算賬,教育他道:“你就不能笑一笑?你妹妹能回來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還是這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正在一旁坐著和孫美柔閑聊的于婉聽見了,沒忍住就護了梁新舟一句,“媽,新舟一直都這樣的啊,也沒有苦大仇深吧。”

        “怎么沒有?”邱姿敏瞟了她一眼,“你護著他干啥?我跟他說呢,也沒和你說。”

        這話說得就有點兒氣人了,惹得梁新舟立刻回道:“我老婆還不能護著我了嗎?”

        單純就是為于婉說了句話,但沒想到邱姿敏一聽就生了氣,“對對對,你們夫妻兩個好。你老婆就是護著你,我就做什么都不對是吧?”

        “我沒這么說。”梁新舟道:“你不用過分理解。”

        “我過分理解?梁新舟,你說什么呢?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冤枉你了?任誰也能看出來你今天這個冷臉就是甩給我們看的。”邱姿敏說到這里,連帶老賬新賬一起算,“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是覺得把欣然氣走了就能讓梁適回來?我跟你講,不可能!”

        梁新舟眉頭皺緊,“我沒這么說。”

        一旁的于婉坐不住了,冷聲道:“媽,您怎么能這么說呢?新舟從來沒有針對過任何一個人啊。”

        “閉嘴!我在跟梁新舟說話。”邱姿敏厲聲道:“沒有你說話的份。”

        于婉氣極,“那您也不能這么冤枉他啊,他每天工作那么累,你們不去公司,連帶爸都可以三天離開海舟,接回來女兒就接回來啊,大家也沒有不歡迎她,怎么就非得讓所有人笑呢?梁新舟跟我拍婚紗照的時候,都沒怎么笑!”

        于婉和孫美柔不一樣。

        孫美柔性格柔弱,平常和邱姿敏說話都是供著敬著,生怕惹她不高興了。

        但于婉家里也蠻有勢力的,而且是家中獨女,一直都在自家公司里奔波,性格強勢得多,平日里是因為在家的時間不長,所以不會和邱姿敏起沖突。

        可這會兒當著一大家子的面,邱姿敏這么說梁新舟,于婉就忍不了。

        兩個人嗆起聲來,孫美柔還拉于婉的衣擺,示意她少說一句。

        邱姿敏也被于婉這一句給說得愣住,但作為婆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掉了面子。

        于是邱姿敏厲聲道:“你閉嘴!我和梁新舟在說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媽。”梁新舟站起來,擋在于婉身前,“你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邱姿敏瞪著他,“非要為了一個梁適就跟家里決裂嗎?我們才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不。”梁新舟看向她,冷靜道:“現在跟梁適沒有關系,她也不在這個家里。我只問您,剛才您是什么意思?”

        邱姿敏一怔,“你在質問我?”

        “單純的詢問。”梁新舟拿出了在商場上和人談判的架勢,“于婉怎么就沒有說話的份了?她幫我說話就錯了嗎?你兇她做什么?”

        “是她多管閑事。”邱姿敏冷聲道:“還有你,一直擺著個冷臉做什么?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就你……”

        “剛才于婉說了啊。”梁新舟輕嗤,“我連和她拍結婚照的時候都沒笑過,我都活了三十多年了,跟我老婆結婚的時候都沒怎么笑,怎么她回來我就得笑了?我是個賣笑的嗎?”

        這話越說越偏,帶著冷冽的質問。

        梁新禾讓孫美柔帶著鈴鐺回房間,遠離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果鈴鐺在上樓的時候撇了撇嘴,“是新姑姑覺得大伯冷臉是討厭她了,但我解釋過了啊。”

        鈴鐺還冷哼一聲,“大伯本來就是那個樣子嘛,我都沒有說他討厭我呢。哼。”

        孫美柔立刻捂著鈴鐺的嘴,把她抱上樓。

        鈴鐺的話讓所有人轉移目標看向郭欣然,郭欣然卻淚眼汪汪地看向邱姿敏,“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邱姿敏看見她這樣兒,頓時心疼地不得了,立刻道:“媽知道,你別哭。”

        隨后邱姿敏讓梁新舟夫妻和郭欣然道歉。

        梁新舟越聽越覺得不像話,冷聲道:“你真把我當賣笑的啊?”

        邱姿敏氣極,卻把矛盾轉向于婉,“就是你老婆給你教壞了,什么賣笑的,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怎么就用這么難堪的詞?”

        “這關于婉什么事?”梁新舟堅定不移地護于婉,“你怎么不說是自己做得太過分?她回來,我給她辦歡迎宴,我是不是還得去哄著她,至于嗎?”

        而在這時,邱姿敏的電話響起,她接起電話來,手指不小心觸到了免提鍵,于是電話里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耳朵里。

        管家說:“夫人,淺水灣那套別墅以一千三百萬的價格成交了,您看一下錢到賬沒有?已經告訴三小姐了,她周日……”

        邱姿敏忽地驚慌,急忙掛斷電話。

        但是大家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淺水灣?

        那不就是梁適住的地方么?

        梁新舟震驚了,他冷聲質問:“你把送給梁適的婚房賣了?”

        邱姿敏本身還有點心虛,但聽到他這么問,頓時不高興地道:“我的東西我還賣不得了?一套房子而已,她有本事讓她自己去買啊。”

        “你……”梁新舟氣到語塞,“你……你在說什么?”

        邱姿敏有了底氣,“我讓她自己去買,她不是覺得在梁家待著委屈她了么?她不是覺得我這些年對她不好么?那我不如把這個惡名坐實!我費盡心思地對她好,哄著她,結果就換來一頓罵名。那就讓她自己去吧,反正她也不想在梁家了。”

        “你把她養成了那樣,你現在讓她自己去奮斗?”梁新舟氣笑了,“你在想什么啊?媽,你是不是鬼迷心竅……”

        “啪——”

        他話還沒說完,邱姿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已經氣紅了眼,“梁新舟,你說我什么?!”

        梁新舟的眼鏡被打飛,落在了于婉腳邊。

        于婉錯愕,她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緊緊拉著梁新舟的手。

        片刻后,于婉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怒聲指責道:“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是鬼迷心竅了!”

        邱姿敏氣得抬手就想打于婉,結果被梁新舟架住了胳膊。

        梁新舟惡狠狠地看著她,冷聲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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