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梁適倒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她每天都有起床疊被子的習慣, 房間里也會整理的干干凈凈,三個小姑娘進屋以后左瞧右看,尤其是盛妤和鈴鐺。
其實鈴鐺還沒那么瘋,但被盛妤帶著, 體內的“調皮因子”覺醒, 兩個人進了廚房又去看衛(wèi)生間, 然后探頭在主臥看了看, 又去看次臥。
門都沒鎖,一推就開。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盛妤要比鈴鐺長得高些,開門這種小事兒根本不在話下, 打開次臥以后驚訝,“哇塞,是天空藍哎。”
鈴鐺也湊過去, “笨蛋, 是水藍啦。”
rainbow站在她們身后,“是克萊因藍。”
梁適:“……”
她腦仁忽然疼。
盛妤立刻喊:“姐姐,你看那是什么藍?”
許清竹應了聲, “你覺得是什么藍就是什么藍。”
三個小孩兒:“?”
盛妤輕哼一聲,“你敷衍我。”
“那我要怎么說?”許清竹朝她們招手, “一個藍色,你們給它分了這么多種, 不累嗎?”
盛妤:“……”
而蘇瑤也相當于參觀一樣,站在門口看了眼, 低聲說:“家里打掃得很干凈。”
梁適訕笑, “還行, 這邊兒的床單都好久沒人躺過了, 平常我們都不開這個門。”
許清竹坐在沙發(fā)上哄小朋友, 支棱起耳朵偷聽梁適她們的對話。
聽見這話以后忍不住瞟了梁適一眼,梁適朝她聳聳肩——沒辦法,我也不是故意想撒謊。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盛妤正打算好好討論一下藍色的事情,結果許清竹從茶幾抽屜里拿出小零食,“吃吧,想看電視的話可以一起看電視。”
盛妤:“……”
“姑母,我想看《兔子不哭》。”鈴鐺說。
盛妤皺眉:“不要啦,我們看《倉鼠吃糧》。”
rainbow本來坐在邊緣位置躲清靜,結果被許清竹拉到中間坐,“你負責當她倆的裁判,只要不打起來就行。”
說完后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打起來,你看她倆誰厲害,然后告訴我。”
盛妤&鈴鐺:“?”
許清竹的帶小孩兒方法簡單又粗暴。
只是可憐rainbow,被予以重任,坐在中間被兩雙眼睛盯著。
rainbow感到壓力山大,手里拿著電視遙控器,試探地問:“要不看《探索自然》?”
盛妤&鈴鐺:“……”
盛妤嘆氣,“梁雯璇,你要看《倉鼠吃糧》還是看《探索自然》?”
“看《兔子不哭》。”鈴鐺在這種事情上絕不讓步,甚至試圖和盛妤商量,“要不我們看兩集《兔子不哭》再看《倉鼠吃糧》?”
盛妤思考片刻,“也行。”
rainbow坐在她倆中間,無奈地問:“那《探索自然》呢?”
“啊?”盛妤搖頭,“我聽不懂。梁雯璇,你能聽懂嗎?”
鈴鐺也跟著搖頭,“我也不懂。”
在拒絕額外學習輸入這件事情上,兩人齊心協(xié)力干掉了rainbow。
事實證明,許清竹的粗暴育兒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五分鐘后,家里相對來說比之前安靜了許多。
她們一邊分零食一邊看動畫片,看得津津有味。
除了拆零食袋的聲音就是電視聲,而且她們還很自覺,沒有把電視聲音開很大。
梁適看著排排坐的三個,忍不住對許清竹豎了個大拇指,然后悄悄跟她說:“我剛剛在路上要被吵暈了,盛妤好活潑,鈴鐺跟她嘶吼著吵架。”
許清竹抱臂看一眼,有點幸災樂禍地笑,“rainbow好慘。”
“是的。”梁適贊同。
蘇瑤已經(jīng)走到了廚房,想要幫忙做些什么,但又不知從何處下手,在料理臺上看到了蒜,便站在那兒剝蒜。
梁適進了廚房,看見她已經(jīng)偷偷忙活,立刻把她往廚房外推,“媽,你去和小朋友們看電視吧,廚房留給我們就行。”
“不用。”蘇瑤說:“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梁適怎么好意思用蘇瑤來幫忙,推搡著想讓她離開廚房,結果許清竹換了件休閑衣服走進來,看見她倆在推推搡搡,沖著梁適來了句,“廚房是你一個人的啊?”
梁適:“?”
“一起做。”許清竹看了眼蘇瑤,從墻上把圍裙拿下來遞過去,“小心弄臟衣服。”
蘇瑤立刻笑了,“好。”
梁適以前在網(wǎng)上查資料的時候,總覺得能擔得上天才這個title的,都是些高冷的人。
就像趙敘寧,或是顧沂雪。
所以在她的刻板印象里,蘇瑤也應當是個高冷的人。
譬如她見蘇瑤第一面的時候,戴著墨鏡,穿著長風衣,說話聲音都夾著冷風。
但現(xiàn)在的蘇瑤在許清竹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想要靠近卻害怕靠近過度的模樣,和之前一點兒都不像。
梁適想著讓她們母女兩個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血濃于水,且兩人都是想了解彼此的。
梁適正好為她們提供契機。
許清竹在一旁問:“所以晚上打算做什么?”
梁適說:“米飯和炒菜吧,再煮個湯。”
“太麻煩了吧。”許清竹看了看她買回來的東西,“我們包餃子?”
梁適:“……”
好像是包餃子更麻煩一些吧。
不過許清竹既然提了,梁適也會,自然可以滿足,當許清竹提出和面,蘇瑤負責給洗菜的時候,梁適忽然就明白許清竹為什么提議包餃子了。
所有人都能有活干,不會讓蘇瑤在廚房里無所事事。
梁適會調包餃子的餡,而且會n多種。
許清竹說得晚,所以她調了一個素餡,一個肉餡。
剁肉是個技術活,梁適剁得手腕都有點兒酸,“噔噔蹬蹬”的聲音在廚房里響著,吸引了在客廳看電視的小朋友們的注意,盛妤跑過來扒在門上,“你們干什么呀?”
“剁肉。”梁適回答。
“我們晚上吃什么?”盛妤又問。
梁適說:“餃子。”
盛妤哦了一聲就跑了,跑去客廳跟鈴鐺和rainbow分享情報。
梁適以為許清竹很自信地提出和面,是因為她會。
結果當她剁完餡的時候,許清竹手下的面糊成一團,她正在繼續(xù)往進加面粉,而目前盆子里的面粉已經(jīng)夠多了……
蘇瑤在一旁看著,也沒出聲。
氛圍還挺好的。
畢竟許清竹手下動作一團亂,但臉上始終保持自信。
梁適忍不住開口,“我來吧。”
許清竹:“?”
她也沒有逞強,把手里的面團都甩出去,直接把盆子挪過去,低頭洗手。
那面在梁適手里就像有靈魂一樣,隨著她手的方向糅合在一起,慢慢變成面團。
蘇瑤忽地說:“阿適,你廚藝不錯呀。”
“還行。”梁適說:“總歸是不會餓死。”
蘇瑤溫柔地笑笑,夸贊道:“那我們竹子有福氣。”
“什么呀。”許清竹低聲說:“是她有福氣。”
梁適跟著應和,“是的,娶到竹子是我的福氣。”
許清竹一怔,看向梁適,只見梁適低頭專注地和面,剛才的話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但她分明是說過的。
她的頭發(fā)扎得松,這會兒已經(jīng)松開幾縷,垂下來都快落到面盆里。
許清竹立刻給她撩上去,站在她身后把發(fā)圈捋下來,然后重新扎,扎得緊了一點,最后那一下弄的時候,揪得梁適刺痛了一下,“許老師,你把我頭發(fā)揪下來了。”
許清竹訕訕,伸手到她眼前,掌心里赫然是一根頭發(fā),“對不起。”
梁適:“……”
許清竹怕掉到食物里,趕緊把頭發(fā)扔進垃圾桶。
梁適卻說:“我給你扎那么多次都沒有弄下來過,你這是想薅禿我。”
許清竹輕咳一聲,有點兒心虛,“抱歉。”
蘇瑤站在廚房里仿佛跟她倆有結界,根本融不進去。
兩人的小動作很多,都是在日積月累中形成的默契,且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要什么。
當初的蘇瑤和盛清林談戀愛時,也都是一起住了兩年后才養(yǎng)成了這樣的默契。
她和盛清林已經(jīng)算是別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因為自己有過這樣的愛情,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來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
蘇瑤看她倆望向對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演戲。
雖然吃了一嘴狗糧,且沒辦法融入她們,但蘇瑤看得也很開心。
能夠看到女兒幸福快樂,是比什么都重要且幸福的事情。
當初聽蘇哲說,竹子嫁的這個人并不好,品行有問題,具體怎么樣,蘇哲也沒多跟她說,只讓她別擔心,他會看著的。
但做母親的,怎么可能不擔心。
盡管她以前見過梁適,也見過兩人相處的情形,感覺梁適這個人還蠻不錯的,對竹子也是真的好,但就怕她是裝的。
蘇瑤因這個問題擔心了很久,但這會兒所有的擔心都煙消云散了。
動作可以騙人,但眼神騙不了人。
梁適的袖子快掉下來,許清竹替她挽上去,然后看到她胳膊上有個牙印,問她是誰咬的。
梁適無奈,“還能有誰?”
“盛妤?”許清竹問。
梁適點頭,“是啊,她還有顆小虎牙,你看到了么?”
許清竹:“……”
許清竹正打算去找盛妤算賬,結果梁適喊住她,說她是因為打賭輸給盛妤才被咬的。
盛妤咬完以后還覺得不好意思,給她揉了好久。
這牙印再過兩小時就散了,一點兒都不疼。
許清竹也還是去了客廳,她坐在盛妤身邊,直接動手搶了盛妤手里的零食。
盛妤無辜地看向她,眨了眨眼,“干嘛?要吃飯啦?”
“要吃人。”許清竹問她:“你怎么喜歡咬人?”
盛妤:“……”
她冷哼一聲,“梁姐姐不講武德,竟然告狀!”
許清竹:“……”
“是她和我打賭輸了。”盛妤也告狀,“愿賭服輸,我要是輸了她還咬我呢。”
許清竹問她:“你們打了什么賭?”
盛妤抿唇不語。
鈴鐺忽地湊過來舉手,“我知道!”
盛妤瞪大眼睛,上去捂住鈴鐺的嘴并威脅,“梁雯璇,不許說!”
臨吃飯的時候,許清竹帶所有人去洗手,趁著這個間隙悄悄問鈴鐺,“她們打的什么賭?”
鈴鐺趴在她耳邊說:“賭一包瓜子里有多少顆。”
許清竹:“……”
餃子包的時候比較麻煩,但梁適手快,蘇瑤也會弄一點,唯許清竹是新手。
可數(shù)許清竹最淡定,手上雖然包的只能捏緊口,一點兒形沒有,但臉上表情自信到讓人覺得,她捏的餃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餃子。
等到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
三個小孩兒剛好也不餓,放學的時候吃了甜筒,晚上回來又吃了零食,坐在沙發(fā)上湊一塊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沒一個喊餓的。
梁適也還是帶她們三吃飯。
rainbow是不需要讓人管的,甚至還主動幫忙拿餐具,另外兩個坐在桌前已經(jīng)在討論一會兒要吃幾個餃子了。
盛妤說她不餓,所以只吃三個。
鈴鐺說她也不餓,但要比盛妤多吃一個。
沒兩分鐘,兩人的攀比欲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人要吃十個餃子的地步。
然后盛妤驕傲地問許清竹,“姐姐,你說我吃十個餃子好不好?”
許清竹聲線清冷,面無表情,“撐死你。”
盛妤:“……”
鈴鐺高高興興吃飯。
蘇瑤已經(jīng)提前和蘇哲打過招呼,晚上帶著盛妤要在許清竹這邊休息。
就吃飯的時候,rainbow給周莉打了個視頻電話,盛妤和鈴鐺隔著視頻賣乖,“阿姨好。”
梁適又跟周莉聊了幾句,總算才安頓下來。
這個家是第一次這么多人待著,有人氣兒。
暮色四合,璀璨的星星散落在蒼穹之中,外頭燈光璀璨,來來往往的車流穿梭于整座城市之中,萬家燈火在這一瞬間濃縮于小小餐桌之前。
氤氳的熱氣散開在房子里,小孩兒們的笑臉格外好看。
梁適忙活許久,不太餓,但看別人吃飯很有幸福感。
許清竹在所有人都忙著吃的時候,給她碗里夾了兩個餃子,什么話都沒說,只低頭吃東西。
家里房間少,但客廳沙發(fā)是折疊的,展開以后就是一張床。
梁適的安排就是讓蘇瑤和許清竹睡在主臥,三個小朋友擠次臥,她自己睡沙發(fā)。
確實條件也有點簡陋,但三個小朋友并無異議。
蘇瑤卻說自己可以睡沙發(fā),讓梁適和許清竹一個房間。
梁適無奈,“您和竹子一起吧,這么多年都沒見到過,睡前可以聊聊天。”
許清竹只猶豫片刻,便跟著她一起勸說蘇瑤和自己一起睡。
幸好次臥的床也足夠大,睡三個小朋友也不擔心她們會掉到地上。
不過就算掉在地上也沒關系,梁適在床邊鋪了軟乎乎的地毯。
吃過飯后,幾個小朋友去洗漱,蘇瑤和梁適一起收拾殘局,許清竹去房間里換床單。
都那么大的小孩兒了,可以獨立完成洗漱,尤其還有rainbow在旁看著,梁適她們都很放心。
梁適和蘇瑤一并站在廚房里,蘇瑤問她現(xiàn)在是什么工作,有沒有計劃要小孩之類的,就是很單純地出于一個母親的角度去問,梁適耐心回答。
蘇瑤還問她和許清竹談了多長時間的戀愛,結婚多久了。
梁適一頓,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只能編,“談了兩個月,結婚快半年了。”
梁適想了下又補充道:“主要是當初一見到她,我就覺得是她了。”
蘇瑤錯愕,片刻后笑道:“還真是樸素的可愛。當初我見到盛清林,我也覺得,我這一輩子就他了。”
提起盛清林,蘇瑤眼里永遠有光。
梁適沒敢在令她傷感的話題上多停留,而在她們聊天的時候,許清竹就站在門口聽。
聽到那句——我就覺得是她了。
許清竹覺得,大概得轉一下。
當初是她見到梁適后,知道梁適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姐姐后,她覺得,那這一生就她了。
如果當初沒有她,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
許清竹望著她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溫柔,昏黃的光落在她和蘇瑤的身上。
她每次聽蘇瑤說話都會稍稍側過身,仔細地聽,生怕漏下一個字,目光認真地落在她身上,以及在回答時溫聲細語,進退有度。
許清竹正看著她們出神,家里忽然響起嘹亮的哭聲,要把房頂都掀了的那種,直接把許清竹游離的思緒給拉回來。
她瞟了眼衛(wèi)生間,還以為是盛妤和鈴鐺又吵架吵哭了,沒有在意,正不疾不徐往過走的時候,只聽rainbow來了句,“別動,出血了!”
嚇得許清竹疾步跑到衛(wèi)生間,只見rainbow正扶著盛妤往起站,鈴鐺一臉驚恐地站在那兒,手不停在抖。
剛才那一聲哭是盛妤傳出來的,她的腦袋磕在了地上,剛好是防滑磚,有一小塊凸起,流了鼻血,額頭也磕破了。
鈴鐺害怕地嗚哇一聲,“對不起……”
家里頓時吵得厲害。
梁適和蘇瑤先后趕到,蘇瑤立刻去查看盛妤的傷勢,她讓盛妤低下頭,又接水給盛妤清洗鼻血,盛妤就哭了一會兒,很快就停了。
很快房間里回蕩的就只有鈴鐺的哭聲。
……
盛妤的鼻血止住以后,額頭也擦破了皮,又紅又紫,看著觸目驚心,肯定得送到醫(yī)院處理一下。
梁適立刻蹲下安撫鈴鐺,“先別哭……”
“梁雯璇。”盛妤的鼻子被堵住了,說話也悶,剛哭過,說話還抽噎,但還是喊道:“你別哭啦!我又沒罵你!”
鈴鐺哭著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妤仰起頭,“我腦袋疼,但……你哭得我更疼了。”
鈴鐺瞬間止住了哭,卻還是抽噎著。
梁適趕緊換衣服,要帶盛妤去兒童醫(yī)院處理傷口,看要不要再拍個片子,畢竟碰到了腦袋。
而鈴鐺說自己也要跟著去。
家里就留下了蘇瑤和rainbow。
蘇瑤也擔心,但許清竹說晚上太冷,就去附近檢查一下,很快就回來,有事兒就給她打電話。
蘇瑤這才沒跟。
上了車以后,兩個小孩兒都哭得眼睛紅彤彤,盛妤還比鈴鐺好一些。
鈴鐺本來就哭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好了一點,這會兒再讓盛妤受傷,愧疚自責地不得了,在車上的時候不停給盛妤道歉。
盛妤捂住她嘴,“你好煩呀梁雯璇。”
盛妤奶聲奶氣的,說話帶著一股拽拽的勁兒,“我自己腳滑摔倒了,你干嘛要一直說對不起?你推我一下是我沒站穩(wěn),我才不會和兩歲的小男孩一樣呢。哼!”
鈴鐺被她的表情弄得笑了。
總算是不哭。
附近的兒科醫(yī)院開車就五分鐘,正好是昨天那個小男孩兒來的醫(yī)院。
聽孫美柔說,對方怕有后遺癥什么的,要留院觀察五天,費用當然是梁家來出。
當時孫美柔就覺得不合理,但邱姿敏不想讓梁欣然受氣,只是出一點點錢的事情,自然就接受了。
房子離醫(yī)科大近的好處就是附近有很多不同類型的醫(yī)院,這家醫(yī)科大附屬兒童醫(yī)院是海舟市最好的兒童醫(yī)院,住院病床難求。
那小男孩兒著實也算是浪費醫(yī)療資源了。
畢竟就被小推車撞一下,能撞多重?
梁適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看那個。
這個點兒的醫(yī)院人少,梁適抱著盛妤進了醫(yī)院,許清竹去掛了號。
兩人一同上樓去醫(yī)院科室,掛號的時候,對方還提醒她們,要去就趕緊,馬上就到換班時間了,中間會有10-15分鐘的空缺,所以梁適幾乎是抱著盛妤跑上去的,盡管是個體力不錯的alpha,抱著盛妤跑上樓也是氣喘吁吁的。
不過正好趕上了,醫(yī)生還在辦公室。
對方正在脫白大褂,梁適將盛妤放在椅子上,“醫(yī)生,孩子磕到了,您給處理一下傷口……”
她說話的時候,對方把脫到一半的白大褂穿上去,然后回過頭,梁適的話忽然就卡住了。
看見是她,沈茴也一驚,不過從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沒和她說話,而是直接走到盛妤身邊,先是和盛妤笑了下,眼睛彎起來,顯得特親切,“小朋友,你是怎么碰到的?”
“我摔在地上了。”盛妤說:“磕在地板上。”
沈茴先檢查了她的傷口,從柜子里拿出消毒的東西,拉了椅子坐在盛妤面前,溫聲道:“阿姨現(xiàn)在給你處理傷口,疼的話可以抓住阿姨的袖子哦,可不要哭,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盛妤咬唇,眸子里閃過害怕,卻還是堅強地答應:“好。”
比梁適后上來的許清竹站在門口,并沒看到是沈茴,見盛妤正乖巧坐在那兒,醫(yī)生給她處理傷口,便問梁適:“醫(yī)生怎么說?嚴重嗎?”
梁適搖頭:“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不嚴重。”沈茴那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就是磕著了,明天可能會腫,我先緊急處理一下。要是害怕出事兒的話,那就明天來換藥的時候去腦科拍個ct,看腦子里有沒有摔出血塊,但應該是沒問題,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疼……”盛妤低聲說,都快哭了。
鈴鐺趕緊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對不起……”
盛妤輕哼,“梁雯璇,你又說對不起。”
鈴鐺內疚地低下頭。
“是你把她碰倒的嗎?”沈茴和小朋友對話的時候,聲音就很溫柔,就跟幼師哄小孩兒一樣。
鈴鐺點頭承認,盛妤卻道:“是我自己摔的。”
“那你真勇敢。”沈茴說:“一般小朋友被碰成這樣都會哭的。”
盛妤傲嬌地回答:“我才不是一般的小朋友!”
“真的嗎?那你太厲害啦!”沈茴夸贊著,手上動作卻很穩(wěn),給她貼好了繃帶。
而許清竹也終于聽出了她的聲音,湊到梁適耳朵跟她咬耳朵,“是趙敘寧前女友?”
梁適點頭,“對。”
許清竹嘖了聲,“她工作的時候和平時判若兩人。”
之前許清竹見過她高冷疏離的模樣,也見過她風情地笑,還友好地跟自己打過招呼,道過歉。
但工作的時候,沈茴身上都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很溫柔,小朋友們都喜歡和她聊天。
梁適點了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認同,卻還是不太理解地說:“我感覺她很討厭我,為什么?”
許清竹也不懂,她剛進來而已,只是猜測道:“難道因為趙敘寧?”
“不應該啊。”梁適說:“她恨屋及烏的話,不應該也連你一起討厭嗎?但她對你很友好啊。”
許清竹:“……”
她沉默片刻,湊到梁適耳邊吹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我漂亮吧。”
梁適:“?”
“她以前說喜歡美女。”許清竹說。
梁適:“……”
是她的顏值不配了嗎?
不過兩人也就竊竊私語了幾句,沈茴很快弄好,順勢還處理了盛妤的鼻血,耐心且溫柔。
處理完之后摘下口罩,這才發(fā)現(xiàn)病房里又多了一個人,看到來人時還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問:“你倆一起來的?”
許清竹點頭:“好巧啊,又見面了。”
沈茴點頭頷首,“好巧。”
她滿臉疲態(tài),上了一天班很累,并沒有跟她敘舊的打算。
順勢忽略了她身邊的梁適。
確實,許清竹也感覺到了沈茴對梁適的敵意。
莫名其妙的。
而沈茴再一次打算脫掉她的白大褂打算下班,門卻被推開,一個女人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說:“沈醫(yī)生,你快去看一下,我兒子發(fā)燒了。”
沈茴動作一頓,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認命地扣上白大褂的扣子,“走吧。”
她剛走一步,女人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鈴鐺,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還敢來?!你個賤蹄子!”
此話一出,鈴鐺身體瑟縮了一下,眼淚掉下來卻不敢大聲哭。
辦公室里的幾個大人齊刷刷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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