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域人軍隊畢竟有六萬大軍,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人過十萬,扯天連地。
六萬大軍雖然沒有過十萬之數,但從城墻上望下去,下面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一直連到天地相連的遠處。
死域人也是殺紅了眼睛,漫天的人潮踏著熊熊烈火,不要命地往城門前沖過來。
從開始發起沖鋒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城門口就已經堆滿了層層敵人的尸體,可見戰事之慘烈。
后面的死域人順著尸體往上爬,若這樣下去,死域人只怕不用攻城梯,就是用人堆,也能堆到城墻上去。
張傲秋見了,腳步往前,開始遠離城門,但又不進入已方箭矢射擊范圍內。
城墻上的花連城見了,立即命令往城下傾倒火油,一把火點起,火油借著尸體,頓時燃起大火,將城墻下燒成一道火墻,如此高溫,就算張傲秋讓開城門,死域人也一時半會近不了城墻邊。
大火燃起,同時一股肉香味冒出,再接著就是滾滾濃煙升起。
花連城見了,暗罵一聲,不敢再澆火油,又將全部精力轉移到箭陣射擊指揮上。
箭陣這個想法,是由天羽門馬戈舒提出來的,因為雖然城墻上長寬也不小,但容納的人員終有個限度,所以依靠城墻上的士兵射擊,量少不說,而且風險還大,冷不丁就會被敵方箭矢射中。
所以馬戈舒建議,將城門內將近一里的范圍全部清空,以城墻長度等長,布置五個箭陣,每個箭陣五百人,箭陣的射擊角度,以城墻上指揮者手中的旗幟為準。
比如當左方敵人攻擊猛烈的時候,指揮者旗幟就會指向左,相應的其他方向也是一樣。
只是城外的敵人太多,雖然有箭陣密集的箭矢壓制,但依舊有不少的死域人舉著盾牌源源不斷地沖到近前。
不過現在濃煙一起,城墻近處全部籠罩在黑煙之下,死域人一時睜眼如盲,失去了進攻的目標,這樣的情況,卻給張傲秋提供機會,外呼吸轉為內呼吸,人如鬼魅,在敵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盡情地收割人命。
又是一個時辰后,張傲秋壓力一輕,源源攻進的敵人停在他刀芒范圍外,均是一臉驚恐地望著他。
以一人一狼之力,愣是抗住整個大軍攻城,連個攻城梯都沒有成功架起來,死域人已經被殺破了心膽。
赤金面具后,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前面全力戒備又一臉驚恐的死域人。
張傲秋矗立不動,全身血紅,猶如從血水里撈出來一般,而嘯月傲然站立在旁,在身后熊熊大火及濃濃黑煙襯托下,猶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殺神一般。
張傲秋深吸口氣,趁機查探了一下體內真氣,在這樣高強度的廝殺下,真氣也如流水般消耗,丹田內原先滿滿如湖泊的真氣,現在已經只剩下一半了。
這樣的情況,至少還能再支撐一個時辰,張傲秋心中稍安,舉步往前一步,無限的威壓如一堵墻一般跟著往前推進一步,死域人前軍同時跟著后退一步。
張傲秋揚天一聲長嘯,連著跨前三步,威嚴轉換成殺氣,殺氣猶如實質,雖然鋪開迎向整個前軍,但前面的死域人依舊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膚猶如刀割一般,跟著駭然連退三步。
城墻上的守軍,看到眼前這一幕,同時精神大振,人人臉色通紅,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自跟死域人開戰以來,哪曾有這般揚眉吐氣過?
后軍喊殺震天,而前軍居然陷入一片沉寂,戰場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還真是讓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城樓上的戰鼓聲再起,花連城趁敵軍被殺破膽氣之時,漫天的箭雨不停往敵軍陣地落去,不給對方一絲松懈的機會。
在戰鼓聲中,張傲秋又是一聲長嘯,身形驀然發動,丈余長的刀芒再次亮起,隨著每一次旋身,又帶起如噴泉般的血雨。
而現在,再不是死域人沖鋒,張傲秋被動殺敵,而是主配角色轉移,變成了張傲秋在后追殺,前面的死域人不斷后退。
最后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調頭開始逃跑,最后整個前軍開始潰敗。
花連城一見,立即打出旗號,讓后軍盾陣讓開缺口,不然盾陣內高手修為再高,也抵不住上萬的敗軍不要命的沖擊力。
人在奔潰的時候,就會喪失理智,不像清醒的時候,還知道避讓危險,現在只要有一絲逃命的機會,就會不要命地往前沖,有時候哪怕你不沖,后面的人流也會瘋狂擁擠著你往前走。
這樣的情況,就像河水,平時的時候,河水雖然不斷沖刷河岸,但還有約束,不過一旦河水成為洪水,那么除了讓開一條通道,讓其盡快卸掉,否則越堵代價越大。
而死域人此時積累的恐懼,就已經蓄積成了洪水。
死域人喪失了指揮系統,前軍不要命的往后逃,中軍還沒有準備好,兩軍碰撞在一起,又造成了更大的慌亂。
如此天賜良機,花連城有如何能夠放棄?
漫天的箭雨一收,跟著一聲沖鋒號起,緊閉的城門打開,早已憋足勁的軍士,猶如放閘的猛虎一般,嗷叫著往前沖去。
而打頭陣的就是張家那一百多靈境高手,開玩笑,少主都在外面拼命了,現在不露下臉,又如何能讓少主記住自己?不記住自己,那自己身上的罪過又如何免除?
這些高手算是張家核心層,只是跟錯了主子,但不代表他們自身能力不夠。
張家核心層,都是從張家精銳部隊里選拔出來的,這也符合張家一貫的策略,連少主都要靠爭奪才能得到,何況下面的人。
這些人沖鋒雖猛,但全力配合后面的大部隊,待到箭陣布置好,一通的箭雨壓下,再穩打穩扎地往前沖鋒。
死域人大軍本就已經潰敗,現在對方大部隊殺出,更是慌亂,開始亡命地往后逃離,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條腿。
前軍的敗軍開始大規模沖擊中軍,中軍不得已,又開始沖擊后軍,最后成為燎原之勢,整體往后不要命地跑路。
幸好花連城命令及時,盾陣讓開通道,死域人猶如潮水一般退卻,后面武月城守軍開始自由追殺。
張傲秋見了,翻身跨上嘯月,繞道中軍位置,集合狼騎軍,先行一步,將敗軍切開,后面的敗軍留給殺過來的友軍,等剿殺一空后,又攔殺前面的敗軍。
這場一邊倒的大戰,一直殺到午夜后才停下來,若不是張傲秋擔心前面會遇見死域人囤積的大部隊,真的可以一直追殺到海邊。
等花倩笑再次登上城樓的時候,武月城的軍隊已經開始有序地返回城內。
這場大戰,殲敵將近四萬,已方只損失了不到千人,狼騎軍跟盾陣只是幾人輕傷,城外聯軍則損失了十多個好手。
戰爭總是有犧牲,但不管怎么說,以這樣的代價贏得這場戰爭,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是一場毫無疑問的大勝了。
戰事一完,狼騎軍就掩入山林不見。
到了紫竹軒,張傲秋跟阿漓及歐陽雪怡淺談了幾句,就匆匆洗漱了一遍,換了身衣服,帶著夜無霜往武月城而去。
至于狼騎軍,則交由紫陌跟鐵大可去打理。
而這時那十八護衛現出身來,張傲秋一看他們個個身上帶傷,連忙一問緣由,原來張傲秋跟紫陌他們匯合后,就直接上了戰場,他們幾個就是想跟也跟不上。
后來他們見張傲秋一人獨守城門,就在側面殺敵想要接應,只是死域人太多,他們的出現直接招惹到一大隊死域人追殺,這十八人迫不得已,只好邊戰邊退,進入樹林深處,雖然最后全殲了追殺的死域人軍隊,但由于地形不熟,所以才耽擱下來。
張傲秋聽了點了點頭,給夜無霜介紹了一遍,然后就安排他們先回紫竹軒療傷等候,但這次張子元說什么也不同意,張傲秋也沒有辦法,只好將他們帶在身邊。
等張傲秋趕到木靈病房時,天色已經過了子時。
房間里,木靈靜靜躺在床上,一臉擔憂的雪心玄坐在床沿上,癡癡地望著沉睡中的木靈,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張傲秋進屋,輕輕咳嗽了一聲,雪心玄聞聲一看,一見是張傲秋跟夜無霜,立即站了起來,急步走過來,憂心道:“阿秋,你快過去看看你師父。”
張傲秋聞言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暗嘆一聲,雪心玄是玄境高手,居然連他們進來都不知道,可見她此時心已經亂到什么程度。
夜無霜則乖巧地陪在一旁,輕輕握著她的手,以示安慰。
木靈臉色極度蒼白,呼吸甚淺,若不是胸口還有一絲起伏,真讓人以為現在躺在床上只是一具尸體了。
張傲秋上前,輕輕拿出木靈右手,兩指搭上去,然后眼睛一閉,一縷真氣隨著木靈腕脈進入其體內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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