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通紅的圓日從山谷正東升起,略帶金色的光芒靜靜照射在這片被山雨清洗過的天地。
晶瑩剔透的雨珠,在樹葉上滾動落下,映著初升的陽光,竟是色彩斑斕,寶光流轉。
張傲秋眼睛被陽光一刺,心神也慢慢回轉過來,一轉頭,恰好看見那顆雨珠滾落,帶著七彩光芒,往下滴落。
那翻滾不休的光芒,在那雨珠內不停轉動,就像圣光一樣,賦予這顆雨珠剎那生命。
張傲秋看了心神一動,想起風鈴老祖曾過的內外一太極,此時水珠外圍正是陰性的水,而在水珠中,則是陽性的陽光,水中包火,水火相容。
張傲秋輕輕一閉眼,那滴水珠正好滴落在他額頭上。
就在此時,在張傲秋識海內,同樣一個水滴,從百會穴上憑空滴落,水滴中帶著一團金黃的光芒。
片刻后,水滴中金黃的光芒突然大盛,將整個識海照得同樣金黃一片,而下腹丹田內真氣中那一絲金色,剎那間部向識海上空水滴匯聚,源源不斷地融入那一團金黃之中。
識海下綠油油的神識則開始猶如波浪一樣上下翻滾,那撒下的金黃將每一絲每一片翻起的浪花裹住,然后再融入其中,遠遠看去,就像綠意中裹著金色,成片成片,蔚為壯觀。
識海中的獨叟此時睜開雙眼看著懸浮在識海上空的水滴,眼神中露出一絲詫異,接著就是滿臉的震驚跟不相信。
待到丹田真氣內所有金色部匯聚到水滴內后,水滴伴著漫天的金芒開始緩慢落下,一股威壓從上往下。
此時識海更是翻起滔天巨浪,但卷起的浪花再大,也隱隱臣服在那金色光芒下,不敢有半分逾。
浪花接著向中間靠攏,慢慢變成一個漩渦,漩渦正上方正是那滴水滴所在。
物物相應。
水滴緩緩沒入識海正中的漩渦深處,“轟”得一聲,漩渦消散,識海內神識開始瘋狂順著任督二脈回灌丹田,然后再由丹田輸入識海。
真氣、神識如此高速往返不休,帶動丹田真氣一起不斷融合,同時將這條線路的經脈擴大,流速也來快。
在真氣、神識在體內經脈緩緩趨于平緩時,在識海內,那顆水滴幻化成一個太極圓環,悄然出現在識海中,陰陽各歸其位,即相融合,又涇渭分明。
張傲秋知道,這正是風鈴老祖所的修煉元神的基礎,沒想到風鈴老祖苦苦追尋不果的東西,卻在自己無意之中得到。
他終于明白,原來天道真的一直都存在自己身邊,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源于自然,返璞歸真,方是王道!
而外部張傲秋身體,在識海內神識開始回灌的時候,“嘭”得一下,突然金光四溢,借著朝陽襯托,就像一個神仙中人一樣。
接著在金光內一團綠氣冒出,將張傲秋整個身子裹厚,到后來只剩下一個朦朧的人影。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時辰,體外的綠氣跟金光突然一收,部沒入張傲秋體內消失不見。
后面一早趕過來的慕容輕狂等人將此異像看得清楚,一個個驚得瞪大眼睛,在綠氣跟金光消失的一瞬間,慕容輕狂發現,張傲秋修為跟著再上一層,進入了玄境。
昨天還在感嘆張傲秋不到二十的靈境巔峰修為,現在只隔了一晚上,就又進入了玄境。
然而那玄境修為只是出現一剎那,接著就是一片空靈,再看過去,就好像張傲秋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體內一點修為都沒有,完自然隱藏起來。
眾人互望一眼,均看出各自嚴重濃濃的驚異,半響后,慕容輕狂聲嘀咕道:“妖孽,真是妖孽!
張傲秋此時還沉浸在剛才感覺中,細細體會進入玄境后體內真氣循環,渾然不知道慕容輕狂等人已站在他身后多時了。
此時丹田真氣跟識海神識已經能夠做到完自主交換,也就是再也不用張傲秋刻意調動真氣運行第二條路線。
半響后,張傲秋滿意地望著山頭的初陽,興奮地仰頭長嘯一聲。
旁邊的狼首卻是在那金芒跟綠氣四溢時,跟著吸收一點,自己也感覺好像身體又強壯一些,同樣興奮地仰頭長嗷一聲。
等到張傲秋嘯聲落地,慕容輕狂在后面輕咳一聲。
張傲秋聽到聲音,轉身回頭一望,看見慕容輕狂等人,不由露齒一笑。
笑容真誠,就仿佛幼童,不帶世俗任何一點雜質。
后面的華風一拍木靈肩膀道:“師兄,你告訴我,剛才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木靈同樣一臉茫然道:“風師弟,這種情況在我們刀宗還重來沒有出現過,為兄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慕容輕狂聽了啞然失笑,這兩位已經開始興奮的語無倫次了。
雪心玄上前幾步,拍拍張傲秋的肩頭道:“子,你終于是真的長大了。”
華風看了此情景,望著木靈突然古怪一笑。
木靈看他那樣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跟著上前道:“阿秋,你真的進入玄境了?”
張傲秋不好意思地捎捎頭道:“師父,應該是錯不了!
眾人看他那樣子,頓時“轟”得一聲大笑起來。
臨花城,城主府西苑。
邢二看著旁邊一直愣愣出神的王須亦,心底嘆了口氣,半響后道:“王兄,你真不打算去見弟妹么?”
王須亦眼中一絲痛苦閃過,望著院內墻角的一株樹道:“邢兄,你看墻角那棵樹,假以時日必然會長大成材,只是在它兩邊都有院墻圍住,要想長大,只有將這院墻擠破了。”
邢二聽了一頭霧水道:“王兄,我問你弟妹的事,你跟我這樹做什么?”
王須亦轉過頭,看著邢二道:“你看我這樣子,還能去見她么?”
邢二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一直躲避總不是辦法,再了,我這樣子跟你差不多,弟妹當時見了也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而且我也按你交代的跟弟妹了,只是你老婆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當時我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但她一直沒問,王兄,我覺得你也不要太……,唉,你自己難受,也不能帶著弟妹傷心啊。”
王須亦在旁聽著,只是看著那棵樹,一言不發。
邢二看了他一眼,接著道:“老哥我這樣,也去見了老婆孩子,他們不但不覺得我現在的樣子丑陋,反而讓我覺得一家人之間的關系比以前更加親密。
王兄,弟妹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她一定明白你的苦心的,再了,你這樣總是躲著她,也只能躲這一時,難道還能躲一輩子么?”
邢二完,看著依舊沉默的王須亦,知道多無益,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王兄,現在我們這處境,總是寄人籬下,你有什么打算?”
王須亦聞言沉默半響,將思緒拉回平靜地道:“現在我們什么都不想,先助他們干掉一教二宗,其他的等這事了結后再!
邢二聽他語氣帶著濃濃的恨意,心中亦是激憤難平,恨聲道:“一教二宗,哼,虧我們以前對他們如此賣命,他娘的,你有什么好主意一定記得帶上我,老子這條命不要了也要拉他們幾個陪葬。”
王須亦“嗯”了一聲,啞著嗓子道:“到注意,我正好想到一件事,這件事我跟云歷他們提起過,就是陰陽山脈,我想這段時間有空,先到那邊去看看,你對那邊熟悉,這一趟就由你帶隊!
邢二一聽,眼神一亮道:“你是將陰陽礦脈搶過去?”
王須亦點點頭道:“陰陽礦脈是一教二宗主要收入來源之一,若是拿下陰陽礦脈,一教二宗那邊必然會有下步動作,嘿嘿,到時候我就空出陰陽礦脈,設下埋伏,引他們前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就殺一雙。”
邢二聽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半響后又神色一黯道:“上次在夢蘿山莊救下的人質,不止你我兩家,我去看了一下,一共有五十六家,這些家人我都一一問過,他們當家的名單我也列出來了,若是我們拿下陰陽礦脈,一教二宗卻派他們這些人過來怎么辦?”
王須亦道:“你的這個我已經考慮到了,現在正通過城主府還有圣教一些人四處散發謠言,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聽到消息,到時候若他們依然一意孤行,那也只有殺掉了!
邢二想了想道:“可是要是他們真有策反之心,又該如何跟他們聯絡了?”
王須亦搖搖頭道:“你我都在一教二宗呆了這么長時間,一教二宗里所有人互相之間都有人監視,而且監視你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要想單獨出來跟誰接頭而不被發現,這可難比登天,所以事在人為,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吧!
邢二張了張嘴,想要再些什么,半天后有頹然閉嘴,嘆了口氣道:“那你決定什么時候開始對陰陽礦脈下手?”
王須亦笑了笑道:“現在還不急,聲勢還沒有造起來,嘿,等消息一回來,就是下手的時候,這段時間你好好準備準備!
邢二聞言舌頭一舔嘴唇,點點頭興奮道:“老子忍了很久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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