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看了看夜無霜道:“霜兒,看這架勢,好像去得人不少啊。”
夜無霜想了想道:“我想祁叔這樣安排是有道理的,我們就不管了,到時候跟著上路就是了。”
張傲秋點點頭,轉(zhuǎn)頭對鐵大可道:“老鐵,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鐵大可看了看天,正要回話,轉(zhuǎn)頭卻看見喻千祁配著一個干瘦的老頭走了過來。
那老頭也是一臉黝黑,只是臉上一臉的褶子,這褶子就像用刀刻在臉上一樣,一看就是常年經(jīng)歷風(fēng)沙的結(jié)果。
老頭手上拿著根旱煙桿,煙桿老長,都快有將近三尺了。
老頭一臉木然,倒是喻千祁一直在他旁邊著什么,老頭時不時點點頭,偶爾答上幾句,一副拽拽的樣子。
鐵大可看了奇怪,拉了拉張傲秋,往那老頭努了努嘴。
張傲秋也看見了,低聲道:“其他的事我們就別管了,以祁叔在這里的地位,也要對那老頭這么恭敬,顯然那老頭是有些其他人所沒有的事。”
兩人著話,喻千祁陪著那老頭走了過來。
喻千祁對幾人打了聲招呼,也沒有介紹他們,又轉(zhuǎn)頭陪老頭話。
就這樣一直忙了兩個時辰,地上的貨總共裝了十五匹駱駝才算搞定。
喻千祁走過來,對夜無霜聲道:“圣女,為了防止消息泄露,這一路我就叫你霜兒,怎樣?”
夜無霜點點頭,喻千祁轉(zhuǎn)身又對張傲秋幾人招呼道:“都準備好了吧?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fā)了。”
喻千祁給每人一匹駱駝,張傲秋他們以前倒是騎過馬,不過騎駱駝倒是第一次。
幾人均是興奮不已,喻千祁看了搖頭笑了笑,暗道,到底是孩子。
一行人加駱駝浩浩蕩蕩地從古陽城西門出城,由于喻千祁過一段時間就會到戈壁灘去一次,每次都是走西門,守門的軍士都已經(jīng)熟悉了,略略檢查下就放行了。
出了西門,接著一路往西,漸漸地周圍來偏僻荒涼,這一路無話,在后兩天后,一行人終于到了戈壁灘邊緣。
這是張傲秋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浩瀚無垠的戈壁灘,慕容輕狂曾這戈壁灘有百里距離,現(xiàn)在看來,恐怕遠遠不止。
幾人環(huán)顧四周,戈壁灘那粗獷豪邁、雄渾壯闊的神韻,給他們幾個的感受遠比高山要深刻得多,置身茫茫戈壁灘上,頓時感到心胸開闊而又舒暢。
眼前這片茫茫戈壁灘上布滿粗砂、礫石,踏在上面,沙沙作響,一條條干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
走進戈壁灘,猶如進入原始荒野,滿目蒼涼,毫無生氣。
然而,在戈壁灘上,那麻黃草為了尋找水源,把根深深扎進粗砂礫石里。這種貌不驚人的植物,枝葉非常窄、枯黃,但它高仰起頭顱,怒視著荒原,看不出絲毫的妥協(xié)和乞求施舍。
除了一些麻黃、沙拐棗等耐旱植物點綴其間,在這片天地下,很少有植物生長,動物也遠走高飛了。
目睹此景,夜無霜感嘆道:“直到今天,我才真正領(lǐng)會到“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的意境。”
喻千祁在旁道:“在這地方,戈壁灘時而靜悄悄,靜得讓人窒息,偶爾一股旋風(fēng)卷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靜寂氣氛。時而狂風(fēng)大作,飛砂走石,那氣勢似要把整個自然界消滅在它的威壓之下,令人畏懼而又無奈。”
頓了頓接著道:“在戈壁灘上行走,最重要的就是水,現(xiàn)在看是沒有什么,然而不久后,就會有一種強烈的奢求,那即是對水的渴望。
現(xiàn)在盡管我們帶著水囊,但嘴唇還是因強光照射和空氣過度干燥而干裂出血。
在這戈壁灘上,一刻缺水都會感到焦躁不安,頭腦發(fā)漲,眼前灰蒙蒙的。因此在這里萬一遇見到什么情況,別的都可以不要,但水囊一定要帶著。”
紫陌笑道:“怪不得在這里不能騎馬,而是使用駱駝了。”
張傲秋望著隊伍前方,那老頭跟那壯漢并排騎在一起,時不時指點周圍,好像是在找路一樣。
喻千祁見張傲秋如此專注地看著前面兩人,笑道:“前面兩人,老的姓巴,是這一帶走戈壁灘最厲害的,后面的那些漢子都是他的伙計,他們都叫他巴頭。
他旁邊那個是他兒子,子承父業(yè),也是常年游走在戈壁灘。巴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隱,很少出來走場子,一般都是他兒子出面。
這戈壁灘有處水源,也就是一個型湖泊,只是這湖泊有點詭異,就像長了腳一樣,一時在這里,一時在那里,不時變換位置。
這湖泊只有巴頭能夠找到,你們這次進入黑月林,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所以這次將這老頭請出來,我們在水源處守候,等你們出來后,再帶你們回去。”
紫陌看了看下面干涸的土地,奇道:“湖泊會走路?這我還是第一次聽了。”
喻千祁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世間稀奇古怪的事多著了。”
夜無霜則抬頭看了看天道:“祁叔,這天空瓦藍一片,連云朵都很少,按理,這樣的天氣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喻千祁也跟著望了望天,半響過后,卻是一臉擔(dān)憂,嘆了口氣道:“難。”
他們一行進入戈壁灘的時候已是午后時分,連著走了四個時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色見晚。
這支隊伍明顯分為兩隊,一隊是以巴頭為首的那些向?qū)В硪魂爠t是張傲秋他們,而喻千祁則成了中間穿線之人。
在前面隊伍中,有個跟張傲秋他們差不多大年輕人,可能出來的次數(shù)不多,見張傲秋他們外貌及衣著打扮跟他們完不同,心里升起了好奇心,時不時過來兩句。
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很快就到了一起,那子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自我介紹叫龐二蛋,因他老爹是中原人,老娘則是當?shù)厝耍谒錾臅r候,正好雞窩里兩只母雞同時下了一個蛋,因此就有了這么一個古怪的名字。
這龐二蛋很是健談,一路天南地北,風(fēng)俗氣候,特別是這戈壁灘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更是的口沫橫飛,張傲秋幾個對這些完是一張白紙,因此也聽得精精有味。
龐二蛋見他們聽得如此有味,心里更是得意,一路賣弄,不過雖然啰嗦了點,但人還很熱心真誠,張傲秋跟紫陌也就把他當成了朋友。
而夜無霜跟鐵大可則是一路一言不發(fā),并肩落在后面,任由張傲秋跟紫陌兩人去周旋。
在戈壁灘行走,每人都帶著厚厚的圍巾,將頭臉包住,就是怕有風(fēng)沙日曬。
在他們周邊,時不時有一股股旋風(fēng)吹起,帶著地上的細沙向上卷去,只是這樣的型龍卷風(fēng)并不造成什么危害,但在張傲秋他們幾人看來,卻是有趣的很。
一行人又走了半個時辰,前面的巴頭往后吆喝幾聲,后面的隊伍立即停了下來,一幫伙計開始將駱駝身上的木箱搬了下來,一個挨一個的碼在外圍。
張傲秋看了看天色,奇怪地對喻千祁道:“這天色還早,怎么現(xiàn)在就扎營了?”
喻千祁笑道:“戈壁灘不同其它地方,天氣變就變,讓你一點準備都沒有,為了安起見,現(xiàn)在扎營是最妥當?shù)摹!?br />
完拍了拍張傲秋肩膀接著道:“等你在這戈壁灘走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紫陌在旁道:“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忙?”
喻千祁看了夜無霜一眼,搖搖頭道:“不用,你們幾個好好護著霜兒就可以了。”
正著,突然坐在木箱上抽旱煙的巴頭極速的用土語吼了起來,喻千祁一聽,臉色一變,轉(zhuǎn)頭急聲吩咐道:“快到那木箱后面,風(fēng)沙馬上要來了。”
紫陌一聽看了看天,疑惑道:“不會吧,這天氣蠻好的啊。”
話音未落,剛剛還帶著一絲紅霞的天空,頃刻間烏云密布,緊接著,漫天的狂風(fēng)吹起。
喻千祁沖他們吼道:“看著霜兒,快到木箱后去。”
完調(diào)頭前去幫忙,紫陌暗罵一聲,幾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天氣,當真猶如孩子臉,變就變。
四周的伙計忙著將駱駝牽到木箱后,用駱駝的身體抵住木箱,這些駱駝可能也是老走戈壁灘,被人一牽過去,立即彎膝,臥了下來。
幸好巴頭下令扎營的早,騰出了一點時間,不然要是再遲一些,估計就沒這么好過了。
風(fēng)來大,帶著沙石如暴雨般傾瀉過來,沙石打在木箱上“啪啪”直響,周圍天空一片昏暗,已是伸手難見五指。
張傲秋幾人跟喻千祁擠在一起,夜無霜靠在張傲秋懷里,蜷成一團,聽著頭頂呼嘯的風(fēng)聲,竟不由升起一絲懼意。
巴頭他們事先點燃了燈火,這種燈經(jīng)過特別設(shè)計,火光不亮,但極能防風(fēng)。
巴頭就著這點微光開始清點人數(shù),數(shù)來數(shù)去,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再詳查時,才知道少的那人正是龐二蛋。
也是這子倒霉,剛扎營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些內(nèi)急,因為有女眷,所以就走得稍遠一些,等他拉完提好褲子得時候,風(fēng)暴就已經(jīng)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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