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大可蓋著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動靜。而他此時外表臉色紅潤,呼吸正常,就像平時睡著了一樣。
張傲秋上前,將他的手從被子中拿出來,右手兩指切脈,同時一絲真氣從鐵大可腕脈上進入。
這絲真氣直入丹田,通過這絲真氣,張傲秋察覺到鐵大可原來被他用真氣強行縫合的碎片,現在已經完好的合攏在一起。
張傲秋不放心,真氣細細地轉了一圈,除了幾處有一絲破痕以外,其他地方確實已經完好如初。
而此時鐵大可丹田內真氣氣旋僅僅只是若有若無,但張傲秋明顯感到,在他身體經脈內好像有股力量,將他生機護住,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但是鐵大可人怎么會一直昏迷不醒了?
張傲秋松開手指,將鐵大可的左手重新放回被中,想著剛才看到的情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紫陌看著張傲秋的樣子,在旁問道:“秋哥,老鐵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不會……?”
張傲秋點點頭,又搖搖頭,沉吟半響道:“老鐵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了,按理現在應該可以醒過來了。只是……。”
紫陌急道:“哎呀,你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現在又是話一半,你是要急死人啊你?”
張傲秋抬頭看了紫陌一眼,愁眉深皺道:“阿陌,這種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看來這件事還是要師父他老人家出馬了。”
紫陌一拍額頭道:“對啊,我怎么把這個‘毒醫圣手’給忘了。既然這樣,我們趕緊回臨花城,把師父請過來。”
張傲秋一聽紫陌的話,連忙打了個眼色,紫陌一看,立即明白過來。急忙捂著嘴巴,搖搖頭退了下去。
魔教山門,即使當年慕容輕狂對上代教主聶靜穎有救命之恩,聶靜穎也沒有將他帶到這里,紫陌現在這樣一,雖然是一片好意,但也是變相的犯了魔教大忌。
張傲秋打的那個眼色,不光紫陌立馬明白過來,雪心玄看了心里也知道,對于這件事,即使是她這個教主也要權衡再三。
因為魔教跟外界隔離有好幾百年了,可以是四面楚歌,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所以歷代教主都有明令,不得帶外人入山,即使是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為了不暴露魔教的具體位置,讓魔教能更好的延續下去,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
張傲秋能入山,因他確實是兩次救了夜無霜,對魔教上下是有大恩,但另一方面,張傲秋是木靈唯一弟子。
當時刀宗被滅,張傲秋一人孤身闖蕩江湖,從雪心玄內心來,是想將張傲秋納入自己的保護范圍內,為刀宗留下一顆火種,所以張傲秋那次進山,可以是雪心玄私心大于了公心。
后來紫陌跟鐵大可被夜無霜帶進山,雖然后來證實這兩人確實是可以算自己人,但雪心玄還是當著其他堂主的面,不帶痕跡的責罵了夜無霜一頓,只是這件事紫陌他們不知道而已。
現在若是再讓慕容輕狂也進山,那么在她這代教主手上,進入這魔教的外人,可以是魔教史上百多年來的總和了。
雪心玄的眼神從夜無霜開始,慢慢地轉到張傲秋,又轉到紫陌,然后落在昏迷不醒的鐵大可身上。
這幾個人,可以是這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人物,就連鐵大可,雖然年歲長了些,但他也只是無意間撿了破書,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修煉到天境中期,其悟性之高,可見一斑。
就算現在修為最低的紫陌,現在也是天境初期巔峰修為,自己在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地境中期而已。
要天賦,這些人個個都不差,特別是張傲秋,也就大半年的時光,居然從人境初期一直修煉到現在天境巔峰,其修煉速度,完就像聽故事一樣。
這樣的一群年輕人,天知道假以時日會走到一個什么樣的高度?有一個已經是至寶了,何況有三個?
要是現在讓慕容輕狂進山救了鐵大可,以他們兄弟情分,自然會對魔教感激之情再深一成,雖然雪心玄意沒有要招攬他們的意思。
更何況,還魂丹都已經喂到鐵大可肚子里了,所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至于半途而廢吧?
想到這里,雪心玄擺擺手道:“阿秋,你們的意思座明白。當年慕容輕狂老先生曾對家師有救命之恩,但那畢竟是在山外所救,家師不讓慕容老先生進山也情有可原。
現在鐵兄就在山內,難不成因為那些規矩而將慕容老先生拒之門外,然后我等再眼睜睜看著鐵兄長睡不醒?若是這樣做,那座跟那一教二宗的人又有何分別?”
完轉身望著門外皚皚白雪,連綿不絕的山峰如潑墨的畫卷一樣,望著這如畫的美景,雪心玄沒來由的心中一痛,嘆了口氣,寒聲道:“我教百多年來,一直受外界打壓,歷代先賢為求自保,迫不得已定下那些鐵律。
現在我教跟他一教二宗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居然為了他們那些陰謀來謀我圣教,如果我們還像往日那樣,就只能被動挨打,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座不才,恬為教教主,雖不勵精圖治,但也再不想受這種窩囊氣!”
接著霍然轉身吩咐道:“霜兒,你立即吩咐下去,遣人快馬加鞭知會慕容老先生,讓他速速進山。”
夜無霜聞言行禮道:“是,謹遵教主令。”
雪心玄看著張傲秋跟紫陌道:“你們還有你們的事情,沒有必要都陪在這里。鐵兄在這里由座照看著,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
張傲秋跟紫陌同時躬身行禮道:“是。”
在云一將呂承豪提回來的時候,云三他們這邊也結束了戰斗,嚴茗覺跟紅衣姑姑均是渾身動彈不得,萎坐在地,哪還有半點高手風范?
云一將呂承豪放在地上,吩咐道:“來人,將這三位貴客帶到鐵血大牢好生照看,記得要將他們搜查仔細了,可不要有什么東西留在身上。”
旁邊一位黑甲將領右手一招,一對軍士過來,將三人一一抬上馬車,云一命令道:“將這杏林閣給我好好的搜,一絲都不可放過。此處派人嚴加看守,沒有命令,任何人等不得隨意進入。”
第二日,臨花城城主府發布告示,大意是:從即日起,戒嚴解除,一教二宗匪人已經捉拿到案,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希望所有人都嚴密注意身邊可疑人等,一有發現,立馬報告城主府,如若查看屬實,當于重賞云云。
云歷來以為,拔掉杏林閣會在民眾中產生很大的不良影響,并還為之準備了后手,哪知臨花城的老百姓不但沒有不適,反而奔走相告,有的甚至還放起了鞭炮。
可見以前在外面放出的謠言,對這些普通百姓的影響有多深。
城主府內。
云歷帶著云一三人跟慕容輕狂坐在書房內,云歷親自給慕容輕狂斟滿茶,笑著道:“昨夜順利捉拿那些人,這起來,先生可是居功至偉啊。”
慕容輕狂舉起茶杯品了一口,接口道:“云老弟,你就不要再抬愛他了,年輕人太順了也不是好事。”
“嗯,前輩的是啊。想我那孽子,不就是因為太順了,才會如此猖狂。唉,這是虧得先生,要不是………。”
慕容輕狂打斷道:“你看,你看,讓你不要再夸獎他,現在又來了。”
云歷哈哈笑道:“好好好,不不,前輩對待徒弟還真是嚴苛啊。”
完話題一轉接著道:“對了,前輩,昨夜晚輩連夜會審了那三個要犯,哪知他們至始至終一聲不吭,晚輩曾想讓阿成動刑,但阿成跟我起紫陌曾審問犯人一事,雖然阿成支支吾吾地沒有將審問過程清楚,但他紫陌居然一點刑法都沒用,只是動了動嘴皮,就讓那些人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晚輩想了半天,這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這么管用,只是那阿成,問了半天都不詳。”
慕容輕狂聞言一愣,愕然問道:“那次審問犯人的事,你不知道么?”
云歷道:“知道是當然知道,只是我只管結果,至于過程到沒有詳問。”
慕容輕狂點點頭道:“既然這樣,也不急在一時,人都到手了,還怕問不出來么?”
云歷想了想道:“也是。只是我看阿成好像有點拿不下來,所以有點急了,不知道紫陌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慕容輕狂搖搖頭道:“這個老夫也不清楚,不過應該快了吧。”
云歷道:“也罷。”
完轉頭吩咐道:“一兒,等紫陌跟先生他們回來后,你去將他們接過來,讓他們參與審問,不過這次我也要在場,我倒是要看看,紫陌這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云一拱手道:“是,義父。”
慕容輕狂道:“哎呀,接什么接,云一他們公務繁忙,等他們幾個回來后,老夫讓他們自己過來就是了。”
云歷笑了笑不置可否,轉口道:“前輩,現在人已到手,你看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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