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霜這番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張傲秋來,自從自己宗門被滅,再到與紫陌、阿漓相識,然后是對付一教二宗,每時每刻都像是在懸崖上走鋼絲,特別是在臨花城的兩次被刺殺,第一次可能對方還沒有將他當回事,所以派出的也都是跟他相同境界的殺手,讓他僥幸逃脫,第二次則是對方沒有摸清形式,不知道他們中間還有慕容輕狂這樣的殺神,以致功敗垂成。
經歷了這么多,再加上還有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張傲秋沒有一刻不想加強自己實力,好在有一日能報仇雪恨,同時也能很好的保護自己身邊的朋友及親人。
如果敵人真的知道自己的這個情況,那么第三次的刺殺那些隱形的敵人可能就會盡起手中的力量,將其一舉滅殺,以免夜長夢多。
想到這里,整個后脊背冷汗直冒。
但怎樣才能隱藏自己的實力呢?這在他現在的修為是完辦不到的。
修行者整個的修行過程共分六個境界,人境、地境、天境、靈境、玄境及化境,每個境界又分為三個階段,而修行的分水嶺則是在天境,修為進入天境以后,則每個階段又分為三層,即天境以后的四個境界中每個境界都有九層。
以張傲秋現在的修為來,是進入天境初期的中層階段,而夜無霜的修為則是天境初期巔峰階段,離天境中期只有臨門一腳。所以兩人雖然都是天境初期,但其中其實是有實質的區別的。
夜無霜看著張傲秋緊皺著的眉頭,安慰道:“阿秋,修行的事情是急不來的,我也只是而已,以后我們心些應該也沒有什么大問題,而且你無極刀宗的心法不是講究自然之道么?也許過段時間,你就能悟通其中的道理了。”
“自然之道?隱藏修為……?”
“不錯,阿秋,你的修為的心法是自然之道,那么你應該可以……,啊,應該可以就像身邊的一棵樹,腳下的一顆石子,天上的一片浮云,完可以融入自然環境之中,讓人根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更不用感覺你的修為了。”
張傲秋聽了不覺眼前一亮,不由想起自己在瀑布前的那次頓悟,那次的頓悟不正是對無極刀宗心法的領悟更深一層么?而現在自己已經達到了無意之境,如果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前進,霜兒所的“融入自然環境之中”的這句話則是完可以實現的。
如果黎夢心在現場的話,就會清楚地告訴他們,其實張傲秋在瀑布前的那次頓悟,整個人已經進入了夜無霜所的“融入自然環境之中”的境界了。
張傲秋猛地轉過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夜無霜:“霜兒,當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不,是勝修十年功啊。怪不得黎姑娘聽我無意之中一句話后對我那么感激的,哈哈。”
“黎姑娘?那個黎姑娘?”
“就是帶我到這里的那個黎姑娘啊,還能有哪個黎姑娘?”
“哦,原來是黎師姐。哼,你個不要臉的,人家年紀比你大,你居然叫她黎姑娘?”
“那你叫我稱呼她什么?總不能直呼其名吧?”
“哼,借口。你老實,我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你是不是在外面還認識了其他的什么馬姑娘、王姑娘的?”
“什么馬姑娘、王姑娘的,霜兒,你這是哪跟哪啊?”
夜無霜撅著嘴巴道:“哼,我不理你,你個花心大蘿卜,見到人家漂亮女子就叫姑娘,你……,哼,我找我師尊去。”
完氣沖沖地扭身就走,留下張傲秋站在原地,滿臉漲的通紅,沖著夜無霜的背影喊道:“霜兒,這……,你都想哪里去了?你看這……,呀,跑的還真快。”
跟著轉過一個路口,一座三層樓矗立在眼前。
這座樓坐西朝東,三層樓閣,下層呈古銅色,上兩層則呈淡綠色,色調典雅。樓外翹角飛檐,屋頂上翠綠的琉璃瓦,在樹影之中,閃著瑩瑩碎光。
無數的藤蔓從樓角爬起,一直延伸至頂,可能是這里的主人有意為之,整個樓閣,除了幾扇窗戶外,其他的地方都被藤蔓遮蔽,在藤蔓之間間或空出一兩處空隙,露出建筑物原有的顏色。
進入樓,八盞宮燈燃起,將不大的面積照的通亮,一張圓桌擺在正中間,雪心玄坐在桌后已經等候多時,夜無霜站在雪心玄背后,眼睛望著屋頂,對張傲秋看也不看一眼,顯然剛才的氣還沒有消。
雪心玄見張傲秋走進來,柔聲招呼道:“來,過來這邊坐。”
張傲秋應了一聲,走到雪心玄的對面椅上坐下。
“聽霜兒,私下里她都是叫你阿秋的?”
張傲秋見她以這種拉家常的方式開始談話,自然改口道:“是的,前輩,我們……。”
雪心玄打斷道:“你們的事情座都知道了。哼哼,慕容輕狂那個老家伙,真是為老不尊,什么不好學,竟然臨老學著去搶別人的弟子。”
“額,這個……,師父他老人家也是……。”
“好了,你也不用替你師父解釋了,現在都已經成為現實了,難道座還會去找他要回弟子么?”
完回頭瞟了夜無霜一眼,接著道:“阿秋,你兩次救了霜兒,座在這里真要好好謝謝你。第二次也就不了,特別是第一次,在曲蘭城的那破廟里,若是真讓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地自投羅了,那座……,座……。”
著不由自主地重重一拍桌子,聲音轉厲道:“哼,夜無霜。”
夜無霜為了這件事不知道挨了雪心玄多少次罵,現在見雪心玄又提起此事,不由嚇得一哆嗦,低頭聲答道:“師尊,弟子在。”
“你當你天境初期的修為是天下無敵么?你知道對方玄境以上修為的有多少么?隨便出來一個就可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深入虎穴?哼,身為教圣女,遇事不考慮大局,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你……,你是要氣死為師么?”
雪心玄不想在外人面前來教訓自己徒兒,但這件事情實在是讓她感到后怕,如果霜兒真被一教二宗的人拿住,那時她就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做為夜無霜的師尊,只要能換回夜無霜,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協的;但做為一教教主,則很多事情不得不從大局出發,那些涉及到原則的事情,即使將夜無霜犧牲掉,也是萬萬不能答應。所以每每想到此事,雪心玄都是驚的一身冷汗,接著就是一股無名之火就從心頭冒起。
夜無霜這次回山后,來是很快就會返回臨花城的,但自雪心玄知道這件事后,實在是不敢再讓她一人獨自闖蕩江湖,而且現在教內還有那個隱藏著沒有發現的內奸,萬一將夜無霜的行蹤泄露出去,那后果也是不堪設想。
雪心玄是想通過支助武月城這件事來打開百多年來被外界排斥的局面的,其實在她心里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那就是在將來一統江湖。
現在支助武月城的第一步已經走出,走這一步也是經過多方考慮,一方面雪心玄她身就是一個講“江湖道義”的奇女子,魔教百多年被外界其他門派排斥,正因為這樣,所以雪心玄比任何一個門派掌權者更明白江湖道義這四個字的含義。
另一方面也是想拉攏一些盟友,對以后教派的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但如果夜無霜落入敵人之手,那么她多年的部署就會如沒有根基的大廈一樣,頃刻間倒塌。
夜無霜因為這件事被雪心玄教訓不止一次,基上已經免疫了,但這次卻是當著張傲秋的面被教訓,感到特別的沒面子,一時俏臉漲的通紅,低著頭雙手不時地攪動衣角,撅著嘴,眼角淚花不住滾動。
張傲秋看夜無霜的樣子,不由感到一陣心疼,但這又畢竟是她們師徒間的私事,而那次夜無霜確實是處理地有欠考慮,所以他這個外人,就更不好隨便插嘴了。
雪心玄看著夜無霜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一軟,柔聲道:“霜兒,你不要怪師尊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這件事訓斥你,你以后可能會一生行走江湖,也有可能要接替座這個位子,但是不管你選擇那個方式,行事都要從大局考慮,不然不光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你身邊朋友跟親人。”
夜無霜嘴一扁,委屈地輕聲道:“是,師尊,霜兒知錯了。”
雪心玄嘆了口氣,轉頭對張傲秋道:“霜兒第二次遇險是什么原因你應該知道,現在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座的一個心病。得到消息后,座曾將我教所有與外聯絡的人員進行了一個排查,但至今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人。十三號,這個十三號會是誰了?”
雪心玄沉思了半響,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笑著對張傲秋道:“阿秋,你一路辛苦,先在這里歇息段時間。”
接著轉頭對夜無霜吩咐道:“霜兒,阿秋在這里的一段日子就由你親自接待,可以一起去看看山中景色,不過不要走的太遠,為師可能隨時都會找你。”
夜無霜安耐住心頭的喜悅,垂首答道:“是,師尊。”
雪心玄望著張傲秋微微一笑,張傲秋連忙站起施禮道:“前輩厚愛,子確實愧不敢當。”
“嗯,不用多了。對了,阿秋,還有件事情座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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