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城主府的議事廳,云歷聽了云一、云二兩人的匯報,心里也是暗抹一把冷汗,要是張傲秋在這次刺殺中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那寶貝兒子可就治愈無望了,在這種情況下,不定自己真會一怒之下跟一教二宗的人進行正面對攻,到那時,雙方不惜一切力以赴的話,后果還真是難以預料。
同時暗自慶幸,幸好及時安排云一等人對張傲秋他們進行保護行動,即使只晚上一頓飯的功夫,張傲秋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云歷沉吟了片刻,問道:“那先生親口跟你們要你們撤離對青天堂幾人的保護?”
云二回答道:“義父,先生確實是這樣的。當時我曾問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先生笑著沒有話,只是讓我們將這件事稟告回去,您一聽就會知道他要做什么。”
云一道:“義父,先生這樣的做法,可是要引蛇出洞?”
云歷點點頭道:“這種可能性很大,好個張傲秋,還真是人膽大,也不怕被引出來的蛇給吞了。”
頓了頓接著吩咐道:“云一。”
云一上前一步,恭聲答道:“在。”
“你們就按先生的吩咐去辦,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現在一教二宗的人竟然敢在臨花城明目張膽地刺殺先生,而且時機把握的還如此精準,可見他們已有人進入了臨花城。
你們從黑云四衛中抽出精干人手,散在青天堂四合院周圍,這件事情直接跟老方通氣,讓他知道你們的布置,也好暗中配合,記住,不管什么時候,都要保證青天堂的那幾個人的安。”
臨花城的黑云衛是臨花城中最精銳的部隊,也是云歷手中的王牌,嫡屬城主府管轄。
黑云衛每十人為一伍,每十伍為一隊,每十隊為一營,每十營為一衛,每衛一萬人,共計四衛,分別鎮守臨花城東、西、南、北四門,每衛設首領一名,目前則是由云一守東門,云二守西門,云三守南門,云四守北門。
來在黑云衛成立初期,其軍士由云歷收養的孤兒為班底組成,后來人手不夠,才在臨花城內大肆招人。凡進入黑云衛的人,其家族免一年徭役及賦稅,而且自身月銀更是普通外圍軍士的五倍,待遇如此優厚,在招募的時候,一時萬人空巷。
黑云衛待遇雖好,但入選門檻卻是極高,普通軍士自身修為必須達到人境巔峰,而且身家清白,對城主府更是要求忠心無二。而伍長要達到地境,隊長要達到天境,營長則是要達到靈境,現任衛所首領的云一等人更是達到了靈境巔峰,而靈境巔峰,放到江湖上,都是可以開宗立派的角色,由此可見黑云衛的戰力。
云歷在組建黑云衛后,為了保持黑云衛的戰力,采取了淘汰機制,每年進行三次比武,任何一人都可以挑戰自己的上司,只要成功,而且又不被其他人打敗,則可以自動升一級,當然如果你自己覺得自己武力很高,也可以級挑戰,也就是一個普通軍士,甚至可以挑戰衛所首領。
為了避免這種挑戰產生內部之間產生仇恨,黑云衛的軍紀極嚴,凡是軍營內部有械斗現象,一經查明,對肇事者輕則鞭刑、流放,重責直接殺頭。
而在四合院的幾人,自從張傲秋在街頭被刺殺以來,五人就一直待在四合院中,飲食方面則由辛七每天早晨按時送到門口,至于醫館那邊,則是借口年底休整,早早關門打烊了。
張傲秋經過這次街頭刺殺,被逼出了內在潛能,因禍得福,修為再上一層,達到了地境巔峰層次,這些天一邊療養內傷,一邊鞏固境界,并將那天所悟細細與紫陌,由于兩人都是用刀,相互之間也有很好的借鑒。
紫陌自從碼頭那次大戰,現在又看到張傲秋被刺殺,心里來體會到武力的重要性,這些天也按下性子,一心修煉。阿漓更不用了,現在四人當中就她功力最弱,現在還只是人境初期階段,這還是慕容輕狂不惜心血的結果,現在變故接二連三地到來,感覺在這臨花城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的安感,也使得她跟紫陌一樣,開始拼命修煉,對那三天一次的固培元藥湯也不再有抗拒心理,每次都是主動喝完,然后開始練功。
而慕容輕狂是打算在已經修好的丹房中開始閉關煉丹的,現在也只好放棄這個打算,安心守在這幾個家伙身邊,一來可以指導他們修煉,二來也是間接地對他們進行保護。
臘八。
指農歷臘月初八這一天。臘八節是用來祭祀祖先和神靈,祈求豐收和吉祥的節日,因相傳這一天是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在佛陀耶菩提下成道并創立佛教的日子即農歷十二月初八,故又被稱為“佛成道節”。
這天午夜,幾人高高興興喝過臘八粥,圍坐在一起,看張傲秋跟紫陌下棋。
院外陰沉黑漆如墨的夜色中,刺骨的寒風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肆虐。
七條黑衣蒙面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四合院轉角處,這七人身形均是矮纖瘦,為首一人蹲在房子黑暗位置,目光灼灼地打量著眼前的四合院。
過了良久,為首的黑衣人才輕輕招了招手,五條人影迅速散開,其中四人占據四合院四角,而第五人則占據四合院對面高樓屋頂,準備隨時接應。
剩下兩人一左一右分開,身形快如一縷青煙,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即使仔細打量,也很難發現。
這兩人以四合院為中心,一圈一圈的繞著圈子,直到偵查完離中心約一里地的范圍,才返身退回。
這種左右分開繞圈的偵查方法,一來可以巡視隊友剛剛巡視完的位置,以防有所遺漏,二來若是遇見敵人,可以分散逃離,不至于一打盡。
半柱香的功夫后,為首兩人巡視完畢,站在四合院的屋頂上,噘嘴發出一聲夜梟聲,隱藏在四角的黑衣人從黑暗中現身出來,六人對望一眼,為首一人向對面高樓上接應的同伙打了個手勢,然后六人身形一閃,沒入四合院中。
房內正在觀棋的方伯身形顫了顫,遂又定了下來,環目一掃,見其他四人依然是無動于衷的樣子,不由緊張起來,慢慢踱到阿漓身邊,干瘦的身體頓時繃緊,做好十準備。
張傲秋跟紫陌對望一眼,兩人均感覺到方伯的異常。
張傲秋不經意地問道:“方伯,城主近日可好?”
方伯正神戒備外面的敵人,聽張傲秋問起隨口答道:“還好。”
完才覺得有什么不對,心神一驚,抬頭望去,只見張傲秋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方伯已繃緊的身體頓時功力暴漲,身旁的阿漓也感受到了,不由“啊”的一聲,驚異地望著張傲秋跟方伯兩人。
張傲秋笑著擺了擺手,慢慢地道:“方伯,你不用緊張,等會不定還有城主府需要幫忙的地方。”
阿漓聞言又是“啊”的一聲,顫聲道:“方伯,你……。”
方伯此時才知道身份早已被看破,也不再堅持,將身上功力一收,又恢復到原來老實巴交的樣子,先是歉意地看了看阿漓,接著對著張傲秋道:“先生不用客氣,但凡能力所在,絕不推脫。”
方伯這樣的回答,已經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輕狂程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神貫注地看著棋局,仿佛身邊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系一樣。
六條黑影從房間暗處現身出來,阿漓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這時突然看見六個黑衣蒙面人出現,頓時目瞪口呆,驚叫一聲,想起張傲秋前些天在街頭遇刺的事情,不由花容失色。
方伯上前一步,護在阿漓身旁,這幾人中,他對阿漓感情最深,知道今日之事很難善了,再加上對阿漓隱瞞自己身份的歉意,心里暗下決心,即使今天自個交代在這里,也要護著阿漓周。
張傲秋跟紫陌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均是輕輕點點頭,對那出現的六個人看也不看,又專注到棋局上去。
阿漓看到張傲秋三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知道他們早有準備,來緊張的心神松了松,只是眼神復雜地看著站在旁邊的方伯。
現身的六人正是一教二宗忍殺及隱殺兩組的刺客,做為刺客,最重要的一門技藝就是隱匿,最高境界就是明明就在你身邊,你卻當他是空氣一般不存在。
這六人現身的主要原因是現場五人,兩個地境層次,一個人境初期,還有兩個什么都不是的老家伙,跟這樣檔次的敵人玩隱匿,實在是浪費精力。
沒想到的是,六人現身后,還真被別人當成了空氣,不由面面相覷,互相對望一眼,均看到自己人眼中滿眼的疑惑。
為首的黑衣人不由咳嗽一聲,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見那五人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心頭一怒,右手一拍身邊的桌子,陰測測地道:“裝神弄鬼,等會讓你們到地府再慢慢下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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