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離開云歷書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時了,走出來沒見阿漓,找辛七一問,原來阿漓早已經坐馬車離開了。
來辛七想著要送張傲秋回去的,但張傲秋一看難得一個人,也想邊走邊想地好好考慮考慮跟云歷的事情,于是婉言拒絕了辛七,在大門口拿了星月刀,獨自一人安步當車的在這臨花城的街道上慢慢走著。
這時陰沉了好久的天空開始落起了雪花,一團團,一簇簇的白如扯碎了的棉球一樣的雪花翻滾而下,頃刻間由少變多,由變大,填滿了臨花城整個冷冽的空間,天色也開始變得昏暗,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大部分的店鋪都已早早收攤。
從城主府到四合院,其實路程并不是很遠,步行的話也就將近一個時辰的樣子。
張傲秋在街上慢慢走著,突然前面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抬頭一看,一輛馬車正高速向自己奔過來,趕車的馬夫一邊拉著韁繩,一邊大喊道:“閃開了,馬驚了!閃開了,馬驚了!”
張傲秋見勢往旁邊鋪子的屋檐下一閃,也好避過馬車。
等他剛站穩身子,耳后突然傳來“叮”的一聲極其細微的響聲,剛想回頭時,前面疾馳的馬車正好行駛到他身邊,在兩者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馬車車簾突然拉開,一根黑洞洞的管子伸了出來。
張傲秋眼角余光瞟見,想都沒想,低頭一個團身,就地一滾,匆忙間聽到后面傳來“奪”的一聲,回頭匆匆一瞥,只見一根手指長的袖箭正插在剛才站立位置的墻壁上,箭尾還在不住顫動。
張傲秋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到了店鋪大門的時候,雙腳用力,身子騰空升起,想著往外面街道竄去。
就在身子升到半空的時候,前方回廊柱子后面突然轉出一個黑衣蒙面人,手中長劍一展,又急又狠地向他當胸刺來。
此時正是張傲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且又無處借力的時候,眼看避無可避,張傲秋體內混凝如水銀般的真氣瞬間繞體一周,逆脈而行,升在空中的身子竟奇跡般地頓了一頓,緊接著,臨空停頓的身子像一片樹葉般,輕飄飄地向右飄出兩尺位置。
也就是這頓了一頓及向右飄出的兩尺距離救了他一命,前面的黑衣人哪想到張傲秋還有這種事,手中長劍劍勢已盡,不及回力,只能眼睜睜地從張傲秋身邊擦身而過。
張傲秋避過一劍,在空中使了個千斤墜,同時功聚右肩,剛一落地,就向右邊的鋪門撞去,堅固的木門猶如一張薄紙般被他穿破而入,現出一個人形大洞。
這是一間存放雜貨的兩層樓倉庫,倉庫一樓內除了堆放的雜貨外,空無一人。
進了雜貨鋪,張傲秋頭也不回,瞬間前移,速往后門掠去,力圖在敵人追上來之前從后門溜走。
就在這時,在他前方的鋪子后門化為漫空激射而來的木屑,一柄長刀從如雨花飛濺的木屑中伸了出來,往他胸口位置急刺而來,仿佛一條毒蛇從地獄來到人間一樣。
張傲秋倉促間拔出星月刀,刀化青芒,往胸口刺來的長刀迎去。
“當”
兩柄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張傲秋被震得臨空向后倒翻,這次對方是蓄勢而發,而他卻是匆忙應戰,形式緩急有別,一觸之下頓時吃了大虧。
張傲秋身子在空中連續后翻,體內真氣卻是自然流轉,一邊化解侵入體內的異氣,一邊治療受損的經脈。
剛一落地,前后門的兩個黑衣人夾擊過來,同時兩邊的窗戶“砰”的一聲碎開,一邊翻進兩人。
張傲秋環目一掃,心如電轉,知道若是再稍作停留,必然會陷入敵人合圍之中,到時只有力戰而亡的凄慘下場。
張傲秋趁六人還沒有收攏包圍圈前的剎那,功聚雙腳,同時星月刀高舉頭頂,人如閃電般竄起,星月刀在頭頂一攪,二樓樓板頓時被攪出一個大洞,隨即人影一閃而沒。
下面六人沒想到張傲秋會有這手,互相對望一眼,迅速散開,從兩邊窗戶及前門進來的四人又原路返回,而從后門偷襲張傲秋的黑衣人則順著張傲秋逃走的路線緊追不舍。
這六個黑衣人做出這樣的判斷也正是符合人的心理,一般人在脫離險境以后,都會想盡辦法盡快離開,絕對不會在險地再多做停留。
這六人的策略很明顯:是分出五人到外圍分各個方向包抄,切斷敵人一切有可能逃跑的路線,留一人緊追不舍,給對方造成危險時刻來臨的心理壓力。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傲秋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藏在洞口邊守候,對于他來,這也一個賭博,賭的也正是人的心理。
頃刻間一人從洞口竄起,張傲秋早已蓄滿勢子的一刀閃電劈出,刀式如龍,兩尺長的刀芒盡吐,在刀芒中竟然夾雜著絲絲刀氣,顯然在這生死關頭,張傲秋被逼盡了體內潛力,修為再做突破。
張傲秋聚集身功力,力施為劈出的這刀,無花巧,完是要以硬碰硬,務必做到一刀傷敵。
持刀竄起的黑衣人腦袋剛剛探出洞口,眼睛還沒有適應二樓昏暗的環境,就被一片紅藍交織的光芒罩定,頓時大吃一驚,右手長刀慌忙舉過頭頂。
“當”
又是一聲巨響,持刀黑衣人應聲仰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被劈的直往下墜去。
這也是報應不爽,剛剛還蓄滿勢子偷襲了別人,現在馬上被人蓄滿勢子偷襲。
張傲秋得勢不饒人,一抖星月刀,刀式將其牢牢鎖住,頭下腳上的跟著追殺下去。
黑衣人也是了得,剛一觸地,“嘿”的一聲,一個側翻,剛剛避過張傲秋的刀鋒。
“叮”的一聲,張傲秋刀一觸地面,隨即人隨刀走,跟著往黑衣人背后刺去。
黑衣人反手一刀,堪堪擋住,借力往已經破碎的窗戶竄出。
此時之前剛剛翻出窗戶的兩個黑衣人正在下面張望,看張傲秋會從哪個方向逃出,哪知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先前追蹤張傲秋的自己人卻從窗戶撲出,兩人急忙往左右散開,以免阻其去勢。
張傲秋緊跟其后,雙腳踏在窗棱,左右雙足涌泉穴一冷一熱,一股大力爆出,臨空一個空翻,在第一個空翻時,張傲秋在空中看到下面黑衣人的雙腳,在第二個空翻時已到黑衣人的背部。
借著空翻的力道,張傲秋一刀劃出,先是刀氣噴薄而出,接著是兩尺長的刀芒,一先一后分別擊中黑衣人的背部,下面的黑衣人背部頓時血光爆現,身子軟綿綿的掉了下去。
張傲秋見一刀得手,心神大定,翻滾的身子剛一落地,頭也不回,弓著背就往左手邊的黑衣人合身撞過去。
左手邊的黑衣人一看,心頭大喜,一振手中長劍狠狠地往張傲秋背部刺去。
在長劍離張傲秋背部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正倒著疾馳過來的身影突然停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停頓的身影已經右移,又是差之毫厘的擦肩而過。
張傲秋轉過身來,星月刀高舉頭頂,合著刀芒往右手邊的敵人砍去。
右手邊的黑衣人眼看著同伴即將得手,正準備上前配合將敵人解決了事,哪知道一個轉身,敵人的刀鋒已向自己砍來,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看著迎面砍來的刀鋒,怡然不懼,右手長劍貫具身功力,橫架著往上迎去。
哪知張傲秋這招看是兇狠的一刀只是個虛招,星月刀砍刀一半的時候,突然收刀,同時氣灌丹田,一聲嘶吼:“有刺客。”
吼聲如龍,直沖云霄,在這寂靜的大街顯得格外嘹亮。
右手黑衣人是集中部精氣神準備迎接那奔若驚雷的一刀,哪知耳邊卻突然傳來這聲殺豬般的吼叫,不由呆了一呆,張傲秋望著他詭異一笑,右腳抬起無聲無息閃電般直踹他胸口空門。
“噗”
黑衣人的胸口肋骨被踹的向內塌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飛而去,臨空噴出老大一口鮮血,眼見是不活了。
這時從另外一個窗口及前門撤出的三個黑衣人聽到動靜趕了過來,一看眼前形式,一聲不吭,直接合圍過來。
張傲秋對這三人看都不看,紅著雙眼,抽刀轉身,星月刀帶著刀芒往先前左手邊的黑衣人狠狠砍去。
那黑衣人氣憤張傲秋詭計連番得手,心里大恨,右手一振長劍,以攻對攻地迎了上去。
“當”的一聲,這次是毫無花巧地相互對拼,張傲秋又被震的臨空倒翻出去,而持劍黑衣人也是被震的拿不住勢子,騰騰騰地連退三步。
來這黑衣人的修為境界要比張傲秋高出一截,但奈何張傲秋體內真氣已經達到玄境修為才有的凝練程度,兩者相抵消,竟拼的個旗鼓相當。
從前門趕過來的黑衣人一看正在空中翻滾的張傲秋,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一跺腳,身劍合一往空中的張傲秋殺去。
這劍又狠又急而且角度刁鉆,取點正是張傲秋身子旋盡,剛要落地的瞬間。
就在這眨眼間,“嗖”的一聲,一支精鋼長箭從已經昏黑的空中突然臨空飛來,箭矢快若閃電,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直取臨空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眼角余光看到這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精鋼長箭,頓時魂飛魄散,此時他身體正在空中,手中劍勢已力展開,完沒有余力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箭貫體而入,帶著一捧熱血往后飛去。
張傲秋正好落地站定,對被不知何處飛來的長箭射殺的黑衣人看也不看,一展星月刀,依原式不變又是一刀往剛才的黑衣人砍去。
那黑衣人剛剛跟張傲秋硬拼的一招,體內氣血翻涌,持劍的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正努力調動真氣,好平息體內翻涌的氣血,哪知張傲秋的星月刀眨眼又到,無可奈何間,左右雙手握著劍柄迎了上去。
又是“當”的一聲,張傲秋被震的又是臨空倒翻,下面兩個黑衣人一邊防范那毫無征兆的長箭,一邊往張傲秋落地的位置靠攏,張傲秋在空中看的分明,知道一落地就會遭到對方毫不留情地攻擊,但此時也是無可奈何。
就在這要命的當口,兩條鐵鏈從后方空中探出,往下方兩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卷去,兩個黑衣人看到鐵鏈,知道敵人已有援兵,心中嘆息一聲,舍了張傲秋,轉身一刀一劍地往鐵鏈迎去。
哪知兩條鐵鏈仿佛是兩條有靈性的毒蛇,鏈頭一旋一轉,在電石火光間調轉方向,纏往敵人腰間,兩個黑衣人待要變招時,腰身已被鐵鏈纏的個結實,一時騰云駕霧般往后飛去。
先前對面的黑衣人一看大勢已去,轉身就跑,張傲秋恨極這幫人暗地偷襲,一騰身緊追不舍,兩人在空中又是硬拼一記,同時“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此時大街兩頭人影搓搓,顯然是救兵趕到,張傲秋大叫一聲:“留活口。”
卻見對面的黑衣人雙眼露出譏笑的神色,站立的身體突然一軟,倒在地上。
張傲秋搶前一把拉掉黑衣人臉上的蒙面黑巾,只見一縷黑血從黑衣人嘴角流出,伸手往鼻下一探,已是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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