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衍，能出來一趟嗎？”

    櫻一元的身影透過電話傳過來，聽著有氣無力的模樣。

    沛衍點了下頭：“可以，不過要等到天黑之后。”她必須時時刻刻看著她的吸血鬼才行。

    電話那頭笑了笑：“好，那天黑后見。”

    沛衍收了電話，驀然然好奇的問：“誰啊？”

    “是櫻姐，她約我晚上見。”沛衍捂著肚子，覺得有些疼，算算時間好像快來那個了。

    驀然然看了她一眼，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阿衍，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我覺得櫻花早就死了，那天在大樓的時候，怨嬰已經入了她的身，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怨嬰一直都沒有對櫻姐出手，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心一點比較好。這些天櫻姐一直都在找櫻花，你看看該怎么和她解釋吧。”

    沛衍嗯了一聲，端起兩碗粥，慢慢的上了樓。

    進了臥室，一片漆黑。

    為了抵擋陽光，沛衍把所有玻璃都涂成了黑色，拉上了窗簾，掛上了橫幅。

    男人正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包東西來回的把玩，似乎曾經見過的模樣。

    沛衍湊過去一看，臉又不由的熱了起來，那分明是他之前送給她的禮物衛生巾。

    “咳，別玩了。”她拍拍他頭：“喝點粥。”

    男人看著那一碗東西，鼻子皺了皺，完不感興趣的模樣。

    沛衍笑了，拿著木勺扒開上面的米，一條條方形的血凝在了下面：“是豬血紅棗粥，喝吧。”

    男人一見是紅色的，搶過了瓷碗，咕咚咕咚地喝著，喉頭發出很響的響聲，一口入腹，舌尖劃過獠牙，滿足的舔了舔薄唇。

    沛衍拿著紙巾替他擦擦嘴角，就著木勺也喝了起來，豬血紅棗粥，她現在喝也很合適。

    他看著她，桃花眸瞪的圓潤，就等著她喝完，學她模樣給她擦。

    沛衍瞇著眼，雙眸微紅：“路易斯，你后悔嗎？”為了我，搞成這種地步？曾經的你，登高一呼，便能令三界都動容。如今的你，竟連話都成了奢望。

    男人偏頭，兩眼迷茫著，完聽不懂的樣子。

    “笨蛋。”沛衍從背后環住他的腰，整張臉都埋在了他孤寂的背脊里：“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

    一聲聲的心疼，一字字的悔恨，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重復著。

    繞是所有話語，都埋在了這個名諱里。

    他怎么會知道，如果可以選擇。

    她寧愿沒了心臟，也不想他變成這個模樣。

    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

    曾經王一般的他，就這樣被她毀了。

    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背后滾燙的可怕，他著急的捂住胸口呀呀直叫，那個地方又疼了。

    清晨的時光來是浪漫的，兩人相依相偎的很溫馨。

    可，總有不盡人意的時候。

    也不知道沛老爺子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竟知道了沛衍在和血王談戀愛的事，直接從成都飛來了B市。

    “阿衍，我不同意。”他的堅決，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

    沛衍笑了笑：“爺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做長輩的，不忍卻也得硬下心腸：“如果他是吸血鬼，就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你打算怎么愛他？他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定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就會把你吸干。阿衍，你是我最寶貝的孫女，爺爺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咱在選選別的行不？爺爺認識很多精英，你喜歡什么樣的，爺爺幫你去找就是了。”

    “爺爺，對不起。”沛衍垂下頭，她從跟著爺爺長大，雖然老爺子對她十分嚴厲，但也是最疼她的。她希望他能接受她喜歡的男人：“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沛老爺子氣的跺了一下拐杖：“你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害人。但是他永遠都不會蒼老更不會死去。而你呢，過不了十年，你就會換一個模樣，再過十年，你就帶他出去，有幾個人會你們是情侶？阿衍，我的乖孫女，你現實一點好不好？到時候，你老了，他還會再看你一眼嗎?外面的誘惑那么多，吸血鬼根忍不住。他們活的太久了，根不懂的珍惜！”沛老爺子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阿衍，爺爺從把你帶大，就盼望著有一天能親眼看到你披上婚紗站在教堂里。你以為他們的話我不知道么，你以為安武治做的那些事我不難受么？我留下空戀就是因為那孩子看你照片的眼光，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的乖女孫女不是怪物，有這么優秀的男人喜歡！你不想繼承沛家，一心留在B市，爺爺也隨你，只要你覺得幸福就行。可如今，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

    “爺爺。”沛衍紅了眼眶，啪的一聲跪在了老人的面前：“您就再縱容我這一次行么？”如果是以前的路易斯她還會考慮，可現在，她再也放不開了。

    沛老爺子轟的站了起來，高血壓的身子頭暈目眩。

    沛衍趕緊扶住他，滿眼淚光：“爺爺，就這一次好不好？我不在乎有沒有婚禮。或許就像你的，總有一天我會被他嫌棄。但現在，就現在，你讓他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爺爺，看不到他，我會心疼的。”

    “他很笨，現在連開口話都很困難。”

    (5)“可爺爺，有些人不清哪里好，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誰都代替不了。”

    “以后的事，我都想好了，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我就回去沛家，到時候爺爺還是會要我這個不聽話的孫女的，對不對？”

    沛老爺子哽咽了一聲：“隨便你！”語落，他拂袖，氣沖沖的走了。

    沛二少拍了拍沛衍的肩：“阿衍，爺爺都是為了你好，你啊，怎么就這么一根筋呢？”他頓了頓，深深嘆了口氣：“爺爺那邊我會替你周旋的。”

    “謝謝二哥。”沛衍撐著笑目送兩人出了公寓后，才心身疲倦的走上了樓。

    那個人躺在白色的床上，柔軟而干凈，蜷縮著身子似在淺眠，手中死死抱的是她放在床頭的單人照。

    一瞬間，沛衍的淚便涌了出來，踱步走過去，抱住他的腰，聲音淡淡：“路易斯，把我變成吸血鬼，好不好？”

    這樣，就沒有誰拋棄誰一了。

    如果愛情還不夠，我們就用血脈締造契約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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