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紀風涯疑惑之際,陸離已穿過昏暗的人群,盈盈走到了桌前,素手中托著一只銀盤,盤中擺放著幾道經典的法國特色菜,造型精美,色彩絢麗,香氣撲鼻,令人食欲大振。
她將那些色香味俱的佳肴一道道放桌上,微笑道:“法國香草蝸牛,茉香龍連魚片配香橙牛油汁,櫻桃蜜汁燒法國鴨胸,香煎龍利魚香檳汁,凱旋歸,菠蘿綠茶冰淇淋千層批,八十二年紅酒。”
“陸姐做的菜,單看外形就賞心悅目,簡直可以和這些絕美的油畫媲美了。”紀風涯指著墻上的老油畫,自嘲道,“時候學過好幾年油畫,自認為也算有所成,不料今天有幸見識到這些真正的杰作,只怕往后是不敢再提筆作畫了。”
“看來,紀先生不僅是懂酒之人,還是懂畫之人。”陸離的眼里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她嘆了一口氣,道,“這些畫,是外公的遺作。他生前,是舊上海知名的畫家。”
Lehen?舊上海知名畫家?
此刻他已經猜到了**分,但仍不動聲色地問道:“陸姐,你的外公是?”
“外公名叫陳景明,Lehen是他的英文名。”
正如紀風涯所料,Lehen便是陳景明。他曾上海檔案館收藏的一冊子上見過陳景明這個名字,他是舊上海出色的畫家,也是“滬上歌后”司徒入畫的戀人。
“陳景明?我知道他!他早年留學法國,是世紀初上海富盛名的年輕畫家,被譽為‘畫壇奇葩’。他的畫藝爐火純青,筆觸輕盈,色彩絢麗,畫面空靈,堪稱妙絕。”紀風涯凝視著墻上的畫,眼里寫滿敬意,“難能可貴的是,他對人生執著的探,將人性和藝術完美地融合于畫中,使他的作品具有了鮮活的生命力和獨特的韻味,成為千金難求的極品。只可惜,他短暫的藝術生涯即將達到頂峰之際,他卻悄然引退了,宛若曇花一現,剎那芳華,給舊上海畫壇留下了一陣無聲的嘆息。”
“外公年輕時,曾經愛上過一個女人,他們相愛的第七年,那個女人離開了他。此后不久,他便宣布封筆,不再作畫。他堅守了自己的諾言,他的畫,只為她一人而作。”陸離幽幽道,“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那個女人已經死去,然而外公卻固執地相信她一定還活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到他身邊,繼續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于是,他開了這家酒吧,取名叫WaittingBar,也就是等待。從此之后,他便日復一日地坐高高的吧臺后,等著深愛的人回來。”
那信有些同情這個癡情的男子,關切地問道:“后,他等到了嗎?”
“沒有,直到他死,那個女人也沒有出現。”陸離嘆了一口氣,“外公臨死之際,將他的養女,也就是我的母親叫到床前,囑咐她經營好這家WaittingBar,繼續他未的等待,直到她回來。”
聽完這個凄美的愛情故事,紀風涯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哀傷。
司徒入畫死于19年初春的一起黑幫火拼事件,當時為她下達死亡證書的,是上海灘富盛名的圣保羅醫生。
然而,就當晚,她的尸體不翼而飛,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三≈#6;一四謎案”。
對此,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有的是陳景明因愛成狂將死去的愛人制成木乃伊私藏起來;有的是一個瘋狂癡迷司徒入畫的變態歌迷盜走了她的尸體;有的司徒入畫根就是一個不老不死的妖女;還有的她死那夜電閃雷鳴發生了可怕的詐尸……
然而,真相只有一個。
八十多年后的DNA鑒定證明,當年的司徒入畫并沒有死,她依然活地球的某個角落,只是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她選擇了徹底地告別過去,并陳景明的視線中永遠消失。
他們的故事,深深觸動了紀風涯深藏心底隱秘的琴弦。
深愛的人不辭而別,陳景明窮一生的等待,終換來一個無言的結局。而自己深愛的人也同樣選擇了離開,三年的等待即將到期,他不知道他們的愛情又將何去何從。或許能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結局,或許只是一個遙遙無期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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