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街邊槍戰(zhàn)
港島地兒不大,導(dǎo)演挺多,所以難免其中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王jing他爸叫王天霖,而王天霖有個學(xué)生叫杜祺鋒。對于自己學(xué)生的突破之作王天霖挺上心的,不但親自過來指導(dǎo)幫忙,還心血來潮地在里面客串了個角色——社團元老肥祥。
劇里的社團早已經(jīng)不是街頭喊打喊殺的模樣,而是在向正經(jīng)生意人轉(zhuǎn)變,有公司,有股份,也就有股東,所以老大文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和股東坐在一起喝茶談事,地點就是肥祥的餐廳里面。
上次文哥在這里被刺殺,差點殞命,今日帶了時下道上最強的五個人又來到了肥祥的餐廳。
留下阿信和肥仔在外面接應(yīng),也就是呂松閑和林雪。
林雪之前已經(jīng)拍過一些電影,但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甚至有些還是沒對白的無名氏,現(xiàn)在驟然變成主要角色,立馬就突出了經(jīng)驗不足、演技跟不上節(jié)奏的硬傷,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只要導(dǎo)演讓自由發(fā)揮,他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就比如現(xiàn)在,杜祺鋒只是說了個他和呂松閑在車邊等人的場景,然后就開始了拍攝。
呂松閑表現(xiàn)得自然輕松,一手插兜,一手叼煙,說道:“五個人中的一個,外面的小弟想也要想好幾年哦。”
到林雪說話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一想到攝像機就在旁邊拍攝,就極為不自然,連站姿都不協(xié)調(diào)。干巴巴地說了句:“是啊。”
“停!”杜祺鋒喊了句“老林,你太僵硬了,沒人用槍指著你,放輕松自然一點。而且你是道上混的前輩,怎么表現(xiàn)的你才是小弟似的?”
“杜導(dǎo),那我該怎么說,該怎么做?”林雪趕緊請教。
很多導(dǎo)演都喜歡用熟悉的演員或者合作過的演員來拍戲,因為熟悉的或者合作過的相互之間多少有點默契。說個大概意思就能明白,省心省力還省時。最不喜歡的就是需要一步一步教著該怎么做的演員,尤其是杜祺鋒這種用慣了那種一點就通的演員的導(dǎo)演。不過對于林雪他卻不能發(fā)火,因為這家伙和他是朋友。聽說他資金緊張自愿過來幫忙的,一分片酬都沒要。
老杜有點撓頭,就兩個人在街邊閑聊,這還用人教么?怎么教?教你怎么回答‘你今天吃的什么’這樣的問題?
他左右踱了兩步,停下來朝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阿明。你去買幾包花生來。”
幾分鐘之后阿明帶回來兩大包花生,杜祺鋒給林雪口袋里塞得滿滿的,說道:“待會兒你就吃花生,以你認為最舒服的姿勢站著吃花生就成了,不用說話。”
“嗯,我明白了。”林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輕松的神色。他現(xiàn)在還處于那種導(dǎo)演安排好該怎么做他一步一步照做的地步。
老杜朝其他人說道:“來,大家歇會兒,每人一把花生,圍個圈兒。花生殼扔中間。”
吃完花生,殼在地上扔了一小堆,拍攝繼續(xù)。
鏡頭從地上那一堆花生殼開始,往上移,將正撇腿站著低頭認真剝花生的林雪收入鏡頭。
呂松閑抽著煙朝四周望望,又走到林雪身邊道:“如果這件事可以打響我的名字,最少可以說十年八載呢。”
林雪不言,吃花生。
“你以前是怎么爬上來的?”呂松閑繼續(xù)道“是不是每件事都有你參加?”
林雪不言,吃花生。
“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嘛。”
依然不言,認真地吃花生。
老杜朝旁邊招了招手。等候在旁邊的幾人開始動起來,狄云走在最前面,走到街邊左右望了望確保沒事,后面的兩人才保護著老大文哥從大樓里出來。一前一后夾著他走向車子。
走到車邊的一瞬間,驟變橫生,文哥前胸挨了一槍,來自遠處大樓上的狙擊手。
他穿著防彈衣,子彈沒有打進他的身體,但巨大的沖擊力卻將他打了個趔趄。向后猛退幾步,朝地上倒去。
距離文哥最近的阿鬼,也就是黃秋聲,抱住他朝地上爬去,在這一瞬間文哥的后心處又挨了一槍。
六人以汽車為掩體迅速躲避了起來。
狄云鼓動肌肉,繃緊全身,片刻之后額頭上就布滿了細汗,油光發(fā)亮,悄悄探出半個頭朝上邊張望。然后幻想著狙擊槍的子彈擦肩而過打在身邊的車蓋上,擠著眼睛往車身上一靠迅速倒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地喘著氣。
林雪從地上爬了過來道:“是狙擊槍。”
阿鬼在五人之中威望最高,說道:“Mike,探探位置!”
飾演Mike的張耀陽躺在地上蠕動著將西裝脫下來,扔向空中,然而并沒有槍聲響起。
“不上當!”
“停一下,大家別動,我就說一句話。”老杜喊道“待會兒跑動的時候是無規(guī)則跑動,隨你怎么跑,只要做出躲閃狙擊槍的動作就行了。OK,繼續(xù)!”
在道上混,活得久的往往是那些有耐心的,每戰(zhàn)必先,沖得最快的,大多也是死的最快的。
阿信在五人之中身份最低,就如他剛才和肥仔說的那樣,他想成名,想讓道上的人口口相傳,所以就得表現(xiàn)得勇猛些。
呂松閑雙手握著槍,咬了咬牙道:“賭一把吧。”
說完后站起身,從車后沖了出去,立時就有一顆子彈射在他跑過的街邊的管道上。他跑了個扭扭曲曲無規(guī)則的路線,到達大街對面的墻邊靠墻站立才喘著粗氣。
同一時間張耀陽和林雪找到狙擊手的位置,趴在車頭和狙擊手對射了起來。至于為什么拿著手槍遠距離和狙擊手對射卻沒有被狙擊手雙殺,就當是老天保佑或者是狙擊手是菜鳥吧。
卻說狄云這邊,他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的汗水如雨下,仿佛真的處于狙擊手的槍口之下一樣。
扶著文哥和他躲在一處的黃秋聲說道:“阿來,設(shè)法打開車門。”
他們躲在兩輛汽車頭尾之間的空隙里,想要打開車門必須跑到車的側(cè)面去,這樣就會暴露在狙擊手的槍口下。
狄云看向他,黃秋聲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著。
片刻之后狄云才收回眼神。咬了咬牙坐起身,靠在車上吞咽著唾沫喘了口氣,臉上的汗水滴答答往下落。又偏著頭怪異地看了黃秋聲兩眼,眼睛往上一翻。猛然沖了出去。
沖到路中間,再折返到車邊一把拽開車門,以車門為掩體鉆進了車里,梆梆兩聲子彈打在車門上。他鉆進車里驚魂未定地靠在椅子上虛脫一般地喘著粗氣。片刻之后再將另一邊的車門也打開,又跳了出去。挎著馬步慌慌張張朝狙擊手的位置放幾槍,躲到路對面墻后掩藏了起來。
槍聲逐漸消失,躲在墻后的狄云看到一個人影從不遠處一條巷子中一閃而過,想都沒想就舉槍追了過去。
“莫追了!”黃秋聲在身后邊喊道。
狄云卻是置耳未聞,邁動著怪異別扭的步子,像是一只鴨子一樣,朝巷子深處追了過去。
等他再跑回來的時候幾人已經(jīng)開著車離去。
他將槍插在腰間,望著空蕩蕩的街邊,像是犯了病似的,張開胳膊晃晃。而后雙手插兜,撇開一條腿站著,不停地抖肩扭脖子點頭:“不錯,不錯,很不錯!”
恰在此,一輛出租車過來停在他身后,按了一聲喇叭。
狄云轉(zhuǎn)過身,站在車前,歪著頭眼神陰沉且瘋狂地打量著司機,緩緩朝車上走去。但是眼神卻沒離開,而是隨著走動脖子緩緩轉(zhuǎn)動,眼睛一直釘在司機的身上。
很多導(dǎo)演喜歡在自己拍攝的電影或電視劇中客串一個角色。但絕對不包括羅勇昌,他沒有這種嗜好。之所以在本片中客串成阿鬼的小弟。現(xiàn)在的出租車司機,不是他想,而是老杜懶得再請演員,將這個出現(xiàn)次數(shù)不多卻還有臺詞和表演的角色交給了他。
這會兒他雖然明白是在拍戲,但在狄云瘋子一樣的眼神下背脊上竟升起一股寒意,如坐針氈。極不自然。
“OK!今晚上收工!”杜祺鋒喊了一句。
狄云頓時全身放松將自己的脖子擺正,那樣僵硬地緩慢扭動脖子實在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尤其是眼睛,都快流淚了。搓了搓臉,閉上眼睛,輕輕揉著。
羅勇昌從車上下來,在自己額頭上抹了一把,還好,沒有汗。說道:“云仔,沒事吧?”
狄云睜開眼,眨了兩下道:“沒事。”
“你剛才那個眼神可真嚇人。”羅勇昌砸吧了下嘴說道。
“哈,你可別告訴我嚇到你了。”狄云玩笑道。
“真嚇到了。”
“額……不會吧?”
“哈哈,開玩笑呢。走吧,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得早起繼續(xù)。”
狄云看了看表,已經(jīng)凌晨兩點,看來休息不了多長時間了。
回賓館的車上,他和林雪同乘。
“云仔,明天老黃過生日。”林雪說道。
這個狄云倒是不知道,問道:“有沒有什么活動?”
“老黃原本沒打算搞什么活動,不過我想著明天拍完戲,咱們晚上可以一起出去慶祝一下,我請客。”
“行呀。”狄云不無不可,看得出來這位在努力為自己擴寬路子,這種與人方便與己無害,一起吃吃喝喝的事情為什么不參加?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明晚一起出去。”說完后掏出兜里的花生吃了起來,剝掉的殼裝在另一個兜里。
“你喜歡吃花生?”狄云看他吃得極為認真,問了一句。
“不是。”林雪道“杜導(dǎo)讓我在拍攝期間將吃花生當成一種習(xí)慣,最好閑著沒事時就吃兩顆。你要不要來點?”
“我不用了,謝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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