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給東子洗澡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要帶東子去一個比較**的地方莉莉歌舞廳。

　　當然，并不是帶他過去開葷，而是找人。

　　高平在成里的生意很雜，其中有一項就是搶劫，不過不是明搶，而是暗搶。

　　然而這回他卻是玩把戲玩脫了，被雁啄了眼，旁人截了胡。

　　他去給一個大哥送錢，然后用幾十塊錢雇了個混子過來搶劫，先讓混子詳裝在他頭上敲一下將他敲暈，再是混子過去搶了那位大哥的錢，最后混子再將搶來的錢交給他。

　　他預設的劇本很好，進行的也很順利。結果這位混子在最后關頭卻是見錢起意，搶了錢回來再一棍子把他真給敲暈了，自己提著錢跑路。

　　這次他帶東子去莉莉歌舞廳就為了找一個叫阮紅的越南姑娘，因為他聽說這位姑娘知道那個混子的下落。

　　“各人員就位！”場記喊道。

　　一連串的ok之后，導演王曉帥喊了開始。

　　郭滔將一件襯衫套在身上，然后又從抽屜里面取出來一把軟刀抖了兩下，塞進套子里隨皮帶一起纏在腰間，再套上西裝，照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朝著狄云說道：“東子，收拾好了沒？”

　　狄云已經套上了一件寬大的襯衫，木然地點了點頭。

　　“走，跟我出去一趟。”郭滔擺了擺頭說道。

　　莉莉歌舞廳藏在地下，陰暗晦澀的樓梯道又窄又長。

　　狄云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了，猶猶豫豫地不想再前進，不住回頭往后看。

　　郭滔轉過身說道：“走呀，你怕個毛子呢！”

　　東子是個木訥寡言的老實人，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那種，所以狄云這會兒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鼓著嘴。然后毫無征兆地就轉身朝上走去。

　　郭滔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我們又不叫小.姐，花不了多少錢的。好不好？”

　　這貨是誓要沉默到死，一言不發，看了郭濤一眼，轉身又想要返回去。

　　再次被郭滔拉�。骸拔艺埬�。不讓你花錢，行了吧？”

　　狄云卻是哭喪著個臉，像是要哭出來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擔心錢，而是初哥對于這種地方的一種畏懼。反正就是不說話。

　　郭滔沒法，只得再退讓：“好好好，我們不花錢，坐一會兒，找到人就走，好不好？嗯？”

　　這貨卻是打死都不出聲，在郭滔殷切的眼神下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扯了扯嘴角，再次想走。

　　這回郭滔不再廢話，直接硬拉著他走了下去。

　　樓梯道底部坐著個女人。說道：“門票！”

　　“我們進去只是找個人，一會兒就出來�！惫�滔道。

　　“找人也要門票，一人十五�！�

　　郭滔取出錢數了三張遞過去道：“兩個人。”

　　“好，過！”王曉帥喊了一聲，然后朝著身邊的助理問道“里面布置好了沒？”

　　“正在布置，還得等十幾二十分鐘。”助理說道。

　　王曉帥朝著兩人說道：“那你們就先進去找個地方坐著歇會兒�！�

　　底下這地兒原本就是個歌舞廳，只是不像劇本上面說的那樣客人爆滿、小.姐往來如織罷了，生意比較冷淡，被劇組包了場子用來布置場景。

　　兩人走進去，里面工作人員正在忙碌。便找了個角落的地方靠墻依著。

　　郭滔取出來拍戲時用的道具煙，說道：“嘿，好長時間都沒抽過這種煙了，你要不要來一根？”

　　“來一根�！�

　　一人點上一根靠在墻上吞云吐霧起來。

　　“你們兩個倒是消停啊。躲在這兒抽煙。”王桐人未到聲音先到。

　　狄云扭頭一瞧，就咧嘴吸起了氣。

　　話說他來這兒已經七天，和這姑娘…女人也熟悉了，她雖然很能聊得來，也很能開玩笑，但總體上還是端莊的。衣著也是比較保守的哪一類。然而，這會兒卻是高跟、黑絲、堪堪包裹住臀部和一點點大腿的緊身短裙，上邊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衫，衣擺在小肚子上打了個結，最頂端的那顆扣子打開著，露出五塊錢的項鏈，項鏈的下端比較晦澀神秘，看不大清楚。尤其還將頭發燙地卷了毛，畫了眉和眼線，嘴唇上是閃著光澤的粉紅色。

　　前后反差簡直太大了！

　　“像不像？”王桐一手撐著墻，雙腿微微交叉在一起，撥了撥垂在耳邊的一個發卷兒，嗯……風情無限地問道。

　　“咳咳……”郭滔一口煙沒順好，把自己嗆了，扶墻咳嗽了起來。

　　幸運的是狄云那會兒沒抽煙，吸了口氣道：“像，太像了！”

　　王桐演的就是兩人要來找的那個越南姑娘阮紅，在這家歌廳里當歌手，一會兒要上臺駐唱，這種地方的女歌手大概也都是邊緣女，所以他的打扮就比較邊緣。

　　“那就好。”王桐笑著站直身子，立即就沒有了那股子煙視媚行，即便這身打扮也讓人覺得很正派。

　　“哎，你臉上這個是？”狄云發現她嘴角多了個黑點，記著前幾天沒有的呀，在自己嘴角扣了扣示意道。

　　王桐伸手也想往自己嘴角摸去，又停了下來，拍了一下他笑道：“差點讓你帶溝里去了，這是化妝師加上去的痣，扣掉了還得重新弄。”

　　“好好的加顆痣做什么？”狄云不解。

　　“化妝師說嘴角加顆痣更加嫵媚和……有韻味兒點。”

　　“……”狄云無語。

　　而郭滔還沒吸取先才的教訓，剛吸了口煙聽到這句話又嗆了，咳咳連連。

　　十幾分鐘過去，副導演用大喇叭喊了聲：“各人員就位！”

　　王桐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到了舞臺邊上去，狄云和郭滔兩人也退到了歌舞廳門口。

　　“開始！”

　　大廳里釘著一攝影機拍正面，后邊還有一哥們兒扛著攝影機拍后面。

　　郭滔和狄云走了進來，郭滔走在前邊左右觀望，找人。

　　狄云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邊，也左右觀望，但卻是縮著肩膀，悄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帶著幾分畏縮，又有幾分新奇，將鄉下小子初來這種地方的那種不安和好奇表現的淋漓盡致。

　　鏡頭后邊的王曉帥一看他的樣子就叫了聲好。

　　導演最喜歡的就是那種有悟性的演員，那種演員基本上不用多嘴，只甩個本子，人家自己就能參透，拍起戲來不但順利流暢、賞心悅目，還能省錢，因為ng的少呀，ng少了就意味著節省了膠卷和時間，時間有時候也代表著金錢。

　　恰好狄云就是這種演員，他現在雖然不敢說演技已經叼炸天了，但駕馭這種程度的角色還是綽綽有余的。

　　讓王曉帥直呼　老賈的這個人情欠的值了。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后，一小.姐過來問道：“兩位要點什么？”

　　“兩杯啤酒。”郭滔道。

　　片刻之后上來兩杯啤酒：“兩位的啤酒，請慢用�！�

　　“哎，小.姐……”郭滔想要問點事情。

　　大概是嫌兩人消費的太少了，人小.姐根本就沒鳥他，扭著小蠻腰，小屁股擺啊擺地走了。

　　狄云…嗯，也就是東子…這會兒對身邊的事情完全沒知覺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電視中穿著三點賣弄的外國女人身上，一臉豬哥。

　　被人扛著移動的那臺攝像機過來給了他面部一個特寫，他木訥的眼神中多了絲神采，喉嚨還鼓動了一下。

　　“好，過，繼續！”導演喊了一聲。

　　雖然王曉帥和韓三評給他說的時候是一種好似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但拍攝的時候卻很用力，像是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將他的全部價值榨干似的，一場接一場，中間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

　　早拍完早解脫，狄云也沒啥怨言，趁攝像機轉向的舞臺的當兒，緩了緩面上的神情，而后也轉向舞臺的方向，做好了準備。

　　“下面有請本歌廳越南小姐阮紅，為大家喝上一曲‘狼和羔羊’�！丙溈孙L說道。

　　噓…！

　　“好！”

　　呼哨聲和叫好聲響起。

　　伴隨著俗媚的音樂和媚俗的燈光，王桐拿著話筒，扭動的柔曼的腰肢，緩緩走上臺來。

　　這時候用風姿卓越什么的來形容大抵是不合適的，她身上雖然沒有太過于放浪的舉動，但眼眸輕瞥間透著股欲拒還迎的挑逗。

　　“夜色中走來一頭羔羊，那是你昨晚丟失的……你總是讓我變得……”王桐開始唱了起來。

　　狄云一下子變得癡愣，一動不動地看著臺上的女人，眼神迷蒙，還隨著她的扭動偏起了頭，嘴巴微微張開，就差流兩道哈喇子了。

　　“好！過！”

　　王曉帥很興奮，這次找來的這三名主演，兩男一女都非常出色。倆男的，一個是中戲本科班出身，一個是電影學院本科班出身，學了四年，又有幾年的經驗，演得好在情理之中。而王桐只是電影學院進修班畢業，學習的時間短，也沒拍過幾部戲，原本的期許值不是很高，沒想到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大家歇息一會兒，抓緊時間吃飯，晚上再拍一場！”

　　今天的任務安排已經完成了，但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的狀態都奇佳，他便臨時加了一場夜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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