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笛聲
說實在的,夏文夕并不多么的漂亮,而且已經(jīng)年過三十,即便再會保養(yǎng)也沒有小姑娘的那份天然水嫩。|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wǎng)的賬號。△↗頂頂點小說,
但是,誰讓祖師爺肯賞飯給人家吃呢,小蠻腰輕輕一扭,就將老板娘那種入骨的風(fēng)騷給表現(xiàn)了出來,舉手投足都是風(fēng)韻!
“客官,你們來的可真巧啊,要是再晚一點,天色黑了可就不好走了。”
“哈哈哈…不是我們來得巧,是老板您的客棧開得好,地點適中,與人方便啊,哈哈哈哈…”
“吆…瞧客官您說的,快請進!”
進入客棧,導(dǎo)演說常言笑被老板娘的風(fēng)姿所迷,于是狄云就得表現(xiàn)出來。
“哈哈……這個地方蠻不錯的。”
“叫什么名字啊?”金湘玉拿著賬本問道。
“常言笑。”
“住多久?”
“明天就走了!”
“房租五兩,連伙食,先付一半,其他另計!”
“好吧!”
正說著走進來一群番外之人。老板娘拍了拍桌子道:“哎哎哎,會講番話的。你去給他們說清楚,交了房租就帶他們上房,別在這里嘰嘰咕咕的,亂七八糟的,吵得老娘心都亂了。”
于是狄云便走過去嘀咕一番,手里捏著兩塊染著銀水的木頭疙瘩豪氣地拍在柜臺上。
“啊?五十兩!”見錢眼開的金老板頓時眉開眼笑。
狄云臉上現(xiàn)出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笑容來:“我說要多少,他們就得給多少,誰要他們要住老板的龍門客棧呢?”
“啊…哈哈…這怎么好意思呢?”金湘玉抓著銀子笑呵呵地說道“我是個打開門做正當生意的人,這種事我干不出來。”
做正當生意的?你確定?
龍門客棧號稱武俠世界里的第一黑店,可不是吹的。先看看里面都住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吧。
老板年輕美貌、風(fēng)騷迷人,以調(diào)戲男人為樂,不過好似并不放蕩,還沒有失過身。金算盤臉大心黑,是個玩迷藥的老手,專干些把人放翻了再剝干凈的事情。廚房里還住了位專門剁尸體的老吉,沉默寡言,陰郁可怕,就像是停尸房里面的看門大爺。唯一正常點的就是小伙計烏汗了,被老板金湘玉從人販子手中買回來的,對她忠心耿耿、言聽計從,只是好想有些呆傻。
這樣的店做的包子你都不知道到底是豬肉的還是人肉的,還敢說是做正當生意的?
晚上繼續(xù)拍夜戲,吃過飯補了個妝,狄云在外面等候著。
夏文夕拿著個長煙桿子走了出來。
“嗨,小云,你看看這玩意兒好玩不好玩!”
“旱煙桿子呀。”狄云瞧了瞧說道“待會兒要用的道具?”
“是呀。”夏文夕在里面填了些煙絲,送到他跟前來說道“要不要試試?”
狄云擺手:“謝了,這個我可受不起,勁兒太大,抽得人頭暈。”
“你火借我用用。”夏文夕搓了搓手指。
狄云取出打火機,幫著點燃。
夏文夕輕吸了一口,然后劇烈地咳咳了起來。
“額…我看你拿煙桿子挺老道的,還以為你會抽呢,你不會呀?”狄云說道。
“我哪里會抽什么煙。”夏文夕在面前扇了扇說道“這拿捏的姿勢還是剛才向一位老師傅請教的。這不,待會兒就要拍了,我這是先熟悉一下,沒想到竟然這么嗆人。”
“嘿!這個勁兒老大了,一般的煙民都受不起,只有那些老煙鬼才能享受,沒抽過煙的一口都能抽醉了!”
“也不知道導(dǎo)演為什么要安排這么個劇情,對人物塑造根本就沒啥作用,只能折騰演員。”夏文夕抱怨道。
狄云沒說話,他要是打開話匣子,吐槽的點能羅列一大筐。實在不想多說什么。
晚上兩個小組都在客棧這邊,分開來同時拍攝。
夏文夕過去拍和金算盤密謀宰肥羊的鏡頭。狄云則是拍攝有店不住,躲在外面喝酒烤火的裝逼鏡頭。
悠揚的笛聲響起,狄云靠在土墻的殘垣處,一邊喝酒,一邊陶醉地搖頭晃腦,兩邊垂下的鬢絲在火焰的映照下飄啊飄的。
看上去很愜意和灑脫,可他心里真的想罵娘了。常言笑愛喝酒,所以他手里就得提著酒瓶不時往嘴里灌一口。當然不可能真的是酒,但即便是水喝這么多膀胱也有些受不住呀!
“好,過!”
姜名海說道:“準備下一個鏡頭,邱莫言入鏡!”
狄云站起來連屁股后面的土都懶得拍了,待會兒還得再坐在地上。朝著導(dǎo)演說道:“姜導(dǎo),你看,能不能別給酒瓶里面灌水了?”
“不行,灌些水喝起來才顯得真實。”
“好吧,那我去個廁所先。”
“嗯,快去快回。”
放了個水渾身輕松地回來繼續(xù)坐地上。工作人員在火焰弱了一些的火堆上撒了一捧黑色粉末,撲轟一下火焰躥得老高,然后火堆又劇烈地燃燒了起來。
鏡頭隨著陳鴻慢慢移動,直到她看到火堆跑過來,才將狄云也收了進去。
“淮安,真的是你……”
狄云看了一眼,又灌了一口水笑道:“就算我那么討人厭,也不用給我這種表情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鴻提著劍朝四周打量。
“或許我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狄云將酒瓶墩在膝蓋上,仰頭靠著殘垣。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狄云醉醺醺地輕晃著腦袋:“那你總不會是肚子餓了,出來找東西吃吧?哈哈…”
陳鴻回頭望了一眼客棧的方向道:“你覺不覺得這客棧有點邪門?”
狄云全身心地放松,懶散地靠墻瞇著眼睛道:“在這樣一個亂世里,有什么地方可以稱得上安樂呢?”
“我怎么覺得那姓金的老板來路不明,沒安好心呢。”
嘿,女人的直覺可真是了不得,這女人不但是殺人越貨的黑老板,還是以后搶了你心上人的勁敵呢。
狄云轉(zhuǎn)頭瞧了一眼,渾身打了個激靈。
嘶!這姿勢……陳鴻單膝蹲地,一手拄著長劍,再加上女扮男裝的中性打扮,簡直帥爆了有木有。
狄云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被挑動了起來,微微頓了頓,偏頭說道:“你女扮男裝,還背著個小孩放在竹簍里,別人也一樣說你來歷不明,沒安著好心吶。”
陳鴻猛然扭頭看向他。
“咔!”
狄云覺得自己狀態(tài)正好,陳鴻演的也沒出沒錯呀,為什么咔了?兩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了過去。
“好!繼續(xù)!”
“……”
狄云翻了個白眼繼續(xù)。
“走在沙漠上的人哪個身上不是被這些東西的?”隨意地朝火堆上添了兩根木棒,升騰起星火映照得他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眼神愈發(fā)深邃迷蒙“你背著個小孩,那些商賈牽著些銀兩,雖然各有各的理由,目的卻都一樣,只想平平安安地走出關(guān)外。”
兩個人對戲很神奇。有時候一個人的狀態(tài)過好爆發(fā)一下就會給對手造成壓力,壓得對手放不開,展現(xiàn)不出來。有時候呢,又能起到相互促進的作用,促使兩人雙雙入戲,爆發(fā)出超出以往的水平來。
陳鴻挑了挑眉毛問道:“那你身上背負的又是什么呢?”
狄云轉(zhuǎn)頭挑動火堆,臉上隨性和憂郁相互交織:“不能說…”
“為什么?”
常言笑明面的身份是江南七十二道的總瓢把子。暗地里卻是東廠和清流的雙面間諜。這種身份無論暴露在哪一方都是朋友也是敵人,根本就無法向別人訴說。
狄云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有沒有問過你帶著一個小孩上哪,小孩是什么來路,你跟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么?”
江湖兒女嘛,萍水相逢,不問來路不問去處,今日聚明日散,沒有必要交淺言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陳鴻說道。
“好!……繼續(xù)!”導(dǎo)演今天好像有些激動地過頭了。
狄云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
陳鴻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你還在這坐著?”
“我在等。”
“等什么?”
“笛聲,動聽的笛聲。”
陳鴻微微一愣,臉上的神色柔軟了幾分,輕聲問道:“你喜歡聽嗎?”
“非常喜歡,可惜在聽的最出神的時候那笛聲就止住了。”
陳鴻翹了翹下巴道:“我還是勸你回去吧,因為你今天晚上等不到笛聲了。”
“哦?為什么?”
陳鴻眼中帶著些笑意:“吹笛子的人要回房睡覺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你呀。”狄云又開始笑了“怪不得那笛聲在最后的一剎那有些亂了,因為你有心事。哈哈哈……”
“你有一雙好耳!”
“你要有好的笛聲,好耳朵才派得上用場。”
“再見!”
“什么時候還能在聽到那笛聲?”
陳鴻回身道:“當我餓了,找不到吃的時候。”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過!”
狄云笑得有點停不下來。
姜名海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別笑了。你們今晚的表現(xiàn)真不錯,這是我這幾天拍得最舒服的一場戲!”
“額…”狄云停下來使勁兒地擰臉。
………
回賓館的客車上,狄云問道:“陳姐,剛才拍笛聲那一段,我好想真的聽到了笛聲,是你吹的?”
這種拍攝一般都是演員做個樣子,笛聲是后來加上去的。
“嗯,是的。為了真實自然點,我就吹了一段。”
“真是你吹得呀,挺好聽的。”狄云贊道。
陳鴻輕笑道:“不知道了吧,我當年考上戲的時候就是憑借樂器表演才被錄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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