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拍完了
愚笨的女人總是打擊男人,把男人當彈弓,拉得越緊,最后飛得越遠。而聰明的女人卻懂得激勵男人,把男人當風箏,悠然地牽著手中的線。
其實徐婧蕾曉得狄云性子散漫,沒多大志向,還有些小富即安,只要能過得去就沒有多大奮斗的動力。說得好聽了叫作隨性,心態平和,能坦然地面對生活;說得不好聽了就叫作得過且過,混吃等死。
但她無疑是個聰明的女人,明白這種涉及生活態度以及人生觀的話題現在還不適合談論。兩人雖然有些感情基礎,卻還沒到那種同甘共苦幾十年.經歷了歲月流逝和磨難考驗.宛如親人般的地步,尚經不起這種觀念上的強烈沖突。
何況這種二十多年形成的各自的生活態度,也不是通過爭論就能一朝一夕改變的。
她準備用時間去潛移默化地影響。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三年,三年若是還不行,那么一輩子呢?只要風箏的那根線還牽在她的手里,他又能飛到那里去?
一輩子很漫長,漫漫人生,何必急于一時?
所以她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將男朋友哄乖了,領回拍攝的小屋子里面。
“小云,感覺怎么樣了?”滕華濤問道。
狄云先才炸起的那點毛,被女朋友玉手輕輕這么一撫,妥妥地順了。笑呵呵地說道:“沒問題了,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害大家一起受累。”
“沒事,拍戲嘛,誰沒有過這種情況,你這還算好的了,我都見過一句話上卡了十幾次的呢。”滕華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兩人穿上能捂出蛆來的道具服繼續拍攝。
“你就對我這么沒有信心嗎?”
“不…我不希望你為我而改變。”堅定的語氣之中又帶著些認命般的無可奈何。這次他的狀態比較好,沒再卡殼。“而且,你也不會為誰而改變。”
女孩深吸了兩口氣,微微仰起頭沒讓眼中的霧氣匯聚成珠,站起來扭身走出了房間。
狄云愣了片刻才慌忙站起來追出去,撞倒了小茶幾,撇腿蹣跚著跟隨消失在夜色里。
……
劇情在繼續發展。
和女友伊菲爭吵后的啦啦喝醉了,被李名扛到了自己的屋里。當啦啦看到滿墻都是伊菲的照片時猛然清醒過來,于是兩個原本可以互訴愁苦的男人陷入了無言。
當伊菲提出三個人見一面敞開地談一談時,兩個可笑的男人卻因為彼此的存在而止步于茶屋門前,只余下女孩一人端坐在座位上,嫻靜的笑容上多了一絲無奈。
胡同走到底,是個死胡同。啦啦成功地挖坑將自己埋了進去。
隨著劇情的發展,暑假也過去了一半。
八月三號,是個大晴天。愈發放肆的陽光曬得地面籠罩一層氤氳,看上去好似空氣都扭曲了。
這樣的天氣拍戲絕對是不好受的,但狄云挺高興的,因為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場戲。
大抵是心死了的人都活不長久,或者是編劇不會讓他活得長久。今天便是啦啦的死期。
啦啦是一位不錯的摩托車手,帶著自然的笑開始飛車,然后在尖銳的轟鳴聲中他的生命也一起飛翔。就像他一直追求的那樣,人生需要超脫和忘懷,于是用飛翔延續了對女孩的思念,亦用死亡追求了超脫。
至于啦啦有沒有超脫,狄云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終于解脫了。
坐在大樹下的躺椅上,優哉游哉地喝著涼茶。看著一群人在大太陽底下熱成狗,心里別提多自得。只不過女朋友還在艱苦奮戰,沒敢表現得太過招人嫌,半瞇著眼睛神游天外。
休息時間,女朋友立即就跑了過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他身上。
狄云睜開眼睛,嘶……立即被女朋友的裝扮驚艷到了。
其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戴了一副墨鏡而已,然而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副墨鏡卻將她的氣質徹底改變,從清新亮麗轉變成高冷,嘴角微微翹起,看不出是微笑還是諷刺。鄰家女孩到女王的轉變就是如此簡單。
女朋友很滿意他的表情,摘下眼鏡也仍在他身上,說道:“發什么呆呢,趕緊把水杯給我,快渴死了。”
“喳!”
“哈哈……”
狄云跟著笑了起來,將水杯遞了過去。
滕華濤和朱栓忠也走了過來。狄云趕緊從躺椅上站起來,這原本就是導演的位子。
滕華濤壓了壓手說道:“你坐,你坐,我就過來喝杯水。”說著提起躺椅旁邊的水壺給自己和朱栓忠各自倒了杯水。“嘿,你在里面放了什么,顏色挺亮的。”
“金銀花和菊花,清熱消暑,還下火。”
兩人灌了一杯,這天氣即便是涼茶也是溫溫熱熱的,還微微帶著些苦澀,但下肚之后卻能從胃里升起絲絲涼意,襲遍全身。
滕華濤舒了口氣贊道:“小云有心了。”
“嗨,小事,不值一提。”狄云擺擺手道。
他的圈子一只很小,也經營不起大圈子,跟隨劇組拍攝二十多天了,但和劇組的人大多都是混了個眼熟,見面打個招呼,能說上話的也就滕華濤和朱栓忠兩人。所以即便他準備了涼茶也沒人過來湊這個熱鬧,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去吆喝一大幫子人過來,一壺涼茶基本上都進了這倆人的肚子。
一連三杯下肚,直到晃晃肚皮里面咣咣響才停下來。
“小云,你這金銀花和菊花在那里買的?”朱栓忠問道“夏天就該喝這個,比什么都解暑。”
狄云將女朋友的墨鏡戴在眼上,感覺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下來,看東西都不真實,晃得頭暈。趕緊取下來回答道:“藥鋪子里面都有,不貴,十幾塊就能買一大包。”
朱栓忠只比狄云大了三歲,但這哥們貌似長得有點著急了,看上去快三十似的。在劇中扮演的李名忠厚木訥,但在戲外現實中卻是個能玩能笑的主。混熟了,在一起更有往話嘮方向發展的趨勢,嘮叨個不停
這會兒看到徐婧蕾杯子里不但有金銀花和菊花花瓣還有幾顆大棗和枸杞,玩笑著說道:“啦啦你這是區別對待啊,伊菲是你女朋友,我李名也是你男朋友啊,怎么咱喝的里面就沒個大紅棗呢?”
“難道忠哥每個月也會失血,要補補?”起先狄云是稱呼他為“朱哥”的,結果丫嫌“豬哥”太難聽,再變成“栓子哥”,還嫌太土,最后成了“忠哥”了。
“額…算我沒說。”
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拍攝繼續。這次狄云沒再窩在樹下躺椅上乘涼,而是在拍攝外圍墻壁前的陰涼處,沒蹲,抱著手臂靠墻而立。
……
花開無語,青春無聲,時間悠悠流淌,心靈在這種無聲的沖刷下慢慢枯萎。
啦啦死了,伊菲依然很愛笑。笑,其實不見得有多么快樂,就像是吃飯、穿衣、睡覺,只是一種本能。笑得時候越來越多,但真正開心的時候卻越來越少。
啦啦的墓碑前,伊菲和李名默然而立。
女孩終歸是堅強的,漂泊天涯的日子使她明白生活有更廣闊的意義,拉拉終將成為她心中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可以時時翻出來回味,卻不會成為生活的全部。
“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是,可這有什么意義呢?”她說。
可李名卻自責地不能自拔,封閉了內心,無法再接受女孩。
于是,伊菲就如同啦啦生前說的那樣,又開始她的漂泊,不在任何地方停留,不為誰而改變。
某一天早晨,伊菲收拾了行囊。還是那襲黑色的休閑服,天藍色的牛仔褲,飄啊飄的長發,嘴角含蓄不明的微笑。妙曼的身影隨著飛機轟鳴消失在漫漫云海中。
晨鐘暮鼓,彈指一揮幾年時間就過去了。
就像是被晨風扯掉了華美的幕布,露出下面平凡的內里。初戀似乎只是用來被懷念或者被悼念的,卻不會在平凡的生活中延續。伊菲回來了,李名也和小婭結了婚,還生了個兒子。
小男孩叫啦啦。
啦啦?
這是李名的懷念,也是導演說的所謂的輪回……
至此,八月二十二日,一部十八集的青春愛情故事《新言情時代》徹底拍攝完畢。
夜晚舉辦殺青宴!
PS:這幾張有點文青,可這是病,有點難治。大家忍忍,將就著看。最后還希望多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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